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華嚴是在1點11分醒來的。
原因依舊如前日一樣,是被腦子的聲音吵醒的。
他已經連續(xù)十幾日使用氯嗪,身體的抗藥性開始明顯體現(xiàn)。
七時,華嚴將全部十支藥劑改造完畢,這些藥劑都混入了他的血清,理論上來講,應該具備讓人獲得思想窺探能力的效果。
他迫切需要實驗,然后將其出售。
“朱莉.....”
華嚴瞇眼叨念著朱莉的名字,思索是去學院內找她,還是直接去她家。
這女人抽走他那么多血,是該出力的時候了。
他擁有朱莉的記憶,只要朱莉不刻意躲他,絕對能找到她。
但問題是,貿然去尋找朱莉,可能會暴露他這位唯一的盟友。
生物學院是生物研究所的直系下屬地盤,一切都在研究所的掌控中,所以他不能貿然行動。
去她家更不行,兩人身份天差地別,如此白癡行為完全是自爆。
“唉,頭疼......”
華嚴揉了揉酸疼的肩膀,渾身無力。
嚴重睡眠不足的華嚴又疊加了第二天訓練所帶來的的疲憊,此時連直起腰都累的不行。
可他不能放棄,時間太緊了。
華嚴起身前往學院,趁上班時間補覺。
一天中八個小時在學院,可以用來睡眠恢復精力。
一個多小時在來回路上,華嚴可以靠答題賺取財富,滿足實驗和居住的日常需要。
剩余時間,除了兩個小時的格斗訓練,能休息則休息一會兒,被腦海里的聲音吵醒后,他再前往黑市實驗室進行實驗。
目前,他已經只做了一批共十支‘精神窺探’藥劑。
其中五支主作用為增加腦細胞活性,另外五支為細胞平衡。
他之所以以不同的藥劑作為培基,是想驗證他人間接獲得‘精神窺探’能力到底與什么有關。
是獲取能力的時間長度;是身體的代謝水平;還是未知攝入有機成分的數(shù)量。
一切都需要時間和精力來驗證。
以上為華嚴下一步的計劃。
朱莉很關鍵,如果實在找不到她,華嚴只能......
除掉她!
利用研究所除掉她,然后再找一位更可控的合作者。
兩人泛泛之交,更何況她也不是什么好人。
為城市消除一個毒瘤,華嚴沒有絲毫憐憫。
或許,在不知不覺中,華嚴已經被其他人的意識影響到了,屬于他自己的獨立個性在減弱。
只是,他作為當事人,未曾察覺。
......
14時,華嚴離開學院,打開通訊器確認了一下。
朱莉還是沒有主動聯(lián)系他,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在學院補了五個小時的覺,大腦清明了許多。
華嚴坐上車,直接回家,計劃去見納特。
他打算借助納特的嘴巴通知研究所,讓研究把朱莉這顆可能在未來威脅到他的暗雷給拔了。
華嚴不排除朱莉有與研究所合作的可能,但可能性不高。
牽扯到利益方面,得益者越少越好。
況且,朱莉背后代表的是政府勢力,是與聯(lián)區(qū)總政穿一條褲子的。
研究所根本不必冒險與朱莉合作,也沒必要。
所以,研究所大概率會讓朱莉這名知情者消失。
在此過程中不需要暴露他的能力,只需要讓納特知道朱莉得知他進過黑幕即可。
當然,如果朱莉玉石俱焚,暴露他擁有獲悉他人思想的能力,那他就不得不制造混亂,讓聯(lián)區(qū)政府來對付生物研究所。
而他,只能另尋他途逃脫。
“別怪我心狠,因為你從頭至尾沒幫過我什么?!?p> 華嚴微微瞇眼,眼底閃過一絲暗芒。
二十四小時連軸轉讓他幾乎沒又喘息的時間,迫于研究所帶來的壓力,難免情緒不佳。
面對無所不能的研究所,他也有恐懼和害怕。
生命只有一次,他不能失敗。
四十分鐘后到家,路上華嚴又落實了前兩日申訴的結果,大部分報酬已經到賬,少部分還是核實中。
正如華嚴所料,剛到家門口,對面的房門就開了。
還真是連藏都不藏了,華嚴心中嘀咕。
不過,如此也好,看最后誰能給對方驚喜吧。
“這兩天怎么不見你,你去哪了?我前天去了那間安全屋,但是已經租用到期了?!?p> 一照面,納特語氣幽然問道。
納特的這種態(tài)度讓華嚴一愣,這還是那個面無表情、語氣冰冷的納特醫(yī)生嗎?
聽她夾雜著幽怨的話語,再加上她臉上落寞的表情,華嚴強烈感覺她與之前的納特不是同一個人。
難道說,是因為他們經歷旖旎一夜后,她的心態(tài)發(fā)生了巨大變化?
華嚴不敢確定。
但他覺得過去的納特應該不屑于如此做作的在他面前裝。
“呃,因為經歷了之前差點被匪徒殺死的事,我覺得應該讓自己有應對突然危機的能力,所以這兩我雇了個私人教練,一直在訓練。”
華嚴指了指臉上的青紫,等于是變相解釋了他這兩天格外疲憊與長時間在黑市逗留的原因。
誰知,納特一臉悲傷的嘆道:“那人是我同事?!?p> 華嚴也沒想到納特竟然直接就承認了,而且臉上的悲傷情緒不似作偽。
“他.....為什么殺我?”
華嚴不知道死者叫什么,但卻知道死者與監(jiān)視他的研究所都是一伙的。
“可能是因為嫉妒吧。他曾向我求愛,可是我沒答應,直到和你發(fā)生了關系,所以......”
說這話時,納特臉上浮現(xiàn)出少許酡紅,反而將她的五官襯托的更美了。
華嚴卻臉色古怪,沒想到莉迪亞竟然猜對了。
研究所為了控制自己,不惜讓納特接近他,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會以大局為重。
有人會把個人情感看的更重要。
其實,除了此原因比較合理之外,還真沒其他解釋了。
他和兇手無冤無仇,對方真沒必要冒險暗殺他。
然而,納特下一句話讓華嚴急躁的心不受控制的劇烈跳動起來。
“我們去登記吧,登記成為伴侶。”
華嚴心臟怦怦跳,說實話,他的內心被觸動了。
他曾渴望過安定的生活,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沒想到眨眼間都能實現(xiàn)。
而且,納特還是那種讓他非常心動的類型,各個方面都沒得挑。
哪怕他知道這可能是研究所的陰謀,他依舊生出和納特一起離開的沖動。
華嚴張了張嘴,不知道該同意還是該拒絕。
如果他想要驗證對方是真心,還是帶著任務前來勾引他,只要利用他的思想竊取能力即可。
要用嗎?
華嚴忽然有些害怕,因為他怕失望。
但他又迫切想要知道真相。
研究所突然來這么一手,弄得他很煩,真的很煩。
滴滴滴——
就在此時,待在右耳上通訊器突然響起蚊音。
朱莉聯(lián)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