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深夜來信
他曾聽說過謝長恭庶長子的生母被他接到郡主府,正常人肯定不會那樣做,謝長恭也知曉??挡缓萌?,但凡他有一旦在乎那位給他生育了庶長子的女人,就不會將她放到??档难燮さ紫?。
那女子進(jìn)入郡主府不久后便香消玉殞,對外說是沒福氣因病而亡,可外面都傳是被??到o毒死了。
那女子死后,謝長恭帶著庶長子回到侯府,將福康一個人留在郡主府,二人分府而居也可看得出,那女子的死不簡單。
可最后,兩個人還是和好了。
而這次,在白婉露面的第一時間謝長恭就下令封口,可見他對??档募蓱?。
也可以看得出他對白婉的小心和不同。
否則他只將白婉當(dāng)成救命恩人,不會背著福康。
以福康的脾氣,是不會對救了丈夫的女人出手,而謝長恭這樣做,就是心里有鬼。
鄭懈的眼睛閃了閃。
不管怎么樣,還是要賭一把。
太子的年紀(jì)還小,他不甘心扶持一個心不向著自家,血緣關(guān)系也更遠(yuǎn)的太子,有更好的選擇他當(dāng)然要去爭取。
不過這要等到白朗到了之后,他有了底牌后再慢慢試探再做決定。
希望白婉的心里弟弟是真的重要,也希望謝長恭真的會愛上白婉,然后無法自拔。
就算暫時沒愛到那么深夜沒關(guān)系,只要能控制住白婉,他有的是耐心等,也可以想法子幫她得到謝長恭的愛,然后利用謝長恭給太子致命一擊。
“…”
裴寶珠他們不知道鄭懈心里想的,回到屋子里后就放松下來,一直裝模作樣真的很累。
他們的演技不錯,鄭懈沒有發(fā)現(xiàn)不對勁。
等白朗到了,他們就可以繼續(xù)計劃了。
這一等就到了天黑。
謝長恭和裴寶珠得到消息白朗已經(jīng)在一刻鐘前被鄭懈的人護(hù)送回來,可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見到他過來。
白婉有些不安道:“郡主殿下,難道鄭懈發(fā)現(xiàn)了什么,將小朗扣下?”
小朗堅持要留下,加上沒有和他身形差不多的人來給他當(dāng)替身,幾個人就讓他留下了。
配煲粥搖頭:“不會,如果鄭懈想要對他不利,暗中保護(hù)他的人會直接出手。”
白婉聞言松了口氣。
是了,郡主殿下安排了人在小朗身邊保護(hù)他,她真是關(guān)心則亂。
“郡主殿下,我不是不信任你的意思…”
“白姑娘不必解釋,我理解的,你也是擔(dān)心白小公子,我向你保證他不會有事的?!?p> 安撫完白婉,裴寶珠從密道去往謝長恭的房間。
兩個人還沒有確定關(guān)系,自然分房居住。
“回來了,怎么一副有心事的樣子?”
謝長恭早在密道口等著她。
這個宅院是昭淑大長公主的一處房產(chǎn),為了安全期間,命人挖了暗道,這方便了裴寶珠的行動。
她也是來了清靈郡才知曉,昭淑大長公主在這里也有產(chǎn)業(yè)。
和清靈郡的負(fù)責(zé)人見過面后,她得到更多的線索。
阿娘不僅在京城和慶安鎮(zhèn)有宅院,清靈郡一路往南的各個城鎮(zhèn)都有宅院。
她當(dāng)年假死離京并不是一下子到蘇州去的,而是慢慢的趕路,一路享受美景。
到一個城鎮(zhèn)就會住上一些日子,然后安排人改造宅院。
這方便了她來阿恭的院子,瞞著鄭懈不知不覺的來到院子。
打死他也不會想到遠(yuǎn)在清靈郡的宅子會是阿娘的產(chǎn)業(yè),更不知道這里面還有暗道。
裴寶珠就著謝長恭的攙扶走出暗道,走到桌邊喝了口茶道:“出了點意外?!?p> 她將白朗到府上卻被帶到鄭懈那邊的事告訴謝長恭。
“你說他有什么目的?”
謝長恭瞇著眼,一時間也有些弄不懂鄭懈的想法。
從見面開始他就瘋狂招惹鄭懈,將他氣得不行還要保持從容。
即便那樣鄭懈也沒有撕破臉,沒必要在這種時候?qū)桌士墼谒抢铩?p> 他揉了揉眉心,將裴寶珠拉到自己膝上,按她坐下。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p> 白朗最多是他用來交換白婉的工具,不用擔(dān)心他會傷害白朗。
就算鄭懈生出其他心思,主要的目標(biāo)也不在白朗身上。
看著他淡定的模樣,裴寶珠的心靜下來了。
阿恭說得對,鄭懈如今在他們的地盤上,還有什么可怕的?
鄭懈的沒有讓他們疑惑太久。
——深夜,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現(xiàn)在白婉的房門口,左看右看確定四周無人后從門縫里塞了一封信到白婉的屋子內(nèi)。
做完一切后,黑衣人站起身,再次確定四周沒有人后離開白婉的房前。
黑衣人走遠(yuǎn)后,暗處的人撇嘴:“鄭懈爺太小瞧我們了。”
以為他們?nèi)际菑U物嗎?
哼,難怪世家會一個接一個的被端家,這些人骨子里都十分自大,這份自大將帶他們走向絕路。
“我守著白姑娘,你去向郡主殿下匯報情況?!?p> 一人說道。
“放心?!?p> 裴寶珠和謝長恭得到消息趕到的時候,白婉已經(jīng)穿好衣服摸黑等在暗道口。
因為擔(dān)心白朗,她睡得并不踏實,她本身也是覺淺的人,有丁點動靜就會立刻驚醒。
而鄭懈派來的人許是沒將她放在眼里,或者不在乎她會不會被驚醒,塞信的時候聲音很大。
她隔著手帕撿起信件,并沒有擅自打開,而是拿著信等在暗道口。
相信??悼ぶ鞯玫较⒑螅隙〞⒖腾s過來。
很快,她就聽見暗道里有窸窣的聲音,顯然人已經(jīng)過來了。
裴寶珠沒有直接進(jìn)來,而是在暗道口對白婉道:“白姑娘,你進(jìn)來吧,我們在暗室說。”
在房間內(nèi)不能點油燈,總不能讓他們摸黑談話吧?
她和阿恭住的那間屋子底下有一處暗室,里面東西齊全,不僅能點油燈,還能喝喝茶吃吃點心。
白婉的腳步頓了下,才捏著信進(jìn)入暗室。
她并非什么都不懂的人。
知曉能造出暗室的人不簡單。
這位郡主殿下在清靈郡這種地方都有這樣隨時可以躲藏,避險的宅院,她絕對不像表面上這樣無害。
但她的年紀(jì)對不上,或者可以說她家中的長輩不簡單。
究竟為了什么才讓她的長輩在這種地方備下這樣的宅院?
必然是做好了隨時逃命打算才會如此。
這樣的地方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
所以那位郡主啟動暗道的時候她有意避開不看,即使知道有暗道,不知道使用的方法也等于不知道,暗道的機(jī)關(guān)必然十分隱蔽,除了主人外不會有人知曉。
可現(xiàn)在她竟然主動邀請自己進(jìn)入暗道,還透露出里面有暗室?
這位郡主是不是太信任自己了?
裴寶珠沒想這么多,她已經(jīng)將白婉看作未來嫂子。
以她哥的本事,就算這次不能成功抱得美人歸,下次也會成功,早晚都是自己人沒必要藏著。
而且因為鄭懌的緣故,白婉也不可能背叛他們,所以她知道有暗室也無所謂。
黑黢黢的屋子內(nèi)小聲說話多憋屈,還是怎么舒服怎么來吧。
白婉抿唇,看著走在前面的裴寶珠,她握緊拳頭。
郡主可以幫她報仇,還帶她走出清靈山。
又給了她這樣的信任,她不會背叛郡主的。
兩個人很快走到暗室。
暗室有十平方的樣子,里面不僅有桌椅板凳,還有床和書架。
里面燈火通明,儼然和正常的房間沒什么不同。
謝長恭正端著茶杯倒茶,見她們回來,點了點頭。
“坐?!?p> 裴寶珠將她按在謝長恭對面,然后走到謝長恭身旁坐下,把他倒好的茶放到她面前。
“有些人不想讓咱們睡個好覺,索性喝點茶提個神清醒點想一想姓鄭的有什么目的?!?p> 姓鄭的…
白婉的嘴角抽了抽。
她印象里的郡主殿下是高貴典雅的,令她有些適應(yīng)不良。
不過這樣粗鄙的說法好像更接地氣,也讓人感覺更好親近。
她點了點頭,端起茶杯抿了口。
謝長恭看了眼白婉手里的茶杯,無奈地又給裴寶珠倒了一杯。
竟然將他親手倒的茶給別的女人,回頭要找某個家伙好好‘談一談’了。
裴寶珠不知道男人齷齪的小心思,隨手接過他遞來的茶喝一口,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白婉。
“鄭懈給你寫的信里說了什么?”
白婉把完好的信放到桌子上,搖了搖頭:“我還沒有看,想等郡主您一起看?!?p> 謝長恭挑了挑眉。
白婉是個聰明的女人,沒有急功近利地貿(mào)然打開信件。
不過她自己懂醫(yī)術(shù),會這樣小心也正常。
兩個女人的視線都落在他身上。
謝長恭聳了聳肩,不知從哪里摸出一副手套,慢悠悠的套上,然后拆開信件,平放在桌子上。
上面的字清晰可見,并不是鄭懈的字跡,可見他不想留下把柄。
上面寫了一大堆話,不過總結(jié)下來的意思很簡單。
沒有用白朗逼著白婉和弟弟交換,主動赴死,只是用白朗要求她找機(jī)會偷偷見一面。
當(dāng)然,警告她不要告訴謝長恭是定然的。
三個人皺起眉來。
如果鄭懈想要白婉的命,大可以更直接些,讓她明白他是來給鄭懌做主的,真的會殺掉白朗,警告她不要輕舉妄動。
可鄭懈卻隱瞞了他和鄭懌的關(guān)系,難道是擔(dān)心白婉怕死,不肯用自己的命換弟弟的命?
也不對。
三個人琢磨半天也沒有頭緒。
白婉擰著眉苦思冥想,謝長恭摸著下巴視線放空。
“……”裴寶珠一拍桌子。
“那么麻煩的去猜他的想法做什么,見一面不就什么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