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弦猛然睜開眼,看到了竟是變成嬰兒的自己。
“看啊,我們的孩子?!币粚Ψ驄D出現(xiàn)在七弦的眼前:“這孩子真可愛啊?!?p> 七弦想說什么,但只是牙牙學(xué)語似的,吐字不清。
“這孩子怎么不會哭呢?”
“畢竟是弓弦博士寄托的孩子啊?!?p> “對啊……”
“看看這孩子的藍(lán)色頭發(fā),透亮的藍(lán)眼睛,我們七家族又添一位新成員呢!”
“就叫他星河七弦吧?!?p> 七弦伸出手,想要觸摸著他的父母,卻無力起身,眼前漸漸模糊。
一轉(zhuǎn)眼,七弦已經(jīng)長成小男孩了。
七弦想起,他剛睜開眼,正在這貴族家庭里生活著,只有淺淺的幸福在現(xiàn)在——七弦長成五六歲的小孩時。
七弦輕步走在熟悉而陌生的家里。
家不大,但設(shè)備高級、齊全,還有許多美麗的畫、翠綠的盆栽等作裝飾
“弟弟!”七弦將目光移至前方,一位妙齡少女跑來,她有與七弦一樣青藍(lán)的長發(fā),同樣紫色的雙眼更能引人注目,穿著普通的棉衣、裙子,她還挾著本子、拿著三只筆。她名為星河七宛若。
她輕聲地說:“七弦弟弟,聽說你快要上小學(xué)了,我小學(xué)的筆記還在,可以便于你的學(xué)習(xí)?!?p> “謝謝”
她摸了摸七弦的頭,微笑著離去。
接著,小學(xué)的知識在七弦腦?;厥幹?,霎時場景變?yōu)榻淌依铩?p> “他好像是星河家的。”
“就是和那個常年成績第一、被譽(yù)為我國數(shù)一數(shù)二的美女星河七宛若一個家庭的?!”
“真羨慕他啊!”
同樣囂雜的人群聲在七弦耳旁回蕩,但改變不了他的麻木。
“恭喜星河七弦獲得筆試、魔法實戰(zhàn)的第一名!”
“他還創(chuàng)新了‘霧’系種擴(kuò)散魔法,太有才了!”
七弦沒有看七宛若的筆記,依然在小學(xué)各個方面都優(yōu)秀,但卻對于交際方面方面麻木不仁。
“又取得了第一!我們家必有成為國王的希望!真了不起!”父親看著七弦的成績單,反復(fù)、重復(fù)的夸贊這個成績。
七弦低著頭,輕步走回他的房間。
“喂!”是七宛若:“有沒有找到好的朋友呢?”
“沒有?!逼呦姨痤^,注視著七宛若。
“那可不行,沒有知心朋友可活不下去的!無論在學(xué)校還是戰(zhàn)場上!”
“怎么找?!?p> “這個嘛……你自己看著辦!我會一直鼓勵你的!”
“好”
七弦聽著她的話,試著去交朋友。
“看看看,那個第一過來了!”
“你們好,我叫七弦,我……”
“是不是來惡心我們的,考的那么好,還生那么好的家庭,真令人羨慕!”
“我想和你們……”
“誒誒誒,這就是你們的不對了,他說不定是撿的,只是七宛若姐姐一直在罩著他!”
“想和你們交朋友?!?p> “哈哈哈哈—!”嘈雜的笑聲在七弦耳邊回蕩,他知道他交朋友失敗了,輕輕坐在他的座位上。
“什么,沒一個人愿意和你交朋友?”七宛若纏著七弦問有沒有交到朋友,七弦只好回答。
“你這么優(yōu)秀沒人和你交朋友啊。”
“是的?!?p> “換個方法試試,朋友真的很重要!”
“好的?!?p> 七弦回復(fù)七宛若,轉(zhuǎn)身回到他的房間。他不斷嘗試著,不斷失敗著。有三種人,羨慕七弦的,想欺騙七弦沒騙到的、想和七弦交朋友但因為七弦不會關(guān)心人而絕交的。
就這樣過去了六年,快要上初中的時候,七弦竟然忍不了找不到朋友,想去找七宛若談?wù)?。可七弦沒注意到,七宛若是當(dāng)兵的,且早在六年前就因戰(zhàn)事離開家。
“星河七宛若去哪兒了?”七弦找到父親問著。
“不知道,找你媽去,我很忙的?!?p> “星河七宛若去哪兒了?”七弦找到正在哭泣的母親。
“她一年前孤身一人前去百萬大軍營地里殺敵,勝利了但杳無音訊,后來在一座遺址里發(fā)現(xiàn)她的尸體!心、腦、眼都被……現(xiàn)在才穿過來她的死訊!”母親語言有些過于激動。
“這樣啊?!逼呦乙廊宦槟?,但顫抖著。
“你怎么和你父親一樣無情!”
七弦慢慢的,回到他的房間里。七弦才得知,父親是政府高層,母親是將軍。
七弦上了初中,依然是全校第一,朋友沒有。多了兩種人,仰慕七弦卻不敢前行交朋友的,不屑于七弦壯舉的。
…………
隨著七弦的成長,他不再麻木,變得空虛與迷茫。
初中青春生活對于七弦來說不值一提,但有一件重要的事——母親同七宛若殉情了。
此后,七弦學(xué)會了哭泣,七弦的父親也天天喝酒。對七弦來說,沒有母親的生活異常不好——菜變臭了、衣服變臟了、變得更孤單了。
母親死前,留下了一個孩子和紙條。
“這是我們的新的親生孩子,希望你們能好好照顧他,我給他了名字——七生。希望你們都好好活著,我要去看看七宛若過的怎么樣了,再見。”
七弦上高中時,因為他成績第一,又沒朋友,被教務(wù)局單獨創(chuàng)立零班供七弦一人讀書,且未來做什么也被他們規(guī)定了。
七弦剛上高中,他的哥哥就回家了。
“你是?!逼呦覇枴?p> “你就是,我的弟弟七弦對吧。我叫七巖,聽說我的妹妹和母親都死了,我就回來看看她們的墓。對了,我們還有一個弟弟,叫七生對吧?!?p> “是的?!?p> 七巖摸了摸七弦的頭:“在學(xué)校過的怎樣?聽說你的種成績第一,應(yīng)該有很多朋友吧,我其實學(xué)習(xí)不好,只有幾個朋友,聽說女孩子都喜歡聰明的……”
“我沒有朋友,一個都沒有?!逼呦掖驍嗔似邘r的話。
“跟你姐一樣?!?p> “一樣?”七弦有些停頓。
“沒關(guān)系的,我們的一生即使孤獨,也一定能找到一個屬于自己的知己,我們都有這一種命運?!?p> “我不理解。”
“夜深了,睡吧,我還要和你的父親談?wù)?。?p> 七弦回到了他的房間。
…………
熟悉的日暮時分,七弦在空蕩蕩的教室里,老師的課一點知識也聽不進(jìn)去,對于他來說,只是復(fù)習(xí)三年前學(xué)的知識。七弦竟懷念嘈雜聲在他耳邊回蕩的感覺。門的隔音好,教室里沒有窗戶,卻比普通教室大幾倍,設(shè)施精致齊全,有各種書,還有盆栽、壁畫作裝飾。
七弦漸漸的,不想回家,也不想到學(xué)校里。
七弦在教室里趴桌子上,一位男老師拿著一張紙,“不恥下問”地向七弦請教。七弦站起,一一教導(dǎo)。
“這個地方像使用火炮、光波等技能的感覺,單手雙手都可以。聚集靈力后,漸漸提出一部分分散,在射出去,靈力也可以進(jìn)行攻擊了?!?p> “這不是重點。你是不是沒什么朋友?哦,身材蠻結(jié)實啊,你散發(fā)的魅力吸引了我!”
七弦打斷老師的行為,往后退兩步。
“哼,這是命令,讓我看看!”他生著氣,怒吼著。
七弦伸出手,想要進(jìn)行攻擊:“滾!”七弦竟怒了。
“雖然你是天才,可是比起經(jīng)驗我更強(qiáng)。聽話,讓我看看!”
七弦的手射出無形的波,即使他使用高階魔法護(hù)盾、多重護(hù)盾、防御結(jié)界等,都沒有用。因為這波由純靈力,能穿透、分散攻擊。
“什么?!我怎么受傷了!”他吠叫著:“我可是老師,對學(xué)生怎么樣都說教導(dǎo)……”他吐出鮮血,倒在地上。
七弦冷冰冰的看著他的尸體,竟伸出手、反復(fù)得使用魔法攻擊尸體。七弦莫名感到憤怒,也是他第一次憤怒。
“我們發(fā)現(xiàn)七弦所在的教室有強(qiáng)大的靈力反應(yīng),迅速前去!”
“是!”
…………
七弦鞭尸的場面就這樣被看到了,且被退上法庭。
“七弦故意殺人、還反復(fù)鞭尸,侮辱尸體!判無期徒刑!”
七弦一聽,想到限制了自由,悲憤交加。即使是迷??仗摰乃矔胍杂傻?。
“停!這是一個意外,七弦沒有錯!”七巖走到法庭上,大聲喊著。
“你在說什么!你有沒有證據(jù)?沒有證據(jù)別胡鬧!”
七巖走到證人臺上拍著一把錢,說:“我是懂七弦的,說不定七弦看到病重倒地的老師想要治療他,卻被教育局的人看到!被他們誣陷,他們都嫉妒七弦!”
“這太胡扯了!那為什么老師沒有確診重病?”
“因為七弦能治療傷但不能治療?。 逼邘r又掏出一箱子的錢。
…………
他們反復(fù)的博弈著。這嘈雜的聲音又在七弦耳邊回蕩,他已經(jīng)討厭這喧鬧的環(huán)境了。
最后,七巖花了重金,七弦被無罪釋放,而七巖已經(jīng)徹底沒多少錢。
“你的路還長,也行這次事件是老師犯了什么錯,但不要自責(zé)。在這里,生命并不可貴,價值決定一切?!?p> “為什么?”
“因為腐朽沒落的國王?!?p> “國王…………?!逼呦曳路鹫业搅怂哪繕?biāo)。
“我要出去闖蕩了,畢竟我沒多少錢了,也沒有多少知識儲備,只能打苦工。對了,你的父親托付我要出去也帶著七生,留著你跟父親過,不會難過吧?”
“不會,走吧,加油?!逼呦业椭^
“嗯?!?p> 七弦回了家,躺在床上。
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到了大學(xué)兩年。
七弦還是和父親住在一起。天天看著父親發(fā)酒瘋的七弦,沉受著。
自從母親死后,父親就一直忍不住喝酒,忘不了憂愁。
“啊啊啊,老婆你在哪里?!备赣H又發(fā)酒瘋了。
“啊啊啊啊啊,老婆你別走。”七弦的父親抱著七弦。
“我們說好的白頭到老,雖然我們一直吵架,但我可真的愛你……?!北У迷絹碓接昧?。
七弦推開父親,跑到自己的房間鎖起來。
“你在哪啊——”父親連續(xù)大叫著。
頓時門外傳出陌生的聲音。
“我們要來討伐你!你整天不在工作狀態(tài),欺壓人民被識破,不好好讀我們準(zhǔn)備的劇本,你干脆別活了!”
“老婆你在哪——”
“你放心,我們不會懂你的孩子的,他不像你這么無能。馬上就讓你見見你的老婆!”
匆促的腳步聲后,是一片死寂。
…………
七弦已經(jīng)無依無靠了。他獨自一人生活著,用家里僅剩的食物,完成了他的大學(xué)生涯。
“我現(xiàn)在能做什么?”七弦迷茫的走在大街上,低著頭,帶著面罩,穿著七宛若留下的棉衣和裙子,背著母親留下的法杖和拿著父親留下的酒。
“看看看,那里有一個神經(jīng)病?!?p> “那不是七宛若的衣服嗎?”
“是不是他殺的?”
“不可能是,也許是七宛若的狂熱粉絲吧?!?p> “看起來挺神經(jīng)的?!?p> 人群聲回蕩,難以言喻的悲憤、難以形容的空虛,七弦不再感受到。
“聽說過嗎?友科協(xié)會的會長好像弓弦大師在神秘森林的深山里科研呢!”
“神秘森林不是那個唯一有魔獸出沒且每一個魔獸實力都很強(qiáng)悍的地方?!?!?p> …………
“弓弦大…師?”
七弦直接飛回家,搜索著弓弦的資料——什么都沒有。七弦又拿起地圖,準(zhǔn)備好移動用的魔法,前往尋找弓弦。
一路上詭異的沒有任何魔獸,神秘森林一片寂靜。
七弦落地,尋找山林間有沒有什么建筑。這森林的樹木粗壯高大,樹葉繁茂,遮住了陽光照射,稍微不注意便會迷路,找不到方向。樹底下寸草不生,倒是有一些蘑菌生長著。
“這地方真的會有人?”七弦發(fā)出疑惑。
“嗨,這地方只有我一人。”
“是誰?”
“弓弦。”
是一位黑發(fā)棕瞳平平無奇的男子,他的頭發(fā)又長又亂,有重重的黑眼圈、眼里遍布血絲,滿是灰塵的臉還掛著笑容。
“你多久沒睡覺了?不會猝死嗎?”
“我可能有特殊能力,死不掉的?!?p> “這個能力厲害。”
“說吧,找我干什么?”
七弦立刻鞠躬九十度:“我想請你教我關(guān)于人世的事情!”
“誒呀呀,還以為是來找我學(xué)習(xí)魔法的。好,答應(yīng)你。”
“謝謝?!?p> 弓弦拉著七弦,就準(zhǔn)備帶他去基地。
“你學(xué)了東西,自然會有條件?!?p> “什么條件?”
“到時候我自己處理,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就放心學(xué)。”
七弦沉默著,竟開始擔(dān)心弓弦打著壞算盤。
…………
轉(zhuǎn)眼間三年過去,天天不是睡、吃,就是學(xué)。魘弦不僅交了做人的道理,還傳給七弦一些特殊的魔法。
“我雖然沒有靈力,但是對于靈力的研究我不怠慢?!?p> 弓弦?guī)е呦易叱隽松衩厣?,問:“星河七弦你為什么要來找我學(xué)習(xí)。”
“我看你像世外高人。對于我們現(xiàn)在政治的腐敗、國王的無能昏庸,我想學(xué)習(xí)后改革。但我本身不大懂人情事故,就前來拜訪您,師傅?!?p> 弓弦笑了,把手放在七弦頭上。
“對了,您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這不重要。去吧,成為國王吧?!?p> …………
七弦一陣頭疼,眼前是他的房間。七弦了他的師傅是誰,只知道自己天生就擅長人際交往。
七弦定制了改革計劃,使用魔法在一夜間殺死了一億腐敗的人。打擊了政府后,尋找一個最佳人選——弓弦替罪。七弦并不知道他是如何認(rèn)識弓弦的,但他知道弓弦的研究,寄生技術(shù)、轉(zhuǎn)變技術(shù)、靈法技術(shù)等,得以誣陷弓弦。
七弦又四處求學(xué),去過兲兲理工大學(xué),也去過神秘島生物學(xué)院。
七弦馬不停息四處演講,以身份、以證據(jù)和能力推捧自己,最終走向王位。他設(shè)置了很多法律等、各個都由他自身處理,大大取得人民信任與依賴。
他這么努力的成為王為了什么呢?他并不知道,也不去探究,只是漸漸的、漸漸的感覺到悲憤,感覺到惆悵。坐在王位上的空虛,處理民事的煩悶又促使他淪為昏君。
…………
“你到底是為了什么而如此拼搏成王?還不是成為了人民的牛馬?!币蝗诵魏谟俺霈F(xiàn)。
七弦閉上了眼,靜默許久。
“你的夢結(jié)束了,快走吧!”
“……你?!逼呦沂褂媚Хò押谟袄ё?,慢慢的使用薄瞑、光霧。都是克制暗系的。
“你居然想要擊敗我?!”黑影瞬間消失。
七弦看著黑影消失,前去白光里。
“原來我成為國王是為了人民的生活,而不是滿足我的虛榮,使我自傲?!?p> …………
七弦他真的,把苦惱藏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