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山從懷里拿出那個陳玉臨終前托王復(fù)交給他的兩個盒子放在陳宏面前道:“先帝去時,想要傳位于我,想必這件事情你也是知道的,但是我并未承受,而是選擇了輔助旸兒登基為帝,如今已快有六年之久了,這六年來,我也算是竭盡心力為南平國的盛世做過一些事情,捫心自問,我做事無愧于心,也從未再覬覦皇位;兄長怨恨與不怨恨,你且看過這兩封密詔再說吧!”
陳宏看著擺在眼前的兩個秘盒,遲疑的不敢去打開
“兄長但看無妨!”崇山起身走到一旁。
陳宏這才伸出有些顫巍的手打開了第一個盒子,里面是陳玉的親筆字跡,主要內(nèi)容是讓崇山善待先太子,也善待后宮留下來的太妃和后妃以及皇后們。
陳宏心中很是愧疚,沒想到父皇臨死之前還放心不下自己,言語之中也未曾責(zé)怪他半分,可見陳玉對他的父子之情。
陳宏眼眶濕潤著打開了第二份詔書,竟然是傳位書;詔書上有明示,先帝去后,可由崇山輔政,若旸不明,可由陳氏子孫崇山為帝,南平上下任何人不得有異議!
陳宏看著這兩封詔書,心中頓時明白了,他冷漠的臉上終于苦澀的笑了起來:“看來是我誤會你了,你本可自立為帝,卻偏偏要輔助我兒六年之久,看來是我多疑了!”
崇山見他看完書信,然后將它們收了回來,隨即拿過旁邊的燈盞將兩封詔書與盒子一起當(dāng)著陳宏的面化為灰燼。
陳宏大驚,礙于自己雙腿不便,來不及去阻止,只是震驚道:“崇山,那是詔書,你怎可輕易燒毀?”
陳宏震驚的不是詔書燒毀,而是崇山這一作為,讓他自己徹底的和皇位無緣了,日后他若再想要奪回皇位則名不正言不順了,他這是斷了自己后路呀。
“你這是為何呀?我雖然怨恨你廢我雙腿,但我心里卻對你治理南平國毫無異議,而且我也知道你待旸兒不薄,我自知我們陳氏皇族子孫也唯有你最適合管理這天下,可是如今你這么做了,讓我情何以堪?!?p> “兄長大可不必這么想,我原本無意皇位,如今為王,也只是憑著我爹的血統(tǒng)才得以承襲,至于這六年的功過就留給后世評論吧,來年春日我便要親征北漠了,這塊心腹大患我必須給陛下拔出掉,不然我心中難安,若我能安然回來,我便愿與兄長一起輔助陛下成才,若我馬革裹尸,戰(zhàn)死沙場,還請兄長日后與陛下能保我安王府一家老小不受任何人侵擾!”
陳宏雙目通紅,心中慚愧的看著崇山,原來他這般為了南平,為了旸兒著想,唯獨不給自己留后路,這份情操,他自行慚愧,只能淚目暗泣。
“崇山,是我不夠大氣,是我妄為人子,妄為太子多年,竟然心胸不如你半點,我自行慚愧,你能為旸兒蕩平北漠這塊心腹大患,想必日后南平國定能享后世太平,我替旸兒謝過你了!”陳宏雖不能起身,但還是鞠躬行了大禮。
“兄長不用謝我,這是身為陳氏子孫應(yīng)該做的,如今皇室子孫凋零,我們更應(yīng)團結(jié)一致,不要再有任何隔閡了,”
陳宏點了點頭,不再說什么了,唯有后半輩子安分守己,教導(dǎo)旸兒成為一代明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