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連綿不絕,下個不停,五天轉(zhuǎn)瞬而過。
蘇燦這幾天,得青蟬全面照顧。
喂飯,擦身,如廁,甚至還有活絡(luò)按摩。
幾天照顧下來。
青蟬已經(jīng)面色如常了。
許是小時候記憶占了上風(fēng),青蟬又開始捉弄起蘇燦來。
蘇燦也是無奈,不知道怎么拒絕這個古靈精怪的婢女。
一方面,他身體的酸痛三天后才有所好轉(zhuǎn),另一方面,從原身的記憶里,他已經(jīng)了解了這方世界的大概情況。
明白了青蟬作為林曦的貼身婢女,以后是要陪嫁的。
換而言之,她未來也是自己的女人之一。
他無力改變什么,只能默默的接受。
畢竟!有一個俏皮可愛的婢女伺候自己。
他還有什么不滿足的,難道還假惺惺的圣母一番?
重活一世,應(yīng)該灑脫一些。
而且,這方世界似乎不太平。
兩天前,能活動后,他叫青蟬拿來一本歷史通鑒。
他越看越迷糊?
通鑒中,居然沒有蘇燦熟悉的任何時代。
在這塊叫做乾坤大陸的地域,分布著三大王朝,六個屬國。
中心的王朝有大乾王朝,坤虛王朝和漢武王朝。
三大王朝戰(zhàn)亂幾百年。
形成了一個詭異的平衡,誰也奈何不了誰。
三大王朝中,大乾王朝臨海,開海禁,重工商,是最富庶的王朝。
坤虛王朝地域遼闊,以草原游牧為主。
他們?nèi)巳松岂R,來去如風(fēng)。
一般秋季就會入侵大乾王朝,搶一波就跑,也不占據(jù)土地,甚至很少殺人。
他們似乎把大乾王朝當(dāng)成糧倉了。
漢武王朝與坤虛王朝是世敵,幾乎是一年一小打,三年一大打,雙方都打出了真火。
幾百年來,互有輸贏。
誰也不能將對方滅掉。
漢武王朝與大乾王朝之間似敵似友,雖然邊境摩擦不斷,但是雙方也互有通商。
漢武王朝的地域多山脈,民風(fēng)彪悍,各種礦產(chǎn)資源豐富,但糧食匱乏。
總體來說,大乾皇朝就是雙方的糧倉,只是一個明搶,一個通過貿(mào)易的手段獲取。
京都之所以多流民與乞兒,就是因為邊境戰(zhàn)爭造成的流離失所。
與劫掠成性的坤虛王朝,或民風(fēng)彪悍的漢武王朝相比。
大乾王朝內(nèi)部,分成三個派系,一個是?;逝?,一個是軟弱派,一個是強硬派。
不提保皇派。
軟弱派的主張,是用糧食與金錢換和平,主張每年給坤虛王朝和漢武王朝通商或納貢。
而強硬派,主張在軍備上投入更多的資金,訓(xùn)練更多的兵士,用于保衛(wèi)邊境與疆土。
雙方在朝局上你來我往,互相攻伐。
蘇燦的父親蘇長賦就是個強硬派,在四年前的爭斗中敗了。
被發(fā)配邊疆,其實就是軟弱派們的嘲諷。
“你們不是強硬?不是主張對外用兵嗎?那好,成全你們,都去邊境苦寒之地戎邊吧。”
蘇燦看完了歷史通鑒。
他整個人陷入沉思,蘇燦骨子里是一個愛好和平的人,也是一個樂于奉獻的人。
畢竟生活在后世的和平年代。
他原本能想到的最大貢獻,就是作為一名醫(yī)生,在平凡的崗位中,奉獻出自己的力量。
后來從商也是遵循商業(yè)規(guī)則。
如果他穿越到一個平凡人的身上,他或許會接承襲前世的志愿。
學(xué)習(xí)醫(yī)術(shù),開一個醫(yī)館,默默的奉獻一點微不足道的仁愛。
但他穿越到了蘇燦的身上,看到了這個世界的齷齪,看到了底層人民水深火熱的生活。
僅在西城西街的一角,就發(fā)生如此多的悲劇。
那一具具被燒成灰燼的尸體,都在訴說著這一方世界的殘酷。
他突然想為這個世界做點什么?
這或許就是他穿越而來的使命。
能下床走動后,蘇燦常常走到屋外,站在走廊內(nèi),呆呆的望著天空出神。
青嬋一臉擔(dān)憂,蘇燦能自由活動后,情緒低沉了許多。
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這些日子,林曦每天都來探望他一番,但更多的時間,待在她自己的閨房內(nèi),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這一天下午,福伯捧著一個木盒,來到小院內(nèi),交給蘇燦。
蘇燦用顫抖的雙手,抱住木盒,回到房間。
將木盒打開。
現(xiàn)在的蘇燦,通過5天的時間,已經(jīng)融合了大半原主的記憶,他現(xiàn)在對原主的情感和感受更深。
這個木盒,就是秋菊給他后,他埋在租住小院樹下的木盒,蘇燦昨天拜托福伯去將其取回。
木盒很簡樸,大約半尺深,一尺長,沒有上鎖。
蘇燦輕易就能將其打開。
木盒內(nèi)很簡樸。
有零零碎碎的銀兩,大約三十兩,還有一張五十兩的大乾通銀票。
看到這些銀兩后,蘇燦淚流滿面。
不用說,這些銀兩,一定是秋菊這些年“積攢”下來的。
這80兩銀子,幾乎把蘇燦壓得喘不過氣。
福伯靜靜的站在一旁。
宣泄了一番情緒,蘇燦將木盒收起,他無比認(rèn)真的對著福伯鞠了一躬,請求道:“請福伯教我練武!”
福伯一臉意外,但是他沒有拒絕。
他沉思了片刻后道:“姑爺練武是好事,只是仇怨不用隱忍太久?!?p> “歹人早日授首,就能早日拯救更多人?!?p> “我這幾日,查了三人的情況。”
“得知,那黃巖,每月29日,都會只身去萬豐山,祭奠將他養(yǎng)大的老乞丐。”
“而且風(fēng)雨無阻。”
蘇燦眼前一亮,又鞠了一躬,咬牙切齒道:“還請福伯幫我?!?p> 福伯點了點頭:“此乃分內(nèi)之事,此時距離29日,還有五天時間。”
“還請姑爺好生修養(yǎng)!”
蘇燦點點頭:“好的,有勞福伯?!?p> 福伯又繼續(xù)道:“至于那鄭世龍有些麻煩,他曾有個叔父為官,雖然如今已經(jīng)被罷免,但還有些關(guān)系?!?p> “加上他為人膽小,欺軟怕硬,很少出城?!?p> “如果只是悄悄將他除掉,倒也簡單?!?p> 蘇燦點頭表示明白,像他們這些惡人,不盡情的折磨一番,就讓他們輕易的歸西,太便宜他們了。
在城內(nèi)的確不好施展。
“至于王屠戶家的王有財最麻煩,他本身也略通武藝,而且他是獨子,身邊跟著兩個暗衛(wèi)?!?p> “也算一把好手,想要將其擄走,需要費不少功夫。”
蘇燦沉思了片刻,道:“鄭世龍和王有財從長計議,黃巖就擺脫福伯了?!?p> 福伯點點頭,轉(zhuǎn)身出了院子。
臨走時,留了一句:“習(xí)武需保留童子之身?!?p> 蘇燦看了看院子中曬衣服的青嬋。
他緊了緊衣領(lǐng),看來得防著青嬋一些。
這些日子,她看著自己的目光有些火熱。
男孩子,要學(xué)會保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