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她一定要死
馬車內,霍瑞澤的母親,鎮(zhèn)南侯夫人突然開了口。
霍瑞澤咬牙道:“母親,我不會放棄你的!”
“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你一直都是,但是這一次,你應該比我清楚,到底是誰想要我死!”
霍瑞澤絕望的閉上眼睛,他當然清楚,不僅清楚,還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去阻攔這件事情的發(fā)生。
“我不管!我一定要帶你走,一定,一定!”
霍瑞澤這句話對鎮(zhèn)南侯夫人說的,更是對自己說。
鎮(zhèn)南侯夫人沒了辦法又不能再勸阻霍瑞澤,也只能閉上了嘴巴,任由著霍瑞澤駕駛著馬車帶自己離開。
身后,是火海一樣的阿奇城,霍瑞澤揮動著馬鞭,向著城門走去,沒有絲毫的猶豫與眷戀。
只是剛到了城門口,霍瑞澤就被人攔了下來。
攔住他的不是別人,正是一身喜服的阿蘭。
“霍瑞澤!”阿蘭紅了眼睛,高聲的質問著。
霍瑞澤眼神犀利,高聲道:“讓開!”
“我不讓!”阿蘭高聲的拒絕了霍瑞澤的話,“你告訴我,阿奇城今天成了這個樣子,是不是你做的!說!”
阿蘭聲聲的質問著,絕望的看著城池的方向。
她的一切都沒了。
正是因為霍瑞澤!
要不是因為這場婚姻,也不可能會成這個樣子。
“你瘋了!”霍瑞澤不耐煩的脫口而出,眼神犀利的看了阿蘭一眼,揮動著馬鞭要離開。
“你敢走,就從我的身上踏過去!”
“你以為我不敢?”
霍瑞澤高聲的大喊著,馬鞭狠狠的抽在了阿蘭的身上。
“?。 ?p> 阿蘭絕望痛苦的倒在了地上,滾到一邊,暈死過去。
霍瑞澤出手沒有絲毫的遲疑,他咒罵一聲,正準備駕車離開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
車底的秦云蔚與玉玨對視一眼,不知道霍瑞澤又發(fā)了什么瘋,居然在這個時候停下來。
“非要這樣嗎?”
霍瑞澤突然莫名其妙說了這么一句話。
秦云蔚十分的詫異,不理解霍瑞澤到底在說什么。
“你非要這么逼她么?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給她下毒?哪怕你現(xiàn)在如此位高權重,也要親眼看著她死?”
霍瑞澤的聲音幾近癲狂的咆哮,面容猙獰扭曲。
秦云蔚心頭一緊。
她可以肯定霍瑞澤是在跟誰說著話,但是是誰?
她不敢肯定。
“阿澤!”
這個聲音!
低沉,沙啞又帶著不可一世的沉穩(wěn)與輕蔑。
秦云蔚呼吸一窒,一時之間竟說不出一句話來。
是他!
“父親!”霍瑞澤的聲音幾乎是咆哮出來,目光死死的盯著前方。
馬車上傳來了幾聲的騷動,很快平息。
“澤兒,我要下車?!?p> 鎮(zhèn)南侯夫人開了口。
霍瑞澤最艱難的時候出現(xiàn)了。
他痛苦的想要拒絕,可沒有辦法。
此時此刻根本就不是他能左右得了的。
霍瑞澤沒了辦法,只能答應一聲。
“好,母親!”
霍瑞澤咬牙說著,充滿絕望。
他連忙的攙扶著她下了馬車。
鎮(zhèn)南侯夫人驕傲的站在原地,目不轉睛的看著霍振山,仿佛從沒有認識過他。
“是不是我必須死?”她的聲音帶著顫抖與質問。
霍振山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聲音低沉,“是!你知道我太多的秘密了!”
“哈!秘密,秘密!我們夫妻的情分,甚至都比不上你所說的什么秘密!那家書上的毒,也是你下的,是不是?”
鎮(zhèn)南侯夫人的這句話,讓霍瑞澤的身子一抖,不敢相信的看著母親。
“娘,你說什么?”
霍瑞澤瞪大了眼睛,仿佛世界觀都要崩塌了。
霍振山大笑,毫不猶豫的承認。
“是!是我下的毒,但是沒想到,你居然沒有死!”
“霍振山,我們夫妻情分一場,你居然這么對我,就為了殺我,甚至不惜冒著危險又一次進入阿奇城!”鎮(zhèn)南侯夫人大笑出聲,接近癲狂。
“你必須死!”霍振山短短的四個字,讓周圍一片安靜,落針可聞。
“為什么,父親,為什么!”霍瑞澤大聲的喊著,高聲質問。
“為什么?自然是為了你!她必須死的原因,就跟你當時將柳輕容推下馬車,是一樣的!我的兒子,你口口聲聲嫌棄我,但是你做出來的事情,跟我又有什么區(qū)別!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這些女人不能活著,你懂得!”
霍瑞澤“咚”的一聲,身體重重的撞在了馬車上。
馬車搖晃,把秦云蔚嚇了一跳。
她死死的攥著馬車底部的木板,都能想象到霍瑞澤此時此刻有多么的絕望。
“哈哈哈,哈哈哈哈!”霍瑞澤大笑出聲,雙眸猩紅。
“孩子,不要為我哭泣,是我這輩子看錯了人,我知道你一直是好孩子,但是他,絕對不是一個好丈夫!”鎮(zhèn)南侯夫人高聲的說著,向前一步。
“我會死,但是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你敢不敢最后擁抱我一下,也算是給我們的感情畫上最后的句點!”
“母親!”霍瑞澤仿佛此刻沒了力氣,怔怔的看著她。
“好?!被粽裆綖榱吮苊庖归L夢多,趕忙的答應下來,快步的向著她走過去。
鎮(zhèn)南侯夫人閉上了眼睛,張開懷抱,霍振山緊緊的擁抱住了她。
“為了孩子,為了我們鎮(zhèn)南侯府的聲譽……霍振山,你去死吧!”
鎮(zhèn)南侯夫人突然大喊一聲,從袖中抽出匕首,向著他的胸口扎了去。
霍振山早就料想到她會如此,幾乎是毫不猶豫的抬起了手,一掌拍在她的胸口上。
“砰!”一聲巨響,鎮(zhèn)南侯夫人的身體重重的砸在了馬車上,又狠狠的落在地上。
“母親!”
霍瑞澤跪在了地上,絕望的呼喊著。
鎮(zhèn)南侯夫人歪著頭,與秦云蔚對視一眼。
她驚恐的看著秦云蔚扒著馬車底部,下一秒突然笑了起來。
秦云蔚生怕她會說出什么話來,但是她并沒有這么做。
不僅沒有,反而是意味深長的笑出了聲音,直到沒有了任何的氣息。
“為什么,為什么!”
霍瑞澤不斷的重復著這一句話,眼神之中充滿絕望。
“跟我走!”
霍振山說著,握住了霍瑞澤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