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要去九曲黃河院報名嗎?這么傷風(fēng)敗俗的事都做的出來,內(nèi)部指不定什么樣了?”李靈淚也早已醒了過來,并且以御能者的出色耳力捕捉到了他們的談話,有些擔(dān)憂道。
“總要去看看的,如果發(fā)現(xiàn)不對,我立馬退出來。”孫末緣輕聲安慰。
“嗯。”見他做出承諾,李靈淚也沒再說什么。
車廂里再無喧嘩,睡覺的睡覺,看書的看書,吃飯的吃飯,由于高鐵上信號很差,玩手機的人倒是不多,乘客們井水不犯河水。
又過了幾個小時,窗外林木間染上一層陰影,落日余暉灑落山間,為其披上一圈金紗,天色漸黑。
黑夜吞沒了最后一點光線,本該一片漆黑的世界卻因霓虹燈而閃亮,光怪陸離的燈光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晴黎,這片源遠流長,人杰地靈的土地,不知孕育了多少蓋世天驕,廣袤的大地上萬族林立,更有大勢力總部坐落于此,可謂是藏龍臥虎。
經(jīng)過好幾個小時的舟車勞頓,總算是抵達了科技與魔幻融合的夢幻地區(qū),現(xiàn)在三人正位于晴黎省臨沂市棗區(qū),不過這仍不是此行的目的地。
據(jù)說在十分久遠的年代,這里并不叫晴黎,只是經(jīng)過歲月變遷后改變了原本的地貌,這里便也換了一種稱呼。
打車又坐了幾個小時,出租車停在路邊,三人從車上下來。
這已是九曲城內(nèi),不過是外城,而九曲黃河院就在內(nèi)城之中。
入眼是星羅棋布的高樓大廈,鱗次櫛比,大街燈火輝煌,行人如織,車水馬龍,繁花似錦迷人眼。
孫末緣終于知道為什么會有人甘愿沉醉于紙醉金迷中,迷失自我,眼前八街九陌的景色,讓他也有短暫的失神,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
眼下當(dāng)務(wù)之急是找個房子租下來住,不然今晚就只能睡大街了。
酒店當(dāng)然也可以,但他們并非只住一時,可能很長時間都要待在這里,所以得找個地方安家。
于是三人漫無目的地尋找著租房,夜幕愈發(fā)暗沉,一輪圓月高懸,月光皎潔,月色盈盈,已是深夜了,卻沒有一絲一毫夜的寧靜。
九曲城依舊是燈火通明,門庭若市的景象,路旁的小吃店還開著,火鍋店內(nèi)傳出誘人香味,一切都仿佛與白天別無二致,宛如一座不夜城。
忙活了許久,三人總算是找到了暫住的房子,租金竟然高達6000元,要知道這個房子并不大,面積只有五十平米左右,裝修也挺普通,而且位置偏僻,卻要價這么高。
不過暫時能找到的合適租房也就只有這個,孫末緣也就不打算繼續(xù)折騰了,不然今晚估計就要在奔波中度過了。
他打聽了一下,發(fā)現(xiàn)在九曲城這就是常態(tài),一間很普通的房子租金就是這么貴。
沒辦法,只好忍著心疼,先付了一個月的房費,三人快到凌晨時,才住了下來。
租房兩室一廳,布局簡約,孫末緣與父親一間,李靈淚單獨一間。
經(jīng)過一天坐車,又忙著租房,他已是有點疲憊,并非身體上的,而是精神上的,當(dāng)即在房間內(nèi)盤坐下來,進入修煉狀態(tài)來緩解疲勞,床上孫清生早已沉沉睡去。
修煉了一個小時后,疲憊盡去,孫末緣悄無聲息離去。
他來到了九曲城內(nèi)的通天塔,這依然是分部,不過這座塔卻比孫末緣在潤州與揚州見到的都要雄偉。
聽說通天塔總部就在晴黎,不知道那又是一番怎樣的景象,想必應(yīng)該是高聳入云霄吧。
塔內(nèi)有不少人,或與同伴交流,或觀看懸賞,并沒有人在意進來的孫末緣,頂多是偷偷瞥了幾眼。
他現(xiàn)在身上只有二十六萬了,這點錢對常人來說不算少了,可要想修為快速精進,買一些法寶的話,這點錢就遠遠不夠。
所以,孫末緣想要抓緊時間,多接點委托,以備不時之需。
掃了一圈,他接下了一個中意的委托,賞金高達50萬,賞金高的同時也意味著危險系數(shù)高。
點開委托仔細一看,孫末緣了然,是一個擁有了強大力量就迷失了心智的人,幾個月下來,犯了不少罪。
大城市也不平靜啊,他本以為九曲城真像表面那樣繁榮昌盛,不過現(xiàn)在看來哪里都有黑暗,只是污濁隱于都市下,沒有暴露出來而已。
據(jù)委托上的信息看,嫌疑犯是名御能者,修為不高,大概在末法境高階的樣子,依靠自身修為又是尾隨女子,又是入室搶劫,喪盡天良。
嫌疑犯似乎居無定所,幾個月的時間里輾轉(zhuǎn)各處,從不在一處地方逗留太長時間。
孫末緣當(dāng)即決定接下委托,伸張正義,根據(jù)委托上的信息來到歹徒近期經(jīng)常出沒的地區(qū),準備來個守株待兔。
他站在原地,隱隱突破相末境的相力涌出,朝四周擴散,感應(yīng)著方圓十里的動靜,尋找著可疑人物。
…………
九曲城蘭陵街96號小區(qū),陳薇剛從酒吧出來,臉色微醺,搖搖晃晃的走回住處。
明明已是入秋時節(jié),她穿得卻甚是單薄,一身清涼的白色吊帶露肩上衣,露出圓潤滑膩的肩膀,性感的鎖骨,下身是一件火辣的超短裙,腿上套著薄薄的黑絲,腳踩恨天高,整個人有些搖搖欲墜。
她的長相也不俗,清純的臉蛋在酒色烘托下,略顯妖嬈,神態(tài)迷離,讓人不自覺有些蠢蠢欲動,想入非非。
她踉踉蹌蹌的走在昏黃的路燈下,路燈折射出的影子不知何時成了兩道,她卻沒有發(fā)覺。
一路漸行漸遠,影子始終跟隨著,陳薇憑著本能向前走,夜色下只有她高跟鞋踩踏地面的聲音,顯得靜悄悄的。
不久前,她打電話給男友來接她,卻被他以工作繁忙為由拒絕了,陳薇只好一個人回家,神智不怎么清醒的她,早已忘了打車回去。
走過一處漆黑巷道,監(jiān)控盲區(qū)時,黑暗中猛然伸出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口鼻。
陳薇奮力掙扎,但沒過多久掙扎逐漸減弱,直到再沒聲息,陰影里走出一道人影,帶著鴨舌帽,蒙著面罩,只露出一雙眼睛,他動作麻利的把她拖到角落里,套進黃色麻袋。
正當(dāng)他要把麻袋扛在肩上走時,寂靜的巷子里又傳來了腳步聲,由遠及近,萬籟俱寂中格外清晰。
歹徒一驚,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巷口聲音傳來的方向,見來人戴著黑色口罩,面部依稀可以看到是個年輕人后,松了口氣。
“你這是在干什么?”來人疑惑問道。
“哦,我在撿垃圾呢,這里廢品還挺多的,看你手上有空的礦泉水瓶,可以給我嗎?”歹徒露出淳樸的笑容,看樣子像極了長年撿廢品度日的老爺爺。
“可以,你們也不容易,我能幫也就幫一點?!蹦贻p人戴著兜帽口罩,看不清面容,也回以和善笑容,一步步走過去,把空的礦泉水瓶遞過去。
待到距離近了,歹徒眼中兇光畢露,手中一柄黑暗法力所化的黑色匕首用力向年輕人心臟捅去,一瞬間圖窮匕見。
想象中匕首刺穿胸口,扎破心臟的畫面并沒有出現(xiàn),那柄匕首停在了年輕人金燦燦的手掌間。
孫末緣咧嘴一笑,分外冷酷,覆蓋金甲的右手牢牢控住歹徒的手臂,左手同樣以匕首向?qū)Ψ娇焖僭?,金色匕首上附帶一抹暗光,無堅不摧。
歹徒瞳孔收縮,“你也是一名御能者?”
這強烈的威脅讓他嗅到了久違的死亡氣息,當(dāng)即心念一動,黑蟒之鎧附身,一股森冷陰毒的氣息彌漫開來,令人不寒而栗。
金色匕首刺在黑蟒之鎧上,擦出一串火星,孫末緣傾盡全力一捅,頓時傳出凄厲瘆人的嘶叫聲,黑蟒妖魂破碎,鎧甲也被破開一個大洞,徹底報廢。
但他手上的金色匕首也耗盡了力量,消散于空中。
歹徒心痛不已,黑蟒之鎧可是他花大價錢買下來的,幾乎耗光了他身上的錢財,這鎧甲由一只法妖巔峰的黑蟒之皮做成,還囚禁了它完整的妖魂于其中,可以說是堅不可摧。
本以為末法境中無人能奈何他,沒想到遇到了一個有法靈的怪胎,這讓他怨恨之余,更有些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