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了什么?！痹芥棠樕铣У男θ菹В鞘撬饲氨貍涞臈l件。

　　她清楚福康認(rèn)定她的錯，不會給她機(jī)會，她詢問不過是習(xí)慣性的問話。

　　根據(jù)他人的回答，決定對策，她幾十年的習(xí)慣，改不掉了。

　　“全部?！?p>　　“…全部啊，這次栽了?！痹芥套猿暗?。

　　“想不到我經(jīng)營了幾十年，居然會敗在你的手中。”

　　裴寶珠嘲諷地看她：“不是你的東西，終究要還的。”

　　“哈哈，不是我的？”

　　“不是我的奪來就好??！我想要的都一一得到了，我死而無憾！”

　　“呵呵，不會讓你輕易死去的?！?p>　　越嫣指尖動了下，內(nèi)心冷笑：她賭對了。

　　她吃的鹽比福康走的路多，故意挑起她的恨意保住自己一條命。

　　之后再找機(jī)會逃跑…

　　“哎，本郡主的府上孩子多，你這種人進(jìn)去臟了郡主府，孩子們沾了晦氣就不好了…”笑瞇瞇望著驟然變臉的越嫣，她接著道：“所以本郡主替你找了位合適的監(jiān)管者，絕對不會讓你跑掉…絕對。”

　　越嫣身子僵直。

　　“誰？”

　　“哎，青女不是已經(jīng)告訴你了嗎，果然是年紀(jì)大了記性不好嗎？”

　　越嫣回想了下青女的話，‘不是擎兒，是姐姐。’

　　哼，哪里告訴她了…

　　屋外走進(jìn)來一個人影，越嫣的眼睛越瞪越大。

　　“不可能！”

　　“越嫣，我來帶你回家了?！?p>　　“不！你不是越娥！越娥已經(jīng)死了！我才是越娥！”

　　老婦人：“對，我不是越娥，越娥也的確該死了?！?p>　　“?？?！?？的悴荒芟嘈潘?，她是不是哄騙你了？她說的都是假的，以后我在李府不再管任何事情，看在我看著你長大的份上，留我一命吧…”

　　越嫣嘴快過腦子，說了什么連自己都不清楚。

　　“呵，阿娘那般親近你，還不是被你害死了？還有外祖母…發(fā)現(xiàn)了你在越家做的丑事，被你滅口?！?p>　　“一樁一件，你有什么臉求饒？”

　　越嫣瞪著她：“我是李家的太夫人，就算我跟李昀擎鬧得不愉快，我代表的是李家的臉面，你這樣越過他殺了我，等于不給李家面子，你想與李家為敵嗎？”

　　“放心，早替你想到了，你這樣的人進(jìn)了李家祖墳，李家的祖宗怕是氣的崩出來，但棺槨里沒人會引人懷疑，本郡主特意幫你找了個替身進(jìn)去，替你承受李家先輩們的怒火。”

　　越嫣腳下一軟，昏了過去。

　　——

　　某處不知名的宅子，一個身穿粗布衣的老女人被鎖在破屋前，或許稱狗窩更合適。

　　老婦人端著一碗粥出來，越嫣聽見腳步聲突然暴起，拼命拉扯著鎖鏈，想掙脫沖上去咬死這個可惡的女人！

　　那天醒過來后，她就被鎖在這里當(dāng)成狗一樣養(yǎng)，每天只有一萬數(shù)的清米粒的水飯，住的屋子里面有一條散發(fā)酸臭的破毯子。

　　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從不曾想象過的模樣。

　　老婦人嘴唇揚(yáng)起：“吃飯了，等下有貴客上門，你可要好好表現(xiàn)，否則丟了性命連狗窩都沒得住了?！?p>　　她將飯碗放到鏈條夠不到的距離。

　　越嫣目光兇惡地瞪著她，等到合適的機(jī)會，等到合適的機(jī)會她一定拉著她同歸于盡！

　　老婦人轉(zhuǎn)身離開。

　　絕望吧，跟她一覺醒來容貌被大火燒毀，嫡女身份被頂替的時候一樣絕望吧！

　　“叩叩”敲門聲響起，老婦人走過去。

　　“郡主，郡馬?！?p>　　裴寶珠和謝長恭跟著老婦人來到關(guān)著越嫣的角落：“我和阿恭來看看她是否聽話，要我們給你送幾個人來幫忙嗎？”

　　不遠(yuǎn)處靠在破屋上假裝閉目養(yǎng)神的越嫣僵了，?？档膸兔ψ匀徊皇鞘裁春檬隆?p>　　她只會送她上路。

　　“呵，你們就是她口中的貴客？”越嫣嘲諷。

　　裴寶珠笑瞇瞇：“貴不貴不清楚，但我是客，你身為這個家的一份子，不應(yīng)該熱情招待嗎？”

　　越嫣臉色鐵青。

　　她是李家的太夫人！才不是這個鬼地方的一份子！

　　“…”

　　“還以為她會受不了屈辱選擇自盡?！迸釋氈樽叩脚赃叺氖首拢蝗タ丛芥棠歉崩毖劬﹀邋輼?。

　　“對權(quán)利越渴望的人越怕死?！敝x長恭不屑道。

　　裴寶珠點(diǎn)頭，阿恭說的對。

　　“郡主，您要帶她走嗎？”

　　越嫣在她這里幾日，她沒有傷害她，只是與她說從前的事，母親、父親還有姨娘跟她那些玩伴的死狀，越嫣是怕的吧，不然怎么解釋她愈發(fā)差的精神狀態(tài)？

　　裴寶珠搖頭：“放在你這里才是對她的折磨?！?p>　　“老婦人，以后你想怎么做？”

　　老婦人望向天空：“我想起南方投奔表兄，他一直讓我過去呢?！?p>　　表兄他…直到現(xiàn)在還是孤身一人，他等了她太多年。

　　如今她大仇得報，要還給他舒心的晚年生活。

　　“那就祝你順利了。”裴寶珠笑道，她擔(dān)心老婦人在越嫣死后會自尋死路。

　　因?yàn)檫@么多年支撐她的是仇恨，越嫣某種層面上說是她的精神支柱。

　　“郡主慢走?！?p>　　望著裴寶珠的馬車走遠(yuǎn)，老婦人走向另一邊的小巷，那里有一輛停了許久的馬車。

　　“老婦拜見大長公主殿下?！?p>　　掀開車簾昭淑大長公主手搭在衛(wèi)七爺?shù)氖稚献呦埋R車，“上次見年還是在五年多前，你瞧上去氣色比從前好?！?p>　　老婦人：“心里壓著的仇報了，整個人都精神了?！?p>　　“很好?！?p>　　“…”

　　“越嫣，猜誰來看你了？”剛才被裴寶珠氣到的越嫣閉著眼，聽到老婦人的話也不肯鄭凱強(qiáng)。

　　“哎，五年多不見，舅母變化不小?！?p>　　越嫣猛地睜開眼，“昭淑？”

　　“舅母，好久不見?！?p>　　越嫣的臉色瞬間白了。

　　她見到了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的人，她的死期到了。

　　“…”

　　“小九，不進(jìn)去嗎？”

　　兩人走完之后又拐了回來。

　　他們上門前沒有通知老婦人，越嫣口中的貴客指的自然不是他們。

　　能讓老婦人告訴越嫣的人…

　　看著熟悉的身影，裴寶珠的眼淚瞬間冒出來。

　　“別哭別哭，我這就帶你去見岳母岳父?！敝x長恭心疼地哄著。

　　裴寶珠埋在他胸口吸了吸鼻子：“回府吧?！贝_認(rèn)阿娘活著就好。

　　阿娘不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定是有難言之隱，她想見自己的時候自然會露面了。

　　謝長恭輕柔地擦掉她的眼淚，趕著馬車回郡主府。

　　昭淑大長公主在老婦人那里待了一個時辰，兩個時辰后，越嫣死亡。

　　與此同時，李家那邊發(fā)布李老太太的死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