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憤怒的齊王
程其正發(fā)誓。
自從他來到慶安鎮(zhèn)后,再也沒有人敢如此對他!
“你知曉本官是誰還敢如此大膽!沖撞朝廷命官是大罪!”
青女諷刺一笑:“朝廷命官?程大人面對這幾個字不覺得自己受之有愧嗎?”
“…你什么意思?”程其正瞪大眼睛,眼底閃過一絲慌亂。
衣袖中的手攥緊。
難道…被人知道了?
不!不對,一個普通的商戶夫人怎么會知道?
就算知道了又如何?憑她商戶的身份能做些什么?
他可是有鄭家做靠山…
說到鄭家,程其正的臉色驟然變了。
眼下慶安鎮(zhèn)不光有鄭家的人,還有一位身份高貴無比的皇室親王。
那婦人與齊王的女人走的很近。
說不得她已經將不知道從哪里聽到的流言告訴了齊王,所以齊王離開前才會留下人手不許他出府。
該死!
為什么不早些知道!
現(xiàn)在怎么辦?
望著向他圍過來的士兵,程其正面如死灰。
“看來程大人想明白了?!鼻嗯呐氖郑旖菗P起一個惡劣的笑:“好好珍惜你最后的時光吧。”
“不!我有話與易夫人說!”
不管什么條件,他都會答應他的。
他在賭,賭易夫人還沒有將事情告訴齊王。
想想就知道了啊,如果齊王知道,可就不僅僅是將他扣在府中不許出門,而是直接抓起來關押起來。
青女若能聽到他的心聲定然會嘲諷一句,算他有自知之明,他做的那些齷齪事情簡直不配稱為人,在他面前沈氏那些行為都稱得上不痛不癢。
不管怎么樣,沈夫人喜愛男子,不管是威逼還是利誘,都是……
青女的眼睛里閃過陰翳:“堵上嘴帶下去,別吵了主子休息?!背唐湔静慌浣凶魅耍B畜生都不如!
她不能再看下去,擔心自己動手一下子把他打死了,沒法跟主子交代。
他這種人死了太便宜他,應該將他的所有罪行當眾公布出來,接受所有人的唾棄。
“…”
一個時辰后,青女在外面輕輕敲了敲門板,小聲道:“主子,齊王殿下已經抵達官府。”
“…嗯。”得到裴寶珠的答復后,里面?zhèn)鱽砀O窣起身的聲音,青女低著頭往遠處走了走。
謝長恭在青女靠近門的時候便醒了,兩個人睡了一個時辰,現(xiàn)在精神極了。
換好衣服,裴寶珠和謝長恭相攜出來,她吩咐青女:“把程其正綁起來帶去官府?!?p> “是。”
青女飛快去辦,她已經等不及看那狗官的下場!
望著青女的背影,裴寶珠感嘆地搖搖頭:“這丫頭還是這么風風火火?!?p> 謝長恭不予評價。
除了小九和阿姐,其他女人在他眼里只分兩種。
有用的和沒用的。
青女的本事不小,能替小九排憂解難,可以算有用。
——
齊王那邊。
剛將抓捕侍衛(wèi)叛軍安置好,一個不漏,連先前到裴寶珠身邊潛伏的盧焦一行人也被逮住,或者說他們是第一批‘受害者’,行動的當天他們還沒睡醒,便被一群人一窩蜂的沖進房間按在床上。
盧義好歹是個將軍,也是盧家僅剩的漏網之魚,所以他擁有一個單獨的牢房,五個人輪班看守的的特殊待遇。
其余的小嘍啰則十幾二十個塞一個房子,不管他們怎么生活。
實在是因為叛軍太多,官府的地方有限。
他們從前在北疆欺負商戶的時候就該想到自己會有這么一天。
“殿下,名冊整理完畢,除了路上病死的一個,其余人一個不少?!?p> 齊王擰眉:“病死?可否百分百確定死亡?”
“回殿下,因那人是突發(fā)疾病,盧義擔心會傳染,命人燒毀尸體,然后全軍進行清理。”
那么多人的眼皮底下被燒,不可能是假的。
齊王點了點頭:“知道了,看住他們,不能放跑一個?!?p> “是…”侍衛(wèi)道:“殿下,還有一件事……”
“嗯?”
“盧義要求見易夫人?!?p> 在盧義的想法中,易夫人不僅和黑龍寨的關系好,和齊王的女人關系也很不錯。
說不定會看在自己曾經短暫追隨的情況下幫忙說說情,他應當不至于到必死的下場吧?
他可以將知道的全部說出來!
齊王不耐煩道:“等她來了再說,讓他們安分點?!?p> 以??导祼喝绯鸬男愿?,即使盧焦將肚子里的東西都吐出來,也不會得到活路。
首先盧焦姓盧,說明他也是盧家的子弟,作為盧家的子弟他必然逃脫不了。
若盧家還沒有被定罪,他說出些盧家的罪行還有可能放緩懲罰,但盧家眼下馬上死絕了,他說不說盧家的罪行已經無所謂。
其次,盧焦跟著盧義從南疆逃竄到慶安鎮(zhèn),已經屬于逃兵,叛兵。
大乾例律,逃兵叛兵者全部死刑,嚴重者還會危及家人。
盧焦的家人跟著盧家一起被砍頭了,也算是一場無妄災。
但他作為皇室子弟,清楚的知道世家有多囂張。
他們借著姓氏得到權勢與地位的那天,便也應該承擔這個姓氏帶來的滅頂之災。
單這兩個罪名就足以讓盧焦死幾個來回,加上他在北疆期間違背軍規(guī)欺辱百姓,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他。
不過這不妨礙福康從盧焦口中套話,具體的還是等福康來再說。
嘖嘖,也是男色誘人,??祹е俏还与x開后就沒再返回,只派人跟他說一聲先下山了,叛軍交給他和武將軍帶回來。
叛軍的人還真不少,他們在那里處理了半個多時辰才將人捆綁好放上馬車,再一車一車運回來。
好在已經提前疏散了鎮(zhèn)子上的百姓,讓他們在家中不許出門,不然見到這么多叛軍被運到官府,慶安鎮(zhèn)底下肯定流言四起,不知道被傳成什么樣。
叛軍解決的意外得快,是不是可以完成他們這次來的本職任務圍剿黑龍寨的山匪?
不過如果要剿滅山匪還得送書信回京請陛下再派些人馬,叛軍不容有失,必須看送他們回京城。
還是等??祦砜此趺凑f吧。
“…”
裴寶珠和做過偽裝的謝長恭一起進入屋子。
“??担衍娨呀浫繋Щ貋砹?,名冊整理完畢,除了逃亡路上一個人病死,其余的人全部在冊?!?p> 裴寶珠點了點頭,“叛軍的事先不急,齊王表哥有一件事先處理?!?p> 叛軍已經全被抓住,剩下怎么處置就不是她該管的了。
把程其正的罪行揭露出來后,她就要返回京城看兒子去了,不想繼續(xù)在慶安鎮(zhèn)耗著。
齊王愣了一下:“你說?!?p> 別看他是親王,如今也很得陛下重用。
但齊王心里門兒清,他在永熙帝心中的地位遠比不上裴寶珠。
當初兵械的事,若不是??祹兔烤€,讓他有機會對陛下表達忠心,他現(xiàn)在已經是個死人了。
明顯裴寶珠能代表永熙帝或者說左右永熙帝的決定,他自然不會上趕子跟裴寶珠對著來。
他并不怎么愛權勢,親王的尊榮已經足以他富貴一生。
懌兒也不是進朝為官的料,他不用替懌兒籌謀。
說句不好聽的,如果不是被抓住把柄,他寧肯在家守著懌兒,等著他們小夫妻給他生個乖孫。
懌兒不愿意帶孩子,只想跟他媳婦到處玩沒關系,他可以幫他們帶。
含飴弄孫的日子不比他成日到處走風吹日曬的幫陛下做事好?
所以,福康說什么就是什么。
裴寶珠道:“表哥,帶上一隊人隨我去個地方?!?p> 嗯?
看裴寶珠嚴肅的表情,齊王立刻喊人進來。
裴寶珠沉著臉走到程其正的書房,在書架上擺放的瓶子擺件上摸索幾息。
‘咔’機關響動,書架向兩側打開,墻壁開裂,露出里面的暗門。
齊王:“……”
這個他熟啊。
上次在自家王府發(fā)現(xiàn)暗室,差點把老命賠給皇帝。
有權勢的人家建造幾個暗室,以備不時之需可以理解。
但在官府建造暗室,便有些違制。
自己府上被查出東西很糟心,查別人卻有點爽。
齊王悄悄看了裴寶珠一眼。
福康當初是不是也是這樣的?
侍衛(wèi)拿著燈盞進入暗室,剛看清里面的東西,立馬站住腳步停在原地,細看下去身子竟然還在顫抖。
齊王好奇。
是什么東西能讓一個上過戰(zhàn)場見過血的侍衛(wèi)膽顫?
“怎么了?”
率先進入的侍衛(wèi)立馬退出來,臉色慘白,不過面容上卻帶著無法遏制的憤怒,一雙眼睛都紅了。
齊王深深看他一眼,拿過燈盞親自上前查看。
只一眼,齊王靜了。
旋即轉身勃然大怒道:“立刻將程其正帶來…不!帶到大堂,本王要親自審問他!”
齊王憤怒至極,竟然忘記先前的打算直接越過裴寶珠,準備接手此案。
“有勞齊王殿下。”
她的身份不想暴露,齊王表哥去審程其正最合適。
“易夫人,拜托你帶著幾個侍女照顧好那些…孩子。”
裴寶珠道:“好。”
程其正給她們準備了足夠的水和糧食,由兩個最先來的大一些的女孩照顧她們。
只是無法從內部打開暗室,她們無法逃離。
裴寶珠確定好情況后也不敢擅自行動。
只因為從沈夫人的口中得知,暗室有一道機關,只要打開,里面會瞬間充滿毒氣,里面的孩子一個都逃不掉。
所以即便心急如焚,她也不敢輕舉妄動。
降低程其正的警惕性,免得他動殺心直接滅口。
沈氏十分了解程其正,知曉他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不舍得毀掉他的東西,才有了這些孩子的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