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
徐小安將懷里的女孩輕輕放在地上,正是那最開始掉入湖中的唐嫵。
他的身邊還站著另外一個女子。
李月茹一下子便認了出來,那不是靈霧山和徐小安一起的姑娘嗎?
對,就是佘官玉!
“花提刑,你也來了?”徐小安看見花輕裘,立馬堆起笑容。
對于她,徐小安心里還是有些打怵。
“徐公子,你是如何脫身的?那妖怪呢?”花輕裘狐疑地打量著他。
“那妖怪不知為何,自己跑了。”
“跑了?”
所有人都不可思議地看著徐小安。
那怪物居然會自己跑了,這個說法讓在場的人都很難相信。
可是事實是,徐小安和唐嫵等安然回來了。
“我弟弟呢,我弟弟怎么沒有回來?”一個男子突然沖到徐小安的面前,一臉急切地問道。
“實在抱歉的很,其余的人,都被那妖怪……哎!”徐小安嘆了口氣,雖然彼此并不認識,但好歹是人命,能主動跳水救人,也算是個好人。
“憑什么他們幾個死了,你卻沒有死?”那男子面目突然變得可怖起來,他沖上去想抓徐小安的脖子。
徐小安一個反手,瞬間將其按住。
“你弟弟的死,我很遺憾,但他的死和我的生沒有任何關系,冤有頭債有主,你要為你弟弟報仇,就應該去找那妖怪,而不是在這里與我糾纏,你莫不是欺軟怕硬,以為我好欺負吧?”
徐小安冷笑一聲,手上使了點勁,將他摜倒在地。
“徐公子,余牧兄痛失胞弟,舉止過激了些,你理應多多包涵才對啊?!?p> 這時,殷世澤站了出來,一臉正義地模樣。
他的這番話,引發(fā)了一部分人的附和。
他們開始紛紛責難徐小安。
甚至有人說,那妖怪害死了好幾個人,為何偏偏放過了徐小安?
這個問題,一下子讓現(xiàn)場沸騰了,不少人開始質疑起他來。
連帶著佘官玉的身份,都成了他們質疑的焦點。
陰謀論始終是不缺市場的。
至于唐嫵他們似乎都刻意回避了。
“徐公子,你看,要不你解釋解釋,也好讓大家消除誤會嘛?!币笫罎赏煨“?,一副為他著想的模樣。
“大家誤會了,徐郞是被我拉來參加詩會的,說他與那妖怪勾結,是萬萬不可能的?!鼻瘳摤撘娋謩輰π煨“苍絹碓讲焕?,急忙站了出來。
“既然瑩瑩這樣說,想來徐公子定然是清白的,況且他父親徐棣在世時,在我們山陰縣也是頗有有名望的,相信徐公子也定有家族遺風,萬不可能做那勾結妖邪之事?!币笫罎伤市Φ?,然而他的目光卻有意無意掃了眼和徐小安起沖突的那男子。
“徐棣?原來你是徐棣的兒子?!北恍煨“矒ピ诘厣系哪凶?,激動地站了起來,一臉狠色地盯著徐小安。
“你那庸醫(yī)父親害死了我那最年幼的弟弟,被收押獄中畏罪自盡,而你懷恨在心,勾結妖怪伺機報復,今日害死我二弟,這一切都說得通了。”
那男子咬牙切齒地盯著徐小安說道。
說來也巧,這男子正是當年徐小安這具身體原主人的父親,所意外醫(yī)死的那官員兒子的親大哥。
而今日跳進湖中救人的那幾個人中,居然有一個是他另外一個弟弟。
真是無巧不成書。
徐小安也驚呆了,這也太巧了吧。
其他人更是深以為,這便是徐小安就是與那妖怪勾結目的,為了報復。
“大家安靜,事情還沒有定論,雖然這其中有著不可思議的巧合,但也不一定就能說徐公子勾結妖邪蓄意報復。要不,徐公子你跟大家解釋解釋。”
殷世澤的笑容很有親和力,難怪能主持這花朝詩會。
“我真沒什么好解釋的,夜刑司花提刑在此,她定然能調(diào)查清楚?!毙煨“参⑿χf道,絲毫不懼地看了眼眾人,玩味地瞥了眼殷世澤。
而這時,花輕裘開口了。
“勾結妖邪那是重罪,斷不是憑猜測便能判定的,需要確鑿的證據(jù)。至于徐小安是不是與妖怪勾結,我們夜刑司一定會追查,但在這之前,你們休要再胡亂說一些沒有證據(jù)的言論?!?p> 說罷,花輕裘留下一個巡查和幾個行捕繼續(xù)在這月牙湖周圍巡察,以防那妖怪再次出現(xiàn)。
她帶著其余人馬便急匆匆離開了。
花輕裘話中的警告,殷世澤聽懂了,他有些不明白為何花輕裘會如此護著這徐小安。
然而他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過去拍了拍謝余牧的肩膀:“余牧兄,當務之急還是找人再在湖中找一找?!?p> 謝余牧點點頭,一臉陰婺地盯著徐小安。
謝余牧,他的父親謝望山是山陰縣縣尉,算不得多大的官,但在這山陰縣卻是正經(jīng)的實權派。
謝望山今日再痛失一子,加之以前那樁舊案,徐小安今后在山陰縣定然少不了麻煩。
…………
這一屆的詩會到此是舉辦不下了,大伙跟著也就散了。
那些被妖怪害死的人的親屬得到消息也陸續(xù)趕到了現(xiàn)場。
唐嫵由于受到過度驚嚇,一直處于昏迷狀態(tài),最后也被家人接回了家。
邱瑩瑩讓徐小安跟她回邱府。
但徐小安堅持要回濟民堂,至于邱府他明確表示最近都不會回去。
他的態(tài)度堅決。
最終邱瑩瑩和邱媛媛回了邱府。
臨走前,她看了好幾眼佘官玉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
徐小安也沒多做解釋,只是說醫(yī)館缺人手,打算請她來幫忙。
濟明堂缺人手?
缺拍蒼蠅的人手嗎?
邱瑩瑩并沒有說什么,只是點點頭便和自己的妹妹離開了。
而徐小安則帶著佘官玉來到了濟民堂。
“好吧,你回那之前就在這里打打雜什么的,反正你也通藥理,順便負責給病人抓藥什么的吧?!?p> 徐小安懶洋洋地躺在柜臺后面的那張逍遙椅上,這是他專門找人定做的。
佘官玉看了眼躺在椅子上假寐的徐小安,再看看那一排排站了不少浮塵的藥柜,心想這醫(yī)館怕也沒什么病人。
“對了,我以后該如何稱呼你呢,總不能叫你徐郞吧?”佘官玉面帶桃花地對著徐小安笑了笑。
徐小安睜眼一看,瞬間翻了個白眼。
“叫老板,知道了吧?”
“知道了,老板~~”佘官玉嬌滴滴地拖了個長長的尾音。
“哦對了,老板,你那寶貝到底是什么,藏在什么地方???”
“什么寶貝?”
“討厭,老板,就知道欺負人家?!?p> “……”
“那東西居然能遮掩我的妖氣,就算是那花輕裘也察覺不出來,老板要不你把你寶貝掏出來我見識見識。”
“……”
“老板好無聊啊,要不你再放個家伙出來?”
“……”
“老板~~”
“哎呀,煩死了,真是后悔把你放出來了?!?p> 嘭——
一道白光過后,
一個拄著拐杖的老頭平白出現(xiàn)在了醫(yī)館之中。
“老廟?”
“佘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