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蘇清悅說出這樣的話,蒼亟心中卻是生了一絲害怕。
他剛剛清楚的看到,她眼中無懼生死的神色。
想著昨晚她整個人沉入水底的樣子。
莫名的心慌,讓他很有些無措。
他怕她真的會去死……
一想到她決絕的樣子,蒼亟只覺得呼吸都變得沉重了幾分。
不敢再看蘇清悅的雙眸,只丟下一句話:“你好自為之!”
說完大步離開韶華苑。
確定蒼亟已經(jīng)離開,蘇清悅這才坐回床邊。
看著躺在床上的素羽,動作很是輕柔。
一旁的莊媽媽見狀,瞧著蒼亟離開的方向很有些擔(dān)心:“王爺是不是誤會什么了?”
聞言蘇清悅頭都沒抬,只是淡淡的說了句:“他沒誤會,我的確把那碗海鮮羹灌進(jìn)了蘇清純的嘴里!”
莊媽媽聞言頓時愣?。骸澳峭胗卸镜暮ur羹?!?p> 蘇清悅點點頭,面上的神色很是風(fēng)輕云淡。
似乎根本不在乎蒼亟的態(tài)度。
“蘇清純用如此手段害了素羽,我自是要讓她也嘗嘗這肝腸寸斷的滋味。”
“若不然也拿不來這解藥。”
聞言莊媽媽心揪在一起,看著蘇清悅平靜無波的臉,說不出的心疼。
她自己都如此艱難,在天蒼王府的日子算得上是如履薄冰,卻還想著為素羽出氣。
一想到自己替她換衣服看到的那一身傷,莊媽媽便哽咽的說不出話。
張大夫不知道具體情況,但是猜也猜到了。
只怕眼前的王妃,在得知有人下毒,為了逼出解藥。
將有毒的海鮮羹直接灌進(jìn)了蘇二小姐的口中,這一幕恰巧被王爺給瞧見了。
想著王爺對王妃的態(tài)度,忍不住心中嘆一聲。
這不是他能管得,只能默默的替素羽把了脈,確定素羽已經(jīng)沒什么大礙,這才提著藥箱出去。
另一邊蒼亟拿著解藥大步進(jìn)了藥房。
看著齊深讓藥童把解藥給蘇清純灌下。
眸中的神色這才微微變了變。
齊深見狀問了句:“解藥是從哪里找到的?”
蒼亟聞言看著齊深,動了動嘴,卻是沒說話。
是個人都知道,解藥自然是在下毒人手中。
而他手中的解藥是從韶華苑拿來的。
看著床上的蘇清純,和放在一旁的紅瓷瓶。
蒼亟只覺得那瓷瓶紅的扎眼。
腦海中滿是自己趕到芙蓉園看到的那一幕。
她抓著蘇清純的脖頸,將下了斷腸散的羹湯灌進(jìn)她的嘴中。
原本已經(jīng)壓住的怒火,被齊深的一句話,徹底給掀了起來。
囑咐天邑照顧好蘇清純,自己則是轉(zhuǎn)身離開。
天邑見狀心中很有些不安。
擔(dān)心蒼亟要去韶華苑,有心想要解釋,卻是蘇清純猛地嘔吐,叫他根本分不開身。
只能眼睜睜見著蒼亟離開,心急如焚。
蒼亟離開藥房,直奔韶華苑。
莊媽媽已經(jīng)將素羽送回房間。
正照顧素羽,透過窗戶見著蒼亟怒氣沖沖的進(jìn)了主屋。
看著蒼亟憤怒的樣子。
莊媽媽頓時心猛地提到嗓子眼。
她是見識過蒼亟的手段,知道他對王妃沒有半點憐惜。
想著王妃之前說的話,擔(dān)心王爺因為蘇清純要找王妃的麻煩。
有心上去想要護(hù)著王妃,床上的素羽卻是很不安。
頓時急的,一邊照顧素羽,一邊注意著主屋的動靜。
就聽著砰的一聲,蒼亟直接踢開主屋的門。
蘇清悅靠坐在軟榻上,被開門聲驚到。
看著蒼亟進(jìn)來,冷笑著起身:“蘇清純死了?”
說著又似是自言自語一般:“應(yīng)該沒有,若她真的死了,你又怎么可能空著手來?!?p> 輕笑一聲滿滿的諷刺,對上蒼亟的雙眸:“你來,是為了替她算賬的嗎?這次打算怎么折磨我?是火烤還是鞭打?還是直接要了我的命?”
一詞一句冰冷的如蒙了一層寒霜。
敲擊在蒼亟的心上。
看著蘇清悅?cè)绱?,蒼亟只覺得自己的心口似是被刀子割著。
她越這么漫不經(jīng)心,他便越恨。
說不出是因為她給蘇清純灌毒,還是因為什么。
只是看著她眼中沒有自己的樣子,心便仿佛扎了刺一般的難受。
看著蘇清悅冰冷的臉,聲音淬著寒意:“你一定要這么惡毒嗎?”
聞言蘇清悅仿佛聽到天大的笑話一樣。
清冷的臉上,多了幾分諷刺:“蒼亟,你說我惡毒?也是,在你眼里我就是心狠手辣的人。不只是你,應(yīng)該現(xiàn)在整個天蒼王府,甚至整個京城的人都這么認(rèn)為吧?!?p> “我不但惡毒,還不知廉恥,只有這樣才能彰顯蘇二小姐的高雅圣潔。”
說著眸中的神色消失,恢復(fù)成那如一潭死水般的平靜。
偏偏就是這個樣子,像是直接扎在蒼亟的心口一樣。
讓他說不出的惱怒。
看著蘇清悅,他只有一個想法。
想打破她那平靜的臉。
想看到她在乎。
想看到她對自己的態(tài)度,有一丁點的在乎。
哪怕是恨也好,是怨也好。
只要不是現(xiàn)在這幅無所謂的樣子就好。
聲音冰冷,帶著幾分故意。
“蘇清悅,你為什么到現(xiàn)在還如此冥頑不靈!”
“如果你真的沒做過,會有人說嗎!”
“不管外面?zhèn)餮匀绾?,今日你毒害蘇清純的事情,是我親眼所見,難道你還要說這也是別人誣陷你的!”
聞言蘇清悅冰冷的眸中沒有任何波動:“我沒有說誰誣陷,你既然心中已經(jīng)認(rèn)定了,要怎么懲罰,只管動手就是。”
說著面上無所畏懼,似是早已經(jīng)麻木了一般。
蒼亟?jīng)]想到,自己這么說,她都無動于衷。
心徹底跌入谷底。
難道她就真的不在乎自己。
不在乎自己對她的看法嗎。
心中似乎堵了什么東西,叫他從未有過的難受。
轉(zhuǎn)身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也不再說話。
莊媽媽安撫好素羽守在門口,生怕王爺對王妃動手。
還想著若是王爺真的動手,自己就算拼了這條老命也得上去護(hù)著王妃。
她太可憐了,不應(yīng)該為別人犯的錯,去承受王爺?shù)呐稹?p> 揪著心等了半天,里面卻是一點聲音都沒了。
就在莊媽媽猶豫的時候,蒼亟直接推門出來。
嚇得她趕緊低頭跪在地上:“奴婢見過王爺?!?p> 蒼亟聞言只看了一眼,沉著臉離開韶華苑。
莊媽媽見狀趕緊進(jìn)屋。
就看著坐在軟榻上的蘇清悅,整個人像是泄了氣一樣,癱坐在軟榻上。
看著她一直清冷的臉上,微微有些發(fā)白。
三塊大理石
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是為愛發(fā)電的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