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進城
初荷來到劉大夫家,見門沒有關(guān),徑直走了進去,“劉大夫,五郎哥已經(jīng)大好了,麻煩你再跑一趟看看可還有什么不妥?!?p> “大好了?”劉大夫不可置信地問道。
“是,今早五郎哥便醒了,也說沒有不適地方,但我還是有些不放心…”
“走!我去看看去”劉大夫不等初荷說完便催促道。
都死透了還能好了,這可不會是回光返照吧?
“老婆子!我出去一趟,晚點回來早飯!”劉大夫出門口時向廚房的陳氏招呼了一聲。
然后便以比平時快十倍的速度,催著初荷走。
二人很快來到肖家,“五郎,劉大夫過來了,你快來給大夫看看!”初荷邊進門邊喊道。
肖五郎聞聲,把玉佩放進袖袋,出了房門對劉大夫行了個拱手禮道“麻煩劉叔了”。
真是活久見,劉大夫愣愣的點頭示意他坐下,“你先坐下讓我瞧瞧。”
肖五郎依言坐下,手剛放好,劉大夫便按著他的脈,一會兒搖頭一會兒點頭,一會兒皺眉思索,一會兒又恍然大悟般。
好半響才把完脈的手收回,伸出手縷了縷不存在的胡子,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神態(tài)。
這…怎么就大好了呢?
昨天晚上明明就已經(jīng)斷氣了呀!
他行醫(yī)幾十年來,也從未見過這等奇事!
“五郎身體已經(jīng)痊愈,只是還有些體虛需要進補,只是五郎媳婦你這臉,要好生養(yǎng)著,不然難免留疤,我給你開點藥搽著?!?p> 劉大夫轉(zhuǎn)身看到初荷臉時,好心提醒道。
初荷連忙擺手,一臉無所謂的表情道,“我臉沒事,過幾天就好了?!?p> 初荷心想,她有靈水怎能讓自己的臉留疤?
劉大夫聞言只當(dāng)她是沒錢給自己買藥,想到自己那也確實沒有那些藥,只嘆息作罷。
說完又疑惑看著初荷問:“五郎媳婦昨天晚上可給五郎用什么藥?”
肖五郎同樣疑惑的神情看向初荷。
自己病了兩年,大夫都束手無策,卻被眼前這個女人給治好了。
面對兩人的目光,初荷一時不知如何回答,靈水肯定不能說,心中思量該找什么借口呢?
初荷眼珠一轉(zhuǎn),有些心虛的躲開兩人的目光,抬眼間便看到被自己隨手丟在門口的背簍,心中主意已定。
“我昨天不是去采藥了嘛,見五郎那樣就心里著急,把采的藥全煮了給他喝了”。
劉大夫連忙追問,“可還記得采了哪些藥?”這可把劉大夫激動壞了。
村里誰不知道這肖五郎一病就是兩年,各位大夫無力回天,只能任其聽天由命。
偏偏這丫頭在山上隨便采的草藥,竟將人治好?
這起死回生的方子,還不比神醫(yī)都厲害?
“不記得了?!背鹾蓛墒忠粩?,滿臉無辜狀。
“什么?”劉大夫聞言不可置信瞪大眼睛,隨后氣不打一出來,在原地捶胸頓足。
“不記得了?你怎么能不記得呢!你知不知道有了這方子,能救多少人性命,你知道不知道你這是在暴殘?zhí)煳?!?p> 劉大夫氣的臉紅脖子粗,指著初荷一頓語無倫次的指責(zé)。
一旁的肖五郎看不下去了,輕咳一聲道:“那個…劉叔先別生氣,娘子許是擔(dān)心我,一時心急忘記了,興許過幾天就想起來了?!?p> 初荷見他這般,自知不給他一個合理解釋,怕是打發(fā)不了,順著肖五郎的話,又想到了自己掉懸崖的事。
“不滿劉叔,那日上山晚歸,是因為我一不小心摔下來懸崖,想必劉叔也聽說了?!?p> 初荷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臉繼續(xù)道:“我這臉上的也是因此而受傷的,當(dāng)時我就感覺我頭暈難受,回來后便暈呼呼的忘東忘西?!?p> “那煮過的藥渣呢?”劉大夫看著她那慘不忍睹的臉,終究不再忍心指責(zé),長長出了一口氣,無可奈何的問道。
初荷被問的一愣,心想哪有什么藥渣,這老頭不好糊弄啊!
果然一個謊言要用無數(shù)個謊言來圓,“今天早上嫌礙眼丟灶頭燒了?!?p> “燒了?”劉大夫幾乎是尖叫出聲!
“這怎么能燒了呢!”劉大夫氣的吹胡子瞪眼,又拿她沒辦法,那藥又是她自己的,總不能揍她一頓吧。
衣袖一甩不甘心跑到廚房,見灶頭只剩下燒過火的余溫和柴灰,什么都沒有了。
只得長長的嘆息,劉大夫感覺自己心臟承受不了這一喜一悲的打擊。
痛心疾首指著初荷,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最后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這些借口也就騙的了劉大夫,肖五郎可不信,早上火是他燒的,哪有什么藥渣,這妮子分明是在胡編亂造。
肖五郎面色凝重,看著初荷那像被貓抓過的臉,對她再次產(chǎn)生疑惑,對她的身份忍不住懷疑起來。
難道…她也和自己一樣重生?
肖五郎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但此時也不是深究的時候,只好將心思隱去,改日有機會再探究。
初荷也不管劉大夫愿不愿意理她,從袖袋…其實是偷偷的從空間拿出人參問道“劉叔,這個可能給五郎補身子用?”
劉大夫見那百年人參,下巴都要驚掉了,臉上的神色可謂是變幻莫測,“這…這是哪來的?”
“你怎么會有這百年人參?”肖五郎問完又想起她掉懸崖的事,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果然便聽到初荷說道:“我昨天山上采的,這人參忒會長,剛好在懸崖上,害我一不小心掉了下去。”
初荷說的輕松,肖五郎聽的皺眉,一股不知名的滋味涌上心頭。
“你可有受傷?”不知怎的自己竟有些擔(dān)心起她是否受傷。
前世他對她的所作所為是嗤之以鼻的,更談不上對她有任何的好感。
“沒有,我不是好好的嘛?!背鹾蔁o所謂地聳肩。
看著她布滿傷痕的臉,額頭上的傷口雖已結(jié)痂,但是那傷口之大,可以想象當(dāng)時有多么的嚴(yán)重。
想起她來自己家前遭遇,也不知道她這次為什么沒有逃離他,不管怎么樣既然她沒有逃婚,名義上便是他的妻。
“下次不可這樣冒險,錢財乃身外之物,生命方可貴?!毙の逡娝簧踉谝獾谋砬?,心中一股無名火。
她怎么能如此不愛惜自己!
“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你這般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便是不孝!”
“我沒有父母,難道相公你忘了?”初荷有些諷刺的意味道。
自己父母若在,又怎么會被大伯娘賣到肖家。
肖五郎一頓,方覺自己說錯話,轉(zhuǎn)而放柔聲音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岳父岳母泉下有知也是希望你能好好愛惜自己的。”
“沒錢連飯都沒的吃,餓都餓死了,拿什么來愛惜自己?”初荷不服氣的道。
肖五郎語噎,心生愧疚,說到底都是因為他,才讓她受了這些苦,而自己還在為她的前世作為而遷怒于現(xiàn)在的她。
與現(xiàn)在她相比,自己反而顯得心胸狹隘了。
“以后我會想辦法,你且放寬心?!?p> 初荷見他態(tài)度好轉(zhuǎn),心中那點不服有就煙消云散了,“你先把身體養(yǎng)好,錢的事總會有辦法?!?p> “好了你們倆小口,要膩歪等老頭走了再膩歪?!眲⒋蠓虿缓脷獾馈?p> “丫頭人參乃大補,五郎身子虧損嚴(yán)重,不能用人參,你這人參拿去城里賣,值不少錢,買些溫補藥回來。”
初荷想了想道:“行!我去跟劉封說一聲,一會兒吃完飯坐他牛車去城里”。
劉大夫拍了拍目送著初荷的肖五郎,“五郎,你這媳婦不錯,好生待之,我先回去了”。
肖五郎拱手“劉叔慢走,診費明日給您送過去,今日多謝劉叔了。”劉大夫擺擺手便走了。
早飯初荷隨便煮了個白蘿卜粥,二人隨便對付了一餐,不多時,劉封拉著牛車來到肖家。
“五郎哥!你好了,真是太好了!”劉封看到精神煥發(fā)的肖五郎,難掩激動,真心為肖五郎感到高興。
“我已大好了,今日又要麻煩你了”
趁初荷煮飯期間,重新整理好衣著的肖五郎,看上去精氣神更加好了許多。
淺藍(lán)色的長衫用同色腰帶束腰,外面披著同色無袖長褂與長衫并齊,頭發(fā)已用發(fā)帶束起,一根木簪固定,一身的書生打扮。
“沒事沒事跟我客氣啥…嘿嘿!”劉封不好意思道,劉封覺得這一病雖是瘦弱了許多,但是那氣質(zhì)到是比之前更加不凡。
尤其是有種超凡脫俗的淡漠感。
笑五郎輕笑,拍了拍劉封肩膀。
初荷出來和劉封打個招呼便走出院子上了牛車,劉封緊隨其后坐在駕車位子。
肖五郎對二人道:“等我一下。”
初荷剛想說,你就留著家里休息,人早已走遠(yuǎn)。
肖五郎走進房間拿到盒子,將其揣進懷里,又沖忙走出院子。
初荷回頭見那迎面走來的瘦弱美男子,仿佛一陣風(fēng)都能吹倒,男子不禁感嘆“好好一個如玉美男子,生生被病痛折磨成這般模樣!”
“你身子沒好全,坐牛車一路顛簸你可能受得了?”初荷擔(dān)憂問道。
好不容易救回來,可別再出什么意外。
“無礙,走吧!”跨步蹬上牛車,拍了拍駕車的劉封道。
初荷見他如此,也只好將繼續(xù)勸他留下的話咽回去。
心想靈水能將他從鬼門關(guān)拉回來,應(yīng)該不會那么脆弱再生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