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躲避刺客
北淵王椅靠在床頭,一副悠閑自在的模樣,若不是他身上有傷,倒是真像個享受的大爺一般。
裴寶珠撇嘴,不是現(xiàn)在的時機不合適,她肯定把白婉委婉請求自己帶她出清靈郡的消息告訴他。
如果沒猜錯的話,白婉最開始的目標(biāo)是哥哥。
可在看見自己和阿恭后,就主動帶他們見識了她的秘密,,講述她的故事,這些待遇哥哥都沒有吧?
足以見得哥哥已經(jīng)被拋棄了呢。
看好白婉和哥哥是真,但白婉如果沒有跟哥哥在一起的意思,自己會幫她的。
白婉的小時候因為一個男人已經(jīng)夠苦了,她不能讓白婉再因為另一個男人陷入痛苦中,即使那個人是她的哥哥也不行。
否則對于白婉來說,他們與傷害她的那個男人有什么兩樣?
都是會給她帶來痛苦和折磨的人,她可不認(rèn)為什么愛可以彌補她。
她不愿意,再多的想法也無用。
哥哥若真的想和白婉在一起,使用強迫的手段只會將她越推越遠(yuǎn),溫水煮青蛙,天長日久的相處才有希望。
裴寶珠如是想道。
等出去后,她要試探出哥哥對白婉的看法,然后再與哥哥好生商量。
“舅兄,刺客來了,白姑娘和白小兄弟正在外面布置陷阱,讓我們先去藥谷躲藏?!?p> 北淵王的目光閃過狠厲:“那些人…”
“呵,膽子不小,不過這是他們最后的機會了?!?p> “舅兄當(dāng)初為何墜崖?”
裴寶珠有一絲詫異。
阿恭是懷疑哥哥身邊出了叛徒?
嗯,倒也不意外。
會是誰呢?
殷尚不大可能,他數(shù)次前來大乾,還在事發(fā)后第一時間趕到京城向她報信,之后又返回北淵坐鎮(zhèn)。
種種舉動都說明他的可信度。
再者,她相信哥哥的識人能力。
殷尚是他的心腹,得力手下。
如果連殷尚都能背叛他,哥哥這個王位也坐不到今日。
那個護送哥哥的將軍可能性也不大,哥哥前來大乾,安全上的最高負(fù)責(zé)人肯定要是他自己人吧?
至于底下的人,哥哥恐怕就沒有那么了解了,他們有直屬上司管著,平日里應(yīng)該不用跟哥哥接觸。
那些人有沒有異心,是否被旁人收買威脅都是不可控的因素。
北淵王看著謝長恭嚴(yán)肅的表情,沉默片刻然后無奈的自嘲:“說出來都怕妹夫你笑話,我的侍衛(wèi)隊里出現(xiàn)了叛徒,我中的那一箭是近距離射中的,墜落山崖更是被人直接推下來的?!?p> 或許那人不想被發(fā)現(xiàn),所以才用淬了毒的箭射中他,再把他推下懸崖,讓人無法查看他的傷勢查出不對來。
那么高的距離掉下來,就算不死也無法挪動,他們再派人找到他的尸體確定他的死亡就大功告成了。
可誰也沒有料到,在墜崖的途中,他被半山腰的樹枝攔了一下,所以落在地上后并沒有被直接摔死也可以強撐著挪動。
他當(dāng)時傷的很重,可他知道留在原地很危險。
因為他不知道先找到他的是自己人還是刺客,他不能去賭。
他拖著受傷嚴(yán)重的身體費力的離開那里,短短的一段距離他走了很久。
最后實在撐不下倒在里林子中,然后他就被白婉救下來帶到這里。
后來的一切也證明,他沒有留在原地是對的,是刺客先進(jìn)的山,而他的人只在山腳下尋找過后就將全部的人手放在清靈郡內(nèi)部尋找。
認(rèn)為是鎮(zhèn)子里進(jìn)山的人救下他,他在那些人的家中。
北淵王冷笑。
提出這個想法的人難道不值得懷疑嗎?
他捏了捏眉心道:“當(dāng)時太亂,我的注意力在前方的刺客身上,沒注意到是誰動的手?!?p> 當(dāng)時他們被數(shù)不清的刺客圍堵,正常人的眼神都應(yīng)該放在刺客身上,也無人能想到會有人背叛,被渾水摸魚了很正常。
嘖嘖,那么急著想讓他死嗎?
那群兔崽子,以為自己不在了他們能坐得穩(wěn)北淵的位置?
與大乾的關(guān)系改善這么多年,兩國的交往已經(jīng)不僅僅是商人貿(mào)易那么簡單。
他們難道沒有注意到北淵的文臣被大乾影響很多,已經(jīng)漸漸開始施行起禮儀孝道嗎?
從前他是不耐煩這些,但如果他不在了,那些人絕對會折磨的那群臭小子頭疼。
是的,北淵王在墜落懸崖的第一時間就知道問題是出在北淵自己人的手上,大乾的人根本沒有能力接觸到他身邊的人。
小九和母親倒是有機會,但她們不會害他,所以只能是那群迫不及待想讓他騰位置的兒子們了。
只是不知道是一個還是合謀呢?
裴寶珠的表情凝重。
“叛徒?jīng)]有抓到,哥哥你出去也容易再次遇刺,得想法子找到那個刺客才行?!?p> 北淵王點頭:“小九說的是,所以我暫時不好露面,需要你們來幫我才是?!?p> “哥哥的意思是……”
北淵王的嘴角勾起笑容。
走著瞧好了。
簡單商量好對策,謝長恭和裴寶珠先送北淵王去藥谷。
看著謝長恭背著北淵王,白婉忽然想起什么。
“等一等。”說完,她又鉆進(jìn)藥室,在里面一頓翻找,最后找出一個木制的輪椅。
“這是阿爹生前花的圖紙,我后來改良過,小朗前不久才做出來的,你們可以試試它,若好用也可省下不少力氣?!?p> 裴寶珠驚嘆。
白婉父親的本事真的不小。
會醫(yī)術(shù)會陣法,還會繪制一些東西的圖紙,這樣的人才若是還活著,絕對能為大乾做出不小的貢獻(xiàn)。
可他在還沒有出頭的時候便被一個仗著家室胡作非為的紈绔子弟害的慘死,著實令人惋惜。
那個家伙,死不足惜。
裴寶珠咬牙切齒。
等到出去,她肯定要查清那個家伙究竟是哪家的子弟,不能讓白婉的父母和清靈郡那些招手過他魔爪的人白受苦難。
沒多久,白婉推出來一個木頭輪椅,做工精致,輪子轉(zhuǎn)動絲滑,座椅和扶手上都鋪了柔軟的墊子。
裴寶珠目光閃動,白婉是個心細(xì)的姑娘。
北淵王坐在輪椅上,很滿意。
雖然坐在輪椅上有失尊嚴(yán),但讓妹夫背著似乎更沒有臉面。
“我讓小朗帶你們?nèi)ニ幑取!?p> “白姑娘,一起走吧。”
裴寶珠出聲道。
白婉怔了下:“可是…”
如果沒有人斷后,還有漏網(wǎng)之魚的話,會將更多的人帶進(jìn)山里吧?
那么即使藥谷再難尋找,也會有被找到的那一天。
需要有個人在這里斷后。
逄公子不在,那些人應(yīng)該不會把她如何吧?
“他們是北淵人,行事粗暴,只需要懷疑就可以抓住姑娘逼問或是殺人,白姑娘還是與我們一起離開吧。”
裴寶珠:“……”
我的親哥哎,你也是北淵人,這樣不是把自己也罵進(jìn)去了?
白婉猶豫。
“白姑娘,你也要為白小兄弟考慮?!迸釋氈樾睦锔拐u,很快回過神,說道。
她看得出白婉很在意白朗,擔(dān)心他們站在被囚禁的男人那邊,她提前支走了白朗。
那么,便也會因為他打消留下的念頭。
畢竟白朗也是個固執(zhí)的,白婉不走他也不可能走,即使白婉翻臉趕他走,他也只會在外面徘徊,那樣反而更危險。
白婉了解白朗的個性,一定會跟他們一起走的。
看出白婉已經(jīng)動搖,裴寶珠摸了摸掛在腰間的袋子道:“放心吧,我們帶了信號彈進(jìn)來,如果情況不對會找機會釋放的?!?p> 這下,白婉徹底安心了。
“好,我跟你們一起去藥谷?!?p> 她喊來白朗:“小朗,前些日子那些刺客留下的兵器帶出來,交給郡主殿下和郡馬爺,你也留著一套防身?!?p> 白朗點頭:“好?!?p> “…師姐你呢?”
白婉向東廂房走去:“這么危險,當(dāng)然要帶師父一起走啊。”
眾人:“……”
不得不感嘆白婉對男人的恨,即使到了這種地步,還是不愿意放過男人。
不過帶上他是對的,他已經(jīng)見過裴寶珠和謝長恭,如果不殺人滅口的話,刺客找進(jìn)來,他肯定會說出來的。
但現(xiàn)在殺了男人,不光白婉不想,裴寶珠也不愿意。
她還想留著男人去給他的家族治罪,否則死無對證的話,定罪多少有些麻煩。
白婉又翻找出一個輪椅,是先前做出的失敗品,不過也可以使用。
男人就沒那么好命了。
白婉直接將他丟在輪椅上,根本沒給他準(zhǔn)備墊子。
瘦骨嶙峋的男人坐在堅硬的木板上,直咯得骨頭疼。
不過他沒機會罵人了,白婉將他的嘴封起來,手腳也綁住。
白朗迅速準(zhǔn)備好需要帶的東西回來,看見這情況目光閃了閃,但什么也沒有說,只當(dāng)做看不見。
一直與白婉生活在一起,他怎么會不知道白婉做了什么?
雖然他不清楚白婉為什么那樣折磨男人,可她不說他就不問,當(dāng)做不知道,甚至?xí)谟型馊藖淼降臅r候幫忙遮掩。
師姐還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如此對待男人呢。
他和師姐是不是更進(jìn)一步了?
無論如何,他都會保護好師姐的。
帶好東西,幾人前往藥谷。
要過的確不好尋找,因為根本沒有開辟出路線,只要抹除掉他們走過的痕跡,幾乎不會有人想到這里面有一條通向別得的路。
裴寶珠和白婉推著輪椅走在前面,謝長恭和白朗留在后面抹除蹤跡。
謝長恭是因為暗營的身份使然,會清理痕跡,而白朗就是因為太熟悉這里的一草一木,知曉怎么樣不會被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