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早,莫別辭是被谷雨殺豬般的聲音吼醒的,他揉了揉頭,瞇著眼睛從地板上爬起來,大抵是谷雨用的勁太大或者她壓根沒看地兒,隨便踹的。
莫別辭慢吞吞爬起來的時候,總覺得手掌格外的疼,抬眼一看,是被碎東西扎破了手,那血順著手掌向下流,眼里的朦朧瞬間煙消云散,他的聲音不比谷雨的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殺人啦?。。。。。。 ?p> “殺你個大頭鬼?。。。 ?p> 谷雨一臉懵的看著莫別辭自作自受,覺得自己的清白全沒了!當下就給莫別辭一頓踹。
“谷雨?。。。。。。 ?p> “殺豬叫吶你?。”拘〗氵€沒找你算賬呢?。。?!”谷雨一手擰著莫別辭的耳朵,直直的將他從地上拽起來,對著他就是一頓罵:“說!你怎么在我床上!?。。???你是不是毀了我的清白!?。。。??????!”
“什么玩意?!”莫別辭胡亂的拍著谷雨擰他耳朵的手,再不松手耳朵就要廢了!?。?!
“什么我在你床上!??你不要這么義正言詞!怎么就不能說是你半夜在我床上睡的覺?。????”
“你還敢頂嘴?。俊?p> “你?。。?!你自己看看你自己??!你這衣物完好無損的!我這衣物也完好無損的!怎么就毀了你清白???”
谷雨猛的一松手,莫別辭一個沒穩(wěn)住又摔地上了,疼的他直倒牙。
“你這么說……好像也有點道理?”
谷雨滿臉不情愿的朝他伸手,想要拉他起來:“咳咳,本小姐大發(fā)慈悲,勉為其難的原諒你!你可不準不領(lǐng)情??!”
莫別辭是趴著的,所以就算是做了鬼臉,谷雨也看不見,轉(zhuǎn)過頭滿是笑臉,搭上谷雨的手,起身。
莫別辭先下的樓,畢竟谷雨嫌身上的酒味兒大,還要換衣服。他一個大男人也不好繼續(xù)在屋里待著,剛好一下樓就在正中央看見了白不染。
白不染老早就讓小二上了下酒菜,就等著這兩個懶鬼起了床能直接吃到菜,就是萬萬沒想到,這兩位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這下酒菜,白不染叫小二熱了四回!再熱下去,菜都爛了!
“不染??!你醒的好早?。 睒沁€沒下完,莫別辭就大喊,這一喊倒是喊醒了睡眼朦朧的白不染,他朝莫別辭揚手。
下巴揚了揚桌上的菜,看著莫別辭想直接拿筷就吃的動作,伸手一拍,打斷了他的念頭。
右手指了指莫別辭正對面的——醒酒湯。
“先喝這個!別喝錯了,這個是你的,那個——是谷雨的!”
的確是擺了兩碗醒酒湯,一個大,一個小。
“為什么我喝大的啊?!”莫別辭滿口抱怨,一臉怨氣的瞅著白不染,想讓他饒了自己,這醒酒湯說是醒酒的,但這是出自白不染之手,怎么可能是真正醒酒那么簡單,絕對苦的像藥一樣?。。。。。?!
白不染扯扯嘴:“你昨天自己說的你要喝大碗的,小碗的給谷雨,你要照顧姑娘?!?p> “我什么時候說的?!我怎么不知道?!”
“喝醉了說的?!?p> 敗了,完全敗了!莫別辭最后還是帶著視死如歸的態(tài)度,一口悶了。然后臉上的表情可謂是精彩,苦大深仇!直拍桌子,收嘴。
得,不是苦的,是酸的!
莫別辭有多狼狽,他白不染就笑的多歡。
“哈哈哈哈哈哈哈?。 ?p> “白不染??!”
莫別辭拿著葬命劍對著白不染就是一頓追??!還愣是追不到,氣的他渾身發(fā)抖?。?!
莫別辭發(fā)誓他絕對沒這么倒霉過,一大早被谷雨踹就算了!現(xiàn)在還要被兄弟坑!
“什么破醒酒湯?。克崴懒耍。。?!”
谷雨一下樓就看到白不染拉過她躲到她身后,谷雨滿臉懵逼一抬頭就看到莫別辭追過來!
“喂喂喂!你們倆打架不要扯上我??!我打不過你們?。。。。 ?p> “別辭!話可不興你這么說!”白不染慌忙之余還不忘回話:“這怎么就不是醒酒湯了?這一酸,你可不就醒了嗎!?”
“酸的?”谷雨掙脫開來,看著那小碗的湯水,小抿了一口。
“是甜的?”
莫別辭剛想要阻止谷雨的動作就聽到了這話,頓時更炸了。
“白不染?。。。。。。。 ?p>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打也打夠了,玩也玩夠了,莫別辭好好的整理了一下行李,簡簡單單,剛出門就對上迎面而來的白不染。
兩人相互點頭,同時轉(zhuǎn)向一旁,剛好谷雨也出來了。
“走!”
付夠了這兩日的錢,三人便一同奔向水居鎮(zhèn)。
白不染雖不知花揚風究竟埋伏在這一路的什么地方,但唯一可以確定的一點,是花揚風絕不會害他。
“少主。”
花辭樹的死士跟在花揚風的身后,只要花揚風一聲令下,他便絕不會手下留情,定是要痛下下手。
“不急,白不染此人點子頗多,若沒有給自己留后路,斷不可下殺手,別忘了你是怎么從朱顏改手里回閣里的?!?p> 死士帶著面罩,右手握刀的力度越來越大,沒能替主辦好事,反倒被主所救,這對于一個死士來說!是種變相的羞辱。
這話刺激到了死士,惡恨地看著花揚風,效忠于花辭樹,是因為他是主人,但效忠于花揚風——
“是!”
只是這死士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花揚風又怎會不知,他斜眼看去,卻是全然不做聲。
義父的死士,還是親自動手吧。
倘若威脅到小孩兒的安危,再殺!
馬踏地的聲音越來越近,花揚風靜心閉眼耳聽,判斷哪一匹才是白不染所騎。
不等花揚風所語,死士便赫然出動,他單槍匹馬的站在離三人不遠的地方,莫別辭一見有人,立刻拉韁讓馬停下。
事發(fā)突然,花揚風就是想攔都沒那個機會。
他懊惱的說了聲該死。
既然讓他搶了先機,那便只能變策了。
反觀白不染看著這突然闖出來的人,一臉不知所措,不過他也很快反應(yīng)過來,估計是出了狀況。
畢竟,花揚風不會害他。
現(xiàn)下不好做聲,只能先聽著莫別辭會說些什么。白不染停在莫別辭身旁,用只有兩人才聽得到的音量,小聲說。
“別辭,這人我認識,搶調(diào)符的。”
“這人,我也認識”莫別辭空余之間撇了死士一眼:“殺豬的!”
兩人相視一笑,莫別辭踩著馬背一個越步,停在了死士的面前,完美一個落身。
“小子——”莫別辭抬頭握著腰側(cè)的葬命劍,魅惑的說:“我的葬命劍,是要——”
“喝血的?。?!”
僅僅是一瞬間,兩人便是爭鋒相對,死士用的是刀,聲音沉悶,和莫別辭的葬命劍,聲音不同。
白不染看向谷雨,知道她沒見過這場面,充分發(fā)揮了自己年齡最大的作用,安慰她。
“我去幫別辭,你保護好自己!!”
兩人對一人,勝負早就分開了,只是那死士萬般不甘心。
怎能甘心,死在這兩人手上??!
怎能甘心死在這他鄉(xiāng)?。。。∫膊恢竿〒P風會為自己收尸。
莫別辭和白不染這是第二次打配合,雖然還是有點誤差,但不礙事。
葬命劍從死士的正面刺去,死士沒有硬碰,只是稍作調(diào)整,偏了偏,想要躲過去。偏偏身后還有個白不染,莫別辭想從正面,那他白不染便從反面殺。
兩把劍同一時刻,刺穿了死士的胸膛,卻并未刺傷對方。
莫別辭和白不染隔著一個死士相互而笑。倆人同時將插在死士胸膛的劍轉(zhuǎn)了個圈,拔劍,收劍。
莫別辭單手搭在白不染的肩膀,高興的嘴角上揚。
“你我二人打配合,果然無敵!!”
白不染微微一笑,算是同意了莫別辭的話。突然間,他一嚴肅,扯過莫別辭,別辭骨劍刺傷了來人。
只作這花揚風出場方式,夠帥!!
花揚風轉(zhuǎn)了一圈停下,撇了一眼肩上的傷,并未覺得痛,滿是戲謔。
“花揚風?!”
莫別辭看清來人后,急忙站到白不染前面,直面他。
“你也來搶調(diào)符?!”
白不染在他身后,他本想著自己一人支開花揚風,卻未想到莫別辭會先行保護自己。一時間垂眼竟不知作何感想。
花揚風自是感受到了白不染的變化,但他不會去拆穿,只是看向早已死透的死士。
“莫小公子說笑了。”
花揚風收起手中劍,落劍之處,聲音昂亮清脆。
“這死士雖是我義父的人,但他叛了。正想著要殺就被你給搶了先?!?p> 反觀是白不染在后面皺眉茫然的看著花揚風,這和之前說好的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