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重傷護(hù)法
話不投機(jī),沒人再開口,四周只剩噼啪的燃燒聲。但不開口,并不代表今日之事就能過去。
殺手逃脫、吵架起爭執(zhí)、刀劍相向又靈力失控,短短半日,他們經(jīng)歷一場生死,也同時看到了對方不為人知的一面。
“我是不是知道了你的一個大秘密?!被羟Ш獠卦诠庥爸?,神色不明。
“我好像也知道了你的一個秘密。”姜如意走到他身前,俯身看著他,將話原封不動的還了回去。“而且,你的秘密好像更嚴(yán)重?!?p> 一個世家小姐,體內(nèi)隱藏著一股可以突破到出竅境的靈氣,確實是個超出常理的大秘密。但一個寄人籬下的公子,隨手一出就是五件世人趨之若鶩的天階法器,說出去,必然也會引起軒然大波。
世人皆愛慕寶藏畏懼強(qiáng)者,怎么看來,都是霍千衡處境更艱難些。
“并且你要清楚一點,秘密這個東西,死人最保險。很遺憾的告訴你,它現(xiàn)在的主動權(quán),也在我手上?!闭撏{算計,誰不會呢?
“你要?dú)⑽覝缈??”霍千衡目光如刀,面色黑沉?p> “也不是不可以?!苯缫饩痈吲R下,步步逼人。
二人雖未動手,但視線火花滋滋,誰都沒有讓著誰。
“你——”
良久,霍千衡咬牙切齒的開口,但剛開口,噗地一聲,直接吐了口血。
“別激動,瘀血吐出來是好事?!苯缫饧泵ι锨胺鲎∷?,幫他順了口氣。“就故意氣氣你,誰讓你嘴硬,明明傷的這么重,硬要說沒事?!?p> “你卑鄙?!被羟Ш饽抗饧怃J,但戒備的身體微微放松下來。
“那也是你先開始的”姜如意神色自若,一把按住對方手脈?!澳銊e動,讓我先看看你的傷?!?p> “你放開,我傷不需要你管?!?p> “怎么還這么嚴(yán)重!”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霍千衡手還在掙扎,姜如意面色已然嚴(yán)肅下來。
“體內(nèi)藥效都沒化開,傷沒有及時治療,已經(jīng)損到心脈了。霍千衡,你這半天在干嘛,運(yùn)功療傷都不會?”仔仔細(xì)細(xì)檢查完,姜如意火氣蹭蹭的冒了頭。
“都說了不要你管,假仁假義還沒玩夠?”霍千衡一把抽出手,語氣十分抗拒。掙扎的過程中,他傷勢又加重了幾分,直接又咳血了。
“你知不知道心脈受損對修煉者有多嚴(yán)重?吃了藥卻不好好運(yùn)功療傷,任由傷勢延緩,我看你是瘋了!”傷成這樣還能諷刺她!要不是時機(jī)不對,她一定要好好給他一個教訓(xùn)。
“借你靈氣,你自己好好運(yùn)功?!苯缫鉀]好氣的道。
“我也覺得我瘋了!”將嘴邊血跡抹盡,霍千衡邊打坐療養(yǎng),邊自嘲的冷笑了一句。
不瘋,誰會這么折騰自己。
“你——你該不會是在為我護(hù)法吧!”盯著霍千衡的語言和表情,姜如意冷靜下來后,目光復(fù)雜的看了他一眼。
她與霍千衡雖只相處短短兩日,但對方性格卻不難讀懂,老沉持重、一絲不茍。這樣的人,斷然做不出如此不知輕重的事,除非還有另外一件事,他認(rèn)為更重要。
而今天下午,統(tǒng)共就這么兩件大事。
“沒有。”霍千衡秒回?!罢l要為你護(hù)法,你想多了?!?p> “哦!”姜如意神色了然的點了點頭。
回答很干脆,但沒有任何可信度。
“你修為又跌回來了”霍千衡轉(zhuǎn)開了話題。
“跌回來不是很正常嗎?又不是我自己修煉來的。”挑了挑眉,姜如意假裝不知道他想轉(zhuǎn)移話題,回的十分配合。原身雖天賦不錯,但一下子承受出竅境的實力,更本就不可能。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多余的靈氣封印或者抽出,使體內(nèi)靈氣重新回到身體承受范圍之內(nèi)。
“還得多謝你送的法器?!辈蝗痪椭皇7庥∫粋€選擇,而以她當(dāng)時的狀況,很難完成。
“跌回來也影響不大,至少你現(xiàn)在停留在筑基二層,這是好事。但你修為從練氣七層一越到筑基初期,若是流傳出去,怕是會引起過分關(guān)注,容易招上禍?zhǔn)?。你近段時間最好低調(diào)些?!狈ㄆ髦禄羟Ш庖膊幌攵嗵?,他全當(dāng)沒聽見,自顧自的說了姜如意修為之事。
父母之死未報,霍家未重振,而他不僅不顧后果的將自己底牌擺了出來,還放任自己傷勢惡化,頂著心脈受損的危險,硬撐著給人護(hù)法,他對不起父母,也對不起死于霍家滅門案的所有人。
空氣中的血腥味尚未散盡,一場爭執(zhí)引起的后患仍未解決,但在這個漆黑的夜,兩人都點到為止,沒再相互追問。她們一個護(hù)法,一個專注運(yùn)功療傷,安安靜靜的度過了一夜。
第二日天剛亮,兩人默契的睜開了眼睛。
姜如意率先起身,在確定霍千衡氣色不錯后,視線轉(zhuǎn)回昨日的殺人現(xiàn)場。
經(jīng)過一夜,地上的血跡已經(jīng)浸入泥土,模糊不辯。
“尸體被毀,唯一的線索中斷了?!被羟Ш怆S著她走近,視線在隱去的血跡上停了一眼。
“可地上明明應(yīng)該剩下三具尸體的,奇怪!”姜如意四周晃了一圈,干干凈凈,確實是沒線索。
“興許是用了什么歪門邪術(shù),就算延遲,尸體也會被毀?!?p> “還有這種邪術(shù)?”
“不知道,我隨便猜的”霍千衡語氣很淡,“反正事實就是尸體已經(jīng)被毀了?!?p> “你這樣盯著我干什么?”他話說完,突然發(fā)現(xiàn)姜如意一直歪頭在看他。
“沒有?!苯缫庾匀坏氖栈匾暰€,搖了搖頭。她就是覺得霍千衡態(tài)度有點兒隔岸觀火,并不熱情,但仔細(xì)一想,她昨日初見他時,他也是一副作壁上觀的冷漠姿態(tài),旁人的生死好似提不起他的半點興趣。
“其實也不能說全然無線所,我總感覺那殺手認(rèn)識我。對了,他還認(rèn)識你那塊玉佩,你可認(rèn)識他?”霍千衡不感情趣,但對方昨日反應(yīng)疑點太多,這又是昭天劍唯一的線索,她不能放棄。
“四方玉乃霍家家主信物,見過的人很多,他能認(rèn)出來,并不稀奇。”
“家主信物?”
“四方玉留存的是我霍家先祖魂念,歷任家主與家主夫人各佩于身,是同氣連枝,也是對我霍家的庇佑”霍千衡看她一眼,神情認(rèn)真,語氣極為鄭重的解釋道?!拔沂堑诰湃位艏壹抑鳎闩c我有婚約,自然的,這枚四方玉就成了我送你的定親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