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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后,我被死對頭世子?jì)蓪櫳咸?/h2>

第041章 壽和亦是良人

  昭淑大長公主無法接受他們的續(xù)妻制度,利用人脈全力扶持尚年幼的親子繼任北淵王,之后請旨先帝,最終歸京。

  對于北淵的經(jīng)歷,絕口不跟小女兒提,甚至她在世時(shí)極少與北淵來往,直至她忽然病逝,北淵王才聯(lián)系驟然失去倚仗的妹妹。

  裴寶珠的厭惡溢于言表。

  如今她在大乾皇城扈夷尚且敢覬覦她,當(dāng)年阿娘遠(yuǎn)嫁,孤立無援,她該有多恐懼?

  彩月心疼:“郡主,不若進(jìn)宮請陛下做主?”

  “是應(yīng)進(jìn)宮一趟?!迸釋氈槔湫?。

  不過她不是尋求幫助,而是跟表哥知會一聲。

  “青女,你去守著瑤兒,扈夷膽敢打她的主意,本郡主允許你先斬后奏!”

  連親姑母的主意都敢打,五歲的表妹也不算什么吧?

  她要保證女兒的安全,不讓她受到一絲傷害。

  “是?!?p>  裴寶珠匆忙進(jìn)宮。

  她的突然來訪永熙帝很詫異,命達(dá)恩請她進(jìn)來。

  裴寶珠少有的嚴(yán)肅,永熙帝斂去笑意:“出什么事了?”

  “表哥,我想知道阿娘在北淵的經(jīng)歷?!?p>  昭淑大長公主從未與她提起過,她也不愿引昭淑大長公主傷懷,不曾追問過。

  永熙帝愣了下:“姑母歸京時(shí)朕年歲不大,偶然聽見她與父皇談話?!?p>  “老北淵王離去后,北淵朝臣欲推他的弟弟上位,逼迫姑母嫁給他…姑母不堪受辱,聯(lián)合老北淵王親信扶阿縉繼位?!?p>  裴寶珠用力咬住嘴唇,不住的發(fā)抖。

  逼迫二字可見當(dāng)時(shí)情況的危急,若不是阿娘當(dāng)機(jī)立斷,她的下場不敢想象…

  難怪她從不說北淵的事,也不與那位兄長聯(lián)系。

  “小九,你怎么了?”永熙帝被她的異常嚇了一跳。

  “表哥,我如果殺了扈夷會影響到你嗎?”

  “扈夷是阿縉的長子,不過聽聞阿縉并不喜愛他,他之所以能來大乾,只是因?yàn)樗钅觊L,派他來可減少一些爭斗。”

  他五個(gè)兒子都頭疼的緊,更別說十個(gè)兒子了,不得爭個(gè)頭破血流?

  長子過來名正言順。

  在阿縉的心里,兒子永遠(yuǎn)比不上妹妹,畢竟兒子能有無數(shù)個(gè),妹妹卻只有一個(gè)。

  這話不能與小九說,不然她以后尾巴要翹到天上去了。

  “扈夷若有大錯(cuò),朕不反對你動手,但你哥哥那里你要解決?!?p>  裴寶珠抿唇。

  她去解決?

  就憑那點(diǎn)虛無縹緲的兄妹情誼?

  進(jìn)宮之后,她的情緒穩(wěn)定下來:“我知道了。”

  永熙帝看了她一眼,問道:“扈夷究竟如何招惹你了?!边B殺人的話都說出來了。

  思起她忽然詢問昭淑大長公主的事,永熙帝心中有了猜測,臉色不太好看。

  真是他想的那般,扈夷死不足惜。

  “表哥心中有數(shù),我不想再說?!泵獾门K了她的嘴。

  永熙帝怒火攻心:“阿縉派了個(gè)什么混賬東西來!”他自己的親兒子他不了解?

  “朕即刻寫信問他!”

  裴寶珠苦笑:“表哥還嫌我不丟人嗎?!?p>  讓表哥知曉她已經(jīng)覺得臉上掛不住,再讓不熟悉的兄長知道,她干脆挖個(gè)坑把自己埋了吧。

  永熙帝嘆息:“罷了,你自己掌握分寸,起碼讓他參加完朕的萬壽宴。”

  “表哥放心,不會壞了你的生辰宴。”

  “你去瞧瞧壽和吧?!?p>  “嗯?”裴寶珠蹙眉:“皇后又做了什么?”

  永熙帝冷笑,諷刺道:“不滿計(jì)劃破壞,拿壽和撒氣呢。”

  裴寶珠瞪大眼睛:“她瘋了嗎?”

  明知表哥的想法,還全然不顧及,她在此刻說教壽和,就是在打表哥的臉。

  “呵,或許真瘋了也說不定?!?p>  裴寶珠無奈。

  皇后一條路走到黑,天王老子來了都救不了她。

  表哥子嗣不豐,攏共五子二女,除了皇后,哪個(gè)不把孩子捧在手心兒里疼愛?偏壽和備受忽視。

  她起身:“我去長興宮走一趟。”

  “…”

  “公主,福康郡主來了。”

  壽和公主正在繡著嫁衣,聞言眼睛一亮,立刻放下手頭針線贏了我出去,與進(jìn)門的裴寶珠撞了個(gè)正著。

  裴寶珠扶住她,好笑道:“這么急著見姑姑?”

  能讓穩(wěn)重的侄女失態(tài),裴寶珠沾沾自喜,看吧,她才是最得壽和喜歡的人,表哥那位親爹也得靠邊站。

  壽和公主穩(wěn)住身形,歉意道:“壽和魯莽?!?p>  裴寶珠點(diǎn)了下她的鼻子:“好了,咱們姑侄還需見外?!?p>  說起姑侄,難免想起還在府中的混賬東西,她臉色閃過一絲不紊。

  “快備些姑姑喜歡吃的東西?!?p>  裴寶珠笑瞇瞇地看著壽和指揮宮人們,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即視感,壽和算是她看著長大的,這么說也并無不對。

  “姑姑,您這邊坐?!?p>  壽和引著她落座,裴寶珠看見桌案上半成品嫁衣,驚訝道:“小壽和親手繡的?”

  “繡的不錯(cuò)。”裴寶珠稱贊。

  實(shí)際上壽和的繡工只堪稱看得過眼,離精湛差得遠(yuǎn)呢。

  大乾的嫡公主,擁有無數(shù)繡娘,無需在女紅上多努力。

  她親手繡嫁衣,不過表達(dá)她對婚姻的憧憬與期盼。

  裴寶珠是沒體會過這種心情的,她慪氣嫁給衛(wèi)五自然沒心情繡嫁衣,與謝長恭成婚時(shí),她心很亂,更加沒空繡。

  嘖,說起來她的兩段婚姻都挺倉促啊,沒給她準(zhǔn)備的時(shí)間。

  壽和公主紅著臉不語。

  裴寶珠暗自搖頭:小丫頭又害羞了。

  “你的婚事上,是姑姑對不住你?!迸釋氈檩p輕嘆息。

  她帶著壽和見了林墨緣兩面,極力撮合兩人,壽和剛開竅有了進(jìn)展,馬上要定下林墨緣,卻發(fā)生了那樣的事。

  她總覺得虧欠壽和,倘若她再用心些,也許不會出岔子了吧?

  “姑姑,壽和從未怪過您。”她很感激姑姑的教導(dǎo)。

  讓她敢于擺脫母后的控制,不再怯弱承受委曲求全,讓她明白了大乾的公主不應(yīng)受人鉗制。

  “你對林墨緣…”

  壽和笑的溫婉:“我與林公子有緣無分,好感或許有,但不會影響我嫁給其他人的想法?!?p>  她親自求來的婚事,順從了本心。

  仔細(xì)回想與那人的幾次見面,他的面孔越來越清晰,給她的印象竟比特意相處的林墨緣更加深刻。

  她當(dāng)時(shí)選擇請旨,或許不僅是為了反抗母后,還夾藏了一分她自己都不曾察覺到的死心吧?

  ——她不想看他死掉。

  “楚暮會待我好的吧?”她直視裴寶珠。

  “他是個(gè)良人?!彼奈磥碜⒍ㄊ橇帜墴o法達(dá)到的地步,只要一切塵埃落定,壽和所享的將是無限尊榮。

  表哥與謝長恭對他稱贊有加,她見過幾面也看清他的品行,他會是一個(gè)好丈夫。

  壽和眼神灼灼,堅(jiān)定道:“壽和亦會是他的良人?!?p>  裴寶珠愣了下:壽和她…

  她慶幸壽和看得清,同時(shí)替皇后感到悲哀,為了權(quán)勢與親生女兒離心離德,真的值得嗎?

  “姑姑,壽和可否隨你出宮住幾日?”壽和公主突然道。

  裴寶珠猶豫了。

  往常她定二話不說直接應(yīng)下,眼下府里住著一個(gè)不安定的因素,她不能害了壽和。

  “不可以嗎…”壽和公主用笑掩飾失落:“壽和并不是很想出宮,姑姑莫要為難。”

  裴寶珠看了眼她,想起永熙帝讓她來的話,內(nèi)心嘆了一口氣:表哥的意思是想壽和出去散散心吧?

  郡主府是住不了,她房子那么多,哪里不能安置壽和?

  “包在姑姑身上了!”

  “…”

  長興宮主殿。

  “娘娘,福康郡主出宮了…”小宮女欲言又止,娘娘心情不好。

  這幾日在與公主殿下鬧別扭,??悼ぶ鱽頃r(shí)沒拜訪娘娘火上澆油,現(xiàn)在…

  她欲哭無淚,她鐵定要被娘娘遷怒,為什么偏偏是她進(jìn)來報(bào)信啊!

  鄭皇后看向她:“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回娘娘,??悼ぶ鲙Я斯鞯钕鲁鰧m?!?p>  “…”

  殿中靜默片刻。

  “嘩啦”鄭皇后將擺件掀落,滿地碎片。

  “娘娘息怒!”小宮女忙跪下。

  鄭皇后胸口欺負(fù),咬牙恨齒:“????!?p>  她壓根不將自己這位皇后放在眼中!

  壽和是被她帶壞的,頂撞母親,疏離鄭家!

  陛下,您好狠的心啊。

  剝奪了她唯一的女兒!

  鄭皇后眼睛紅了:她要他們付出代價(jià)。

  …

  “壽和,你且在這里住下,姑姑每日過來一趟?!迸釋氈樗蛪酆凸魅チ宋鹘值恼海≈?xí)慣些。

  壽和搖頭:“姑姑,您不必來回折騰,壽和可以自己住在這里的。”

  她離開皇宮,壓抑的心情得到解脫。

  裴寶珠眉梢動了下:“你安心住著,不會有人打擾你?!?p>  皇后那里有表哥,再不濟(jì)她也會顧忌自己。

  裴寶珠安頓好壽和匆匆回府,馬車與一輛馬車擦肩而過。

  “…”

  “郡主,容玉向您請罪?!被氐轿葑樱釋氈橐姷饺莨芗夜蛟诘厣?,不知跪了多久。

  裴寶珠坐到椅子上,哼了一聲:“你何錯(cuò)之有?錯(cuò)的明明是心懷不軌之人?!?p>  “容玉失察,放任他來到您身邊?!比莨芗掖骄€繃緊,還是他有違郡主心意送他上門。

  他無法容忍自己犯的錯(cuò)誤。

  “容玉之后去領(lǐng)罰,接下來恐怕不能照顧郡主?!?p>  裴寶珠無奈。

  容玉一絲不茍,說去領(lǐng)罰便是真的領(lǐng)罰,對自己也不手軟,短時(shí)間下不來床那種,裴寶珠不懷疑他話的真假,他不是虛與蛇尾的人。

  “容管家,領(lǐng)罰先不急,扈夷住在府里,還需你來幫本郡主盯著呢?!?p>  容管家怔忪,“是容玉考慮不周?!?p>  裴寶珠嘆了一聲:“此次本郡主還要感謝你,若非提前見面,還察覺不到他的心思,當(dāng)記一功。”

  “容玉不敢當(dāng)?!?p>  “罷了,你先退下吧?!迸釋氈橛X得說不通,懶得再勸。

  晚間。

  “什么,你還要陪瑤兒睡?”抱著被子的謝長恭十分委屈,“我都與你認(rèn)錯(cuò)了?!?p>  為了早點(diǎn)哄回人,他可以說費(fèi)盡心思,替表哥做事都比不上的用心,眼看她態(tài)度松懈,以為今晚可以懷揣軟玉,沒想到當(dāng)頭一棒。

  裴寶珠不為所動:“早說我沒有生氣,你認(rèn)不認(rèn)錯(cuò)有何關(guān)系,我是想瑤兒了?!?p>  借口!謝長恭肯定的心中吶喊。

  他拖著下巴思索。

  軟的不行來硬的?

  “…”

  半刻鐘后,看著屋子里的狼藉,謝長恭徹底放棄了這個(gè)想法。

  他好久沒跟小九打架了,十分痛快,只是有些費(fèi)房子。

  主臥住不了了,兩人一個(gè)去書房一個(gè)去衛(wèi)明瑤的房間。

  “阿娘,今日瑤兒也可以跟你睡嗎?”穿著粉色寢衣的衛(wèi)明瑤撲進(jìn)她懷里,黝黑的眼睛閃爍光亮。

  裴寶珠抱著女兒坐在床上:“是啊,瑤兒高興嗎?”

  “高興!”

  很快耷拉小臉,低低道:“阿娘很久沒陪瑤兒睡了,瑤兒以為你以后不會再陪瑤兒睡覺了。”

  裴寶珠聽得心酸。

  與謝長恭成婚后,她忙了很多,確實(shí)忽略了瑤兒。

  “怎么會,只要瑤兒想,阿娘隨時(shí)陪你睡?!?p>  衛(wèi)明瑤吐了吐舌頭:“才不要!瑤兒長大了,與阿娘睡羞羞?!?p>  哥哥說她不能打擾阿娘,阿娘不僅是她的,也是那個(gè)男人的,她要做個(gè)懂事的孩子,阿娘才會更喜歡她。

  裴寶珠放倒她:“好啊,你在戲耍阿娘?”

  “哈哈哈…沒有,阿娘別撓了!哈哈哈…”

  “…”

  瘋鬧過后,衛(wèi)明瑤睡的很沉,發(fā)出小小的呼嚕聲。

  裴寶珠給她調(diào)整了下睡姿,衛(wèi)明瑤砸吧砸吧嘴,抱緊她胳膊香甜的睡著。

  裴寶珠毫無困意。

  她今晚故意與謝長恭分房睡,是想調(diào)整好情緒,免得被他發(fā)現(xiàn)異常。

  她勾唇,假如那家伙知道了,扈夷估計(jì)活不過明天,畢竟盧桀只是想投靠她,便被他攔住打了一頓。

  好歹讓表哥安穩(wěn)過個(gè)生辰。

  她輕輕抽出手臂,給衛(wèi)明瑤掩了掩被子,翻身睡去。

  …

  深夜。

  謝子禧朦朧間突然瞥見床前的黑影,一身冷汗,手悄悄摸到枕下的刀子,果斷刺向黑影。

  黑影輕松閃避,出言無忌:“哎呀,禧兒松懈了?!?p>  謝子禧翻了個(gè)白眼。

  “爹爹,你怎有空來,郡主殿下知曉嗎?”

  謝長恭被他戳中,一屁股坐他床上,撈過謝子禧:“你小子故意的吧?”

  謝子禧聳肩。

  一看就是還沒得到那位郡主的原諒,否則他哪有空過來。

  謝長恭正色:“今日府里可有異常?”

  “你說的異常指哪方面?”

  “郡主。”

  謝子禧:“……”沒救了。

  “您知道的,我接觸不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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