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零章 誘騙的改造
接著韋瑟坐回去:“腿還是不能走太久,貫穿傷太痛了?!?p> 關(guān)切的語氣隨之而來:“要不要現(xiàn)在立刻就丟盔棄甲地回去,然后將臟兮兮的身體洗干凈,我?guī)湍惆匆幌履_?”
她推動裝有韋瑟輪椅向前的手,又拉了回來,拉扯玩弄的壞心思,一覽無余。
“誒,誒喲,說不定我還不只是能用手。軟乎乎的~這里也不是不可以擠揉一下噢!怎么樣?現(xiàn)在立刻調(diào)頭回去?要嗎要嗎~喊我一聲:親愛的老婆大人?!”
她手指撫在前身,有意讓探索變慢一樣。
蠱惑般的魔性傾訴,她甜美之聲,讓人煎熬、選擇、小惡魔般地將他推往黑暗深處。
人體好似被壓縮成紙片旋轉(zhuǎn)飛散,精神也隨同一起陷入螺旋迷幻的渦流之中。
“不,不要說了。你就老想蠱惑我!”他在此中漂浮沉淪。
“哼~呵~呵~嗯~哼?!鼻徽{(diào)愉悅的少女在背后推動他向內(nèi):“現(xiàn)在想回頭都沒有機會了!”
她就是這樣的人,絕不會再給第二次思考的余韻~
回到這片內(nèi)斂而深邃的幽暗區(qū)域內(nèi),總是讓人覺得有一股窸窣蠕動的聲音——也許是某些人的正在說話。
他們在小聲的交談,沉默的低語著,尋求著治療的方法。
“我不知道……求求你醫(yī)生,他到底是吃了什么呢,為什么會變成這樣。”老婦女描述著自己孩子的背后,提起目光略顯呆滯的孩童,背部長出一些如同珊瑚軟管的藍彩熒光柱。
奇特而又令人覺得害怕,它們在幽黑的環(huán)境中,帶來一些屬于海洋的色彩。
“他最近有沒有吃些奇怪的食物?比如說……未經(jīng)許可捕撈上來的魚?或者是軟體動物墨魚之類的?!?p> “我不知道??!這個……這個孩子,他……他不是你們說可以帶給我們解決不能生育的痛苦嗎!”
“是的,但繁育,原本就是……大群的義務(wù)?!痹\所里有人低聲喃言了一句,衣袍下的手略有扭曲。
當聽到大群那一刻而起,普通又沉默的年輕人,在暗中咧嘴一笑,他的牙齒變得尖銳,正三角與倒三角交錯排列齜牙撕咬了陰影。
如同鼠類嚙齒而笑,沒人能看清楚異常,但亦或者他的同類已經(jīng)心有所感。
“那……那天他說自己不舒服,我就帶他去醫(yī)院看了下醫(yī)生,但是醫(yī)生說他沒有任何問題啊……”
“看完醫(yī)生之后,他就變成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
“不……不是,是有醫(yī)院的人給了我一支針筒,到某個科室里面,說只要打下這支針就可以抑制他不言語不吃飯的情況?!?p> 婦人仍然記得那天自己和戴著白口罩的醫(yī)者,將針筒內(nèi)的猩紅液體注入到孩子的體內(nèi)。
她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對的,領(lǐng)來的孩子說自己腸胃不舒服,就去看醫(yī)生了。
當晚他就出聲,說自己餓了:“他倒是吃,吃飯了,但煮熟的食物一律不碰啊,也不喜歡吃青菜水果,我們家里的牛肉從全熟,煮成了七分熟,后來是三分,沒過兩天他開始用生雞蛋拌生牛肉吃?!?p> “這沒什么啊,女士。吃飯不就是好事了嗎?”
“噢……不不,算我求你。”她雙手握拳合十,如同禱告一般:“我只是個來自農(nóng)場的婦人,其余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p> 她說農(nóng)場后來幾天,雞也會死,牛被奇怪的咬傷,感染疾病無力。
不消兩三天,下蛋的母雞全部都不見了,而那些牛也染上了奇怪的病癥,腿上背部少了大塊的肉。
她和自己的丈夫蹲守在牛廄內(nèi),一道黑色的身影在夜里閃過迅捷啃下牛身牛背幾口,親眼看著肉塊逐漸減少但動物沒有任何聲音發(fā)出。
夫婦兩人整晚嚇得魂不守舍,連房間都不敢回去,只在廄中看著血液的腥味與糞便滴落混合在了一起,發(fā)出一股難掩的血腥味道。
白天便拉著熟睡的孩子,又來到醫(yī)院尋求幫助,只是這次,她去到上次打針的那個診室卻被告知那里的醫(yī)生前兩天休息了。
而她掛上的幾次號,都無一例外證明——她新得來的孩子并沒有任何問題。
“我是不是,精神有問題了?或者說……”她驚懼地往后跳了兩步:“你們根本就是在害我!我不要了!這個孩子我不要了!”
她再也不說什么,往后小步離開,留下點燃燭火,內(nèi)部潮濕的泥磚墻土的房屋診所。
留下的光影在遠去,剩下的光影在扭曲。
那兩條飄蕩的門簾成為她永遠無法逾越的距離,腳步在踉蹌之中她朝前摔倒,永遠沒有機會了。
“為什么。你會覺得,到如今自己還能夠離開呢?”
手爪一根根掀開頭巾,落下在她蒼老的面容皺紋里,尖甲從她的腦椎頸后穿過,徹徹底底將生機滅殺至絕!
并不痛苦,稱得上是迅速。
瘦小的人影,坍縮成另一團血肉組成的軀體,如猿猴般立足在死去的軀體之上,開始俯身啃食那肥膩的血肉——發(fā)福的中年婦女尸體。
血漿飛濺,另一個扭曲的身影隨之浮現(xiàn),袍身之下的人嘆息又哀愁。
“研究的成果確實是好用,它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在陸地上進行行動,而不用總是依靠水源了?!?p> “不過取而代之的是,這種進化出麻痹獵物食液,以及無休止的進食可能,讓深海子嗣變得更加難以控制。”
得去和醫(yī)院里的人說一下,他難以抑制的這般想到。
掀開自己的手臂,那里打上一整圈的環(huán)繞形態(tài)銀色鋼釘,將不僅是骨頭,還有血肉,全部釘成一個圈把它們套在里面。
完全損毀掉自己的整一條右手,然后注入來自海洋的試劑,他便能夠使用一部分深海的力量,異化自己的身軀,同時還能夠保持一定的理智與人身的穩(wěn)定。
破碎的骨節(jié)與神經(jīng)無法再被血肉改造喚起,依靠人身的意志也能夠?qū)馆p微的異常。
差別就是,他無法感受到來自海洋意志的正確操控與呼喚,而且能夠調(diào)動的深海血肉力量極為有限。
它只控制了自己很小的一個部分,完全不足稱得上是一條非常好用的手臂,但確實在同信仰的伙伴中被認可。
他聽說過也清楚,諾恩·維奇群體的改造更加極端,它們使用了深海魚人戰(zhàn)士與海洋妖歌者的血液,直接貫穿整副身體。
因而它們就算是被完全浸潤掉身軀,完全體的異化。
“要不……下次再改造多一些?切割到肩膀的話,就能夠完全分化出觸臂。還有延伸的效果……”
研究員并非情有獨鐘也難說是對海洋有著某種向往,他只是單純想要嘗試深海的血肉與人體完美的結(jié)合,做出不懈的努力。
學會商會都不贊成修改身體的舉動,但無妨,總有能夠周旋在其中的人能夠提供充裕的科研資金給自己,來踐行這個偉大設(shè)想。
總有人要走在先驅(qū)的道路之上,他也能夠成為那一份子。
“不過失敗品總該是被回收的,喪失理智還殺害了至親,怎么想都不應當被容納在王國內(nèi)繼續(xù)作亂。”
他拿出一根銀針頭,里面注入了強汞,大量的短時注射,僵直身軀破壞神經(jīng),便足以令這名同胞喪失所有的活動能力。
身為同族的他,靠近進食之人,絕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只消挪動幾步……
淡色暗影消散,在房間內(nèi)出現(xiàn)某種氣息,又隱蓋。最勾人的的血肉氣息,最有威脅的味道!
獵食的陸地子嗣便反應過來,看見研究員,它的血牙與盆口張成塞下腦袋的程度。
閃跳到上方俯沖直下咬向同胞。
“怎么可能!”他的臉龐比哭還難看,手指頂著銀針向上。
腦袋像西瓜般被咬碎,銀針戳進怪物的喉嚨里面,互相廝殺與灌注進全部的傷害。
強汞的灼燙感令黑影血肉的背后那些珊瑚管明滅不定,高低搖擺。
而研究員則凄慘許多,死于一擊從上至下的斃命攻擊。
“啊……動手時刻?!?p> 冰封的霜雪化為囚禁的桎梏鎖鏈,捆綁再次進化血肉的手腳。
它在嘶吼中看向四周,無有任何敵人的跡象。
然后在強汞與后脊利刃的貫穿下,發(fā)出死亡鼠類的悲鳴吱呀聲……眼紅猩怒之中生命力強悍,無法死透!
最后的致命一擊,利爪在暗影絞碎神經(jīng)的刀刃里,向后絕命揮動,旋轉(zhuǎn)整個身體和腦袋,拆碎掉所有的身體結(jié)構(gòu)零件。
兇惡的急刃撕裂空氣,分化扭曲掉血肉。
人體自內(nèi)向外完全爆散,臟器結(jié)構(gòu)開始由于內(nèi)部扭曲的壓力向外噴射液體。
深海的子嗣扭曲了自己,絞碎原本的人體寄生者,完全死亡!
到底……是誰在暗中勾引了深海子嗣的攻擊性。
答案已經(jīng)不言而喻。
當冰棱與暗影交錯,冰霜的囚牢化為永恒的鎖鏈。
自它們被發(fā)現(xiàn)的那一刻起,死亡就已經(jīng)注定。
最后的半人怪物也被撕裂開來,現(xiàn)場已經(jīng)不剩下什么可以值得一用的事物,三個生物的生命全部終結(jié)于此。
“真是奇怪……”暗影消融從水中浮起一般,韋瑟在沒有其余活著生物的地方,站立一會。
和大小姐的打鬧導致她們只聽見到后半段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