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夏果真暴起,衡錯用胳膊肘夾住她:“知道了,多謝?!?p> 琉夏還在罵:“你放我下來,你看我不……#@~&@”
“潑婦,潑婦?!弊髡叽蟠笃较⒘艘幌虑榫w。
“衡錯,你放我下來。”琉夏拍他。
衡錯出了空間才放開她。
“你干嘛就這么算了,你費(fèi)了那么大的勁才摘來的雪蓮,說算就算了嗎?!绷鹣恼f。
衡錯像是什么都知道一般:“我也不想算了,可我又做的了什么?!?p> 琉夏瞧他不對勁:“不對,衡錯,你為什么一點(diǎn)都不震驚剛剛的事情,你難不成……”
“魔界常常有這種地魔出現(xiàn),有什么好稀奇的?!焙忮e應(yīng)付過去。
“放心吧,我武功還算不錯,就算沒了濁氣,有我在也沒人傷的了你?!闭f著衡錯從她脖子上拽出控舐珠:“只要我死不了,你就不會有事?!?p> 琉夏一怔,她從未發(fā)覺控舐珠在自己身上,她頓時(shí)潸然淚下哽咽道:“衡錯……”
衡錯見她哭不免心疼:“別哭啊,我是……我只是怕你拖我后腿,你……”
琉夏一步步后退著哽咽道:“衡錯,對不起,我以為重來一次只要我好好練功就可以不給你拖后腿,我以為我修出兩個靈核來就可以為你分擔(dān)好多事,我從未想過要幫你什么,我只是不想成為你的負(fù)擔(dān),可我……”
衡錯本來不是那個意思。
“你從來都不是我的負(fù)擔(dān),你是我的鎧甲,是我獨(dú)一無二的寶劍?!焙忮e脫口而出。
琉夏猛的抬眼,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般滾落:“衡錯……”
衡錯情不自禁,抱了抱琉夏。
“衡錯,你是不是都記得,你是不是一直都在騙我,你其實(shí)都記得對不對?”琉夏哭的傷心,她自以為沒有回答的答案,衡錯卻在心里回答了她一萬次。
琉夏越抱越緊,哭的越來越傷心,衡錯的心也跟著越來越痛。
“對不起琉夏,原諒我的自私,今后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隨你?!焙忮e皺眉,放在琉夏身上的手卻遲遲不敢落下。
“對不起,我知道你不喜歡別人碰你,我下次注意。”琉夏過了好一陣才緩過來,說話還一抽一抽的,眼睛鼻頭都紅紅的,哭了衡錯一肩膀的眼淚。
“沒有,我沒有……”我沒有什么,衡錯自己也覺得可笑。
“救命啊……救命!”聽見不遠(yuǎn)處傳來呼救聲。
衡錯攔住琉夏:“別沖動?!?p> 琉夏想起以前這話都是她勸衡錯的話,一直攔著他,怕他沖動,此刻竟然是衡錯攔在琉夏前面,她笑了笑。
“你笑什么?”衡錯問。
琉夏笑盈盈的看向他,眼睛還紅紅的,兩頰也紅紅的,水汪汪的眼睛十分動人:“我喜歡你管著我?!?p> 琉夏不算矮,可衡錯個子高,琉夏比他矮了半個頭,仰著頭看著他,衡錯把她的頭扭了過去:“你別……別這樣看著我?!焙忮e心臟蹦蹦直跳,耳朵逐漸紅了。
琉夏看出來:“你害羞了?”
衡錯嘴硬:“我沒有?!?p> 琉夏笑瞇瞇的:“你就是害羞了,你害羞了?!?p> 衡錯還在裝正經(jīng):“哎呀你別鬧,我才……才沒害羞?!?p> “沒害羞,你……你磕巴什么?!?p> “我……”
“救命!”
“咳,救命要緊。”衡錯連忙岔開話題。
琉夏:“哦好?!?p> 他們兩人跑過去,樹上吊著的既然是池喬陰。
不過,樹上的池喬陰明顯不認(rèn)識下面這二位:“誒,救命,救命啊?!背貑剃庍B忙呼喊。
衡錯:“他被貶了?!?p> 琉夏嚇了一跳:“被……被貶了?”劇情推的太早,琉夏瞬間慌了神,璞玉與陌渠還未歸來,池喬陰與月璃便已經(jīng)被貶了,琉夏強(qiáng)裝鎮(zhèn)定:“先救人要緊?!?p> 琉夏結(jié)印將池喬陰放了下來。
池喬陰活動活動筋骨,“我去,你們是神仙嗎,好厲害啊?!?p> “在下羽枋槐,多謝二位救命之恩?!背貑剃幍?。
琉夏與衡錯對視一眼,這和那個高高在上的桓碧上神還真是大相徑庭。
琉夏拽了拽衡錯:“衡錯,我想跟著他,說不定能找到月璃,我不放心她?!?p> 衡錯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可心里有點(diǎn)失落,畢竟之前與琉夏生氣十次有八次是因?yàn)槌貑剃帯?p> 琉夏注意到衡錯的情緒:“衡錯,那個,我不是不陪你去找神玉了,而且我也不是想跟著這個臭池喬陰,我就是想看看月璃怎么樣,畢竟她是真心待我之人,我不想她出什么意外,你若是不愿意就算了。”
衡錯:“我沒有,你想去我就陪你去?!?p> 琉夏卡巴卡巴眼睛,像是難以置信般怔了怔。
“感謝二位,大恩不言謝,我們江湖再見?!庇痂驶北孓o。
“誒,等等?!绷鹣臄r住他:“小兄弟,不知道你要去哪???你又是為何會被綁在樹上的呢?!?p> “誒呦,不瞞你二位說,我惹上了一女魔頭,她隔三差五便來找我不痛快一次,偶爾遇上你們這樣的好心人救我一命,若是哪次運(yùn)氣不好就非吊死在外面不可?!庇痂驶钡溃骸拔揖褪沁@村子里一個書生,說來也是倒霉,今年又落榜了,我不與你們多言了,我還要回去溫習(xí)課本啊?!?p> 琉夏:“那個,羽兄弟,我和我弟弟初來乍到,也無處可去,不知……”
羽枋槐立馬反應(yīng)過來:“正好我家里唯我一人,空房間還多的是,二位恩人若是不嫌棄便借住幾宿吧?!?p> 琉夏朝衡錯眨眨眼睛小聲說:“這個羽枋槐說的女魔頭多半是月璃,我們守個幾天,要我看見月璃也好放心?!?p> 衡錯點(diǎn)頭答應(yīng)。
“就在這了,二位別嫌棄?!绷鹣倪M(jìn)屋直撓頭,這哪還有下腳的地方,滿地鋪滿了書本和臟衣服,還有幾個餿了的窩頭,那羽枋槐撿起窩頭放進(jìn)嘴里:“別客氣別客氣,坐?!弊炖飭鑶璧摹?p> 琉夏尷尬:“我到是想坐?!薄邦~,不用了,羽兄弟,不知道你們村子有沒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呢?”
羽枋槐吞了一口,手里握著書:“有,蓮園后面有個小溪,到了晚上盡是螢火蟲,漂亮極了,據(jù)說偶爾還會遇上河水發(fā)藍(lán)色的光,當(dāng)?shù)厝硕冀兴鼰晒夂?,波光粼粼的發(fā)著光可漂亮了?!?p> 琉夏聽到螢火蟲,不自覺的看了一眼衡錯,“啊好?!绷鹣南肫鸷忮e提到螢火蟲后發(fā)飆的神情,渾身顫抖著發(fā)怒。
出了門,琉夏卻突然站?。骸昂忮e,我們不去了吧?!?p> 衡錯:“為什么不去了,你不是剛剛還很想去嗎?!?p> 琉夏又說:“你不喜歡螢火蟲,我不想你不高興。”
衡錯拉起琉夏的手:“誰說我不喜歡,我想去看,走吧。”
琉夏被他拉住手愣了片刻,緊接著開心的歡呼起來:“衡錯最好了!”
衡錯嘴角勾起一抹笑,雖然不易察覺,可怎么也逃不過琉夏的眼睛。
琉夏摸了摸衡錯的酒窩:“笑起來真好看,以后也要多笑知道嗎?”
衡錯撥開她的手從耳朵一直紅到脖子:“才……才不要?!?p> “那……那好吧?!绷鹣膶W(xué)他。
“別……別學(xué)我……說……說話?!焙忮e不自覺磕巴起來。
“小結(jié)巴?!绷鹣奶袅颂艉忮e的下巴,然后逃跑。
“別跑啊你。”衡錯挽袖子追他。
打打鬧鬧,琉夏脫了鞋襪挑水玩,天漸漸就黑了,琉夏好似累了,輕輕靠在衡錯肩上,見衡錯不反抗琉夏在他肩頭蹭了蹭。
衡錯當(dāng)然感覺到了,渾身僵硬,咽了口唾沫。
琉夏逗他:“衡錯,你知不知道,在凡間,若是男子見了未婚女子的腳,是要娶她的?!?p> 衡錯:“我……”
琉夏捂住他的嘴巴:“逗你玩的,你堂堂魔界少主,將來是要復(fù)興魔界的,娶我一無名小仙豈不……”
“誰說的?!焙忮e打斷他。
兩人都愣住,一動也不動,仿佛時(shí)間靜止了一般,情更深時(shí),琉夏指向遠(yuǎn)處:“看!螢火蟲?!?p> 兩人這才稍微緩過,衡錯接過琉夏的腳丫,用衣衫下擺替她擦干又小心的幫她穿上鞋襪:“夜深了,別著涼?!?p> 琉夏磕磕鞋子,有些大,跑起來不太跟腳。
琉夏就在衡錯跟前,抓了幾只螢火蟲給衡錯看,嘻嘻哈哈的笑,衡錯緊皺的眉頭稍稍展開,破天荒的笑著,“若是時(shí)間停留在這一刻,該有多好?!?p> 琉夏玩累了就在衡錯身邊坐下:“可惜了,今天沒有遇見桓碧上神說的熒光河,真不敢想象,發(fā)著光的藍(lán)色小溪該有多美。”
衡錯揮揮袖子,小溪頓時(shí)閃閃發(fā)光波光粼粼,好像銀河瀑布,明明是黑夜,卻照的琉夏眼睛也跟著亮亮的,琉夏異常高興:“衡錯,你看,你快看啊,好美啊?!?p> 衡錯也道:“是啊,好美。”他一直盯著琉夏,說的是小溪美,還是衡錯眼里閃閃發(fā)光的琉夏更美,他也不知道。
“琉夏,你想家嗎?”衡錯問她。
“怎么突然問我這個?!绷鹣耐胬哿?,倚在大石頭上休息。
“沒什么,問問,不想說算了?!焙忮e道。
琉夏連忙安慰他:“你不要那么敏感嗎,嗯……要說不想是假的,可要說想?嘶,其實(shí)也不想?!?p> 衡錯扭過頭來:“為什么這么說?”
“其實(shí),我的原生家庭,并不幸福,所以,別人的童年充滿快樂,被愛包圍的小孩長大也是自信明媚的,可我不是,我的青春期是疼痛的,我的體貼與懂事也是裝的,我其實(shí),是個敏感多疑不知道什么是愛的小孩,我想回家,是因?yàn)檫@個陌生的充滿危險(xiǎn)的世界我不喜歡,我想回到我安逸平穩(wěn)的生活,我不想回家,是因?yàn)槲也幌朊鎸ΜF(xiàn)實(shí)的一切,不想面對我那個支離破碎的家,還有,這里有你,所以我不想回去。”
衡錯愣了片刻笑了笑:“跟著我有什么好,我不能保你平安,不能保你榮華富貴,更不能給你你想要的安穩(wěn)……”
“才不呢,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很快樂,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我從來都沒想過要你承諾給我什么。”琉夏真摯的眼神望著他。
“……”衡錯不說話,因?yàn)樗恢勒f什么好,他不能輕易許諾給琉夏什么,一是即便琉夏不想回去,她也不屬于這里,二是故事一定要有一個結(jié)局,而他的結(jié)局,便是與琉夏永遠(yuǎn)分開,他的使命,是保護(hù)琉夏到大結(jié)局,他不敢奢望,更不能奢望再多。
“又在說胡話了。”衡錯扭過頭,咽下悲痛。
“衡錯,我想吃你做的紅燒排骨了……”琉夏說著說著就睡著了,打起瞌睡來。
衡錯被她逗笑,蹲了下去:“上來?!?p> 琉夏跳到衡錯身上,衡錯背著他,“我重不重?”琉夏道。
“比起巖韌差遠(yuǎn)了?!焙忮e打趣她。
琉夏咬衡錯的脖子:“壞蛋,既然拿我和大斧頭比。”
衡錯被她弄的癢癢的:“哈哈哈,別鬧,要摔了?!?p> 琉夏窩在衡錯頸窩里,他聞到衡錯身上淡淡的檀木香,相比她以前在衡錯身上聞到的大多是血腥味,琉夏不禁笑出聲心疼起來,抱著衡錯抱的更緊了。
“我要被你勒死了。”衡錯逗她。
琉夏撒嬌:“嗯?!北У膮s更緊了。
琉夏困了,懶洋洋的“衡錯,你的肩膀好硬啊,寬寬大大的,都有些抱不住了?!焙忮e笑她,輕輕的顛了一下背的更勞了,微微彎腰,讓琉夏舒服的躺在他“寬寬大大”的肩膀上。
衡錯只覺得琉夏身上軟軟的貼在他背上,暖呼呼的,伴著輕輕的心跳聲,讓他覺得心里一陣暖流穿過。
“琉夏,如果可以,我想娶你,與你三餐四季,白頭諧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