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嚴深知朱莉是什么性格,對于她的譏諷,毫不意外。
不過,為了維持相互不認識的合理性,華嚴只能面露不悅。
“都是因為我,要不是我......”
反而是一旁的納特眼眶紅了。
因為她覺得如果不是自己笨,華嚴也不會為她受那么重的傷。
“別多想,卡繆就是想對付我。無論你上不上當,他都會找其他理由動手?!?p> 華嚴溫柔抹掉臉上的淚水,后者點了點頭,心中暖洋洋的。
唯獨朱莉一臉惡心加嫌棄。
她正要張嘴,華嚴直接用話堵住了她的調(diào)侃。
“你這么年輕,風華正茂,是怎么進監(jiān)獄的?難道是因為打架?”
果然,這句話成功將朱莉的調(diào)侃憋了回去,但一股邪火瞬間冒了出來。
“還不是因為......不知道哪個白癡在供水廠動了手腳,我父親主管市政,然后被忍受喪子之痛的指揮官直接拉下來了?!?p> 朱莉咬牙切齒的說著。
話中透漏了兩個她被灌進來的原因,且都與華嚴有關(guān)。
只不過,朱莉還不知道基爾是死在華嚴之手。
華嚴不置可否,看到朱莉出現(xiàn)在這里的那一刻,他就大概猜到原因了。
基爾的死是意料之外的事,他也沒想到基爾遠比想象中藏得更深。
不過,基爾的死因恐怕只有他和研究所知道。
如果被基爾的父親知道兒子的真正死因,恐怕他現(xiàn)在就不會是被關(guān)在監(jiān)獄這么簡單了。
至于3號運輸艦上的5人,八成也沒了。
納特不知道華嚴與朱莉的關(guān)系,聽到供水廠引起城市混亂的事情,不由擔憂看了眼華嚴,生怕朱莉知道真相,然后報復(fù)他。
朱莉的身份,納特有所耳聞,并且知道她是少有的兼容基因改造。
這種來自基因?qū)用娴母脑欤茈y用藥物抑制,除非用強力麻醉限制行動。
但那樣的話,朱莉就只能天天躺在床上,沒法參與正常的監(jiān)獄作息了。
所以,朱莉能夠在監(jiān)獄自由活動,就代表著她至少保持了九成的戰(zhàn)斗力,說是囚犯中最強者也不夸張。
未免朱莉察覺華嚴是始作俑者,納特急忙叉開話題問華嚴的傷勢,還有接下來如何幫助愈合傷勢。
三人各懷心思,閑聊的氣氛有些古怪。
朱莉眼神在華嚴和納特之間往返,眼珠靈活的顫動著。
過了一會兒,她瞅準機會,對納特道:
“納特,你能幫我買杯糖水嗎?你也知道我關(guān)了四十天禁閉,身上沒有工分?!?p> “好?!奔{特沒有懷疑,反而問華嚴,“你喝嗎?”
華嚴見朱莉有意將納特支走,不知道她打什么主意。
見朱莉向她擠眉弄眼,華嚴只能點點頭,“好,麻煩你了?!?p> 朱莉目送納特遠離,隨后微微低頭,嘴唇微動,低聲說道:
“你腦子被打壞了?你難道不知道她是研究所人?你還想不想獲得自由了!”
華嚴對于朱莉的問題并無意外,朱莉可是個為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
他聳了聳肩,說:“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
朱莉提高聲調(diào),語氣里滿是不可置信。
“你能不能不要用下半身思考問題?你想一輩子關(guān)在這里,還是想等研究所緩過來之后,把你解剖、復(fù)制、克隆?”
華嚴反駁道:
“這和納特有什么關(guān)系?我自然是想越獄的,帶著安特一起走又有何不可?她現(xiàn)在真心幫我,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p> 朱莉一臉崩潰的抓住自己的長發(fā),發(fā)瘋了一樣亂柔了一通。
“你腦子都長兩腿之間了?你看不出她和之前冷漠的樣子不一樣?她腦子明顯被動了手腳!你個發(fā)情的白癡!”
“你如果發(fā)情來找我,我都滿足你,她有的我都有,且更好。你趕緊甩了她,然后我們計劃離開這里!”
華嚴搖搖頭。
“你也說了,她腦子被動了手腳,那就代表著現(xiàn)在的她和過去不一樣了,她全身心都在我身上,我不會辜負她。”
“再者,既然研究所把納特放在我面前,說明他們只是想讓納特成我的羈絆和累贅,并不是想利用納特從我這里獲取什么?!?p> “況且,我們想要離開,需要納特的幫助,只有她最了解研究所,而且......”
華嚴動了動手腕,“只有她能幫我弄解藥?!?p> 朱莉氣的直哆嗦,“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還是個情圣?”
華嚴不語,懶得繼續(xù)和朱莉爭吵。
朱莉見華嚴擺出臭皮臉,根本不會聽她的,頓時氣不打一出來。
偏偏她如果想要越獄,還必須依靠華嚴的能力和特殊地位,否則,她至少要在監(jiān)獄關(guān)二十年。
她的罪名還是因為基爾之前的布置,與通緝犯家屬有過接觸。
加之供水廠出事,基爾死了,所以,指揮官強行將一半罪名按在她頭上了,被迫淪為發(fā)泄對象。
雖然這件事的確是她干的,可她自詡冰雪聰明,哪受過如此侮辱?
這時,朱莉忽然看到納特端著兩杯飲品走了過來,再看華嚴閉目一副不愛搭理她的模樣,頓時眼珠一轉(zhuǎn)。
緊接著,她眉頭一挑,嘴角露出壞笑。
一個非常邪惡的想法從心中萌生。
只見朱莉忽然起身,一把拽住華嚴衣服的領(lǐng)子,然后噙住了他的嘴唇。
華嚴被突然而來的襲擊愣住了,睜開眼就對上了朱莉帶著笑意的眼神。
咣當——
不遠處,納特手里的被子掉落在地,呆呆看著前方親吻的兩人。
華嚴被驚醒,一把推開朱莉,伸手抹了下嘴,起身怒道,“你干什么!有病嗎?”
說完,他立刻走向納特。
朱莉一臉壞笑的舔舔嘴唇,口腔內(nèi)的血紅色若隱若現(xiàn)。
“納特,你沒事吧?是她......”
納特給華嚴的話語驚醒,瞬間摟住了華嚴的胳膊。
在她的心目中,華嚴溫柔、勇敢,肯為了救她付出生命,比任何男人都優(yōu)秀,都值得愛。
這樣的男人,自然是所有女人垂涎的對象,朱莉也不意外。
所以,納特認為肯定是朱莉想打華嚴的主意,她如果不分青紅皂白怪罪華嚴,那才是笨蛋。
“我都看到了,是她......欺負你?!?p> 納特很生氣的看著走來的朱莉,一臉警惕。
“納特,沒有我,你早就被那幫瘋女人玩死了,哪還有機會和你男人在這里親親我我?我救了你,你總要付出點什么吧?”
朱莉就像是惡霸,一臉壞笑的靠近。
華嚴睜大眼狠狠瞪著朱莉,眼中滿是警告。
后者卻仿佛沒看見一樣,把目光都投在納特臉上。
“你想要什么?我可以把我的工分都給你?!奔{特緊張道。
如果真的動手,她和華嚴加起來乘以十都不是朱莉的對手。
為了不失去華嚴,納特只能服軟。
“工分?我要那些東西干嘛,在這里買垃圾嗎?”
朱莉不屑道:“我要你男人,讓他每天陪我一會兒就行了。”
“不可能!”
納特憤怒拒絕。
“呵呵,那好,如果F區(qū)有人欺負你,可千萬不要哭鼻子喲,萬一不小心進了禁閉室,嘖嘖,你男人都歸我了?!?p> 朱莉赤果果的威脅,讓納特害怕起來。
她不怕自己受傷,就怕有人將她支開,無法和華嚴見面。
“我......”納特猶豫了,和人分享華嚴總好過以后再也見不到華嚴。
“這里男人多的是,你去找別人,我對你沒興趣?!比A嚴適時地插嘴拒絕。
剛才朱莉親他時故意咬破他的口腔,汲走了鮮血,華嚴還能體諒她是為了掩人耳目。
但現(xiàn)在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兩女爭一男這種戲碼在監(jiān)獄里可不多見,此時這邊的動靜已經(jīng)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男囚們一個個羨慕嫉妒恨,納特和朱莉都是又年輕又漂亮的女人,待在壓抑的監(jiān)獄里哪個男囚不心動?
而女囚中也有不少人喜歡華嚴這種干凈的小白臉,大概能體會朱莉的心思。
畢竟那些個五大三粗、渾身散發(fā)著異味的男人實在讓人反胃。
偶爾換換口味也不錯。
“可我就喜歡你這種細皮嫩肉的。”
朱莉微笑,雙手抱在胸前,臉上帶著不容拒絕的霸道。
“我也不為難你們這一對,以后他一天歸我,隔一天歸你,如何?
要么我保護你在F區(qū)安全,你把他分我一半;
要么,你以后就滾得遠遠的,他從此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