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出逃
她不知道云月是否原因跟容玉離開,如果她是自愿的,她過后會放他們離開。
若不是自愿的,自然要幫著她脫離容玉。
青女帶著人在京城緊鑼密鼓的搜索。
索性他們離開的時候是深夜,城門已經(jīng)關閉不允許通行,而青女個人呢云月約好后見她遲遲沒來,去找了府里的暗衛(wèi)問話,又大大提前了時間。
青女踩著開城門的時間在城門口帶人蹲守,來來往往的人能直接看出問題。
所以,容玉最有可能用馬車混出城,之后不管去哪里,也是需要馬車的,如此,青女的重點關注便是那些駕著馬車的人。
而容玉作為在江湖混跡多年的老手,又在長公主府和郡主府當差那么多年,怎么會不明白他們搜查的套路?
他抱著昏睡的云月小心的躲避人群,進入一個隱蔽的院子,這里有他準備的各種生活必需品。
他先把云月放到床上,將鋪在她臉上的發(fā)絲勾到她耳后,在她漂亮的臉蛋上輕輕撫摸,在她鼻端落下輕輕一吻。
“阿月,你是我的。”語氣偏執(zhí)陰暗,讓人毛骨悚然。
防止意外發(fā)生,確定好云月真的昏迷后,他去收拾跑路時要用的行李。
粗布衣物,碎銀、銅錢、粗糧、藥物…只要他能想到的全部帶上。
防止突然狀況,她又塞了把銀子在云月的口袋中,然后他將準備好的東西打包放到一個大菜缸子中。
接著,抱起云月把她放到另一個大菜缸子中。
然后上面作了掩飾。
他拿出易容的東西,對著銅鏡在臉上涂涂抹抹,轉(zhuǎn)瞬間就從一個玉樹臨風的男子變成了樣貌普通的老叟。
行走江湖易容是必備手段,但他當時學的不精,很容易讓人看出破綻。
后來青女進入郡主府,一手高超的易容術讓他們贊不絕口,他心里那點好勝心又起來了,打著舉辦比賽的名義偷學技巧。
結(jié)果證明他不愧是他!
一學就會,想想他要用著從青女身上學來的易容術去騙青女,在她眼皮子底下大搖大擺地走出京城,她會如何氣急敗壞!
啊…好期待啊……
他弓起身子跟個老頭子似的慢吞吞把兩個大菜缸子放到手推車上。
青女的重點在于馬車,還有兩個人結(jié)伴出行的。
她不能確保云月會不會又被愛情沖昏頭腦,自己配合著容玉離開京城。
一個老頭子吃力地推著手推車,青女看他推得辛苦,上前道:“大爺,我?guī)湍?p> “哎!好好,老嘍,推不動了?!?p> 大爺向她道謝后把手推車把手轉(zhuǎn)交給她,然后費力的直了直腰,雙手撐著后腰:“多謝姑娘,你可真是一個大善人。”
青女笑。
她可不是絕對意義上的好人,死在她手上的亡魂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但她從前靠那個過活…
后來在主子的任務上失敗,哎!不提也罷!
不是她不喜歡主子身邊的工作,只是有些感慨,如果她沒來到主子身邊,說不定哪個任務失敗被人抓住嚴刑拷打,然后痛苦死去,主子改變了她一生,她絕對不會跟害她在城門前工作的某個忘恩負義的狗男人一樣背叛主子!
青女幫老頭子把車推到城外,老頭子接過,寬大的衣袖蓋住手臂跟把手:“大爺,車不輕,您慢著些?!?p> “哎!謝謝姑娘?!崩项^耳朵似乎有些背,回答的聲音很大。
青女擺了擺手,利落的回身往城門內(nèi)走去,她還得盯著人呢,做好事不是主要目的。
“青女姑娘心善,還幫老頭推車。”
青女道:“人都有老的時候,我現(xiàn)在幫他只是希望我老的時候有人能幫幫我?!?p> “青女姑娘長得漂亮,不用現(xiàn)在行善,以后也不缺會幫你的人?!?p> “等我變成老婆子了誰還會覺得我漂亮…有空還不如去幫年輕的小婦人呢?!?p> “哈哈,青女姑娘說的有道理?!?p> 眾人邊盯著出城的人邊說笑,算是給枯燥的任務增添點趣味。
等等,青女的眼睛突然瞪大,猛地看向城外的方向,原本應該動作緩慢走不出多遠的老叟已經(jīng)消失不見。
她立刻激動地拉過一旁人的衣領問道:“看清剛才的老頭往哪個方向走了嗎?”
“沒有,已經(jīng)出城的人還盯著干嘛…”那人一臉懵逼的回答道。
“不是吧青女,人家老頭都走遠了,你現(xiàn)在想起來收費晚了?!?p> 青女的臉瞬間黑了,召集幾個人手就要出城分開追。
“不是吧青女,就算你后悔了想收費也不能拽著兄弟們因私廢公啊…”
“我收你大爺!見過走那么快的老頭嗎?那家伙有問題??!”
該死,光顧著盯著馬車,忽略了那老家伙手背的皮膚不對,是與他蒼老面容不符的緊繃滑嫩。
那分明是沒有偽裝到位,那個家伙發(fā)現(xiàn)自己的破綻,所以才會用手撐腰,擋住她的視線,之后接馬車的時候也用袖子蓋住手…
而他最后那句大聲的感謝也是對她深深的嘲諷。
青女要罵人了!
容玉有驚無險的度過了最難走的地方,要說驚險,不是發(fā)現(xiàn)自己忘做手部偽裝還被青女“做好事”的時候。
而是他從青女手中接過馬車把手的剎那菜缸子里發(fā)出細微的聲響,被他機智的掩蓋過去,之后他顧不得被人察覺異樣的風險加快腳步,迅速離開他們的視線范圍內(nèi)。
呼,有驚無險。
其實只要出了城門,就算他當場被發(fā)現(xiàn),他也有機會逃跑的,逃命的技巧他會的很多。
唯一的一次失手就是被昭淑救的那次,也不知該說自己是幸運還是不幸。
過了危險的區(qū)域,他打開缸蓋子,把包袱背在身后,然后打橫抱起已經(jīng)掙開眼睛的云月。
云月憤憤地盯著他。
他居然給她下了軟骨散,計量多得她開口說話都費盡,在缸子中她聽見青女的聲音,于是竭盡全力制造出動靜。
可惜青女離得遠沒注意到,被這個混蛋發(fā)現(xiàn)提前遮掩,毀掉了她最后一次機會。
容玉在她的嘴唇上吻了下,“阿月,你可要乖乖的,不然接下來為了保證你聽話說不得我會改下其他迷藥,那樣你可就沒有看風景的機會了?!?p> 云月鎮(zhèn)定地聽他威脅,面上沒有表現(xiàn)出憤怒。
只有清醒她才有機會逃離,眼下不能招惹這個混蛋!
云月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生氣,再昨晚被他帶出郡主府后,她已經(jīng)重新塑造了對他的三觀。
他跟她從前喜歡的高冷從容行事穩(wěn)重哪個沾上邊了?
他就是個善于偽裝的陰險小人!
從前自己眼睛究竟有多瞎,竟然看上他?
容玉選擇了跟手推車相反的道路,他知道一定會有人追來,不過可以分散人手,他帶著阿月不好施展,來的人能少一個就少一個。
“……”
“所以說容玉已經(jīng)帶著云月出城了?”
青女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十分精彩,磨著牙道:“是奴家辦事不利,請主子責罰。”讓容玉在她眼皮子底下逃出京城,甚至還是她親手送出去的,青女感到深深地恥辱!
裴寶珠搖了搖頭:“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其他人可是連老頭子都沒注意到?!?p> 換那些人連容玉什么時候出城的都不清楚,何談辨別云月是否是自愿跟他離開的。
“現(xiàn)在確定云月是被容玉擄走的,便加派人手堵住他們?!?p> “容玉是贛州人士,贛州方向重點注意些?!?p> “是?!?p> ——
前往贛州的馬車上,云月無力地躺在容玉懷里,而他則攬著她的腰單手駕著馬車。
云月咬牙,如果路上他死了,絕對是被這家伙氣死的。
他是個多疑到恐怖的人,人手自然不能雇傭,他親力親為駕著馬車。
這就算了,在他駕著馬車的同時還不放心喝了軟骨散的她獨自在馬車里,擔心她跑了。
呵呵,真是謝謝他看得起她了!
“容玉,你放開我吧,我不會跑的。”
如果在京城她還有逃跑的心思,現(xiàn)在外面一片荒蕪,就是讓她跑她也不敢啊!
青女守在城門口,說明郡主有找他們回去的打算。
只要她跟容玉不分開,遲早會被郡主的人救下的。
容玉偏頭想了想,“是哦這里荒郊野外的說不定會有狼出沒?!?p> “聽說附近的山頭還有山匪,要是你不害怕,就大膽跑,說不定會被他們帶回山寨當壓寨夫人。”
“你知道山匪的特點嗎?”
云月在他說出山匪的時候臉色就難看了,現(xiàn)在聽他一副故意賣關子的樣子,直覺不是什么好話,“我不會跑的?!?p> “不行哦,現(xiàn)在你我之間沒有信任可言,昨晚就差點被她給跑掉?!?p> 容玉笑瞇瞇拒絕,然后自顧自說道:“土匪窩男人多女人少,搶了女人上山漂亮的就給幾個當家的當媳婦?!?p> 云月瞪大眼睛,“你沒聽錯,是幾個一起哦,就是共妻,你要跟他們每個人睡,直到生下所有人的孩子?!?p> “也有長得好看的因為反抗劃傷自己的臉,然后觸怒當家的,直接被扔給下面的小弟了。”
“嘖,那些人可沒什么講究,可以同時好幾個人一起,身板弱的喲恐怕經(jīng)不住他們兩天折騰……”
“你不要說了?!痹圃侣牭弥狈次?,臉上血色全無。
容玉的手頓了下,看出她是真的難受了,反思自己說的話是不是太過了。
不對,自己是為了她好,不說的嚴重些她偷偷跑了,就知道他說的一點都不過。
他的手在她后背輕撫:“阿月,你要乖?!?p> 云月閉上眼睛,這幾日這句話她聽得快吐了,他到底把她當成什么了?
兩個人一路前往贛州,容玉闊別已久的家鄉(xiāng)。
容玉原本的打算是馬不停蹄的回到他的窩點,然后轉(zhuǎn)道藏匿。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
云月的身體太過嬌弱,根本經(jīng)不住連天的趕路。
第二天晚上,她就發(fā)起了高熱,直將整個人燒糊涂了。
意識模糊期間哭哭唧唧地喊著阿娘兄嫂,唯獨沒有他。
從前她第一個想起的人都是他?。∈鞘裁磿r候變得呢?
容玉迷茫了,但眼瞎的當務之急不是思考那些,而是先找個大夫給她治病,但荒郊野外的哪里有大夫?
容玉好不容易找到一戶人家,敲開門后抱著云月沖進去:“快幫我燒熱水!”
“…”
“小夫人病得這么嚴重應當請大夫的,否則燒起來可了不得!”老太太拉著容玉的手到外間說道。
“附近的大夫在哪,可否請老人家?guī)兔ψ咭惶??我會付你報酬的!?p> 他不放心將阿月自己一個人扔在這里。
“不是老婦人不幫你,距離這里最近的鎮(zhèn)子在十公里外,只有鎮(zhèn)上才有大夫。”
容玉:這里居然這么荒僻。
怎么辦呢?
看著云月燒的通紅的臉,容玉意識到不能拖下去,喂云月喝下藥后,他抱著云月上了馬車,把車駕的飛起,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鎮(zhèn)上,
“…”大夫給云月降溫后感嘆道:“幸虧來的及時,不然小夫人就兇險了,不少人都不重視發(fā)熱,殊不知嚴重的會將腦子燒的癡傻,還有些人燒的口齒不清,發(fā)熱一定要重視起來,趕緊就醫(yī)……”
大夫的絮叨容玉沒聽,他清楚發(fā)熱會出現(xiàn)的情況,所以才冒險把云月送到鎮(zhèn)子上來看大夫。
??悼ぶ鞯娜嗽谧粉櫵麄?,第一個要找的地點就是熱鬧的鎮(zhèn)子。
畢竟大隱隱于市,還方便生活。
他沒有那種情節(jié),他只會設立一個目標,狂奔不止,直到到達目的地,現(xiàn)在他的計劃被弄亂。
阿月的身體嬌弱,繼續(xù)趕路誰知道還會不會出現(xiàn)發(fā)熱的情況?
人病一次身體便弱幾分,他不能讓阿月受苦。
——
“主子,查到容玉跟云月的蹤跡了,有人看見他們在鎮(zhèn)子上出現(xiàn)過,底下人去醫(yī)館探查過,說一日前有個公子帶著位發(fā)熱的姑娘到醫(yī)館求醫(yī),應當是容玉跟云月?!?p> 算他有點良心,為了云月的身體,不怕暴露蹤跡。
“那座鎮(zhèn)子人也不少…”
裴寶珠皺眉沉思片刻:“這樣吧,青女你替我去莊子走一趟?!?p> “是?!?p> “……”
自打發(fā)現(xiàn)云月的嬌弱體質(zhì),容玉不急著趕路了,在鎮(zhèn)子上找了個地點隱藏起來,他的藏匿手段不是自夸,除非自己想出來,否則??悼ぶ靼颜麄€鎮(zhèn)子翻過來都別想找到他!
唯一不好的點就是自從阿月清醒過來,再沒跟他開口說過話,嚇得他以為她燒壞了,以后說出話來了。
連忙抓了大夫過來給她診治嗎,結(jié)果大夫說她沒事,她自己也身體力行的證明了她還會說話,只是不想跟他說話而已。
嘖,小孩子脾氣,容玉搖著腦袋想道,不說就不說吧。
不過后來她真的一個字都不肯給他!
容玉氣得不行又拿她沒辦法,他倒是樂意試試在其他地方逼迫,可是她大病初愈經(jīng)不住的。
而且他再不懂女人也清楚,那樣做了她會恨他一輩子!
大隱隱于市不是沒道理的,他們在鎮(zhèn)子待了五日,福康郡主的人依舊沒找到。
這天,容玉出去弄食物,云月獨自在家收拾屋子。
他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是吃住行睡都在一起,但云月還是不跟他說話,兩個人難得出門養(yǎng)家,女的操持家務倒頗有一番新婚夫妻的味道。
青女咂舌:“我在外面找你找的焦頭爛額,你貓在這里過自己的小日子呢?!?p> “青女!”
云月的眼睛里恢復亮光:“你快帶我走,等下他回來就走不了了?!?p> 青女點頭道:“說得對,雖然他不是我的對手……”
“喂,你這家伙在跟別人的女人說什么呢?”已經(jīng)出去的人去而復返,容玉的臉上是虛偽的冷笑,看得人頭皮發(fā)麻。
“說你沒用,連自己的女人都照顧不明白?!?p> “講點道理,他發(fā)熱是我精心照顧她痊愈的?!睘榇松踔练艞壛巳ペM州。
青女冷笑,“是誰害云月姐姐落到這個地步?哦想起來了,是你這個沒用的男人,明知曉云月姐姐不想跟你走,卻強迫云月姐姐跟你走,害云月姐姐生病。”
容玉被她的嘲諷氣笑了,頓了片刻悠悠道:“那也比某個人眼皮子底下放走人好,起碼我手里追蹤的人不會掏出我的手掌心,這次不是我自己回來,你信不信你孫子娶媳婦了都找不到我?”
云月:“……”她從前為什么會以為他不會跟人吵架。
每次青女嘲諷他的時候自己都會心疼他,現(xiàn)在看來青女的眼光比她好……
被戳了痛處,青女咬牙,一雙眼睛噴著火焰:“你找打嗎?”
“打就打!”
容玉說完一個蹦跳朝青女過來,一記飛踢,青女下意識地抬臂后避。
誰知容玉的目標并不是她,剛剛的只是假動作,他真正的目標是青女身邊的云月。
“哈哈,就說你腦子不行,誰想跟你打???”
青女額角青筋暴跳:這個混蛋!
再度落在容玉懷里的云月懵了片刻,向青女投去一個哀怨的眼神,仿佛在說:你這沒用的家伙。
青女氣急,兩次了!連續(xù)兩次被那個家伙騙到!
正當容玉打算帶著云月從窗戶逃跑,外面出現(xiàn)一個黑影,容玉愣了下,隨后輕笑起來。
“原來如此……”
青女已經(jīng)收回氣惱表情,她丟臉不要緊,主子幫她找回場子了!
房門打開,一群人擁著裴寶珠進屋。
“郡主殿下不用這么大陣仗吧,你應該知道我不會取你的性命?!?p> 如果說他對昭淑的態(tài)度是愛恨交加,他對裴寶珠則沒什么厭惡,當然也不喜歡。
畢竟裴寶珠的院子也是困住他的東西之一。
如果沒有中毒,他說不得還會老老實實待在郡主府,等到一切結(jié)束。
但誰能告訴他為什么破事那么多?
世家的問題不等解決,又冒出個言國細作的事,今日這個明日這個,日后他真的有機會脫身嗎?
所以他哄騙云月,不如借這個藥假死,他帶她遠走高飛,如果她想跟福康郡主道個別再走也成,
左右在??档难劾锼麄兪钦咽绲陌嗟?,是可有可無的存在,他在福康面前的表現(xiàn)足夠蒙蔽她的眼睛。
不管怎么樣,只要他們最終能出來就好。
他還好心的幫??荡螯c好一切,即使他突然撂挑子也不會耽誤郡主府還有那些私密人手的運作。
可他萬萬沒想到,說出提議后第一個反對的人居然是阿月!
怎么回事?她不是最愛自己嗎?為什么不跟自己走?
一個煩悶無趣地郡主府有什么值得她留戀的?
容玉不解,覺得云月在故意跟他作對。
他不斷說著他們中的毒沒有解藥,但外面人才濟濟,說不準他們有緣可以碰上能解此毒的醫(yī)者,他們自己偷偷去,就算死了也不會讓人傷心難過,還攔著她不讓她告訴???,說那樣只會增添??档臒?。
可隨著他給出的毒期越來越近,她依舊沒松口,堅持不懈的去宋先生的院子查找。
宋先生院子里現(xiàn)在住的那個小丫頭很機靈,如果被她發(fā)現(xiàn)一定會告訴??担麕е圃伦叩挠媱潟÷?。
其實他都明白,他擔心的不是??悼ぶ鞑环潘麄冏?,他擔心的是云月不肯跟他走。
所以他跑到宋先生的院子吸引那小丫頭的注意力,但跟云月在宋先生院子里幾次小小的爭執(zhí)還是讓那小丫頭跟福康郡主告狀了。
當晚,他故意在她面前吐血,可她依舊不肯離開。
他暴躁了。
很想把著她肩膀問她究竟喜不喜歡他,喜歡為什么不愿意跟他走?
??悼ぶ饕粋€不把她放在眼里的主子,比他更重要?
她是在郡主府里養(yǎng)出奴性兒了嗎?寧肯留在郡主府當下人,也不想跟他出府當貴太太。
他的出身雖然比不上皇室宗親,但好歹也是大富之家,只是他性子一向混,不愛待在家中當少爺,學著人家仗劍走江湖,結(jié)果就混在江湖里不可回去了,如果他放出口風,保證八抬大轎來接他們回去!
容玉滿心暴躁不滿,云月的心里同樣不好受。
她是郡主的人,是生是死都不能離開郡主府,除非郡主親口放她自由,容玉讓她跟郡主求情。
郡主心軟,一定會放他們出去的,可那不是逼郡主松口嗎?
作為下人怎么能仗著主子心軟威脅主子呢?
阿娘知道一定會罵死她的。
阿娘是昭淑大長公主最信任的人之一,當初在昭淑大長公主跟前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自己不能給他增光,起碼不能敗壞了經(jīng)營阿娘幾十年才得到的好名聲,她還有侄女跟侄子,怎么能因為自己斷了他們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