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瑪烏,她紅腫的眼睛還掛著淚水,眼中彌漫的滿是痛與恨。
“瑪烏......”納特擔憂地抓住瑪烏的手,連她都知道所謂的光明教會并不是一個真正為人類安世的組織,沒想到瑪烏竟然想要加入。
原因她知道,自然是因為朱莉的死。
瑪烏眼中閃過決絕,她拂開納特的手。
“只要能懲戒邪惡,維持光明,我愿意加入光明教會?!?p> 所謂的邪惡指的自然是那些不擇手段的惡人,她話中含義直白,王一塵聽到之后,嘆了口氣。
朱莉的死,也與他有一定關(guān)系,愧疚縈繞在心頭,從未隱去。
“好。你們呢?接下來有什么打算?”莉迪亞微笑看向王一塵,目光在王一塵與納特之間游走。
“我打算帶納特離開艾斯阿伽城?!蓖跻粔m轉(zhuǎn)頭看向瑪烏,平和道:“既然你已經(jīng)做出選擇,希望你以后小心?!?p> 瑪烏點點頭,轉(zhuǎn)過臉不再看王一塵。
在她心中,對王一塵自然有一份奢望,可是這份奢望永遠無法變成現(xiàn)實。
如果是納特愿意加入光明教會,那他一定會很積極的跟隨吧。罷了......
朱莉的死,也讓瑪烏認清一件事,人活在世上,最值得依靠的,終究是自己。
忽然,她摸到腰間的音樂盒,猛然想起了什么。
“王一塵,我能單獨與你說件事嗎?”瑪烏神色復雜道。
王一塵看了眼瑪烏腰間,點了點頭。
安靜的房間內(nèi),兩人相對而坐,瑪烏拿出一顆紅寶石,在桌上轉(zhuǎn)動。
“你......”瑪烏見王一塵半響沒有說話,顫抖開口:“你應該知道我想干什么?!?p> “知道?!蓖跻粔m看著桌上轉(zhuǎn)動的紅寶石,很漂亮,很絢麗,像妖艷的朱莉穿著紅裙的模樣。
“你不阻止我嗎?”
“如果這是你最后的請求,我接受。朱莉的死.....是我的錯?!?p> “......抱歉?!爆敒蹙従彽拖骂^,無聲哽咽。
......
“不休息一天嗎?”見王一塵收拾行李,準備離開,莉迪亞慵懶的靠在墻邊問道。
“不了。我打算趁混亂離開艾斯阿伽,你們......保重?!?p> 多余的話,王一塵不想再說,他帶著納特,扛著裝朱莉的水晶倉非常果斷地離開。
莉迪亞與瑪烏站在房間門口用目光送別,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
莉迪亞靈動的眼睛逐漸沉寂,她用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自語道:“抱歉,一切都為了光明。”
王一塵與納特購買了單板,用最快的速度離開艾斯阿伽城。
城市的出入口已經(jīng)沒有了檢查與看守,所有士兵都被緊急抽掉到前線,以應對魔族入侵。
兩人迅速向阿爾法城方向進發(fā)。
王一塵沒有計劃定居阿爾法城,但他要完成朱莉的遺愿,讓她父親最后見她一面。
等這件事做完,他會安葬朱莉,找一座安寧的城市平淡度過下半生。
至于魔族入侵這件事,人類的底蘊絕不是一次魔人入侵可以泯滅的。
另外,既然光明教會傾力出動,趁機以救世主身份制造影響力,那說明人類絕對能度過此次難關(guān),否則,人類文明淪陷,光明教會拯救艾斯阿伽還有什么意義?
既然一切可控,那就沒什么可擔心了。
至于愧疚,他內(nèi)心只有對朱莉之死的愧疚。
對于宛若魔鬼的太子黨,他只覺得死這種懲罰對于他們來說太輕了。
離開艾斯阿伽城百公里,王一塵與納特便遇到了趁機打劫的荒野盜匪,想必他們也是得知魔族入侵之后,趁機部署在艾斯阿伽周圍,打劫逃難的災民。
對于這種趁火打劫之人,王一塵自然不用客氣,遇到他,算這些人倒霉。
一路清算了無數(shù)盜匪,五個多小時后,終于遠離艾斯阿伽城千里。
“累不累?”王一塵問向納特。
納特搖搖頭,自豪的說道:“你不在身邊的時候,我也經(jīng)常鍛煉,現(xiàn)如今,就算是連續(xù)駕駛艦船三天,也不會累倒?!?p> 王一塵知曉納特的努力都是為了他,內(nèi)心溫暖,伸手刮了下納特精致的鼻梁。
“別逞能,如果累了就說,我們時間多的是?!?p> “嗯。”納特開心的點點頭,隨后臉上有些擔憂的問道:“你有沒有感覺這里不對勁?”
“不對勁?”王一塵仔細感受了一下,十公里內(nèi)只有一些黑暗生物的混亂思想,三公里內(nèi),亦無危險生物。
但他卻知曉納特擔憂的原因。
周圍太靜了,和之前偶爾遇到攔路的劫匪相比,此處靜的可怕。
是巧合嗎?
按理說,他們前進的方向是深入咯爾瑪聯(lián)區(qū)內(nèi)部,方向主西偏北。從艾斯阿伽城外逃的載具何其多,千里范圍,萬不會一個人都看不到。
反常的外部環(huán)境讓人感到不安,隱藏在暗處的未知危險令人擔憂。
保險起見,王一塵直接利用瑪雅科技,繪制生命公式,向前進的方向施展大范圍凈化之門。
數(shù)百米寬的金色光幕掃過黑色大地,沒有任何異常。
但王一塵卻停了下來,面色沉重。
“沒有想到,你真的掌握了她們?!币坏揽嗟纳碛皬膸r石后方走出。
他所在站的位置,方才明明被凈化之門掃過,卻毫發(fā)無傷。
男人身高兩米二,肩寬一米出頭,穿著普通黑色作戰(zhàn)服,體外并無鎧甲類裝備,單薄的衣服下是魁梧分明的肌塊。
以血肉之軀沐浴凈化之門,王一塵從沒見過這般情形。
除此之外,王一塵還感應不到此人的內(nèi)心想法。
又一個......
“沒錯,你無法窺探我的內(nèi)心,但我卻能讀懂你在想什么?!笨啥嘁贿叢痪o不慢的走向王一塵,一邊微笑說道。
“當人類想要運用一種新的力量時,首先要考慮的不是其威力與應用場景,而是如何反制此種力量。
因為未知,往往代表著失控,這是由無數(shù)血的教訓得出的結(jié)論?!?p> “窺視人心,并不是一種新的力量,不過,和過去利用生物計算機強大的計算能力分析腦電波手段相比,你身體內(nèi)蘊含的能力更為直接?!?p> “所以,一直以來,我們都在研究如何消除此種影響,雖然很困難,但對于部分人來說,并不是不可能。”
“比如說我,哦,介紹一下,我叫可多,研究所的所長,也是‘黑魚’項目的發(fā)起人與總負責人?!?p> 可多在王一塵二十米外站定,微笑看著王一塵。
他用商量的語氣對王一塵說道:“為了避免你與你身旁的女士受傷,投降跟我走吧,反抗毫無意義,因為你所擁有的力量,我同樣也有?!?p> 只見可多緩緩抬起右手至豎直方向,掌心向內(nèi)。
金色的光芒從他手臂上亮起,宛若炙熱明燈,光芒刺眼。
“你所掌握的方式是共生,而我,則是奴役。因為瑪雅生命,就是我從異維空間抓回來。不過,也多虧了你,才能讓我徹底掌握瑪雅科技的力量?!?p> 可多臉上,是掌控一切、勝券在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