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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開局復(fù)制易筋經(jīng)

七十四 查案之道(兩章合一4000+)

  洛陽城,釋府。

  釋凌天正在書房內(nèi)斟酌著寫奏章,這些天來,他一直在自己的府衙辦公。

  通過這些天的全面調(diào)查,根據(jù)賬冊上面的內(nèi)容,霜月教養(yǎng)痋案牽涉的人越來越多,不斷有人被攀咬出來,其中涉及到的大人物和武林人物讓所有人都觸目驚心。

  按察使趙??吹绞虑樵紧[越大,登時就有些穩(wěn)不住了。以辦案方便和避嫌為由,將查案的捕頭全部趕了出去,以示這個案子跟自己并無關(guān)系。

  釋凌天只得把辦案組設(shè)在了自家的府衙。其實他如果據(jù)理力爭的話,趙睿并不敢公然驅(qū)逐他們。

  只是釋凌天自己也覺得牽涉面實在是太大了,他害怕趙睿掣自己的肘,更怕查案的細(xì)節(jié)被泄露,因此順勢也就搬了出來。

  此刻他這封奏折,便是要彈劾自己這位同僚,豫州官場的第二把手,按察使趙睿。

  他正在斟酌著用語,只見仆從上前,輕聲道:“啟稟大人,韓青櫻韓捕頭求見。”

  “嗯,讓她進(jìn)來吧?!贬屃杼禳c點頭說道。

  這些天來,韓青櫻幾乎可算得上自己最得力的愛將。景陵之戰(zhàn),她只帶了一個幫閑,幾乎是以一己之力將霜月教的主力全部擊殺。這件事情在整個洛陽都傳開了。

  陳然作為幫閑被自動忽略,而韓青櫻則成為了眾人眼中公認(rèn)的高手。

  再加上她是老君山玄靈道長的愛徒,背景深厚。她所到之處,所有人都不敢和她動用武力。

  因此有她在場時,查案變得非常順利。此女雖然只有十六歲,但是這些天來,已隱隱成為按察使司中捕頭們的核心。

  不過別人不知韓青櫻對戰(zhàn)霜月教的底細(xì),釋凌天卻是知道的。所以他對韓青櫻的武功表現(xiàn)并沒有太過側(cè)目。

  而他欣賞韓青櫻的地方在于,此女辦案可以算得上是剛正不阿。冊子上牽涉到的人,不管是查到了誰,韓青櫻全部都是秉公辦理,毫無任何偏袒和遮掩。

  這種魄力和霸氣,不僅需要正直不屈的人品,更需要深厚的實力和背景。

  沒有實力和勢力的人這么做這種事情,會被人稱作缺心眼。如果一個縣衙小捕頭用這種貼面剛直的方式辦案,可能還沒查兩天就被人給干掉了。

  釋凌天在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輕時候的影子,似乎自己年輕時候都不敢這么剛勇。

  只見韓青櫻身穿一身黑色捕服,腰挎金紋雁翎刀,手里拿著一本冊子,走進(jìn)屋中。

  她腰間那柄金紋雁翎刀是釋凌天為了獎勵她辦案得力送給她的。配上少女英姿颯爽的身影,看上去極為相稱。

  “卑職韓青櫻,參見總捕大人?!表n青櫻躬身行禮道。

  “無須多禮,請坐?!贬屃杼煳⑿χ疽忭n青櫻坐下,然后問道:“青櫻今日前來有何事?”

  韓青櫻并未坐下,而是將手中的冊子放在了釋凌天的桌上,道:“釋大人,卑職又查到了一個新的線索。是那五虎門幫主,城南的百勝拳王賀亭鈞的親筆供詞。”

  她說這些的時候,語氣顫抖,眼睛帶光,看起來極為激動,顯然是挖出來了一條大魚。

  “哦?說來聽聽?!贬屃杼煳⑿Φ馈?p>  韓青櫻深吸一口氣,道:“本朝國舅爺張彥曾經(jīng)從霜月教手上買過十五個女仆。后來張府玩死了十個,霜月教又給他補(bǔ)了五個。這二十個人,都不是奴籍,而是邙山左近的良家子弟。也就說,這位國舅爺手上至少有十條人命?!?p>  釋凌天聽到這話,頓時大吃一驚,連手中的毛筆都掉在奏章上,洇染處了一大片的墨漬。

  國舅爺張彥,是朝中張貴妃的弟弟。而張貴妃則是當(dāng)今皇上的寵妃,幾乎可以跟皇后分庭抗禮。

  這樣尊貴的一個國舅爺,竟然也涉及到了案子中。

  前幾天,韓青櫻查到了桂王,釋凌天自己查到了寧王。他們兩個王爺手上至少背了五條人命。而且,這兩個王爺曾經(jīng)為霜月教獲取私鹽提供過便利。

  在查到的那些官員和勛貴中,釋凌天以為這兩個王爺已經(jīng)算是兩條大魚了。他這幾天一直在思索該如何上奏。為了保險起見,他原本想著先彈劾一下按察使趙睿試探一下圣意,看圣上是否真的要一查到底。

  然而這奏折還沒上,國舅爺竟又牽涉其中了。

  和那兩個閑散王爺不同,這國舅爺張彥可是直接牽涉到當(dāng)今皇上的后宮,那可是皇上的門面。

  這可如何是好?

  兩個王爺釋凌天還有上奏的心思,但是國舅爺?shù)脑捤屯耆珱]有想法了。且不說皇上會如何,但就張貴妃,他便根本惹不起。

  要知道天下捕頭最厲害的,都在六扇門和錦衣衛(wèi)。

  六扇門的捕頭總攬江湖和朝堂的關(guān)系,只接手江湖幫派斗爭和久為官府通緝的要犯,同時與各大門派有相當(dāng)?shù)慕磺椤?p>  錦衣衛(wèi)的職責(zé)相對簡單一點,只負(fù)責(zé)皇權(quán)。只是,看似這簡單的一個功能,卻凌駕于天下所有的捕頭之上。

  釋凌天自己便是從錦衣衛(wèi)出來外放做官的,從根上來說,他只是皇室的護(hù)衛(wèi),也可稱作家奴。

  而張貴妃可以通過司禮監(jiān)直接影響錦衣衛(wèi),又是皇上的愛妃,差不多算是錦衣衛(wèi)的半個主人。

  現(xiàn)在,查案卻查到了張貴妃的頭上。

  家奴豈可犯主?

  釋凌天此刻心中極為糾結(jié),他原本波瀾不驚的眼神也出現(xiàn)了短暫的驚慌,忙用清理奏折上的墨漬來掩蓋此時的失態(tài)。

  而韓青櫻卻并沒有釋凌天想得這么多,依舊神情激動地向釋凌天說道:“而且,據(jù)那賀亭鈞所說,那國舅爺張彥有一次來洛陽,直接當(dāng)著他的面殺死了賀亭鈞的一個手下。

  張彥大怒之下,竟然直接戳瞎了賀亭鈞那手下的眼睛。最后兩個人都被張彥給折磨至死?!?p>  韓青櫻說道這里,臉上帶著極為憤慨的表情道:“那兩具尸體現(xiàn)在還埋在賀亭鈞家的枯井里面?!?p>  她對張彥的這種變態(tài)舉措實在是深惡痛絕。實在是想象不到為什么一個人能變態(tài)到如此地步,竟有如此扭曲的占有欲。

  釋凌天默默聽完韓青櫻的敘述,心中冷靜了下來,沉聲問道:“可有證據(jù)證明是那國舅爺張彥所為?”

  “張彥殺那兩人之時,惱羞成怒,動靜很大,好幾個人看到了,都可以作證。而且那兩個井下的尸體現(xiàn)在尚在,可以從傷口看出張彥的武功路數(shù)?!表n青櫻侃侃而談道。

  “除了這些呢,可有物證?”釋凌天又問道。

  韓青櫻想了一下,說道:“尸體上的傷痕也算作證據(jù)吧,而且又有人證。咱們把那張彥直接捉來一問不就可以了?!?p>  釋凌天搖搖頭,道:“那張彥貴為國舅爺,此事恐怕難辦?!?p>  韓青櫻立刻道:“本朝的律法,國舅爺也只是一個稱謂吧,他又無官無職。我查過了,他只是貴妃的弟弟,有一個虛授的錦衣千戶。我們依法是可以辦他的?!?p>  釋凌天沒想到韓青櫻竟做了如此多的調(diào)查,一時之間有些無言,他想了下,只好說道:“青櫻,這件事情你做的很好。但是眼下還不適宜動他,這件事情先交給我處理吧?!?p>  韓青櫻聽到這句話,原本激動的心情立刻冷靜了下來,直勾勾地看著釋凌天。

  釋凌天被她看得有些發(fā)毛,臉色漸漸嚴(yán)肅起來。

  韓青櫻絲毫不懼,正色道:“釋大人,您是不是害怕了?”

  釋凌天哼了一聲,并不答話。

  韓青櫻又說道:“之前那個寧王和桂王,你說他們爵位太高,咱們無權(quán)調(diào)查?,F(xiàn)在這個國舅爺又無官職,為什么就動不得了?”

  釋凌天沉默了一下,試著解釋道:“青櫻。你還太小,官場上的事情你不懂。你若想將這個案子查下去,有些人你便不能動。不動還能查,一旦動了,別說我們根本動不了他,就連之前查到的那些阿貓阿狗,都也無法讓他們伏法了?!?p>  “這是為何?”韓青櫻有些不解。

  釋凌天侃侃而談道:“那是因為那些大人物惹上了這些事兒,他們?nèi)粝朊撟?,便只能直接推翻整個案子。要不然他們無罪,那些小嘍啰反而有罪,豈不是證明我朝司法不嚴(yán)?

  所以說,你要懂得取舍。想要將案子進(jìn)行下去,只能有選擇的辦案。這也是無可奈何之事,你能明白嗎?”

  “我明白?!表n青櫻點了點頭。

  釋凌天微微舒了口氣。

  “我明白,釋大人您果然是怕了?!表n青櫻接著說道。

  釋凌天臉色頓時變得鐵青。

  韓青櫻繼續(xù)說道:“我不知道這些深奧難懂的道理,我只知道那些女孩們死得真的很慘。這些天查案以來,我已見到了太多尸體,她們中最小的,才只有九歲。有些尸體的樣子已經(jīng)成為了我這一生再也揮之不去的陰影。釋大人,我...我雖然只有十六歲,但是我看著這些尸體,感覺自己已經(jīng)老了十幾年一般....”

  她說到這里,聲音有些哽咽,再也說不下去了,微一拱手道:“卑職告辭?!?p>  說完,她直接扭頭便要離開。

  釋凌天臉色鐵青,輕聲喝道:“站住!”

  韓青櫻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

  釋凌天表情陰沉,怒道:“我什么時候說不辦了?”

  韓青櫻扭過頭來,原本憤怒的情緒稍微緩和了點。

  釋凌天嘆口氣道:“只是,這件事情不能太過莽撞。我向你保證,該辦的,一個都逃不了。”

  “大人當(dāng)真?”韓青櫻眼神一亮,心中燃起了新的希望。這些天以來,她對這位大人還是十分信任的。

  釋凌天微微點了點頭,他此時不想跟這位得力的手下鬧別扭,于是緩了下口氣道:“當(dāng)然!說起來,你這幾天辛苦了,本官本來想過段時間再把辦案的獎勵給你,還是今天先給你吧?!?p>  韓青櫻有些不好意思道:“釋大人,卑職查案不是為了這些獎勵...”

  釋凌天臉上露出笑容,道:“你可能不想要,但是你的那個幫閑陳然一定想要。”

  韓青櫻聽到這話,頓時點了點頭。她回想起前段時間陳然看到衙門獎勵的南蒿時,簡直是開心的不行,直接把自己那份都搶了去。

  她自小在老君山修行,不缺這種天材地寶,但是如果真的能夠幫到表哥,那自己心中也是十分歡喜。

  說起來,也有好多天沒有見到表哥了,不知道他現(xiàn)在在忙些什么。

  釋凌天看到韓青櫻臉上的笑容,知道自己暫時哄住了這個十六歲的少女。

  他朝門外的仆從擺了擺手,示意他們?nèi)ト|西。

  過了一會兒,仆從從門外進(jìn)來,手中拿了一個相當(dāng)大的木盒,里面也不知放了什么東西。

  釋凌天將盒子交給韓青櫻,道:“這可是我釋府的珍藏,你們兄妹倆看著分吧。算是本官私人獎給你們的。屆時朝廷的封賞下來,也少不了你們?!?p>  “如此多謝大人了!”韓青櫻立刻拱手行禮道。

  她心中已經(jīng)打定,這些東西到時候都交給表哥,他一定會很開心的。

  提著禮盒出了釋府后,韓青櫻跨上高馬,出洛陽城后,直奔長興鏢局而去。

  一路上,她對見到表哥竟頗為期待。

  在她小的時候,常和表哥一起玩,后來到了老君山修煉,對表哥的記憶也漸漸模糊了起來。

  自前段時間在龍泉山莊再次遇見后,韓青櫻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這個表哥竟然比自己的成長還要快。這令她非常驚訝,也非常欣喜。

  后來跟表哥并肩作戰(zhàn)了幾次,竟覺得表哥比自己的父母還要堅實可靠。

  要不是最近查案查得緊,她倒真想到長興鏢局和表哥好好切磋一下。

  一會兒的功夫,韓青櫻便來到了寧化坊的大街上。

  只是令她疑惑的是,街邊長興鏢局門口竟然站著兩個守衛(wèi),穿的服飾也不是長興鏢局的服飾。

  她心中疑惑,縱馬上前道:“你們是什么人?守在長興鏢局做什么?”

  “我們是歸一派,這是我們掌門的祖宅,不守在這里卻守在哪里?”兩個守衛(wèi)回答道。

  韓青櫻心中大奇,立刻喝問道:“哪里來的幫派,竟敢搶占別人的宅子?”

  那兩個守衛(wèi)聽到一個妙齡少女語氣竟敢如此嚴(yán)厲,臉色立刻沉下來,怒道:“去去去,哪里來的野丫頭。問到老爺們的頭上?!?p>  韓青櫻冷笑一聲,將自己的腰牌和金紋雁翎刀揚(yáng)了揚(yáng)。

  兩個守衛(wèi)看到這兩件事物,頓時面面相覷,他們實在無法將按察使捕頭和眼前這個少女聯(lián)系起來。

  其中一個守衛(wèi)臉上擠出笑容,道:“這是咱們歸一派的祖宅,以前是長興鏢局。不知姑娘到來所謂何事?”

  “歸一派...從未聽說過?!表n青櫻搖了搖頭,道:“你們掌門叫什么?”

  這一問問得也是頗為無禮,那守衛(wèi)忍著氣,沉聲道:“我家掌門陳公諱然。也是長興鏢局的少東家。”

  韓青櫻聽到這話,眼睛立刻睜得大大的,訝然道:“你們掌門竟是我的表哥?!”

  那兩個守衛(wèi)也是吃了一驚,輕聲問道:“您是?”

  “我是陳然的表妹,韓青櫻。”韓青櫻笑道。

  那兩個守衛(wèi)一聽這話,頓時半跪在地,顫聲道:“原來是本門的姑奶奶,弟子有眼不識泰山,真真是得罪了。”

  韓青櫻看這兩個守衛(wèi)誠惶誠恐,心想自己的表哥竟有如此威望,還當(dāng)上了掌門。

  “免禮吧?!表n青櫻笑著揮揮手,問道:“你們掌門在哪里啊?”

  “就在黃河北岸的玉陽山?!币粋€守衛(wèi)連忙答道。

  玉陽山...韓青櫻愣了一下,好像還挺遠(yuǎn)。

  她現(xiàn)在急欲將釋凌天獎勵的東西送到陳然手上,當(dāng)下沒有任何猶豫,調(diào)轉(zhuǎn)馬頭,便往玉陽山急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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