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爬上屋脊,順著窗隙溜進屋子,百里月華在噩夢中驚醒,滿頭大汗,她起身將床帳拉開,靠在床頭平復心緒。
溫彥正在院子里和火燚對練,兩個人沒拿劍,一人手里拿著跟木棍,溫彥右手背在身后,單手擋住火燚的招式,突然皺起眉頭,手中的招式越發(fā)急切。
火燚招架不住,躲閃不及被打中手背,手中的木棍掉了下來,火燚后退一步,拱手行禮,“溫公子,我輸了?!?p> 溫彥回了一禮,“承讓?!?p> 然后頭也不回地跑進屋內(nèi),看到她滿頭大汗地靠在床頭,從懷里拿出手帕,擦去她額頭的汗珠,握住她的手,將靈力緩緩疏散她體內(nèi)的躁動,“好些嗎?”
“嗯,你怎么知道。”百里月華還沒說完,就反應(yīng)過來,同生陣法連接兩人五感,他們比心有靈犀更加心意相通。
火燚在院子里迷茫地撓撓頭,溫公子這么著急,應(yīng)該是主子醒了,自己還是去找銀花吧。
溫彥看她臉色逐漸紅潤,牽起她的手放在掌心握著,“怎么了?”
百里月華做了個夢,夢里溫彥為了封印上古魔物,以元神和魂魄獻祭,至此天地間再找不到他的一絲痕跡。
百里月華不禁想哭,傾身向前,抱住溫彥。
溫彥將人緊緊擁在懷里,左手環(huán)在她的腰間,右手順著她的頭發(fā)輕輕撫摸。
“不怕?!?p> 百里月華在溫彥懷里恢復冷靜,溫彥的衣服帶著冬日清晨空氣的味道,清冷舒爽,她覺得好聞,深深地吸了一口,小幅度地蹭了蹭,又靠上去抱緊,將臉埋在溫彥胸口。
溫彥被她的動作弄得臉紅心跳,更重要的是百里月華身上好香好軟,像一只雪白的團子,香甜可口,真想咬一口啊。
溫彥耳朵通紅,抱緊百里月華。
銀花敲敲門,溫彥不舍地放開手,百里月華重新靠在床頭,沉了沉喉嚨,“進來?!?p> 銀花走進來稟報,遞上一沓紙,“主子,查到了,這是消息?!?p> “嗯,知道了?!卑倮镌氯A看完那些消息,后面換上一身大紅色的廣袖百花裙,外搭黑色斗篷,紅黑色相映,襯得她越發(fā)嬌柔艷麗。
溫彥還是那身黑色便裝,只是手上的劍變幻成了手腕的鐲子。
醉仙樓,
百里月華坐在三樓雅間,銀花以巡查為名去了清魔院,請楚明升陪同。
火燚剛進門的時候隨手摟著一位姑娘,去了二樓喝酒。
“見過二位貴客。”老鴇帶著一位長相清俊的年輕男子走進來,
“他叫章柳,精通琴藝,希望二位滿意。”
章柳深深行了一禮,便站在一旁不說話,百里月華擺擺手,老鴇識趣地退出去。
百里月華拿起酒杯剛想喝一口,溫彥擋住她的杯口,搖搖頭,“深思倦怠,不可飲酒。”
百里月華放下杯子,看向章柳,確實長得很美,皮膚白嫩,清秀可人,眼睛泛著水光,像只可憐兮兮的小鹿,很好欺負的樣子。
“你會彈琴?”
“是?!?p> “會彈天下山河嗎?”
“此曲是失傳已久,章柳不會?!闭铝⌒牡貞?yīng)答道。
“我可以教你?!卑倮镌氯A走到對面的琴前坐下,溫彥一甩手在窗戶上貼了一張隔音符。
百里月華坐在琴前,調(diào)整呼吸,手指搭在琴上,輕輕撥動,悠揚低沉的琴聲響起,漸成金戈鐵馬的奔騰之勢,一幅戰(zhàn)場在二人面前展開,刀光劍影,血雨紛飛,焦土遍地,琴聲減弱,戰(zhàn)場消失,草木發(fā)芽長成一片曠野,山巒迭起,河流破冰而來,曲終。
溫彥和章柳久久地回不過神,百里月華按住琴弦,“怎么樣,想學嗎?”
“想,想,想學。”章柳迫不及待地答道,走到百里月華身旁,溫彥皺起眉頭,緊緊盯著章柳。
“我可以教你,幫你成為醉仙樓最好的花魁?!?p> “客人有何要求?”章柳問道,能將古曲彈奏地如此精妙,又氣質(zhì)不凡,肯定不是常人,聽聞今日二公主到了這,眼前這位應(yīng)該就是。
“我會買下這里,為你贖身,你需要收攏醉仙樓的所有人,收集消息,聽我號令?!?p> “客人的要求不簡單,不知章柳如何為客人辦事?!闭铝肷锨皫撞?,突然感覺被一道目光鎖定,那眼神殺氣騰騰,硬生生逼得他停下腳步。
他回頭發(fā)現(xiàn)是那位男子,正看著他,眼神凌厲,帶著警告,若是眼神能殺人,他估計已經(jīng)死了。
“這是清明院暗影的令牌,有此令牌,在三州無人敢輕易動你?!卑倮镌氯A拿出一個令牌,放在桌上。
她感覺自己是發(fā)令牌的,一會一個。
不過要是沒有令牌,真沒辦法證明身份,總不能讓人家在身上刺字吧,那也太疼了。
令牌可以做暗紋,陣法,方便一些。
“客人為何選中我,醉仙樓的花魁是白商,她才是真正的無所不精,絕色佳人?!闭铝闷鎲柕?。
百里月華坐到溫彥旁邊,溫彥將溫熱的茶水推到她面前,眼神落在她身上,片刻都不離開,“白商不經(jīng)常在醉仙樓,來往不方便?!?p> 章柳一聽,怎么感覺白商也是這位的人。
“說了這么久,你可愿意為我所用?!卑倮镌氯A說道。
“章柳愿意?!?p> 百里月華點點頭,溫彥收起隔音符,倒了杯酒送到嘴邊,剛要喝,百里月華一把拉住,“嗯?”
百里月華的聲音帶著濃重的疑問,喝酒干什么?她可從來沒見過溫彥喝酒。
“不喝酒,你一會怎么出去?”溫彥反問道,來花樓不喝酒,難免會惹人懷疑,她近日神思倦怠,若再喝酒,對身體無益。
百里月華將酒倒在手上,抹在衣領(lǐng)袖口,聞著身上都是酒味停下手。
溫彥連喝了兩杯酒,放下杯子,百里月華倒了杯酒,用嘴咬住杯沿,緩緩抬頭,與溫彥平視,眼中笑意生春。
溫彥瞬間僵住手腳,從未見過這樣的她,章柳一副我已經(jīng)瞎了的樣子,閉上眼睛開始彈琴。
百里月華起身,緩緩貼近溫彥,右手順著他手臂絲滑的衣料,攀上他的脖子,溫彥身子僵硬,不敢動。
“公主?!睖貜┞曇纛澏?,忍不住攥緊拳頭,左手虛著圈在她的腰處,擔心她站不穩(wěn)。
百里月華拉過溫彥的左手搭在腰間,順勢側(cè)轉(zhuǎn)身坐在溫彥腿上,右手攬住溫彥的脖子。
杯子里的酒一滴未灑,百里月華微微低頭,將酒杯送到溫彥嘴邊,溫彥抬起頭看著眼前的百里月華,嬌柔嫵媚,臉色嫣紅,嘴邊帶著水光的瀲滟,如玫瑰花上的水珠,極其誘人。
“月兒?!睖貜惤倮镌氯A耳邊,聲音帶著濃重的克制。
百里月華左手食指抬起溫彥的下巴,讓他看著自己的眼睛,溫彥感受到她手指的溫度,百里月華眼神堅定,愛意滿滿。
溫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用嘴咬住百里月華嘴中的酒杯,百里月華松口,定定地看著他。
溫彥仰頭將酒一飲而盡,隨手將杯子扔下,左手捏住百里月華的下巴,看似粗暴,實則小心翼翼地湊近吻上去。
百里月華身體僵硬了一下,隨后放松下來,抱緊溫彥,熱烈地回應(yīng)他。
溫彥腦子里像是被煙花炸開一樣,百里月華的唇很軟,帶著酒香,像塊美味的酒心團子,讓他愛不釋手,不想離開。
百里月華也是第一次親吻溫彥,很快喘不上氣,推了推溫彥的肩膀,溫彥戀戀不舍地放開百里月華,細心擦去她嘴邊殘留的口脂
二人皆臉頰滾燙,百里月華靠著溫彥的肩膀,平穩(wěn)呼吸。
章柳已經(jīng)默默閉上眼睛很久了。
“該回去了?!卑倮镌氯A清清嗓子說道。
章柳這才敢睜開眼睛,起身去打開房門,“客人慢走?!?p> 百里月華不想動,溫彥直接把人抱起,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