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羽并不知自己將要遇到什么。
從昭華殿出宮之后,便直接上了天蒼王府的馬車。
宮門外滿是剛從昭華殿出來的貴婦小姐,馬車也是滿滿當(dāng)當(dāng)。
蘇清悅雖早走一步,卻因著前路擁堵,也還沒離開。
坐在馬車上瞧著素羽上了車,放下車簾,月影見狀當(dāng)即吩咐車夫回行宮。
瞧著馬車終于動了,月影這才看向蘇清悅:“看樣子,他們還在懷疑公主的身份。”
蘇清悅聞言勾了勾嘴角:“我還怕她不懷疑,今日我便先扒掉她一層皮,再等幾日,我會叫她后悔她做過的一切!”
蘇清悅說著眸中透著寒意。
行宮在城東,從皇城至南安使臣居住的行宮,需橫穿半個京城。
眼看著馬車剛過長街,就聽著后面一陣躁動,連著他們的馬車都受了驚。
月影見狀當(dāng)即皺眉:“怎么回事?”
聞言車夫穩(wěn)住馬車這才開口道:“好像是后面的馬車出事了,也不知道是誰家的,說是車翻了?!?p> 蘇清悅聞言只覺得心中一陣不安,條件反射般坐直了身子:“素羽?”
同往這個方向的貴眷不多,但她記得最清楚的便是,天蒼王府也在這個方向。
月影聞言瞬間反應(yīng)過來:“公主稍安,奴婢去看看。”
說著下車。
后面的動靜越來越大,蘇清悅透過車簾瞧著,心中越發(fā)不安。
不多時月影快步回來,低著頭上了馬車。
“天蒼王府的馬車出事了!”
聽到素羽的馬車出事,蘇清悅心中頓時一緊,看向月影:“怎么了?”
月影聞言面色也有些難看:“有人直接當(dāng)街劫了王府的馬車直奔北門去了,也不知道是誰,但看那個被一刀斃命,劫車的人下手很狠,應(yīng)該是有人故意,想要引我們上鉤的?!?p> 蘇清悅自然知道這是有人故意設(shè)計的。
她甚至能猜到這是誰的手筆。
當(dāng)街劫人,不早不晚偏偏是在馬車在她之后的時候。
而且那般多的馬車,偏偏只劫走天蒼王府的馬車。
即便是用腳指頭,她都能猜到,劫車之人的用意。
先是昭華殿用老仆試探,而后劫走天蒼王府的馬車。
想著長孫婉婉的手段,為了逼出她的身份,會無所不用其極。
心中微冷,卻只能咬著牙:“先回行宮!”
她現(xiàn)在絕對不能下車,現(xiàn)在說不得有多少眼睛盯著她。
她若現(xiàn)在出手,那之前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月影看著蘇清悅眼中的冷意,也知道她對素羽的在意,輕聲道:“我現(xiàn)在去尋大皇子。”
蘇清悅聞言一把抓住月影的手:“他們短時間不會傷害素羽,眼下我們什么都不能做,素羽是天蒼王的妹妹,馬車當(dāng)街被劫走,蒼亟絕不會坐視不理?!?p> “可若天蒼王不在京中呢?”
月影說著有些擔(dān)心。
“那些人敢當(dāng)街這般做,應(yīng)該是算準(zhǔn)了的,奴婢擔(dān)心天蒼王此刻不在京中,或是被困在宮中,若是他此刻無暇顧及,那素羽郡主豈不是……”
“要不讓穆小姐……”
“不行!”
蘇清悅冷聲打斷月影的話,雙手緊握:“苡雪是南安人,他們現(xiàn)在劫走馬車,必然安排人盯著我們的行蹤?,F(xiàn)在只要任何與我有關(guān)的人出手,都會給長孫婉婉留下話柄,長孫婉婉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絕對不能叫她瞧出端倪?!?p> 蘇清悅說著,眸中神色變幻,即便擔(dān)心素羽的處境,卻也只能壓下心中的急切:“我們先回行宮,回去之后,你讓人通知喬昀?!?p> 車夫揚鞭抽打馬背,當(dāng)著長街也不敢叫人瞧出來他們此刻心中的焦急。
盡可能的加快速度。
長孫期頤的人躲在暗處,看著馬車朝著行宮方向離開,根本沒停留。
長孫期頤身邊的長隨不由瞧得皺眉:“這傾月公主似是根本不關(guān)心天蒼王府的事,小王爺咱們是不是猜錯了。”
長孫期頤聞言瞧著馬車?yán)渲暎骸澳愎苣敲炊?,按照阿姐的吩咐盯著,只要這傾月公主去救素羽,你們就地把人給拿下就是?!?p> 聞言跟在身后,武王府的一行人恭敬應(yīng)聲。
一到行宮,月影當(dāng)即安排人去尋喬昀。
喬昀正與葛罕臺和京中的一些貴公子準(zhǔn)備出城打獵。
得了消息,當(dāng)即明白蘇清悅的意思。
直接尋了個借口,拉著葛罕臺一同朝著素羽被擄走的方向追去。
而蘇清悅回了行宮之后,換下在昭華殿被撕壞的衣裙,直接換上面圣的宮裝,與白玉一同盛裝進(jìn)宮面見黎哲誦。
長孫期頤的人守在行宮外面,等了半天,見南安大皇子和傾月公主一同出門。
只以為他們是要去救人。
等跟上再看,才發(fā)現(xiàn)他們是直奔皇城方向。
便覺不對,趕緊去給長孫期頤報信。
長孫期頤坐在茶樓等著信,剛巧見到蘇清悅的馬車從樓下經(jīng)過,不由變了臉色:“她這是要去哪?”
一旁的長隨聞言看了看方向:“好像是要去宮里?!?p> “她不去救那丫頭了嗎?”長孫期頤說著將手中的瓜子全都丟在桌上。
一旁長隨也有些瞧不明白,想了想:“許是這傾月公主當(dāng)真跟天蒼王府沒什么關(guān)系,所以不打算管這檔子閑事。”
說著見長孫期頤的臉色,很有些小心翼翼:“小王爺,既然這傾月公主與天蒼王府沒什么關(guān)系,是不是讓那邊的把人給放了?!?p> “這素羽郡主雖說是個丫鬟出身,畢竟也是天蒼王的義妹,若真的傷著哪了,只怕天蒼王不會善罷甘休。”
長孫期頤聞言想著蒼亟,眸中的神色頓時變得冰冷:“本王還怕他!”
“他自己的命能不能保住還是個問題,本王還能怕她不成!”
長隨聞言不敢說話,只是小聲問了句:“那,那個素羽郡主?”
“殺了!我倒是要看人死了,她還能不能如此漠不關(guān)心!”
長孫期頤說著端起桌上的茶盞,深飲一口。
月影透著車簾,瞧見茶樓之上的長孫期頤。
她雖不識得這黎夏京中的人。
卻也是做了些功課,武王府的小王爺還是認(rèn)得出的。
見著長孫期頤在茶樓上瞧著她們馬車。
月影當(dāng)即放下車簾:“公主,是武王府的小王爺,看樣子劫走素羽郡主的應(yīng)該是他的人?!?p> 蘇清悅聞言冰冷的眸子微微動了動:“長孫期頤,我還沒找他算賬,他自己到活的不耐煩了,既如此新賬舊賬一起算,素羽若是少一根頭發(fā),我叫他長孫期頤拿命來還!”
而此刻天蒼王府的馬車上,素羽被人拿刀架著脖子。
馬車從北門一路出了城,最后在一個破舊的小院外停下。
兩個面相兇惡的大漢,看著素羽瑟縮在車腳,沒有半點憐惜的將人直接拽了下來。
素羽被拉著直接從馬車上摔下來,膝蓋頓時磕破了皮,疼的她紅了眼眶。
三塊大理石
李金鳳也太惡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