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嵐對秦淵報以羞澀的笑容,阿九宛拍了拍秦淵的肩膀,滿面紅光:“英嵐賞識你,可是你的福氣啊。”
秦淵身形微僵,隨即顯露笑容:“是?!?p> 英嵐抿了抿唇,小步走過來站在秦淵的面前,拿出一枚用金線繡的瓔珞:“秦總領(lǐng),這是我親手所做,算是送你的新年賀禮?!?p> 秦淵看了一眼阿九宛,頗為難道:“公主金枝玉葉,此物是公主親手所做,意義非凡,臣不敢收?!?p> “你個呆子,英嵐可從未對誰這么上心過。”阿九宛喝了點酒,多少還是有些和尋常不同,他把英嵐手上的瓔珞塞進(jìn)秦淵的懷里。
他輕咳一聲,對二人說道:“今日是新年,本就是喜事,本君想喜上加喜,秦淵,本君就問你一句,愿不愿意做駙馬,娶英嵐?”
英嵐的心思被阿九宛說出,當(dāng)即雙頰酡紅,垂眸羞澀起來。
秦淵眸中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他不能不答應(yīng)。
皇帝的親妹妹看上了他一個小小的親兵總領(lǐng),是他的福分,若是拒絕,不止打了阿九宛的臉,也打了英嵐的臉。
到時候,恐怕秦淵的人頭也就不保了。
他得活著,他只有活下去才能……
秦淵愣神的功夫,英嵐的心都跟著揪了起來,她怯生生地看向阿九宛,阿九宛會意,拍了拍手發(fā)出聲音:“秦淵,你到底娶是不娶?”
秦淵掩去眸中苦澀,揚起唇角眉梢:“能得公主賞識,是秦淵之幸。”
這話一出,英嵐松了口氣,阿九宛也大笑起來:“好!本君沒看錯你!”
翌日,阿九宛下旨為秦淵和英嵐公主賜婚,婚期定在四月初九,正是春日。
這個消息很快傳到了即墨承的耳朵里,他越發(fā)覺得不對,而讓他更加不安的,是景熠近日的舉動。
景熠近日看似沒什么動靜,暗中卻頻頻派人前往北思,雖然與西洱國依舊交好,但即墨承仍然察覺出一些古怪。
而姜迎在除夕那日問姜歲暮的問題,他沒有直接告訴姜迎,而是說:“你且放心,嫁給他,他會對你好的,等過些日子,你便知曉他是誰了。”
這番話聽起來好聽,但姜迎卻心慌起來,她總覺得姜歲暮說的那個娶自己的人,也許會是她的舊識。
對于秦淵要和西洱國英嵐公主成婚的事情,姜天寒選擇對姜迎隱瞞,已經(jīng)是兩條路上的人了,何必再告訴姜迎,讓她平白無故地難過一場?
姜天寒也曾軟磨硬泡,想知道姜歲暮給姜迎選的夫婿是誰,姜歲暮不肯說,但保證此人會對姜迎愛護(hù)有加。
姜天寒知道自家哥哥不會騙自己,也就安心不少。
冬去春來,姜迎看著院子里的柳樹抽芽,心里卻越發(fā)恐懼,不管嫁給誰,她都不愿意,可她又無法抗拒。
拒了婚事,是抗旨,會掃了皇帝的顏面,也會讓皇帝難做。
她就這么等,等姜歲暮宣告她夫婿是誰的那一日。
四月初一,距離秦淵和英嵐公主的婚期不足十日,英嵐興致沖沖地拉著秦淵試婚服。
西洱國的婚服秦淵是穿過的,那時,身邊的新娘子,還是姜迎。
他看著換上婚服走出來的英嵐,腦子里浮現(xiàn)的卻是姜迎身穿婚服走到自己面前的模樣。
英嵐看秦淵盯著自己愣住,以為他是看呆了,嬌笑一聲,提著裙擺在他面前轉(zhuǎn)了一圈兒:“好看嗎?”
秦淵回過神,點了點頭,笑著說:“好看?!?p> 英嵐眨了眨眼,踮起腳在秦淵的臉頰上輕啄一口。
秦淵瞬時眸光一緊,就往后退了一步,眉頭就皺了起來。
英嵐原本以為會看到秦淵臉紅慌亂的神情,卻發(fā)現(xiàn)秦淵的臉上,好似閃過了一絲厭惡。
這個表情在秦淵的臉上也就是一瞬而逝,他又微笑起來,寵溺地摸了摸英嵐的發(fā)絲。
這看似寵溺的動作,也無法讓英嵐忽略他那一瞬間的厭惡。
英嵐看著面前這個英俊瀟灑,對自己溫柔呵護(hù)的少年郎,心中想著:是我看錯了吧?他不會厭惡我的,一定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