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待二離開后,初荷扶著腰站起來,眼神都沒給肖五郎一個,獨自回房補覺去了。
肖五郎也沒去打擾她睡覺,自個去了書房,拿起筆在宣紙上專注的畫了起來。
這次他畫的不是山水畫,而是他的娘子,初荷。
一個時辰后,心滿意足的端詳著自己的畫作。
笑靨如花的初荷,栩栩如生的印在宣紙上,靈動活潑回眸一笑。
小心翼翼的將畫掛起,涼干墨汁。
做好一切,起身走出了書房,剛好碰到了端著午飯,準備送進他屋子的秀英嬸子。
肖五郎做了個禁聲的手勢,接過托盤,“我來,你先去忙吧!”
秀英嬸子應(yīng),“是”便離開了,肖五郎輕手輕腳的推門進屋,見初荷已經(jīng)在銅鏡前梳頭發(fā),目光呆滯,看樣子是剛剛醒。
肖五郎放下托盤,走到她身后,接過她有一搭沒一搭的梳子。
輕柔的幫她梳著她,快及腰的長發(fā),如今她的頭發(fā)早已不似剛開始的時候那枯黃毛糙了。
取而代之的是,順滑且黑亮的秀發(fā)。
將她的頭發(fā)盤了個球狀。
從懷里掏出一支碧玉簪,上面還鑲嵌著一顆紅寶石。
輕輕插在她的發(fā)間,初荷對著鏡子,伸出手摸了摸發(fā)簪。
“這發(fā)簪好漂亮,你什么時候買的?”
“之前買的,委屈娘子了,與我成親許久,為夫都沒能給你買禮物。”
肖五郎語氣輕柔,對初荷發(fā)自內(nèi)心的愧疚。
初荷側(cè)身仰頭看向他,“我才不委屈,你有才識,有擔當,有顏值,不知道多少人羨慕嫉妒我呢!”
“連爹和奶都說,我嫁了個好郎婿…”
肖五郎彎腰貼上她的唇,動作輕柔,呵護著他心中的至寶。
“為夫努力做一個更好郎婿?!?p> “好!”不管將來如何,至少此時此刻她是幸福的,不是嗎?
且不說五郎和父親不一樣,只要他們倆人一條心,日子總是越過越好的。
兩天的假期結(jié)束,天剛亮肖五便醒來了,輕輕的抽回被初荷枕的手,輕手輕腳起床梳洗。
初荷醒來時,太陽已經(jīng)高高掛起。
秀英端著一盆水,來到門前,伸手輕叩響門。
“夫人可起了?”
“起了,進來吧!”
秀英推門進來,語氣很是尊敬,“老奴來伺候夫人洗漱。”
初荷聽到老奴這個自稱,皺眉道:“秀英嬸子,以后不必稱奴,以我自稱就行,咱們也不是大富人家沒那么多規(guī)矩。”
秀英心中一陣感動,他們是遇到好主人了,但是也不能亂了規(guī)矩。
“夫人是心善待我,可是老奴不能沒有規(guī)矩,老奴即已賣身為奴就便是奴?!?p> “夫人好心,但老奴不能讓夫人,管教無方的污名?!?p> 初荷知道,要改變一個古人的思想真的太難了,索性先隨她去,日后再慢慢教。
一番洗漱后來到鏡前,想到自從來古代,從來沒有認真研究過,如何盤發(fā)髻。
一直都是一個馬尾辮,肖五郎是讀書人,名聲對待讀書人總是更為苛刻了些。
她身為他的妻,自然在儀容儀表上不能讓人說了閑話去。
“秀英嬸子,你教我如何盤婦人發(fā)髻吧,簡單輕便的就行。”
秀英立馬恭敬上前,面色柔和,自帶慈祥的臉,給人的感覺很舒服。
“那老奴就幫夫人梳個,單螺發(fā)髻,其實夫人生的好看,什么發(fā)髻都可以,只需將頭發(fā)盤起就可?!?p> “要是老爺不介意的話,夫人隨心就好?!?p> 從她昨天被買進門時,就能看出,夫人在老爺?shù)男睦锸呛蔚鹊奈恢谩?p> 在外人面前,也絲毫沒有要維護自己,是一家之主的意思。
也能看得出來,他在對待夫人以外的人時,總是清冷而疏遠神態(tài)。
只有面對夫人時,那股清冷便會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柔情似水的目光,總是在追隨著夫人。
夫人笑他也笑,夫人不笑時他就擰眉,夫人的的一舉一動都牽扯著他的表情。
這樣的男人,又怎么會在乎,夫人的著裝是否得體,是否讓他無顏。
只怕是夫人想要天上星星,他都會想盡辦法去取之。
初荷莞爾而笑,“他介意,我也不能讓他因為我而讓人笑話?!?p> “再說為他盤發(fā),心甘情愿,甘之如飴,開心著呢?!?p> “老爺和夫人的感情,令人羨慕。”秀英邊說話,手上動作不停。
手勢很快,也不曾弄痛初荷,一點也不像是普通的農(nóng)家婦。
那熟練的動作好似,經(jīng)常伺候貫人一般。
初荷透過鏡子觀察著秀英,“你們因何逃荒,逃時可還有其他人?”
雖說古代交通不便,消息流傳極為不易,可都有人因逃荒而來了,為何一點消息都沒有聽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