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凡離開了花魁所在的那間閨房,他的心中難免有些的惆悵和不舍,與花魁的那一夜纏綿將成為他人生經(jīng)歷中的寶貴財富。在空氣中飄蕩的梔子花香也越發(fā)得稀薄,甚至于就此消散了,這也預(yù)示著陳一凡距離花魁的那間閨房越來越遠了。珍貴美好的事物總是短暫的,也是很少能夠長期持有的,它最終將深藏在陳一凡的心底,成為了彌足珍貴的回憶和念想。
當(dāng)梔子花香徹底消散了以后,陳一凡的內(nèi)心反而變得堅定了起來,從行為上的具體表現(xiàn)來看,他行走著的腳步越發(fā)堅定了,也越發(fā)得迅速了。反倒是梔子花香越發(fā)稀薄的時候,才是陳一凡最為猶豫和掙扎的時候,依依不舍的神情堪比久居深閨中的怨婦,扭扭捏捏的姿態(tài)神似怨婦那一對含情脈脈的眼眸。固然,萬事萬物是相通的,留戀和相思的情感適用于男女雙方,或許花魁也會是個怨婦,盼望著在外的丈夫能夠早些歸來。
最終,陳一凡來到了宜春苑的大廳處,此刻的大廳看上去冷冷清清的,和傍晚的相比是天差地別的。在大廳呆了好一會的時間,陳一凡在思索著下一步將要干什么,他已經(jīng)和花魁商量過了幫她父親沉冤得雪的事情,這件事情確實不是那么容易可以辦到的,還需要從長計議。并且,陳一凡在這里人生地不熟的,只能先去聯(lián)絡(luò)上蘇杰和王富貴這一對難兄難弟了。
說到了蘇杰和王富貴這一對難兄難弟,他們兩個人從未得到過花魁的寵幸,白白交了好多次的打茶錢,就好比買了很多次的彩票,結(jié)果每次得到的字樣都是謝謝惠顧。歡迎下次再來早已成為了他們的人生常態(tài),并不是每個人都能像陳一凡一樣,有那么好的運氣。當(dāng)然,有時候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這一刻,陳一凡感覺發(fā)了難,呢喃道:“蘇杰和王富貴那兩兄弟能在哪呢?”
按理來說,蘇杰和王富貴這一對難兄難弟已經(jīng)來過了宜春苑這種地方很多次了,對于這里的一切早已是爛熟于心,輕車熟路了。再說了,長夜漫漫的,除了像宜春苑這樣的妓院以外,又還能有什么其他樂子呢?陳一凡左思右想的,摸不著頭緒來。
突然,陳一凡腦子中靈光一閃,拍手喊道:“敗家三步走,黃賭毒...吃喝嫖賭...毒和賭,對了,賭...肯定是賭!”
見著一旁正在打掃衛(wèi)生的下人小二,陳一凡趕忙上前,禮貌詢問道:“小哥,你知道這附近有什么賭館嗎?”
那個小哥抬起頭來,眼眶上頂著兩個大黑眼圈子,一看就是熬了個大夜,只聽他頗為得意地說道:“賭館...要說賭館啊,那你可算是問對人了,我剛從賭館回來沒多久。要說這鬧市區(qū)附近的賭館啊,還要數(shù)城西的今晚必發(fā),那里可是百年老字號了,有性感荷官在線發(fā)牌,那里的性感荷官啊,比咱們這里的頭牌花魁,還要有過之無不及呢!”
陳一凡點了點頭,繼續(xù)詢問道:“小哥,那個今晚必發(fā)要怎么去呢?”
只見那個小哥一臉詫異,回答道:“等晚上吧,賭館現(xiàn)在已經(jīng)關(guān)門打烊了。我今早回來的時候,真是晦氣死了,碰上了一對被人追著打的難兄難弟,結(jié)果我剛買的大肉包子還掉了,害得我都沒吃上早飯,現(xiàn)在還餓著肚子干活,真他媽的晦氣!”
當(dāng)小哥說到有一對難兄難弟時,陳一凡隱隱做出了猜測,又接著急忙詢問道:“你說的那一對難兄難弟,一個是不是個子小小的,留著胡子,另一個是不是瘦骨嶙峋的,人看起來很猥瑣?”
聽完了陳一凡的描述后,那個小哥回想了好一會,然后一臉驚喜地說道:“對對對!你說的沒錯,是這么回事,那一對難兄難弟好像就長這樣子!”
隨后,小哥拉住陳一凡的手臂,一臉嚴肅,反過來詢問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和那兩個人是什么關(guān)系?”
小哥那一臉嚴肅的表情,讓陳一凡深感此時不妙,他趕忙急中生智,說道:“他們那兩個人是小偷,偷了我的錢包,你快告訴我,今晚必發(fā)怎么走,我這就去找他們算帳,隨便幫你把大肉包子的錢給討要回來!”
聞言,小哥放下手中掃帚,抱拳以禮,說道:“兄弟大義!你出門后,向著左手邊的方向一直往前走,不到十分鐘就到了。我那大肉包子的錢,就拜托給你了!”
陳一凡致敬回禮,轉(zhuǎn)身離去。
按照那個小哥所說的,陳一凡向著左手邊的方向連走帶跑,用了沒一會的工夫,他終于看到了賭館今晚必發(fā)的招牌匾。這個招牌匾非常大,路過的人基本上一眼就能看到,也正如剛才那個小哥所說的,賭館今晚必發(fā)已經(jīng)關(guān)門打烊了,賭館的大門嚴絲合縫地緊閉著,大門上還掛著暫停停業(yè)以及營業(yè)時間的門牌。
站在賭館今晚必發(fā)的大門前,陳一凡左顧右盼著,尋找了蘇杰和王富貴這一對難兄難弟。由于是清晨的緣故,在這間賭館附近的街道上是一片冷冷清清的氣象,來來往往的行人更是寥寥無幾,少的可憐?;蛟S,這種冷冷清清的氣象正是烘托出了從賭館里爬出來的賭徒們,他們一個個的空手而歸,原本進入賭館時,還是頗為富余的口袋,從賭館內(nèi)出來之后卻變得干癟癟的。
陳一凡喃喃自語道:“人呢?他們那兩個人能去哪里呢?”
這下子,陳一凡算是徹底沒有了法子,這一條空蕩蕩的街道上連個可以詢問的人都沒有。正當(dāng)陳一凡不知所措地來回踱步時,一道干啞沉悶的聲音傳了過來:“陳一凡,一凡,是你嗎?”
陳一凡猛的一驚,再次左顧右盼著,他把四周都環(huán)視了一圈,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的人影。于是,陳一凡頓時感覺到了頭皮一陣又一陣的發(fā)麻,大喊道:“真是見了鬼了,是誰?快點出來,到底是誰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