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獸
阿爾泰站在廠房外,眼眸中流露著點點深藍(lán),觀察著廠房內(nèi)的動靜。向廠房深處行進的藍(lán)色人影是自己的隊員,而一直保持不動的紅色人影是柏拉圖。自己的隊員正在圍剿他,而他卻毫無動靜。
“各小隊成員保持警惕。對方只有一人,但沒人可以確保他是否熟練掌握了源石技藝。制暴小隊前進,術(shù)士組準(zhǔn)備好術(shù)士支援?!?p> “收到?!?p> 風(fēng)吹起阿爾泰的衣角,他雙手插在大衣的兜里。現(xiàn)在是困獸之斗,但誰又一定是獵物?阿爾泰轉(zhuǎn)過身走向了高處,那里視野好對于指揮工作有好處。
另一邊。柏拉圖靜靜地伏在地上聽著不斷靠近的腳步。
“一個,兩個,三?不,不對。還有一些淺淺的腳步聲?!?p> 柏拉圖手上的動作不斷,指尖在空中翻飛,地下的鎖鏈也不斷翻涌,勾連,突破,整個廠房地表下一半都被打通了。
“大幕初起?!?p> 柏拉圖從廠房深處走出,一見到他的身影制暴小隊將自己的盾牌舉起,而后的術(shù)士小隊則開始在手里凝聚術(shù)士。但這時柏拉圖將雙手緩緩舉過頭頂表示自己投降。
“啪”
柏拉圖打了個響指后,地面開始翻涌,塵封的鎖鏈開始從地底猛地刺出。走在最前面制暴小隊成員來不及躲閃被刺穿了身體,而其他反應(yīng)迅速的成員開始向一旁躲閃并朝柏拉圖發(fā)射銃彈,最前的質(zhì)保小隊則猛的向前突進。
空中流飛的銃彈,快速向前的制暴隊員。柏拉圖卻不慌不忙的繼續(xù)揮舞手指,一道道鎖鏈勾住自己的衣角。自己借高速移動鎖鏈來躲閃,但自己的鎖鏈突然變重了。數(shù)顆銃彈擊中了自己的腿部,柏拉圖悶哼一聲。
“有什么影響了我的施法速度!”
制暴成員速度不減,猛的伸手抓向了半空中柏拉圖的腳踝,而柏拉圖左腳被抓住后便感覺到一股巨力從腳踝處傳來。柏拉圖調(diào)動體態(tài),在空中扭身右腳踢向了制暴隊員的太陽穴的位置。褐色的源石結(jié)晶開始附著在柏拉圖的腿上,在踢到的一瞬間凝實。
“砰!”
強大的動能將感染者糾察隊的頭都踢歪了,而左腳踝上的力道仍不減。失重感接踵而至,自己被摔在了地上。這一下可不輕,后腦接觸到地面的一刻。眩暈感就從腦后傳來,自己的嘴也不自覺得張開。
“咳啊。”
柏拉圖落地后浮沉四起,而柏拉圖手向前插去,地底的鎖鏈裹住了柏拉圖的右手。柏拉圖從地上跳起,右手?jǐn)[臂后猛擊感染者糾察隊的頭顱。而感染者糾察隊則舉盾格擋。
“咔嚓”
盾牌碎裂聲。柏拉圖的右手動作不改,手上的鎖鏈卻徒然增長刺穿了糾察隊的頭顱。黑褐色的鎖鏈上多了血色,將手上的鎖鏈隨意的丟到了一邊。凝視著感染者糾察隊們。
在人群中一個嬌小的身影被護在最后,而他的身上卻散發(fā)著令人不悅的味道。這股味道影響著廠房內(nèi)的源石濃度。
“呵,我說為什么我的術(shù)士變慢了。原來是漏了個要素啊!”
柏拉圖用染血的右手撩起自己的劉海,不悅的看向眾人。隨后打了個響指,消失在了原地。感染者糾察隊看后紛紛保持警覺。而此時耳麥中也傳來了隊長的話語。
“所有人員有序撤離,我會親自出場。對方有隱匿的源石技藝,將上調(diào)對方的危險評估。這已經(jīng)不是你們可以完全處理的了?!?p> 阿爾泰站在高處觀察著著廠房內(nèi)柏拉圖的動向,他正快速的向感染者糾察隊靠近。而每當(dāng)他要出手時,阿爾泰的重弩就會發(fā)射一枚弩箭來打斷他的進攻。
直到所有的人員都已經(jīng)安全撤離,阿爾泰才緩緩收起弩。走向了廠房,望著自己的隊員。自己也沒說什么而是向他們點了點頭。自己走向了廠房內(nèi)。手里拿著防暴長棍。
柏拉圖在廠房中躲避著飛來的弩箭,唯一的出口被封鎖著,自己想要出去除非動用源石鑰,但沒有強大的外力下,源石鑰是不會破碎的??磥碜约哼€得再多待一會,既然如此自己也就解除了隱匿。
昏暗的廠房內(nèi)。只有幾縷白光從窗口透過,柏拉圖和阿爾泰兩個人互相對視著。誰都沒有貿(mào)然出手。
“請讓我離開,警官?!?p> “很抱歉,我不能?!?p> “沒得談?”
“沒得談?!?p> 柏拉圖笑了,而阿爾泰以這個間隙沖向了柏拉圖。鎖鏈不斷從地上冒出襲向了阿爾泰,阿爾泰揮舞著自己的長棍向打開了涌來的鎖鏈。蹬地躍起襲向了柏拉圖。
柏拉圖手勢一變,食指前指空中的鎖鏈一滯,鎖頭變的鋒銳。而后凝聚在一起變成了黑色的短劍刺向了阿爾泰。在空中的阿爾泰不好調(diào)轉(zhuǎn)身形,只好用長棍打開一部分短劍。
剩下的短劍分別扎穿了阿爾泰的手掌以及四肢。驅(qū)干部的短劍被打飛了,阿爾泰落地后長棍直指柏拉圖胸膛,柏拉圖提刀格擋。棍影不斷,自己的速度跟不上棍影,臉上,脖頸處都被打到。
特別是脖頸處被打到的時候,自己的眼前一黑。身體不自覺的前傾,心膛被阿爾泰猛地捅了一下。
“喝??!”
柏拉圖被擊飛了出去,而阿爾泰只是收了收棍,望著四肢上的源石短劍皺了皺眉。他平靜的開口道說:“怎么樣?”
柏拉圖撐地從地上坐起來,用手抹了抹嘴角的血跡。碎了一口血水。默默地看著阿爾泰,而眼中的金意微微染起。
“放心你不會被感染的,我處理過了我的源石技藝。它只會殺死別人,而不會感染別人?!?p> 阿爾泰聞言點了點頭,但還是將手中的長棍前指。表示自己不會因此手下留情,而柏拉圖則雙手握著劍與阿爾泰對峙著。
人影起而灰塵動,兩人在塵煙中交錯著。金鐵聲,衣物撕裂聲,悶哼聲,血液滴落聲。在一次次的短兵交接中兩個人都新添傷疤。時間開始變得緩慢,兩人的體力也來到了盡頭。
兩人短暫分離后喘著粗氣望著對方,阿爾泰提棍沖向了柏拉圖,而柏拉圖只是站在原地。當(dāng)長棍舉起,柏拉圖只是笑看阿爾泰。隨后拍了拍掌。
廠房內(nèi)的源石之鑰被解鎖了,黑褐色的源石結(jié)晶浮現(xiàn)在了柏拉圖面前。擋下了這一棍,隨后迅速破碎開來產(chǎn)生了大量的褐色氣體。柏拉圖也消失在了霧氣之中。
“以后再見,警官?!?p> 等煙塵消散阿爾泰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早已沒了柏拉圖的影子。又看了看自己的淌血的傷疤搖了搖頭,硬撐著離開了廠房。其他隊員看到隊長的回來后都長舒了一口氣。急救隊很及時的趕到,將阿爾泰送往了最近的醫(yī)院。
小巷中。柏拉圖拖著疲憊的身體倒在了一處門前,這是報童所給信息的唯一一處地址了。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用,反正自己也沒得選了。
在意識朦朧的時候門開了,一個女人出現(xiàn)在了自己的視野里。她那綠色的眸子古老而又深邃,親切而又陌生的感覺席卷了自己。女人將柏拉圖扛在自己的肩上,望著他的側(cè)顏。凱爾希綠色的眸子里露出了點點吃驚。
“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