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木牌為桃木所制,形制類似于腰牌,僅有半個巴掌大小,正面刻著一段凈身神咒:
靈寶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臟玄冥;青龍白虎,隊仗紛紜;朱雀玄武,侍衛(wèi)身形。
“這是?!”
沈放看清木牌后,直接傻眼了,因為這本來就是他的東西。
準(zhǔn)確來說,此物是他在藍星上,他的師父送給他消災(zāi)積福的祈福牌。
沈放原是華夏國某省清風(fēng)觀的一名小道士,這東西在另一個世界與他形影不離,沒想到竟然一起穿越過來了。
這時候沈靈出聲打斷了他的思索,“這塊木牌子是娘親鄭重囑托,讓我一定要親手交給你,她說……”
沈靈話到此處頓了一下,底氣略微不足,顯然對自己接下來的話也不是很肯定。
“她說……這塊木牌子能救你的命。”
救我的命?沈放耳朵一豎,終于聽到了自己最迫切關(guān)心的話題。
聽到救命二字,沈甜與二胖都明顯的不自然起來,并且投來羨慕的目光。
沈放暗暗留了個心眼,更加握緊了手中的祈福牌。
“這難道是免死牌,還是能搬動哪位大人物為我開脫?”沈放不解的問道。
“都不是?!鄙蜢`沉聲答道。
“?。磕俏以撊绾问褂么宋??!鄙蚍抛穯柕?。
“不知道,娘說是你的話,一定能從其中找到生機?!?p> “不是,都生死關(guān)頭了,當(dāng)娘的還跟親兒子打啞謎呢?”沈放對于姐姐的說法很不滿,只能在這里無力吐槽。
沈靈也知道這樣對弟弟很殘忍,但她與娘親已經(jīng)盡了最大努力,該想的辦法,該打點的關(guān)系都用盡了。
于是她只能說道:“也許這個東西娘親也不清楚,但她已經(jīng)趕去奉狐城了,如果能請動巡夜官大人,你一定會得救的?!?p> “巡夜人……”
沈放嘴角有些苦澀,那些人各個都是鐵石心腸,想要搬他們來做救兵,簡直異想天開。
談話的時間很快結(jié)束,有看守者前來將沈靈帶走,地牢再度恢復(fù)了一片寂靜。
這時,墻角傳出幾聲竊笑,二胖聲音冷冷的道:“你知道請動巡夜官大人有多難嗎?
曾經(jīng)有人出一百萬兩銀子,跑遍的周邊的城鎮(zhèn),方才勉強請動了一位巡夜官大人。你家里有那么多錢嗎?趁早絕了這個念頭?!?p> 沈放知道對方說的是實話,并沒有出言反駁,而是默默的找地方坐下,拿出祈福牌來研究。
這東西既然是穿越過來的,想必真有些玄機才對。況且這個世界鬼怪遍地都是,出現(xiàn)一兩件神器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他愁眉不展的端詳著祈福牌,這東西他太熟悉了,上面的包漿還是他親手盤出來的。
若要說有什么不一樣,那就是祈福牌有些泛黃了,背面還沾了許多泥屑。
“泥屑?”沈放升起疑心。
這些泥屑黑中映紅,并沒有多少黏著性,基本上和干燥的沙土差不多,用指甲輕輕一刮,便簌簌的散落下來。
不過,這東西多少有點像……
腦海中突然電光一閃,沈放猛地睜大了眼睛,心中便道出自己的猜想:
“這是血跡!”
將泥屑放在指間碾碎,經(jīng)過一番仔細(xì)辨認(rèn),沈放幾乎能夠肯定,黑紅泥屑就是干涸多年的血液。
“也就是說,如果祈福牌上有什么玄機,鮮血將就會是激活的引子?”沈放激動的自言自語道。
用血來激活神器,這種爛大街的設(shè)定雖然早就不用了,但讓他莫名覺得可靠,總比憑空喊幾聲系統(tǒng)爸爸靠譜多了。
說做就做,此時的沈放也沒得選。
他將祈福牌背面的血泥清理干凈,然后咬破手指,勉強擠出幾滴血液,均勻的涂抹在板面上,口中低聲重復(fù)道:
“救命、救命……”
下一秒,原本稀薄的血跡歸攏起來,竟然奇跡般的向著中間收縮,慢慢的,祈福牌上出現(xiàn)了字跡的輪廓。
當(dāng)血液停止運動后,竟然在板面上清晰無比的出現(xiàn)兩個字:嬰啼。
“嬰啼!”
沈放沉吟著念道,完全沒搞懂祈福牌想表達什么。
“此處是地牢何來嬰啼,除非……沒有條件自己創(chuàng)造條件?!鄙蚍判睦锷鹆瞬缓玫念A(yù)感。
目光有些為難的掃了掃沈甜與二胖,看來今天老臉是丟定了。
祈福牌上的提示語,極有可能是占卜出來的活命之道,自己無論說什么也要一試,哪怕是留下一些不好的回憶。
“社死就社死吧,大刀都架在脖子上了,還講哪門子臉皮,反正若是能活下來,明年開春就搬家了。”
沈放在心里慫恿一番,一咬牙便梗著脖子,學(xué)著小孩“哇哇哇”的大哭起來。
恰逢正值夜里,哭聲戚戚瀝瀝的飄揚開來,透著有幾分詭異。
沈放沒頭沒腦的鬧出這么一番動靜,可著實驚嚇到了另外兩名同伴,還以為他邪祟爆發(fā),行為方才這般怪異。
沈放樂的被兩人誤解,于是更加無所顧忌,哭累了就喘口氣,然后接著哭,一直哭到他大腦缺氧方才停下。
目光望著空蕩蕩的天窗,他的哭聲壓根沒引起任何人的反應(yīng),難道說“嬰啼”不是讓自己哭,或者說不是現(xiàn)在哭?
沈放疑惑的摸出祈福牌,赫然發(fā)現(xiàn)“嬰啼”兩個血字,此時猩紅放光,仿佛進入了某個特殊階段。
其實這個現(xiàn)象無非傳遞出兩個消息。其一,要么它屬于正向反饋,沈放的哭聲起了作用,并且事件進展到關(guān)鍵階段。
其二,要么它屬于逆向反饋,沈放的哭并不是正確行為,而且由于沈放長時間無所作為,懲罰事件已經(jīng)開始進入倒計時階段。
以上兩種可能,沈放其實沒得選,他只能在心中祈禱第一種可能的發(fā)生,并且再次放聲大哭。
然而就在此時,地牢中開始蔓延出陰冷的氣息,就連身上沾染的邪祟也開始害怕起來,拼了命的往宿主身體中鉆去。
終于來了!沈放敏銳的察覺到異常,激動的握緊了拳頭,現(xiàn)在看來祈福牌的提示語,果然并非空穴來風(fēng)。
接下來是福是禍,只有親自走一走方才知道了。
隨著黑夜里沈放的哭聲愈演愈烈,地牢夯實的墻面上開始滲出黑氣,一個人形黑影逐漸顯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