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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闕

第二十六章 蝶翼

破闕 七天之內(nèi) 4072 2023-02-14 01:36:47

  不知有心還是無意,徐越卿站在前廳通往后院的廊上將二人的話聽得完整,待吳朝走后,她才同不敢打擾二人交談的凌云走出。

  “大人,用些醒酒湯吧,否則明日又要頭疼?!绷柙戚p推怡然有些困倦、進(jìn)入淺眠的長孫畏。

  長孫畏弱弱答應(yīng)一聲,好一陣子后才半睜開眼,端起面前的碗飲完,問到:“你何時用了同卿卿一樣的香?”

  因李籌總說徐越卿有冰雪之質(zhì),長孫畏有意在她房中安排熏燒松柏一類的香料,氣味似屋子主人一般凜冽似冰雪迫臨也不失溫意。

  “那是因卿姑娘就在一旁?!?p>  “怪不得,”長孫畏將湯碗交給凌云后又躺倒在椅子上,喟嘆道,“你這輕功啊都用到了小姑姑身上了,都聽見了?”

  徐越卿并不隱瞞:“就算小姑姑有心點明吳朝,他也未必能領(lǐng)情,對我們未必有助益?!?p>  萍襄吳氏屬于當(dāng)朝十望,在士林中與淇東徐家一般舉重若輕,長孫畏、李籌借著吳朝拉攏吳家實在徐越卿意料當(dāng)中,他們對吳凝一事守口如瓶既是籠絡(luò)人心也是以密辛加以震懾,此番勸慰吳朝莫要再以前塵往事自束實在討不到什么好處。

  “呵,你啊,”長孫畏笑笑,“該理智的時候性情用事,此情景如何還能以功利來衡量他的得失?你也太,太冷漠些了?!钡降资呛攘诵┚疲f話都有些不太利索。

  吳朝的得失向來不在徐越卿的考慮之中,可若是事關(guān)吳凝又截然不同,徐越卿問道:“小姑姑對吳姐姐有何打算?”

  長孫畏不知何時閉闔上了眼眸,呼吸均勻細(xì)長猶如安眠,徐越卿無奈起身,欲喚醒她。

  凌云輕手輕腳地擺手,走近:“我扶大人回房就寢,姑娘也早些安置吧。”

  徐越卿并未執(zhí)意像假寐的長孫畏討要一個答案,只孤身回到自己小院當(dāng)中,叫人打水來洗漱。依她猜想,吳凝自離開錦王府后一直顛沛流離,許是成為降霜后再遇長孫畏,或遇長孫畏后再有降霜,無論次序如何,她們二人的目的當(dāng)是一致的——錦王。

  這些都是顯而易見的,連同徐越卿留下,長孫畏以吳凝為餌都是為了錦王,可不知為何,徐越卿總有一種霧里看花的朦朧之感,好似只觸及到了一層表象卻始終不得其中深意。

  多想無益,徐越卿在床上翻滾半夜也不曾想出,遂拋擲腦。

  次日晨起,洗漱過后,堆云備下與執(zhí)明府官服相似的衣物給徐越卿換上:“天愈發(fā)冷了,再過些時日便入冬了,屆時院子里下滿了雪,我陪姑娘堆雪人兒可好?”

  玄色間赭紅的云紋衣袍襯得徐越卿十分精神,只是有些老成,腰間兩塊玉玨十分透亮,徐越卿走動之間玉玨相撞之聲清脆平緩、張弛有力,倒是可見淇東徐家家風(fēng)。

  “那時再說吧。”

  堆云也知一旦徐越卿那小院修葺好,她便要搬過去,也不掃興,只笑笑。

  徐越卿自到了京中,起得是越發(fā)遲了,吳朝已在院中悶聲練了一個多時辰的拳,期間也不言語、也不停歇,就倚著徐越卿教的緩沉地出拳又收回,來往多次,是手也酸疼、腿也酸疼。

  堆云見徐越卿不解地盯著背朝二人的吳朝,朝著她努努嘴又搖頭,示意吳朝心緒并不大好。

  吳朝不言,徐越卿便不問,二人安安靜靜地吃完早飯,各自歇息了會兒便各奔東西,吳朝自回他的吳家,徐越卿又隨長孫畏去了執(zhí)明府。

  昨日一番交談并未叫陸、徐二人熱絡(luò)起來,陸非同仍舊處理公文。徐越卿又是無甚可做,遂到房頂上瞧瞧云,天色愈發(fā)昏暗,陰云漸布,間妖風(fēng)陣起。

  午時未至,陸非同那位小學(xué)生協(xié)同一位執(zhí)明府中的大人前來,面色十分難看,徐越卿隱隱覺得不尋常,連忙下了屋頂,一同進(jìn)了去。

  “怎么了?”陸非同推開手邊公文道。

  趙昭看了眼一旁的徐越卿:“京郊的暗哨正帶著西南的賬簿以及掌管的先生來。”

  “嵇霰呢,可有書信?”

  “自然是沒有的,陸行官是與嵇行官一起做事做慣了的,自然知道嵇行官一向穩(wěn)當(dāng),且長孫大人叮囑過叫行官親自護(hù)送這些關(guān)鍵證人、證物入京,若非出了什么意外,行官怎么會違背長孫大人的命令?”身著官服的女子一臉擔(dān)憂,她是在嵇霰身邊一路至今,嵇霰于她亦師亦母,嵇霰從未發(fā)生過此類事情,她如何不擔(dān)憂。

  陸非同起身:“嵇霰并非常人所能敵,我們只管現(xiàn)下,林祎,你多派幾個人去護(hù)送著賬簿以及人過來,路上不做任何逗留,再派些人手去孫家看著?!?p>  事到如今,再橫生枝節(jié)不僅孫家扳不倒,整個執(zhí)明府都要被圣上貫以辦事不力的罪名。

  那叫林祎的女子回道:“已叫人去接應(yīng)了,我向大人稟告過后也會去,至于孫家還勞請縣主去一趟,盡量拖延些時間?!?p>  “多帶些人手,”等待多時終將如愿以償,陸非同右手止不住微微發(fā)顫,心中轉(zhuǎn)念一向,含住已即將走出門口的林祎,“帶著徐姑娘一道去,也好有個助力?!?p>  長孫畏既將徐越卿拽住此局當(dāng)中,必有所圖,要向這把利刃發(fā)揮最大的作用定然要將她遞到世上最會施以冷槍暗箭奪人性命的操刀鬼。

  無論徐越卿是否愿意,長孫畏的手、李籌的手乃至陸非同的手都在將她往那孤家寡人的身邊推。

  林祎并未多言,只回顧還站在一旁紋絲不動的徐越卿,道:“徐姑娘,此事急如星火?!?p>  徐越卿并未回味太久,立馬小跑跟上林祎。

  林祎點上府中六十人,整肅一番,人人輕衣持戈,拍馬傾巢而出。

  據(jù)暗哨來報,半個時辰后,壓有賬簿以及管賬先生的馬車將抵南門外。

  南共有三座,可暗哨并未講明到底是哪一處,林祎只好兵分三路,自己、徐越卿以及執(zhí)明府中另一辦事穩(wěn)妥的各帶二十人直取東右安門、中安定門、西左安門三處。

  從執(zhí)明府到中南門約摸一刻鐘,徐越卿幾人快馬加鞭,行路無忌,道路兩側(cè)行人分分避讓,馬蹄揚得路上煙塵滾滾,有人剛想叫罵又吃了一嘴灰。

  城門郎遠(yuǎn)遠(yuǎn)瞧見見是執(zhí)明府的人,當(dāng)即打開城門,另將要出門的普通百姓安置到一旁,移開拒馬,好叫她們暢通無阻。

  果然,執(zhí)明府眾人并未停下自證身份。

  出了城門,徐越卿幾人皆未見府中馬車,遂向前多行一陣。

  嵇霰不會無故消失,此事定然與孫家有關(guān),孫明鏡涉事其中必然不夠清白,也不無平南侯孫諼為了保全兒子而下手。無論是誰,一旦物證、人證進(jìn)了京城內(nèi),不必到圣上跟前,這些人想要再動手也會有所顧慮,那時也是萬事休矣。

  出于安全,暗哨必然會易裝易服做常人模樣,可官道上幾無馬車行驛,又約摸一刻鐘,才見三三兩兩的馬車火急火燎地催命似的趕車。

  徐越卿見了,當(dāng)即揚鞭催促身下馬兒,果不其然,跑了三四里路便見兩路不同的人馬纏斗。

  清一色常服的女子便是執(zhí)明府內(nèi)當(dāng)差的諸位大人,那些蒙著面的便是孫家請來的人了。

  “執(zhí)明府辦事,還不速速歸降!”

  執(zhí)明府當(dāng)中有人厲聲警告,可馬兒卻絲毫不停,一行人紛紛抽出自己佩戴的刀劍,飛身入局。

  徐越卿并不急,勒馬停在不遠(yuǎn)處靜靜瞧著,這些殺手的路數(shù)并不能看出是何出身,只是那陰險刁鉆又直截了當(dāng)取人性命的招式都擺明了這些人都是千錘百煉的個中好手。

  執(zhí)明府中這些人畢竟是做事做慣了的,彼此之間一個眼神便知曉做什么,五六個人緊緊護(hù)住馬車,其余之人皆應(yīng)對這些鬼策莫辨的殺手們,力圖掙開一條突圍的道路。

  執(zhí)明府中亦有徐越卿意想不到的高手,徐越卿遠(yuǎn)遠(yuǎn)之間其中一個女子只三劍便廢了某一殺手執(zhí)劍的那首,哪成想那蒙面之人狠狠咬牙,當(dāng)即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徐越卿皺眉,若是收了銀錢也就是樁生意,何至于連命也能舍?以孫明鏡那混不吝的性情,有什么能耐叫人這樣待他?

  本欲旁觀的徐越卿突被道旁林中飛出、至射車廂的一線寒芒攝住心神,暗叫不好,可此時上前阻止已然太遲,好在一人眼疾手快用劍擋開。

  徐越卿見危機(jī)暫緩,當(dāng)即扭頭棄了馬,獨身鉆進(jìn)林子里,估摸著施放冷箭的位置而去。不多遠(yuǎn)便在一棵樹下發(fā)現(xiàn)久站過后留下的左深右淺的一雙腳印,徐越卿環(huán)顧四周,雙耳微動,仔細(xì)辨認(rèn)著風(fēng)吹樹葉與那人深淺不一的腳步聲。

  幾瞬,徐越卿當(dāng)即朝著與馬車所在相反的方向追了過去,未免打草驚蛇,徐越卿故意隱匿了動靜,不多時,她便見了與那些人一般蒙著面的人,只暗暗附在樹上見那人深一腳淺一腳地向林子深處走去。

  那人也不知擔(dān)心什么,頻頻回顧,徐越卿皺眉跟了一路,確認(rèn)沒有余黨之后,隨手抓了把石子,不住地?fù)Q著方向擊打這人的腦袋、腰背。

  第一下,那人還以為是錯覺,待三四個石子更加精確更加沉重地砸在他跛足的那條腿上時,他便知自己被高手盯上了,連忙抽出身后的彎弓,搭上箭嚴(yán)陣以待。

  徐越卿不在意,又一個石子擲出,直將那人腦門砸出血來。

  那人粗厚發(fā)眉毛深深皺起,擠得眉間血絲順著紋路延伸至蒙面之下,強(qiáng)忍下惱怒,對著徐越卿的方向拉滿弓,再撤手,沒有絲毫猶豫:“誰!快出來!”

  徐越卿又換了個方向,如法炮制戲弄這跛子三四遍,激得那人張口叫罵這才決定撤手。

  又一枚石子擊中那人的跛腿上,那人機(jī)警扭身,不曾想后背落了空。

  徐越卿輕功一向不錯,動作如蛇如蛟沒有半點聲響,輕而易舉滑到這人身后,摘下他的面具,略顯憨厚的面孔下隱藏著做不得假的戾氣。

  待那人發(fā)現(xiàn)已然太遲,逃已然逃不了,又要效仿同伴服毒自盡。徐越卿察覺他的意圖,一手掐住這人脖子,一手捏住他的下巴,略施力氣:“不過是錢貨兩訖的交易,到底是誰能叫你們這樣不要命?”

  只左右一擰,那人口中便脫落兩顆牙齒,徐越卿低頭一看,兩顆混著口涎的牙齒掉在地上,混著泥土,若不留心,根本看不出來牙根處藏了毒。

  左右都是要死,那人心一梗不做聲響,閉著眼睛任憑徐越卿處置。

  徐越卿也不急,輕動手腕卸了這人下巴:“我勸你現(xiàn)在就招認(rèn)?!?p>  無論這人到底是想招認(rèn)與否,現(xiàn)如今都說不了話。徐越卿一腳將人絆跪下來,兩手緊緊擒住那人還不住反抗的雙手,提膝壓在那人背上:“最后一遍機(jī)會,你是不是孫侯的人?”

  半晌不見那人動作,徐越卿也無奈,掐著他的雙手一點點往后扥,起初并沒什么感覺,伴隨著徐越卿手上毫不憐惜的動作,那人的骨頭帶著筋肉被外力蠻橫地脫離原有的位置,從一開始,那人就處于清醒的狀態(tài),他甚至可以聽到那絲絲縷縷的血肉被撕扯開的斷裂之聲。

  徐越卿也感覺到身下之人因疼痛而不住地扭動意圖逃脫,皂靴一點點踩上他的背,這人的腰背在徐越卿刻意之下越來越貼近地面,從遠(yuǎn)處看他像被惡人逮住逃脫不了的蝴蝶,振翅欲飛的蝶翼早已失去了知覺,唯剩下求死卻說不出口的含混支吾。

  清晰感知到每一絲每一縷疼痛的殺手不知何時以這樣別扭的姿態(tài)不住地以頭搶地,一下比一下響,祈求著施虐者的憐憫。

  徐越卿像是領(lǐng)悟了:“你是孫侯派來的人?”

  那人聽聞,頭磕得更為響亮。

  孫諼為了兒子做到這地步當(dāng)真是昏頭了,徐越卿隨手扔掉渾身癱軟的殺手,轉(zhuǎn)身欲走,只見方才奮戰(zhàn)過后的執(zhí)明府眾人皆面色不霽地盯著自己看,又回頭看了眼倒在地上不停抽搐的男子:“還要帶回去嗎?”

  “不必,徐姑娘問的我們都聽見了。”

  “殺了吧。”

  “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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