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游走的雄虺,縉黎的心思蠢蠢欲,不過還沒等他有所行動,就見風隱的腳下隱約溢出華光,看上去是打算化形。
一根桃木拐杖伸到風隱的腳下用力敲了敲,緊跟著是司巫偃暴躁的聲音:
“別嘗試掙扎了!就算能動,只要你們其中有一個人離開,就會被四股力量并擊,到時候就算是神仙來了也難救你們!”
他在歸嬋的攙扶下慢慢走過來,“就算你們想要幫姬子昭,也得先把自己的事兒忙完才行?!?p> 說完,他走到伯陽身后,抬手拍在對方的后背,為伯陽續(xù)了一口氣。
司巫偃知道,前幾天伯陽為救自己,施展了朱雀安魂之法,精力大損。而這幾日,自己的氣脈稍微好了一點,便又分了一些氣給伯陽。
縉黎他們四個人現(xiàn)在既不能動,也不能說話,四雙眼睛緊緊盯著司巫偃。
見狀司巫偃微微一笑,拍了拍手,對歸嬋說道,“走,扶我出去,咱倆去看看熱鬧?!?p> “不管他們了嗎?”歸嬋扶著他的胳膊,回頭看了眼縉黎。
司巫偃勾了勾手,鹿皮墊子上的陶罐飛來,托在他的手上,“管他們干什么?只要不亂動就死不了的?!?p> 說完,他單手摁到結界上,往下一劃,結界分開一道口子,大地的轟鳴聲、利刃劃破空氣的劍鳴聲、空氣中的爆炸聲,還有電光炸響的聲音接二連三傳進來。
兩人剛一邁過結界,就被撲面而來的氣浪打得退后兩步。
“哎呀呀呀……差點兒忘了?!彼疚踪绕鹨粋€訣反手往后一拍,將自己剛剛切開的口子補上,用一些簡單的法術將結界維系好,免得攻擊所產(chǎn)生的余波打進去傷到四人。
“嗯,不錯,就是這樣?!彼S意撣了撣手,滿意地點著頭,往山谷里走去。
越接近山谷,激斗之聲越大,倆人站在林間,不算太近,但也是個安全的距離,遠遠地見到姬桓兩劍斬下雄虺兩個腦袋,四周散落了一地箭矢。
歸嬋剛喊了一聲“好”,就聽見司巫偃在旁邊啐了一聲。
“好什么好,嘖……”司巫偃捻了捻胡子,“你且看著吧,這東西,可不是那么容易對付的?!?p> “雄虺這東西之被稱為兇神,并非是因為它有多厲,而是因為它的腦袋可以再生,砍掉一個就再長一個,而且這九個腦袋,每個都能放出不同的攻擊,極為難纏。”
話音剛落,只見地上的兩個腦袋化成了碎屑,在光禿禿的脖頸上又冒了出來。
司巫偃當即大喊,“姬子昭,這個家伙是個兇獸,想來喜歡吞人魂魄,你無需對它有任何憐憫,放開了去打!也讓老朽看看你這個虎賁少主的能耐!”
聽到他的喊聲,姬桓轉過頭看了兩人一眼,隨后身子一側,避開落下的蛇尾,翻身躍起。
雖說打蛇要打七寸,這雄虺又十幾張高,盡管已經(jīng)落在它的背上,姬桓還是拿不準它的七寸具體在哪里。
眼見著它扭動的越來越厲害,想要將姬桓甩出去,他也顧不得許多,對著腳下的位置一劍扎了下去。
雄虺吃痛,調(diào)轉過腦袋,血盆巨口一張,朝他噴出一簇火。
第八個頭能噴火……姬桓瞇起眼睛,俯身側躍從它背上跳了下去。
剛把它從院子里引出來的時候,這家伙就給了姬桓雷霆一擊。
是真正意義上的那種雷霆,帶著噼啪作響的電光迎面砸在他身旁,要不是他躲得快,估計已經(jīng)被劈的焦黑。
當時是哪個頭噴出的雷電?沒記錯的話,好像是第七個……
他轉了轉手腕,欺身而進,凌空跳起一劍扎進鱗片中,借力翻到其中一顆蛇頭上,手向上用力拽起,在它脖頸間豁開一道口子。
僅剩點皮肉連接的腦袋還能轉動,張嘴對著他放出一道洶涌的水柱。
姬桓轉身向外一跳,順勢切開了剩下的那點皮肉,蛇頭和他同時落地,瞬間風化。
司巫偃原本在一旁看的悠閑,但是陶罐里的果脯已經(jīng)有些見底兒了。
他摸著陶罐,沖姬桓喊道,“這家伙的九個腦袋里只有一個是真的,你只要砍掉那個真的腦袋,就能把他滅掉了!”
后者稍稍偏過頭,揮了揮長劍,算是回應。
姬桓也察覺到了這一點,但是剛剛第六個頭噴的分明是毒液,現(xiàn)在出來的卻是水……難道位置會變?
五個蛇頭擁有五行之力,剩下三個分別會吐出毒液、雷電和煙霧,如果砍掉其中一個,能力就會輪轉……
不能再隨意劈了,姬桓提劍躍起,佯裝攻擊。
幾箭下去,姬桓發(fā)現(xiàn)每次他攻擊的時候,都有一個蛇頭被旁邊的幾個護住,雖然場面混亂,但他還是看到那個蛇頭的鼻尖上有一個圓白的點。
剛剛好像一直沒有見到這顆蛇頭發(fā)起過攻擊,難道說?
姬桓抬手將劍對著那個白點甩了過去。
不過這九頭蛇似乎提前察覺到了他的意圖,忽的一聲飛到半空。
鎮(zhèn)岳劍在林間轉了一圈,飛回姬桓手上。
姬桓盯著空中的雄虺,皺了皺眉,一連斬了幾棵樹,打向空中,隨即足尖點地,飛到半空踩著樹向上一蹬,再次跳起。
這一番操作,姬桓宛若在登天梯,一步步靠近雄虺,用力踩過最高的一棵樹后,高高躍起,照著那個白點劈砍下去。
雄渾發(fā)出哀嚎嗚咽的嘶鳴,重重墜落,腔子里噴出一股腥臭的黑血。
姬桓忘了以前在哪聽說過,這妖物的血所過之處五谷不生,還會形成毒液沼澤。
他避開血液落到空地,正想著該怎么處理善后,一陣風吹過,只見這巨大的雄虺尸首連著它的血液瞬間化成一股氣,消散在風中。
與此同時,庭院中的金匱終于攝足了靈力,法陣的光漸漸熄滅。
縉黎癱坐在地上喘著粗氣,他手中的玉章已經(jīng)完全碎掉,解開這個封印大概用去了他一半的靈力。
落在院子中間的金匱發(fā)出一陣轟鳴,蓋子“啪”的一聲飛了出去,金燦燦的發(fā)光的玉冊從里面飄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