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騰云駕霧的感覺是真的爽,完全不是前世那種過山車能比的,全身骨頭酥酥麻麻的,非常鍛煉一個人的括約肌。
不過是呼吸之間兩人已經(jīng)飛臨渭南縣上空,姚老頭挑了一處無人的小巷降下云頭。
帶著易穿街走巷,很快兩人便來到一處民宅前,姚老頭熟門熟路推門走了進去。
宅子不大,與易云在臨江縣的住處相似,這是標準的普通人家的住宅。
進門后一個女子俏生生立在院中,臉上不施半點粉黛,粗布麻衣做普通農(nóng)家女子的打扮,可依舊掩蓋不了女子俏麗容顏,好似小家碧玉恬靜宜人。
易云目光一亮,這女子是個修士,且與自己一般同為凝氣期,只是修為略低,嗯,凝氣后期的樣子。
女子像是知道有人要來,早早就站在院中,見到姚老頭后立即躬身行禮。
“丁寧,見過掌刑大人?!?p> “行了,去炒幾個拿手菜,再拿些酒來?!?p> 姚老頭擺擺手,徑直走到院中石桌處坐下。易云也不客氣有樣學樣,跟著坐下。隨手把燈籠丟一旁,這玩意兒皮實,摔不爛。
豈不知他這個動作差點沒把那名叫丁寧的女子嚇死,只見她眼中翻起驚濤駭浪,簡直無法相信這世間還有人膽敢如此隨意擺弄掌刑大人的寶物。
而且更加讓她不解的是,掌刑大人對此也沒有太多反應,嗯,眼角跳了幾下,算是有些不滿吧,可是他怎么敢……
丁寧不解,忍不住多看了易云兩眼,哎,這家伙生的好生俊俏。
“愣著做什么,你一個殘花敗柳,難道還想吃了這小雞仔不成,配?”
老子不小,易云心里狂飆垃圾話。
見姚老頭不悅,女子頓時嚇得魂不附體,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好在姚老頭及時揮手趕人,才阻止她把腦袋磕碎,“也就做菜的手藝好些,不然也是個廢物?!?p> 女子快步離去,看方向是去廚房忙活去了,修士做菜比普通人能更好吃?易云不解。
“她也是緝偵司的人?”易云一邊打量著小院,隨口問道。
“她,算是半個吧?!?p> 說到此處姚老頭突然陰惻惻道:“小子,還記得老夫與你說過,這世間人為了入緝偵司甘愿殺妻獻女的事兒吧?!?p> 易云皺眉,摸不準這老頭又要作什么妖,只能靜靜聽著。
姚老頭笑瞇著眼繼續(xù)道:“她也一樣,當年老夫問她愿不愿做一回人上人,從此生殺予奪,全憑她的喜好。但代價是,要她親手挖出父母兄嫂的心來獻給老夫?!?p> “你猜最后如何了?”
看著一張老臉緩緩伸過來,易云硬是壓下想要動手的沖動。
從他進到院中就再也沒有見過其他活人,結(jié)果還用得著猜?
瘋了,全都特么瘋了,易云手臂上泛起大片細小顆粒,此時再看端著酒菜走來的女子,哪里還有半點美感,只覺一條陰冷毒蛇緩緩游弋過來,心里說不出的別扭。
丁寧放下酒菜后就在一旁小心伺候著,目光帶著好奇,時不時的看一眼易云,越發(fā)讓易云覺得難受。
“吃啊,人臟,菜又不臟。”姚老頭吃的滿嘴流油,不時喝上一小口。
嘴里含糊不清的道:“小子,一個養(yǎng)女,十四歲就被自己養(yǎng)父奪了紅丸,還是養(yǎng)母下的迷藥。隨后繼續(xù)被哥哥糟蹋,嫂嫂凌虐,你問問她,挖心的時候痛不痛快?!?p> 易云抬眼看去,見到的是一張似哭帶笑的俏臉,耳邊聽到的是軟糯好聽的嗓音,“公子,痛快的?!?p> 痛快嗎?易云不知如何作答,提起筷子大口吃菜,感覺味道果然可口,比春風樓的手藝還要高出幾樓。
丁寧眉眼彎成月牙,緩緩為二人添酒夾菜。
一頓飯二人吃到月上中天,撤了殘炙換上香茗,姚老頭開口道:“小子,吃飽喝足了,說說你的想法吧?!?p> 易云暗道一聲,肉戲來了。
他知道姚老頭想問什么。略作斟酌后才開口道:“赤心老祖的行蹤早在你掌握之中,卻偏偏要等著讓我來動手,你帶著我一路走來,卻沒帶我見過南梁郡內(nèi)任何一個緝偵司密探?!?p> “哪怕甲字牌人手不夠,但是乙,丙,丁呢?這些人在國朝內(nèi)多如牛毛,為何我卻一個都見不到,所以我覺得,不是見不到,而是你不想見他們?!?p> 易云每多說一句話,姚老頭眼神就明亮一分。
“赤心老祖殺人三月,緝偵司明明知道,卻無人出手治他,再加上你又避而不見,所以真相只有一個?!?p> 易云沉聲道:“你懷疑南梁郡的疑緝偵司有鬼,與那赤心老祖幕后之人有牽扯,或者說二者本就是一人。所以帶我查案只是順帶的吧?”
直到易云說出最后一句話后,姚老頭放聲大笑,極為暢快,“小子,你過關(guān)了?!?p> “不查案了?”易云皺眉。
“案不是查清了嗎?”姚老頭止住笑聲,反問道:“你都說了緝偵司有鬼,還要怎么查?”
“小子,老夫就問你,殺人,你會不會?”這一刻的姚老頭眼中帶煞。
“會”
這一次易云回答的很干脆,他并非圣母心發(fā)作,而是牽扯到近百個嬰兒的性命,但凡他易云還有點人性都不會坐視不理。
不過冷靜下來后又加了一句:“會是會,可是我也怕死啊?!?p> “噗嗤”
默默站在一旁的丁寧沒忍住,投來一個歉意的眼神,酥酥麻麻的。易云臉不紅心不跳,心說老子曾經(jīng)也莽過,這不就進了賊窩出不去了嘛。再莽一次怕是要命。
“小子,燈籠老夫借你了,這小妮子人也歸你,她的生死全憑你一言決斷。你小子別看她修為低,那是你不知道老夫的手段。哼,哼?!?p> 姚老頭冷眼看去,丁寧全身一抖瞬間跪地,“奴,丁寧,見過公子?!?p> “不用這樣,我叫易云?!?p> 說實話,來了三年,易云還是有些接受不了這一套,于他來說這就是糟粕,要摒棄。
“不過公子也不是不能叫。”
呸,易云甩掉腦子里的糟粕,盯著姚老頭道:“你要走?那幕后之人?”
“幕后之人不在這里,你也查不了。殺了赤心老祖就算是結(jié)案了,你小子現(xiàn)在要做的是幫老夫把南梁郡的鬼殺了就行?!?p> 姚老頭眼中殺意濃郁,“你小子雖然腦子過關(guān)了,可接下來這一關(guān)若是過不去,老夫自會回來親手取你性命。緝偵司不要廢物?!?p> “若是大人在的話,哪里用得著我這老頭子如此奔波喲,腰疼,心口也疼喲?!币项^說了一句無人聽得的話,小院中開始涌出灰霧。
易云輕輕摩挲著手中一本小冊子,仰頭看著天際,姚老頭就是從那個方向飛走的,他知道那里是去京都的方向。
姚老頭沒有帶走往生燈籠,緝偵司又出了鬼。易云總覺的事情不對勁,他感覺京都會有事情發(fā)生。
也不知姚老頭在系統(tǒng)地圖上是用什么顏色標注的,應該值很多經(jīng)驗值吧。
易云擦掉嘴角的口水,驅(qū)散腦海中的念頭,京都的事可不是他一個小小凝氣期修士能夠參與的。
還是想想眼下這一關(guān)怎么過吧,殺人,或者被人殺?這是一道送分題。
“公子,夜深了”
身后傳來丁寧軟糯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