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已大亮
褚淮揚上身衣不蔽體雙手撐著膝蓋,一邊嘆氣又一臉哀怨坐在床邊,目光從地上慢慢移至床頭,上面是裹著被子含淚咬著嘴唇的裴南征
鐘千迢下朝后跟湯湯正挽著手笑著跑進來,看見眼前的一幕,笑聲瞬間戛然而止
「你倆......」
鐘千迢忍不住發(fā)問,湯湯心中了然似的抿了抿即將上揚的嘴巴,拉了拉鐘千迢的手示意她別問了
這時裴母端著醒酒湯走進來「你倆昨天真是的,回家了還跑到廚房里去偷吃,又把人家菜伯的酒一口喝完,后來就嚷著要一起睡說什么都不分開,我真是怕了你倆了過來把醒酒湯喝了!」
裴南征望著母親「娘,那我的衣服......」
裴母一臉嫌棄「小三兒給你倆脫的呀,淮揚一直嚷著授受不親什么守身如玉,也不知道脫個衣服你為誰守身如玉小三兒脫一半就放棄啦」
裴南征的小廝叫小二,褚淮揚的小廝叫小三
褚淮揚聽到后安心的呼了口氣
皇宮內(nèi),云華殿中
許貴妃正侍奉皇上穿衣
「陛下午睡才瞇了一會,不然喝杯茶醒醒神再走吧?」許貴妃言語雖然是貼心,可是從嘴里說出來又沒有任何愛戀之感
「好」
皇帝穿好衣服,坐在榻上。許貴妃添上一盞茶后遞給他
許貴妃站在一邊試探性的問「您對趙淑妃......臣妾這次還?」
皇帝看了一眼許貴妃依舊面無波瀾「照舊,只是這次別過于著急,永世公主會經(jīng)常入宮的」
許貴妃看這幾日皇帝對趙錦書的寵愛還以為與之前被大臣送進宮來令皇帝不喜的女子不一樣,結(jié)果卻依然讓自己出手,不經(jīng)背后一涼「是」
皇帝放下茶盞,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中的扳指「之眠啊,朕記得你入宮都快二十年了,這貴妃怎么做還需要朕來教你嗎?」
貴妃許之眠,十九年前家中只是普通良民,初入宮時便小心翼翼只因母親告訴她,皇宮里危險萬分若不仔細恐怕會有殺身之禍保不齊還會連累全家,才剛?cè)雽m與自己一起來的好姐妹就因為不小心沖撞貴人被賜死
對于皇帝她是怕的,那日皇帝召她侍寢,她很聽話,不敢忘記任何細枝末節(jié)的禮數(shù)
皇帝饒有興趣用手抬起她的下巴「你很好,可愿做朕在后宮的影子?」
影子,永遠活在腳下,供他人驅(qū)使,永無機會翻身做自己的主人從此以后便只能是奴婢
許之眠不敢動,神情或有惶恐的問「奴婢不知該如何做」
「這后宮里有很多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但是她們許多都是有目的而來,朕要你監(jiān)視她們的動向,再打發(fā)掉不老實的人。朕能給你的便是你一輩子也得不到的榮華」
「奴婢......」
皇帝起身準(zhǔn)備走時拍拍她的肩膀
「從今以后,你就是昭儀了」
過了兩個月,暨州知府將家中小女兒送來,皇帝在云華宮中用膳時,話語中透露出點點意思,許之眠就找個由頭把她叫到湖邊喂魚結(jié)果二人雙雙掉入湖中,自己略通水性就把她一直拽在水里直至她不再亂動
晚上皇帝得知此事,說是到云華宮看望許昭儀,進去后將門關(guān)起,許之眠馬上從床上下來跪下
皇帝坐在榻上攆著手中的珠子「下回,若你再不動點腦筋做事,你和家里人便能一起共赴黃泉了」
許之眠慌忙不已「陛下,奴婢奴婢是個蠢的,這次確實沒有思慮周全有負陛下所望」
「誰都知她不識水性,你還偏偏讓她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這樣,若不是朕護著,那暨州知府都可以生吞了你!」
許之眠煞白著嘴唇往前挪動拉著「奴婢以后會好好做事的,求陛下再給奴婢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