早上鬧鈴瘋狂跳動的時候,陳瑾睜開眼從床上爬起來。
她收拾完畢,桌上已經(jīng)擺好了熱騰騰的早餐。
抓起面包吃了幾口陳瑾就著急要走。
陳蓉面露擔(dān)憂,問陳瑾是不是最近不舒服,還是臨考有壓力。
陳瑾只說讓她別多慮,她什么事也沒有,再不走就要遲到了,慌里慌張的抓起書包跑了出去。陳蓉在背后喊讓她慢點,她邊跑邊說知道了。
坐在座位上,離上課還有十分鐘。
她望向祁宋的方向,祁宋也很默契地回望她。
她偷偷沖他笑,轉(zhuǎn)瞬即逝。
班里人實在太多,不好明目張膽。
她照例把手伸進桌堂去摸,緊接著摸到一個牛皮紙袋,使了點兒力氣掏出來,打開里面放著一塊誘人的三明治,牛奶,還有一小罐堅果。
自從兩人確定關(guān)系后,祁宋便開始給她送愛心早餐。剛開始陳瑾堅持拒絕,因為陳蓉每天早上都會早早起來給她做飯,她不愿意再讓他浪費精力和心思。祁宋并不高興,說送給她就是她的,她要是不想吃隨便怎么處理,扔到垃圾桶還是送人,他都無所謂。
最后兩個人各讓一步,陳瑾一三五在家吃飯,二四吃祁宋給她帶的愛心早餐,這下祁宋才勉強接受。
她把三明治從袋子里拿出來一小口小口的慢慢吃著,整個口腔里都是三明治的香味,心底充溢著幸福的滋味。
一整天她幾乎都能感受到有一道灼熱的視線一直貼在她身上,她心底生出歡喜同樣也刻意的躲避。
祁宋答應(yīng)陳瑾為了不影響兩個人的學(xué)習(xí)生活,在學(xué)校不會光明正大的公開兩人的關(guān)系,所以兩個人只是偷偷的在公眾視線之外做著不為人知的情侶。
現(xiàn)在祁宋這樣的表現(xiàn),說真的陳瑾真害怕紙包不住火。
終于捱到自習(xí)課。祁宋坐到陳瑾身邊。
感受到他的目光,陳瑾轉(zhuǎn)頭看他,平時白皙的臉龐此刻泛著可愛的粉紅。
自從上次籃球賽之后,陳瑾就要求祁宋把那段時間訓(xùn)練拉下的功課一點一點拾起來,自習(xí)課上她自然更是拼盡全力認(rèn)真細致的為他梳理所有的難題。
不理會那仿佛要把人拆吃入腹的目光,她堅持心無旁騖的把這道題講完。
看到他手握著筆在紙上快速寫著,她開口:“算出來沒?得數(shù)是多少?”
只見修長好看的手指把本子攜過來放在她面前。
陳瑾的臉?biāo)查g爆紅。哪里有什么算式得數(shù),上面赫然寫著一句話:想親你。
青天白日,在人坐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慕淌依铮窃趺从羞@種想法的。陳瑾有一種被扒光衣服的感覺,她心虛的回頭看有沒有人注意到這邊,看到大家都低著頭在認(rèn)真學(xué)習(xí),她狂跳的心才慢慢放平。
她用筆來來回回把那句話劃了好幾遍,直到完全看不出內(nèi)容,她才壓低聲音:“我剛才怎么給你講的,你給我復(fù)述一遍?!?p> 祁宋苦思冥想了幾分鐘實在想不起來她剛剛說了什么,腦袋是一直是她不停開合的粉嫩嘴唇。
片刻后他轉(zhuǎn)頭看著她狀似可憐道:“我沒聽懂。”
陳瑾心頭火一下就竄起來了。這么重要的時刻,她認(rèn)真的花時間給他講題他竟然心不在焉的胡思亂想。
剛要開口責(zé)備他,看到他知道自己犯錯等待批評的可憐樣。心頭的火霎時被滅了大半。
她揉揉額頭,無奈道:“還記不記得你怎么答應(yīng)我的?”
再有五天就是期中考試,祁宋向她承諾期中考試一定會維持上學(xué)期名次,絕對不會辜負她的辛苦和努力。
看到他這副樣子,陳瑾很難相信他不會退步。
自從和她在一起,祁宋整個人身上不自覺增添了一絲暖意,和之前仿佛判若兩人。只見他乖巧的點頭。
低聲道:“放心,我要是退步了隨你處置?!?p> 陳瑾鎖住他的眼睛:“我只想你好,這跟處置沒多大關(guān)系,你明白嗎?”
透過那雙琉璃般清亮的眼睛,祁宋第一次感受到某些不一樣的東西,他不知道那是什么,真誠抑或是愛,他有些無從分辨,但是那顆不受控制的心讓他只想把眼前人擁入懷中。
冰山仿佛遇到自己的太陽,他整個人難得如此溫馴柔和。
他偷偷在桌子下面握住陳瑾的手:“我明白,我聽你的?!?p> 陳瑾微微嘆了一口氣回握他,祁宋一向微涼的手掌也變得干燥溫暖。
陳瑾背脊有些僵硬,雖然后面有一摞很高的書擋著,兩人動作又比較隱蔽,可她還是擔(dān)心。
她把手抽出來:“認(rèn)真聽,我再給你講一遍?!?p> 察覺到他視線依舊落在自己臉上,陳瑾無奈:“你目光能不能收斂點兒,不要再看我,看題啊?!?p> 看她不高興,祁宋終于順從的把目光移到題目上。
終于把一道題透徹的解釋清楚,陳瑾內(nèi)心仿佛卸下重擔(dān)般輕松。
她總是覺得多教會他一道,兩個人的距離就會近一些,不知道他會不會信,她都覺得自己有些癡人說夢,竟然真的想幫他上那所頂尖學(xué)府。
她開口:“你平時不要老盯著我看行嗎?太明顯會很麻煩?!?p> 祁宋正寫題,聽到她的話手立刻停下:“我沒有?!?p> 陳瑾知道他在狡辯:“騙我?”
“沒有?!逼钏蝿e開臉回答。
“好,無所謂。但是以后別再這樣了。萬一被別人知道就不好了?!?p> “嗯,知道了。”其實他才不在意,但為了陳瑾,他可以遷就。
籃球賽之后祁宋被大家私下封為一中高冷男神。他總是冷著一張臉,很少主動理人,不乏有女生被他的外表吸引但是總是被冷漠拒絕或無視。學(xué)校私下都在傳沈欣怡和他談戀愛的事情,這個消息一出,很多女生更是望而卻步,只時不時的來精英班門口找朋友,偷偷看他幾眼。
眼看著班門口又聚集了一堆女生,陳瑾不覺皺起眉頭。
旁邊馮詠珊拍拍她胳膊:“我看你還是離祁宋遠點,看看那群女生多恐怖?!?p> 陳瑾回過神翻開書,斂著眉目淡淡道:“我就是給他講講題?!?p> “你覺得他帥嗎?“馮詠珊似無意道。
這不是明擺著么,他的外表毋庸置疑。要是說不帥那可真是有點故作姿態(tài)。
陳瑾:”帥“
“你可別春心萌動,你倆最近走的近,那么多女生,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p> 知道馮詠珊為她好,陳瑾只道:”不會?!笆冀K沒有看她的眼睛。
“這樣最好,本來也跟咱們不是一路人。”
馮詠珊爸爸是學(xué)校教導(dǎo)主任,從小在爸爸的鐵腕之下,她也成長為一個品格端正,積極向上的女生,學(xué)習(xí)的勁頭特足,也是靠著他爸的關(guān)系,成為了陳瑾的同桌,得了便可以隨時問題。
”嗯?!瓣愯睦锖鋈挥行┵€,又鬼使神差的向門口望去。
入目是祁宋高瘦的背影,少年站在那兒,周圍人的目光不時望過去,他似乎正在和誰說話。
陳瑾稍微往后靠了靠,透過縫隙看到沈欣怡站在他對面,一如既往的引人注目。
經(jīng)過的人都忍不住偷偷回頭看他們。班里的人也在竊竊私語。
不過兩分鐘,祁宋就坐回座位。
沈欣怡仍舊站在那兒沒有動。看到陳瑾目光看過來,她似乎沖她揚起一個笑,那笑容里隱約的志在必得讓陳瑾忽然心頭一跳。
她忍不住想兩人剛才說了什么,在外人眼中如此登對的兩人。那個意味不明的笑,似挑釁,難不成她知道了?可她怎么會知道。
又轉(zhuǎn)念一想,那又如何,祁宋拒絕了她。她應(yīng)該相信祁宋,她也會相信他。
期中考試很快來了,根據(jù)上次期末的成績,陳瑾在第一考場,而祁宋在第十考場,兩層樓的距離。
考完語文之后陳瑾剛走出教室打算放松一下就看到了唐文良,他看到她明顯很驚喜,心花怒放走過來沖她打招呼。
“學(xué)姐,好久不見。”
“嗯,確實有一段期間了?!标愯娝芘d奮,也禮貌回他。
“你好厲害呀,第一考場,妥妥的學(xué)神,讓我們這些學(xué)渣望而卻步。”他知道陳瑾成績好,但沒想到竟然是第一考場的人物,著實有些震驚。
“沒那么夸張。”她有些哭笑不得。
“太謙虛了,有空能請教你學(xué)習(xí)經(jīng)驗嗎?”
唐文良雖然不優(yōu)秀,但也沒有他自己說的那么差,他的成績一直穩(wěn)定在中上水平。
“當(dāng)然可以?!标愯獜牟挥X得同學(xué)之間互相幫助會有自己有什么壞處,有些人可能嫌浪費時間甚至怕對方超過自己,陳瑾只覺得不可控的事太多了,于她無差。
“那就太好了。我要向你學(xué)習(xí)。”
“你上來是。。。?”考場都設(shè)置在四樓和五樓。
他比陳瑾低一年級,目前是高二,高二考場在三樓,按理說他不應(yīng)該在這兒。
“樓下的熱水器壞了,我上來接水。剛好看到學(xué)姐?!?p> 陳瑾點點頭,讓他趕快去。
唐文良邊走邊回頭:“不能食言哦?!?p> 陳瑾被他逗笑:“放心?!?p> 男生擺擺手終于消失在視線中。
一轉(zhuǎn)頭,陳瑾就看到祁宋。
他似乎已經(jīng)站在那兒很久了,隔著幾個教室遠,目光泛著冷意,剛才的一切盡收眼底。
看到她望過來,他轉(zhuǎn)身朝相反方向走去。
他的考場在樓上,來這一層肯定是特意找她。
陳瑾加快腳步追過去。
可哪里還有他的身影,剛想上樓去找他。又覺得這樣未免有些太明目張膽。
一只腳已經(jīng)邁上樓梯,想了想她收回腳,轉(zhuǎn)身去了廁所。
空白的試卷上密密麻麻的題目,每一個字祁宋都認(rèn)識,可讀完之后,腦海中卻浮現(xiàn)陳瑾對著唐文亮笑的場景,重新看題,可思緒每每被打斷,漸漸手下的筆似都帶著焦心的燥意。
連續(xù)兩天考試,兩人幾乎沒怎么打照面,都是在考場。
以前即使再忙,祁宋也會抽時間偷偷找她說話或者給她眼神,
可這兩天他卻仿佛消失了,陳瑾知道他絕對生氣了,但怕影響他考試,她并沒有去找祁宋。
直到考完試以后,等到全班人都慢慢收拾離開,她抬頭看著祁宋。
班內(nèi)只剩兩人,空蕩的教室里這視線實在過于強烈。
可祁宋只低著頭坐在那兒,不看她更不開口。
被人忽視的感覺不好受,此刻陳瑾忽然覺得自己和每天在班門口眼巴巴望著只等看他一眼的人并無異。
可她把這股不適感深深壓了下去:“你生氣了?”
“我生什么氣?”他冷冷反問她。
陳瑾忽然覺得有些委屈。她明明什么都沒做。
她低下頭把所有東西裝進書包,聲音如云遮月一樣淡:“哦,那沒事了。”
說完她就背著包快步往出走。
看她頭也不回的走出去,祁宋氣得直咬后槽牙,緊接著就如一陣風(fēng)一樣沖了出去。
他跑到她旁邊用力抓著她的手腕把她拽進了衛(wèi)生間,利落的把門一鎖。
狹小密閉的空間里兩人的呼吸似有若無的交纏。
他仍舊抓著陳瑾的手腕,陳瑾任由他抓著沒甩開。
她明凈澄澈的眸子盯著他:“干嘛?”
“你說我干嘛?”祁宋憤懣反問。
“不知道?!标愯唤硬纭?p> 祁宋簡直氣不打一處來,陳瑾真的要把他氣死,兩天沒說話剛才又要一聲不吭就走。
他脫口而出:“以后離唐文良遠點兒。”
“為什么?你吃醋了?”陳瑾非要讓他說。
祁宋一股腦說出來:“別人覬覦我的女朋友我能不生氣嗎?”
“可你問都沒問我就給我定罪了?!标愯抗馕龆⒅?。
“你明明看到我了卻沒有過來跟我解釋?!?p> “我不想影響你考試?!标愯鐚嵔淮?。
祁宋一張臉又冷又臭。沒說什么。
“我沒有給你定罪,我只是氣你總是如此淡定。”我要是能像你一樣就好了。雖然被你氣成這樣可還是先低頭,能有什么辦法。
聽到他這樣說,頓了片刻,陳瑾心口堵著的那口氣倏然消失了。她單手環(huán)住他:“別氣,我以后不這樣了好不好?”她像個耐心的引導(dǎo)者,溫柔的語氣將他心口氣結(jié)了兩天的疙瘩輕易解開。
說完她又抬起頭去尋找他的嘴唇,一個吻輕輕落在他唇上。很輕很輕,沒有任何其他想法只是單純的安撫。
他的心卻仿若通電般一瞬間麻酥酥的。她雖然沒有什么技巧,可卻能輕易的讓他發(fā)瘋。
他一只手抱著她,另外一只手按在她脖頸后,急切的尋找她的唇。
陳瑾被他吻的幾乎喘不過氣,
祁宋終于放開她。懷中的人臉頰白里透紅,他輕輕在她臉上印下一吻。
陳瑾站在窗邊向外面望去,校園里幾乎沒人了。
想起剛才的畫面,又不覺臉紅心跳。
過了一會兒,祁宋才從衛(wèi)生間走出來。他臉色潮紅,鼻端氣息還有些深重。
兩個人一前一后走出校門,陳瑾臉頰緋紅,就是不看祁宋。
剛走出學(xué)校,祁宋立刻用力握住她的手,牽著她往前走。
秋風(fēng)襲來,黃葉被卷落一地,如同一場漫天花舞迷了人的眼。
她低頭看到鞋帶開了,剛要蹲下去系,祁宋已經(jīng)先她蹲下認(rèn)真的給她系好。
他的頭發(fā)長長一些,濃黑順滑,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祁宋抬起頭看她,黑曜石般的眼睛里裝著她:“摸過就得負責(zé)了?!?p> 陳瑾收回手。
他站起來一把摟住她:“怎么?后悔了?”
陳瑾白他一眼,故意道:“怕你賴上我。”
他嘿嘿笑著吧唧一口印在她臉上:“才知道?晚了!”
親完還特意給她擦了擦。
陳瑾心里一片柔軟。
把陳瑾送到,依舊是小區(qū)附近。
陳瑾笑著和他再見。
他忽然說:“以后不要對其他男的這么笑。除了我誰我不可以?!?p> 陳瑾冷哼一聲:“黃世仁。”
說完就跑了,祁宋看著她的背影不由得笑出聲。
Sha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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