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河邊的女孩10
10
楊藝把我叫醒了,他已經買好了早飯。我迷迷糊糊的看著大亮的天,問“你怎么不早點叫我起來?”
他吃了口包子,說“看你睡的這么香,就沒敢叫你?!?p> “幾點了,臥槽?!?p> “剛剛七點半,吃點東西吧,應該還沒下班,人都沒看到?!?p> 我拿起包子啃了起來,今天是陰天,腳都是冷的。
“這樣得看到啥時候啊?”
“怎么了,就一天就熬不住了,慢慢熬吧,有時候就是這樣,為了能早點破案。”
小楊急沖沖的沖進了李隊辦公室,說“李隊,有情況?!?p> 他轉過頭,問“說,急什么。”
“曾穎的爺爺奶奶來了,聽說孫女去世了,當場昏了過去。”
“我還以為多大的事情,我去一趟醫(yī)院看看?!?p> 按照小楊的地址,兩個人來到了醫(yī)院,簡單問了一下護士,就找到了兩位老人的病房。李隊走到病房外,就聽到了哭泣聲。他輕輕敲門,曾穎奶奶回過身看了他一眼。問“你是誰???”
他走了進去,微笑著說“我是咱們市刑警支隊隊長李解,在查你孫女的案子。”
老奶奶聽聞是幫自己孫女的,整個人都站了起來,“感謝你啊李隊長,你一定要幫我孫女找到兇手啊,她還這么小,就這么死的不明不白的,我心痛啊?!?p> 還沒說完,眼淚水已經滴落到了地上,老爺爺鼻子上還插著吸氧管,努力的伸著胳膊,嘴里十分吃力的說“老伴,你小心點?!?p> 李隊扶著奶奶坐了下來,說“你放心,你孫女的兇手我一定給你抓到,您放寬心?!?p> 老奶奶名叫朱淑芬,老伴叫曾勝。是曾穎的爺爺奶奶,也就是曾峰的父母。
“把眼淚擦干凈,外人在這呢?!?p> 淑芬奶奶用袖口輕輕擦去眼淚,接著去給李隊倒茶。
“大嬸,不用破費,我今天來就是看一下二老,不用這么麻煩。”
“沒事,你是我們的恩人,應該的?!?p> 爺爺在說話,看的出來在這家里他的話語權很重。不一會兒,淑芬奶奶就把茶杯端了過來放在了床頭柜上。
“其實今天來呢,一是為你們,二是為了曾穎,也就是你們的孫女,然后還有一件事就是為了你們的兒子,也就是曾穎的父親——曾峰?!?p> 聽到這個名字,兩位老人臉上都是厭棄,似乎已經不是第一回這樣了。
“別提他的名字,他已經不是我的兒子了。”
李隊深表同情,對于她的反應他心里已經猜測到了。
“我也不想提他,關于您孫女的案子,她父親是很重要的一個環(huán)節(jié),我必須的了解他的過去。”
聽到這句話,淑芬奶奶眼睛瞪大,問“這混賬東西,”
李隊怕她想的太多,連忙解釋說“那倒沒有,您想太多了,不至于不至于,畢竟您孫女和他一直生活在一起?!?p> 氣氛一陣沉靜,只剩下淑芬奶奶一直在嘆氣。好像有什么想說的,又說不出口。
“還是我來說吧。雖然是家丑不可外揚,但要是能夠幫助你們破案,也應該說出來了。”
曾老爺子看了看他老伴,似乎在看她的反應。不過,她把臉別了過去,現(xiàn)在已經到了連聽都不愿意聽的地步。李隊環(huán)抱著手,靜靜等待老爺子訴說曾峰的過去。
“曾峰是我們家里唯一的男丁,我在20歲的時候就有了他,那個時候我老伴為了懷他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我依稀還記得那一年還鬧饑荒,。在一個風雨交加的晚上,在產婆的幫忙下他終于將來來到了這個世界。小時候,我們都很寵她,畢竟也是家里唯一的男娃,我心疼老伴,不管家里怎么樣說都沒打算再要。就這樣,在我們的溺愛下他慢慢長大,慢慢的來到了叛逆期。哎,也怪我們自己啊,沒有教好他。”
他停頓了一下,咳了兩聲緩解一下。
80年代中旬,一所學校門口。曾峰和社會上幾個混混守在校門口一側,看著來來往往的學生,在物色目標。一個漂亮的女學生走在放學的路上,被曾峰攔住了去路。他吸完最后一口煙,挑逗的說“喲,美女,去哪啊,跟著哥哥走唄,帶你去舞廳跳舞去呀。”
女孩不為所動,依舊往前走。曾峰攔住了她,似乎沒有想放她走的意思。女孩子明顯有些慌了,一直低著頭不敢看他。曾峰按著她的肩膀,上下打量著,說“妞,這是要去哪?別害怕,我只是想和你交個朋友?!?p> 此時,路過一個男同學,個字不是很高,有些瘦,似乎是女孩的同學,看到自己的同學受欺負,沖了過來,問“你們要干嘛?”
他護在了女同學面前,曾峰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對著手底下的混混甩個眼色,幾個人上去圍著男孩子打了起來,女孩連忙勸阻,呼喊道“別打了,別打了,求求你們別打了?!?p> 曾峰一把抓過姑娘,準備拉著她走,不知道誰在人群中喊了一聲“警察來啦!”他被嚇的慌了神,叫手下連忙跑了。
“后來呢?后來怎么樣了。”
“后來,這小子怕蹲局子,躲了起來。我和老伴兩個人去和人家賠禮道歉,被街坊鄰居說閑話,受盡了白眼。沒辦法的我們,只好先搬離我們住的地方,換了個地方重新開始。不過這小子躲著一直沒回來,直到有一天......”
黑夜里,月光微亮,曾峰帶著一個女子走在路上,不過農村的路不是很好走,坑坑洼洼的一不小心還容易跌跟頭。他來到了一戶人家門前,透過院門往里看屋子里還亮著煤油燈。他輕輕敲門,驚動了院里的狗,開始沖著門狂叫。
“誰呀?”
沒有人回應。
只見一個約莫40多歲的女子穿著一個綠色軍大衣走了出來。
“誰???”
“是我?!?p> “是峰兒嗎?”
“是我,媽。”
門被打開了,朱淑芬仰著頭看著他,眼淚水一下子就涌出了眼眶,一時間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你這幾年死哪去了你,你知道我和你爸有多擔心你嗎?一句話也不給家里帶,家里人天天愁的要命?!?p> 曾峰站在那里,一句話也沒說,默默的承受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