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有人想當自己姐夫這種事情,寧孑是沒什么抵觸情緒的。雖然到目前為止他對男歡女愛沒什么興趣,但堂姐比他大了三歲,已經(jīng)到了適宜婚配的年紀,即便不需要馬上結婚,但也的確到了該談個男朋友的年紀。
魯成程年紀看上去大概也不算太大。應該不到三十歲,濃眉大眼的,孔武有力,有股子很男人的味道。事實上但凡能做招生老師的,長相都還過得去。工作也還算正經(jīng)。
所以魯成程如果真能討寧曉的喜歡,寧孑便也樂見其成。
唯一的問題是這家伙太粗壯了些,堂姐剝開那層初見時溫婉的偽裝也是一點就炸的火爆脾氣,萬一婚后兩人吵起來動起手,寧曉不是對手。
好吧,寧孑覺得自己可能把魯成程想得太不堪了些。尤其是看到這家伙面對寧曉時飽含年輕人的熱情,又有紳士的細心時,覺得這人也不錯。
當然這并不是他需要操心的事情。寧爸也跟著呢,成不成也不是他操心的事情。不過看著魯成程對待自家老爸也多了幾分熱心腸的樣子,寧孑覺得也不錯。
反正,他不懂愛情。
而且身邊也不缺說話的,燕北大學的許老師依然對他熱情有加。即便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名光榮的燕北體育大學高材生,但這位老師依然孜孜不倦的在他耳邊不停的敘述著燕北大學的輝煌歷史跟人文環(huán)境。言辭間不停的暗示著他在華夏真實情況其實是華清大學給燕北大學提鞋都不配。
比如燕北大學19世紀就有了,而且那可是當年的京師大學堂,百日維新的僅存的碩果,正兒八經(jīng)的華夏學校;而華清大學則是20世紀庚子賠款退還部分建成的留美大學堂,從開辦之初就帶著股子奴氣的味道。
當然這些話寧孑聽聽就算了。
三月已經(jīng)很明白的向他闡述過之所以不選這些知名高校的真實原因。名校的好處在于什么都方便,有頂級的老師,頂級的實驗室。但學生利用這些實驗室出的任何成果,都必須跟學校分享。而且本校學生跟學校議價天然處于弱勢。
但在體大就完全不同了。
反正他需要的那些重點實驗室什么都沒有。當他有需要的時候,完全可以以合作的名義提前去跟有資格的實驗室去談判。哪怕給錢,也能在成果出來之前就通過一系列的合同,確定成果歸屬。
這對于寧孑未來建立的科技帝國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學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資源如何分配。
所以哪怕許興凡能夠口燦蓮花,寧孑也并不為所動。不過話又回來,這些話題,讓寧孑對許興凡的印象卻是更好了。因為他很欣賞這位燕北大學招生老師不時吐出的金句。
比如:不讀華清后悔一年,讀了華清后悔一輩子;又比如:考了高分還報華清的,那大都是讀書讀傻了,但凡還尚存一絲理智肯定也會選擇燕北,華夏無燕北,萬古如長夜;華夏去華清,從此萬事興……
雖然寧孑也知道許興凡只是口嗨,但沒辦法,聽著還是很舒服。
在高鐵上時,他也很難得回了一句:“嗯,如果未來有機會的話,我一定跟燕北大學合作,讓燕北大學成為遠超華清的超級高校?;蛘咴诟渌咝:献鳎屓A清排到后面去……”
這話讓許興凡愣了愣,然興致更高漲了……
就這樣在省城的一天跟高鐵上的半天,大家都過得挺開心。
來自燕北大學跟燕北體大的招生老師完成了近乎完美的合作,魯成程一路上忙著對寧曉噓寒問暖、無微不至的照顧,但也半點都不會冷落了寧爸,跟寧爸聊天時就差把“我是尊老好青年”七個字貼到臉上;許興凡則完全不嫌煩悶的跟寧孑不停聊著,就這樣一行人終于來到了京城。
到了車站,兩位院士沒有露面,但體大還是安排了專車來接一行人。
沒人覺得這樣的安排有什么不妥。
寧孑并不覺得自己已經(jīng)到了需要萬眾矚目的地步,更別提他已經(jīng)不在乎那些毫無意義的贊美跟吹捧。
至于寧爸跟寧曉,看到學校安排了專車已經(jīng)很意外了,更不會有什么意見。
事實上對于寧爸來說,這次京城之行已經(jīng)比上次他來京城要舒服太多了。來去都是專車,高鐵票都是學校提供的,全程還有人一直陪著他嘮嗑,雖然是沾了自家兒子跟親侄女的光……
但長輩能沾子女的光本就是件暖心的事情。
更讓寧爸想不到的是,當專車開進燕北體育大學的校園,最后停在一棟大樓前后,他一下車便看到了這所學校的校長。
路上一直很殷勤的魯成程一下車便很嚴肅正式的向寧爸接受道:“寧叔,這位就是我們燕北體育大學的書記兼校長陳永剛。”
“寧同志,你培養(yǎng)了一個好兒子啊!”寧爸還沒反應過來,陳永剛便上前一步,雙手緊緊握住寧爸的手,不停搖晃著說道。
這番姿態(tài)如果放到三國時代,那是妥妥的梟雄了。寧爸更是被這極其突然的一句話給吹懵了,半晌沒反應過來,只是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下意識的客氣著:“哪里,哪里,陳校長太客氣了!”
“哎……這可真不是客氣!你可能還不知道,寧孑這還沒到學校呢,就送了我們學校一份大禮啊,他在《數(shù)學年刊》上發(fā)表的論文單位署名我們體大,可是讓華夏不少高校都為之汗顏??!這都感謝你的教誨有方啊,哈哈……”
說著陳永剛著實忍不住笑出聲。
雖然對于燕北體大而言,目前最大的貢獻其實應該是讓學校多了個系,一下子幫學校多了十多個編制,但這種事情在這樣的場合肯定是不方便說的。
而且寧孑最近在《數(shù)學年刊》上發(fā)表的那篇論文最近也著實讓陳永剛爽到了。
比如這段時間他就特別喜歡去參加各種高校會議,特別喜歡跟一些校長聊天,然后說上一些特別容易冷場的話,比如:“嘿,老徐啊,你聽說沒?我們體大有個學生最近寫的一篇文章在美國那個《數(shù)學年刊》上發(fā)表了,不是吧?聽說你們學校數(shù)學系到現(xiàn)在都沒有一篇論文能上這家的期刊?不是最近招了一個長江學者嘛,讓他趕緊努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