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沖突
副官意識到不妙,使勁拉扯著達(dá)利上尉的衣角,暗示再鬧下去收不了場。
揮手驅(qū)散周圍的人群,點頭哈腰的看向鄭耀陽他們,陪笑道:“鄭先生,這里人太多,我們?nèi)ネ哟野伞!?p> 鄭耀陽笑容依舊,淡淡說道:“怎么?明的不行,打算來暗的?”
話說到一半,冷聲呵斥:“要查就在這里,就在現(xiàn)在!”
副官明白鄭耀陽的意圖,他真的打算把事情鬧大。果斷退后幾步,把選擇權(quán)交由領(lǐng)導(dǎo)。自己惹出來的禍?zhǔn)拢约航鉀Q,與他無關(guān)。
達(dá)利上尉就算反應(yīng)再遲鈍,也感覺到很不妙。他是騎虎難下,就算不檢查通行,鄭耀陽也絕對不會讓他如愿。
余光匆匆一瞥,他看到鄭耀陽環(huán)繞在周邊的數(shù)位保鏢,黑色的西服下似乎有凸起的物體。
以他對富商豪門子弟的了解,凡事保鏢身上必帶槍械。
達(dá)利上尉喜怒形于色,指著保鏢隊長,再次強調(diào)一遍,給自己加油:“我們是在執(zhí)行公務(wù),從他開始搜起?!?p> 林峰察覺到官兵的目光,果斷高舉雙手,露出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
在他抬手的瞬間,露出了腰間的槍套,以及一把漆黑的手槍。
幾乎同時,
圍著他們的官兵瞬間子彈上膛。
圍觀的人群,一片嘩然。
所有人不約而同躲在車內(nèi),或是建筑物后面,生怕擦槍走火殃及無辜。
有人不禁感到惋惜,鄭耀陽有勇無謀百密一疏,攜帶槍支,縱使有千般借口都不是理由。
這次算是栽了。
達(dá)利上尉也露出笑容,喜上眉梢,急沖沖說道:“我要以非法攜帶槍支的罪名逮捕你們!”
然而下一刻,鄭耀陽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林峰大聲喊道:“我們是塞科安保公司職員,我們公司擁有港督親自頒發(fā)的合法持槍證?!?p> 說著的同時,他非常警惕,速度緩慢從衣兜拿出一本證件。
塞科是瑞典的一家安保公司,成立于1943年,隨后被王室收購。
旗下的安保人員多達(dá)五萬多人,遍布全球七十多個國家與發(fā)達(dá)地區(qū)。
后世大名鼎鼎的黑水,與這個時期的塞科相比就是個弟弟。
峰回路轉(zhuǎn),直轉(zhuǎn)之下。
一旁的吃瓜群眾,直呼過癮。
達(dá)利上尉錯愕,像是瘋了般一把搶過證件。也搶奪林峰的配槍,仔仔細(xì)細(xì)里里外外的檢查,試圖找出改裝,或是不符合規(guī)格的痕跡。
然而事與愿違,持槍證沒有問題,槍械沒有問題,乃至每一顆子彈的編號也是準(zhǔn)確無誤。
鄭耀陽眼神冰冷,露出戲謔的笑容:“喂,別浪費時間,給我繼續(xù)搜,萬一還有驚喜呢?!?p> “用不著你教我。”
達(dá)利上尉語氣不善,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回頭路,只能硬著頭皮搜下去。
幾分鐘后,
兩臺車,七個人里里外外都被翻了個遍,沒有搜出任何違法違規(guī)的物品。
達(dá)利上尉走到鄭耀陽面前,臉上掛著笑容:“不好意思鄭先生,職責(zé)所在,請你多多理解?!?p> 輸人不輸陣,反正他做好被降職的心理準(zhǔn)備。就算被降職也沒什么大不,英人在香江就是人上人的存在。
忽然,一個大巴掌甩來。手掌與臉頰激烈的碰撞,傳來響亮的聲音。
無論是圍觀人群,或是官兵,又或者是于洋他們都驚呆了。
鄭耀陽狠狠地扇了一巴掌,下手之重,對方的嘴角都被扇出鮮血。
達(dá)利腦袋嗡嗡作響,難以置信。
鄭耀陽怎么敢,
是怎么敢扇他耳光。
他不假思索,掏出手槍頂住鄭耀陽的腦門:“狗娘養(yǎng)……”
“來,開槍!”
鄭耀陽眼神兇狠,神色乖張暴戾,沒有半點退縮的想法。
眼見事態(tài)發(fā)展脫離控制,于洋不由分說,急忙出手制止,呵斥道:“達(dá)利冷靜,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與此同時,邊境防衛(wèi)隊的高層,接到副官的消息匆匆趕來。
見到這一幕,所有人無不膽寒,拿槍頂著鄭耀陽腦門?
這要是被鮑玉剛知道,以后他們還怎么在香江撈錢。
高層軍官急忙呵斥:“達(dá)利,我命令你把槍放下!”
達(dá)利手指著紅腫的左臉頰,滿臉猙獰:“我要殺了他。”
高層軍官不在乎緣由,冷聲警告:“最后一次,我命令你把槍放下?!?p> 達(dá)利眼神兇狠,目光死死地盯著鄭耀陽,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
鄭耀陽露出輕蔑的笑容,似乎完全不把對方放在眼里。
高層軍官開始倒數(shù),不給達(dá)利猶豫的時間。達(dá)利幾乎咬碎后槽牙,整個人像是被抽掉了靈魂,無力的放下胳膊。
在高層軍官的命令下,達(dá)利被自己的部下押送回辦公室。
高層軍官滿臉歉意說:“于先生鄭先生,原諒我的管教無方,達(dá)利曾經(jīng)參加過馬島,患有輕微的pdsd,這事我一定給你們個交代?!?p> 于洋也連忙說:“少校先生,我們家鄭少也有不對的地方,他啊,本性不壞,就是太年輕太沖動了?!?p> “誤會一場,可以理解?!?p> 兩人相視一眼,紛紛露出笑容。
他們都不想把事情鬧大,鬧大了對誰都沒有好處。所以心照不宣將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一個被冠上了pdsd綜合征,一個被冠上年輕易怒的頭銜。
在工作人員的強制疏通下,鵬城關(guān)重新恢復(fù)通暢。
一直在圍觀的人們不想走,但再不走可能就走不了。
不少人臨走之前,深深地看了鄭耀陽一眼。有人驚嘆他的狂妄,有人驚嘆他的無畏,有人驚嘆他的權(quán)勢。
但可以確定,這件事將會深深地烙印在他們的腦海。
兩人一番交談,
都確定了互不追究。
少校親自送他們通過鵬城關(guān)。
通過鵬城關(guān),還要行駛一段距離才能進入鵬城。
于洋看向鄭耀陽,面露復(fù)雜之色:“鄭少,我能說兩句嗎?”
“于師傅你說吧。”
鄭耀陽望著窗外風(fēng)景,心臟跳動的頻率超乎尋常,說明此刻的心情,遠(yuǎn)沒有他表面看起來那么平靜。
于洋苦口婆心說:“您身份尊貴,他爛命一條,我們事后有千百種辦法收拾他,犯不著真的犯不著?!?p> 他剛才差點被嚇?biāo)?,鄭耀陽實在太狠,真不?dān)心賭輸?shù)暮蠊?p> 萬一達(dá)利失手把他打死,最多一命換一命,太不值當(dāng)了。
他相信今天過后,鄭耀陽又會多一個稱呼,與他身份格格不入的稱呼,大致就是亡命之徒,瘋子之類的。
老話都說得好,君子不立危墻,犯不著,真的犯不著。
“我知道,下次會盡量克制的?!?p> 鄭耀陽虛心接受,
但沒有給出絕對的保證。
他知道自己的賭性很嚴(yán)重,凡事只要有六七成把握就敢梭哈。不然前世也不會天胡開局,最后玩成了詐胡。
他有著富家子弟的通病,錢財?shù)匚粊淼奶菀?,喜歡追求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