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絲莫名很喜歡身旁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漂亮女孩。
一個小時前,她和自己的同伴正坐在看臺,等待著露天音樂會的表演開始。
年輕女孩之間的談話,總離不開美食和漂亮衣服這兩樣?xùn)|西。泰絲正和同伴討論這些天翡冷翠流行起來的天鵝泡芙,身后突然傳來清脆的女聲。
“你們說的天鵝泡芙,什么地方有賣???”
泰絲回頭,感覺自己似乎遇到了從畫中蹦出來的女孩。
一張白到發(fā)光的臉藏在黑色的禮帽之下,禮帽上鑲嵌著黃銅齒輪的裝飾。
女孩有一對極美的眼睛,似乎其中蘊藏著萬千星辰,每一次眨眼都能釋放出攝人心魄的瑰麗。
此刻她手里正拿著一朵名為棉花糖的新式甜品,她咬了一口的棉花糖,在白色的糖絲上留下淡淡的口紅印。
泰絲和同伴都被女孩的美驚艷的說不出話來,女孩微微歪頭,眨巴著眼睛看著她們。
過了幾分鐘泰絲才清醒過來,很多人都說她是一個美人胚子,但是和眼前的女孩比起來,她竟然有一些相形見絀。
“天鵝泡芙在馬切西甜品坊有賣,只是每天限量?!?p> 泰絲微微笑著回答了女孩,隨后挽住同伴的胳膊背過身去。
“她好漂亮啊?!?p> 同伴和泰絲靠在一起,輕聲議論著女孩的美。
“簡直就像是從畫里走出來的一樣。”
泰絲也忍不住驚嘆,這時候突然有人點了點她的肩膀。她回過頭去,身后的女孩正笑嘻嘻的看著她。
“謝謝你們,請你們吃糖?!?p> 女孩從自己的外衣口袋里掏出方形的玻璃瓶,瓶子里塞滿了紫色的花朵形糖果。玻璃瓶上纏繞著粉色的絲帶,看上去很精巧。
“那家店說這種紫羅蘭糖是用真的紫羅蘭花制作的,你們嘗嘗?!?p> 她毫不客氣的瓶子塞到泰絲的手里,一臉期待的看著泰絲,似乎想看著泰絲把糖吃下去。
泰絲和同伴對視一眼,她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女孩。大膽,熱情,渾身上下洋溢著讓人情不自禁想要靠近的溫暖魅力。
最終泰絲還是打開了瓶子,和同伴一人拿了一顆紫羅蘭糖。把糖放進(jìn)嘴里的那一刻,馥郁的紫羅蘭花香溢滿了泰絲的口腔。
“好吃么?”
“嗯。”
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女孩開心的笑了起來。她直接坐到泰絲和同伴的中間,熟絡(luò)的像是泰絲多年不見的好友。
“你們吃了我的糖,以后我們就是朋友啦?!?p> 女孩的自來熟并不讓泰絲和同伴反感,反而覺得她很有趣。
在翡冷翠,更多的女孩都是文文靜靜的恬靜模樣。她們的家庭逼著她們上專門的禮儀課程,只為了不會被人嘲笑沒有家教。
“李秋池,我的名字?!?p> 聽到這個極具東方色彩的名字,泰絲和同伴才明白過來,眼前這個一身西式打扮的女孩竟然是個東方人。
她說西語的時候完全沒有一點口音,似乎她是一個真正的,在翡冷翠長大的女孩。
“泰絲·奧勒留。”
“柯琪·拉亞?!?p> 女孩們交換了名字,在紫羅蘭糖的作用下,很快就變成了無話不說的朋友。
面對李秋池,兩人有一種類似于面對姐姐的感覺,于是便自然而然的稱她為姐姐。
“秋池姐姐,你是從東方來的么?”
柯琪好奇欣賞著李秋池的容貌,她的美沒有國籍之分,哪怕以西方的審美來看李秋池都是絕世的美人。
“嗯,算是吧。雖然我挺討厭那個地方的,不過卻改變不了我在那里生活的事實呀?!?p> 李秋池似乎很喜歡柯琪叫自己姐姐,她一邊回答著,一邊用細(xì)長纖白的手指從玻璃瓶中拿出一顆紫羅蘭糖,親手送到柯琪的嘴邊。
“東方有很多國家誒,秋池姐姐你是來自哪一個?”
“九州?!?p> 李秋池往自己的嘴里一邊塞糖,一邊說出了那個古老的國度。
泰絲的瞳孔忍不住放大了幾分,她在學(xué)校的歷史課程上聽到過這個名字。
在封建教會時代這個國家覆滅了教會的精銳十字軍,自那時起就和西方結(jié)下了仇怨。
總在歷史課上偷偷睡覺的柯琪并不了解九州,繼續(xù)和李秋池歡欣鼓舞的談天說地。
“這么久了泰絲你怎么不說話呀,在想什么人么?”
李秋池從口袋里又摸出一根包裹著透明糖紙的彩虹棒棒糖,在泰絲的面前晃悠,試圖吸引她的注意力。
泰絲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李秋池把糖塞進(jìn)她的手里,沖著泰絲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她在等她的哥哥呢。”
柯琪忍不住說了一句,從今天泰絲告訴她自己的哥哥會來陪她看露天音樂表演的時候,柯琪就在期待泰絲哥哥的到來了。
泰絲的哥哥在學(xué)校里早就出了名,傳說他是絕世的機(jī)械天才,年紀(jì)輕輕就當(dāng)上了翡冷翠機(jī)械研究所的副所長。
“泰絲還有哥哥啊,我也是,而且還有兩個?!?p> 李秋池一下子就找到了共同話題,和泰絲一起議論著各自的哥哥。
就是在這個時候,艾伯特從遠(yuǎn)處走向了泰絲,也注意到了她身旁的李秋池。
泰絲眼角的余光看到了艾伯特,她站起身來,朝艾伯特?fù)]手。
“他終于來了?!?p> 泰絲一邊朝著艾伯特?fù)]手,一邊低頭向李秋池和柯琪說。李秋池注意到她臉上的那抹期待與歡喜,忍不住輕笑起來。
“真好啊?!?p> 她輕聲說。
走近的艾伯特被泰絲一把拉住手腕,拉到李秋池和柯琪的面前。
“這就是我的哥哥,艾伯特·奧勒留?!?p> 柯琪連忙站起身來,提起自己的裙角微微屈身行禮。
艾伯特也連忙撫胸回禮,這是必要的社交禮儀。
李秋池依舊坐在看臺上,沒有起身。她抬著頭仰視艾伯特,笑嘻嘻的打開了自己的糖果玻璃瓶。
“要吃糖么?”
她的臉在傍晚的昏暗中依舊明艷動人,此刻天邊的太陽終于落下,廣場上空炸起絢爛的煙火,準(zhǔn)備已久的樂隊在同一時刻奏響。
滿天的焰火在李秋池的眼睛中照應(yīng),如同夜幕中璀璨的群星。
艾伯特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在那里見過這雙眼睛,李秋池把紫羅蘭糖放在手心里,抬到他的手邊。
泰絲許久都沒有看到艾伯特有動作,她抬頭看見艾伯特正盯著李秋池的眼睛發(fā)愣,一把掐住他腰間的軟肉,狠狠一擰。
劇痛艾伯特差點沒叫出聲來,感覺到泰絲的怒視之后,他才反應(yīng)過來接下李秋池手里的紫羅蘭糖。
“我叫艾伯特·奧勒留,是泰絲的哥哥?!?p> “李秋池?!?p> 李秋池站起身來同艾伯特握手,她的個子只到艾伯特的鼻梁,還要微微抬頭才能看清他的臉。
少女的手溫潤如玉,在這一刻艾伯特終于想起來自己在哪里見過李秋水的眼睛。
當(dāng)初在勝利之門的時候,他無意瞟過九州使團(tuán)的禮車。其中一輛禮車曾經(jīng)打開過一絲縫隙,其中就露出了這對瑰麗的瞳孔。
艾伯特這才明白,李秋池是九州使團(tuán)的人。在翡冷翠各股勢力都在搜尋那位失蹤使團(tuán)成員的時候,突然出現(xiàn)的李秋池讓艾伯特警覺起來。
不過他很快又陷入了矛盾之中,在秘密探員的任務(wù)手冊上,那張使團(tuán)成員的素描圖明明是個男人,可李秋池卻是個漂亮女孩。
一瞬間艾伯特腦海中思緒萬千,以至于他都忘記松開李秋池的手。
泰絲再也忍不住了,今天自己的哥哥像是中了什么詛咒一樣,在面對李秋池的時候破綻百出。
先是盯著李秋池的眼睛一動不動,現(xiàn)在又握著她的手不送開。泰絲頓時覺得羞愧萬分,直接一腳狠狠踢在了艾伯特的小腿上。
艾伯特差點一個踉蹌摔下看臺,他下意識的松開了李秋池的手,疑惑不解的看著泰絲。
“你的哥哥真有趣,泰絲?!?p> 李秋池毫不掩飾咯咯的笑著,泰絲的臉越來越紅,只能怒視著艾伯特。
艾伯特終于覺得自己過分失禮了,在誠懇的道過歉之后,泰絲才肯讓他坐下。
泰絲坐在艾伯特和李秋池的中間,扭過頭去和李秋池說話,不肯給自己的哥哥好臉色看。
“你的哥哥真的挺有意思的,你別生氣了?!?p> 女孩們說著悄悄話,艾伯特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不知道李秋池是無意還是有意,她說的話剛剛好能被艾伯特聽見。
“他就是個木頭腦袋?!?p> 泰絲一邊說,一邊回頭白了一眼艾伯特。
“總之,比我家那兩個哥哥有趣的多?!?p> 曾經(jīng)在九州使團(tuán)車隊上出現(xiàn)的李秋池讓艾伯特越來越在意,雖然說任務(wù)手冊的素描是一個男人,可是李秋池的出現(xiàn)依舊讓他很懷疑。
最終他決定通過車載無線電收發(fā)機(jī)聯(lián)系拜倫,打算核實李秋池的身份。他借口離開露天音樂會,擠過擁擠的人群向自己的白鹿禮車而去。
李秋池依舊在和泰絲、柯琪說話,只不過她的眼神有微微的偏移,一直注視著艾伯特消失在人流里。
艾伯特穿過堪稱洶涌的人潮,終于回到了自己的禮車上。他意外的發(fā)現(xiàn)車載無線電收發(fā)機(jī)正不斷的閃爍著紅燈,說明有無線電通話他沒有收到。
他回?fù)芰耸瞻l(fā)機(jī),很快收發(fā)機(jī)里就傳來聲音。
“我的天啊,你終于接電話了?!?p> 拜倫的聲音里帶著無奈,過去的半小時里,他嘗試用收發(fā)機(jī)聯(lián)系艾伯特十幾次,可一直都無人接聽,好在艾伯特最終還是打了過來。
“怎么了?那位使團(tuán)成員找到了?”
艾伯特聽出拜倫的聲音里藏著其他什么東西,壓低聲音詢問。
“最新消息,任務(wù)手冊出錯了。那幅使團(tuán)成員的素描像是錯的,失蹤的使團(tuán)成員其實是一名女性?!?p> 拜倫的聲音如雷貫耳,在艾伯特耳邊久久徘徊。
無意難為
感謝各位讀者老爺?shù)闹С郑蛑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