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懸崖
“你會答應(yīng)的,我的第三個要求就是,讓你留在這房間陪我。”宋澤伸出三只手指頭,笑了笑。
“我不答應(yīng)呢?”李甜咬咬牙。
“反正你也出不去?!彼螡梢荒樀靡?。
“你……”無恥。
“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么的。只是做個樣子給他們看罷了?!彼螡梢呀?jīng)換好了衣服,躺在雙人床上的一邊。
李甜可不敢與有著變態(tài)前科的宋澤睡在一起。
她直接在床上拿了枕頭與被子到臥室的沙發(fā)上將就一晚。
宋澤睜開眼睛瞄了李甜一眼,沒有阻止,直接關(guān)燈睡過去。
夜里降溫降的厲害,李甜抱著棉被蜷縮著,像只毛毛蟲一樣窩在沙發(fā)上。
半夜的時候,她睡的很不安穩(wěn),但是想醒卻又醒不了。
她做了一個噩夢,夢里她沉在了水底里被水草纏住,連呼吸都呼吸不了。
第二天清晨,碧綠的草叢掛滿了晶瑩剔透的露珠,天邊的霧如輕紗一般給萬物蓋上了婚紗。
昨晚的狂風(fēng)暴雨與今天寧靜的景象落差太大,就像不是同一個地方一般。
李甜扶額暈沉沉的起來,呼吸的空氣里帶著潮濕。她揉了揉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睡在了宋澤的雙人床上。
床上的宋澤已經(jīng)不見蹤影。
李甜繼續(xù)躺回柔軟的大床上,清醒一些過后,她才察覺呼吸間到處都是宋澤的氣息。
嚇得李甜趕緊起身到洗手間,用冷水洗了一把臉。
當(dāng)擦臉的時候,在鏡子里看到脖子有了一連串紅疙瘩。
李甜摸了摸還有些疼痛,她并沒有在意,以為又是碰到了什么而過敏了。
畢竟這不是她第一次過敏了。只要不嚴(yán)重,李甜一律不用特殊處理。
女仆八面開門,將一份早餐送到了臥室里,李甜看著桌子上有面包,包子,料粥,牛奶,豆?jié){什么的,每一樣都來了一份。
“不知道李甜小姐喜歡吃什么,叫廚房每一樣都做了一些。”八面不好意思的解釋。
“有心了,我不挑食,什么都可以的。對了,宋澤呢?”李甜問。
“宋少爺在樓上的健身房,要不要我去叫一聲?”八面說道。
“不用了,我只是隨便問問?!崩钐痼@訝的是,宋澤居然還會早晨健身。難怪他會有八塊腹肌。
一想到昨天在溫泉看到的一幕,李甜不自在的將一塊面包塞進(jìn)自己的嘴里,來掩飾自己的慌亂。
讓李甜意外的是,李甜得到了管家的回復(fù),告訴自己可以離開宋家了。
李甜巴不得立馬離開偏僻的宋家。就怕又來一個意外自己就要被困在這里。
二樓里,宋晏一張消瘦的臉在厚重的窗簾后面,陰沉的看著管家開來了宋澤的車。
“三弟不親自送你的女朋友?就這樣讓她一個人離開?”宋晏在健身房的門口對著宋澤說道。
此時的宋澤已經(jīng)健身完,洗了個澡,正準(zhǔn)備出門送送李甜。
聽見宋晏這樣說,他將李甜安全的送回家里也不錯。
反正他等下處理完公司的事情,也是要回市中心去的。
只是,他剛洗完澡,頭發(fā)還有些濕。不過,也不管了,李甜就要走了。
就這樣,宋澤在最后一刻叫住了管家,走上了李甜的車。
李甜皺眉,還以為此刻可以自自在在的回家呢。
“送女朋友回去很正常不是嗎?做樣子要做全套。”宋澤解釋。
李甜沒有問,宋澤為什么非要逮著一個女的回宋家,要假裝是他的女朋友。
大概是家里人逼急了吧,畢竟宋家是京城第一世家,對子嗣很看重。
這樣一想,李甜突然明白宋澤為什么要這樣子做了。
宋澤不是與宋卿詞是一對的嗎?家里人一定是反對他們兩個人在一起。所以,宋澤才想著要找一個女人來當(dāng)擋箭牌。
李甜憐憫的看著宋澤。沒想到在書中的世界,對男男也那么不友好。
像宋澤這樣的世家也要偷偷摸摸,掩人耳目。
這就解釋了,今天的家宴為什么宋卿詞沒有來,明明是一家人卻要避嫌。
李甜在車上靜靜的看著窗外,實則在幻想了一部大戲。沒有人比她更加了解男男的不易了。
畢竟藝術(shù)來源于生活,李甜的漫畫里,攻與受就是以悲劇為收場。
清晨,霧氣朦朧,萬物悄悄的在陰暗中生長。
霧氣蓋在整個山腳下,只能看得清前一米的方向。
即使是車子打開了霧燈,前方的路要看清也很艱難。管家只能小心翼翼的慢慢開。
山腳上為了安全,山路建造的十分平穩(wěn)。
溫濕的空氣,讓李甜忍不住無聊的想要打瞌睡。
車子開出有一段距離。突然間,公路邊竄出一群鹿,它們像是收到了驚嚇一般,紛紛跨過了圍欄。
鹿群就在前方跨欄,管家腳踩剎車,因為開的慢,剎車很快就會停下來。
可是,突然間剎車失靈了。管家急得冒起了冷汗。
“少爺,小心。”管家只能發(fā)出短暫的語言來提示宋澤能在緊急的時刻好保護(hù)自己。
就在十分險峻又緊急的情況下,管家往圍欄邊上靠,希望能夠用圍欄的阻擋,讓車子停下來。
若是沒有一群鹿在前面擋著,木制圍欄慢慢的擋著車子,或許會停下來,車子里的人也會安然無恙。
可惜,群鹿驚慌失措的撞撞跌跌,有幾頭已經(jīng)撞在了車子上。
撞的車子“彭彭”直響。李甜還能看到車窗外,麋鹿不停的往車子上撞,撞的頭破血流。
車子撞出了圍欄,跟著一群大個頭的麋鹿移動。
宋澤的車是有防彈作用的。幾經(jīng)撞擊都沒有讓車子變型。
車子沒有變形,可是李甜就要撞到變形了。她感覺自己的內(nèi)臟與骨頭被撞的想要錯位了一般。
就在萬分緊急時刻,宋澤迅速的解開安全帶。
“宋澤,你這是瘋了嗎?”李甜見宋澤毫不猶豫的解開保命的安全帶,一時大驚失色。
他不知道解開安全帶是很危險的行為嗎。要是慣性撞出去,不死也殘。
當(dāng)宋澤解開繩子之后,立馬撲向了李甜,緊緊的抱住她,將她的頭部抱在自己的胸膛前。
就在李甜詫異的眼神中,突然她感到一陣天翻地覆,整個世界都顛倒了起來,不停的在翻滾。
原來是一群發(fā)瘋的麋鹿將整輛車掀了起來。車子已經(jīng)偏離了軌跡移向了懸崖邊上。
一只只麋鹿前仆后趕的將車子移到了懸崖邊,麋鹿也瘋了似的跳到了懸崖下,摔死了。
剎車已經(jīng)徹底失靈,沒法控制著車子本身。
管家在駕駛位上受傷最嚴(yán)重,他的額頭破了一個口,鮮血直流。
看清看清所在的地方,管家用微弱的聲音對著宋澤與李甜大喊,“快跳車?!币徽f完管家就暈死了過去。
宋澤將李甜身上的安全帶解開,“你還能動嗎?”
此刻的李甜經(jīng)過車子無數(shù)次的翻滾。她已經(jīng)暈頭轉(zhuǎn)向,正想要起身,卻發(fā)覺自己連手也沒法抬起。
可是此刻亦不容緩,車子隨時都會掉到懸崖下。
“不用管我,你先走?!崩钐鹞⑽u搖頭。
可是,宋澤又怎么會一個人離開。他試著將李甜抱起來,試圖把自己旁邊的一則車門打開。
可是也已經(jīng)來不及了,車子的頭部向懸崖邊傾斜,下一秒就要掉下去。
千鈞一發(fā)之際,李甜閉眼將整輛車子移到了空間。
正當(dāng)宋澤抬頭望向外面車窗的時候。李甜立馬拿出有著蒙汗藥成分的噴劑,噴向宋澤的臉。
沒有任何防備的宋澤下一秒就暈眩了過去。他的身子重重的摔在了李甜的身上。
“嘶,頭是鐵做的嗎?好重啊,我都快要壓扁了?!崩钐鸬谝粫r間將宋澤推開卻推不動。
李甜手腳并用,幾經(jīng)精疲力盡之后,終于將宋澤與宋管家搬到了車子的外面。
車子正好的停在了空間綠油油的草地上。
宋管家的傷在額頭比較嚴(yán)重。李甜便到木屋里面拿出自制的藥幫昏迷的宋管家包扎。
然后到宋澤的旁邊,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
宋澤表面除了一些擦傷。李甜并沒有看出什么比較嚴(yán)重的傷。為了以防萬一,李甜給他灌了一口稀釋的泉水。
等做好這些的時候,已經(jīng)過去半個小時。
李甜看好位置將他們移到了懸崖邊上,而車子剛從空間里面取出來,車子就掛在了原處的懸崖邊上。
似乎微風(fēng)一吹,下一秒整臺車子就滾到了懸崖底下。
發(fā)出“蹦蹦蹦”的聲音,車子滾到懸崖底下的時候,直接冒起了火花。
李甜站在懸崖邊上,看著被摔的粉身碎骨的車子,心里有些后怕。
她要是再遲一秒,按照車子摔到懸崖下還爆炸的話,今天他們?nèi)齻€人很有可能無一生還。
宋澤是最晚醒過來的。宋管家額頭還綁著紗布一臉擔(dān)憂的看著宋澤。
“少爺,你覺得怎么樣了?謝天謝地,辛好大家都沒事?!惫芗覠釡I盈眶。
回想起驚心動魄的那一幕。他還以為大家都死定了。
在那一刻,他已經(jīng)做好了犧牲的準(zhǔn)備。就是不希望少爺與李甜小姐也因為這場事故喪生。
管家還以為是宋少爺急中生智,將他們救了下來。一直在說著宋澤的英武的好話。
宋澤看了李甜一眼。李甜不知在的把頭扭開。就怕宋澤細(xì)問起來,她沒發(fā)編造他們?nèi)齻€在那一剎那,是怎么出的車子。
宋澤一直都知道李甜有秘密。
沒想到李甜會在這種情況下,將秘密使出來。不過也別無選擇,剛才的那一幕確實驚險。
“少爺,車子的剎車,被做了手腳?!边@絕對不是意外,是人為。管家想起自己怎么也停不了車,他就覺的納悶。
明明他在用車的時候,還仔細(xì)的檢查了一遍。
“打電話給宋一了嗎?讓他叫人過來?!彼螡烧酒饋?,感覺身體充滿了力量,這是他的錯覺嗎?
“已經(jīng)打了?!惫芗艺f道。
當(dāng)他一醒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還幸存就立馬給宋一打了電話。
“李甜小姐,你沒事吧?讓你受驚了。”管家自責(zé)的低著頭。
“沒事?!崩钐鹦π?。
很快宋一就帶了幾輛更加安全的高級小轎車過來,同時還有一架直升飛機(jī)。用來查看懸崖下面有問題的車子的。
李甜沒想到的是,最后自己還是回了宋家的別墅里。
女仆八面單獨的給李甜檢查傷口。李甜的手臂與膝蓋有淤青之外,沒受其他傷。
“我聽說,車子被麋鹿撞翻了,還差點掉到懸崖。你真幸運?!卑嗣鎳K嘖嘖的感嘆。
李甜扯了一下嘴角,不知道作何回答。
“宋澤與宋管家怎么樣了?”李甜問。
最嚴(yán)重的還是管家,額頭破了,年紀(jì)大了,一點磕磕碰碰都會是大傷。
其次就是宋澤,沒見他表面沒什么傷,家庭醫(yī)生一查看才知道他的兩個肋骨斷了。
她沒想到的是當(dāng)時宋澤抱住她,是為了幫她避開了大部分的撞擊。就是因為這樣,宋澤的肋骨在那個時候斷了的。
“感動的想要以身相許了嗎?”宋澤調(diào)戲的說道。
宋澤剛出離開傷,就聽到了李甜與八面的對話。
“看來你傷的不止是身體,還有腦子?!崩钐鹣敕籽?。都這個時候了,還開玩笑。
正當(dāng)李甜坐在臥室的沙發(fā)一旁。一個黑衣人走了過來,低聲與宋澤說了些什么。
頓時,宋澤的臉色很不好,就像是狂風(fēng)暴雨要來臨的前奏。
“他倒是有膽量?!迸鏊梢?,但是不能讓李甜深陷其中。
宋澤陰沉的捏了捏手指,宋一小心翼翼的在一旁筆直的站著,吞了一口唾沫。他知道宋澤這是要動真格了。
李甜知道這一次一定是人禍。應(yīng)該不是對付自己的,她才剛來一天,沒與誰有過矛盾與糾紛。
那就是有人想要干掉宋澤了。李甜覺得自己特別倒霉,自己坐個車回家而已,也會被宋澤連累。
“李甜小姐,請?!彼我粚⒗钐饚У杰噹?,讓李甜坐另一輛車離開。
“很棘手?”李甜突然開口。
要不然,宋澤為什么那么快的讓自己離開呢?連休息片刻也沒有。
那么著急,是怕又會出什么意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