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悲痛不能自己,慎重悲思地在康熙遺體前重重磕了三個頭,然后緩緩起身,臉上帶著淚痕,雙拳緊握,此時此刻起,他是雍正,大清江山的新主人。
李太醫(yī)確認無誤后,張廷玉接過胤禛手上的圣旨,當場宣讀,室內(nèi)所有人立即下跪,恭請新皇圣安。
“傳旨,九門提督隆科多使九門緊閉,順天府尹趙克定使全城戒嚴,薩圖哈升禁軍統(tǒng)領(lǐng),戒護乾清宮,成哲率親衛(wèi)遺靈大內(nèi)發(fā)喪。暢春園內(nèi)眾皇子就地看管,不得擅動!”
待各方人馬完成部署,胤禛也入主大內(nèi)時正好是黎明時刻,李德全親赴宗人府與刑部傳旨,釋放原先被拘禁及關(guān)押的眾皇子和官員,并由大內(nèi)人馬戒護至乾清宮,最后是被拘禁在暢春園的阿哥們。
待眾人一到,只見白幡鋪天蓋地,各處兵馬異動,坐在龍椅上的那人不是康熙了,而是四阿哥雍親王,已起年號雍正。
張廷玉當場宣讀遺詔:“大行皇帝遺詔!”
在場眾人無不謹慎而跪,唯老八驚訝得說不出話來,與老九相視一眼,先跪再見機行事。
張廷玉復(fù)念:“皇四子胤禛,人品貴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統(tǒng),著繼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典制持服。二十七日釋服,布告中外,咸使聞知。欽此?!?p> 突如其來,滿臣文武震撼,竟無人反應(yīng),胤禛一個眼色,成哲親率近衛(wèi)入殿,至皇階前包圍護駕,全隊整齊劃一地半拔劍出鞘,刷地一聲金戈響,嚇得眾人慌張沒了主意。
馬齊左右環(huán)視,與張廷玉相視一眼,兩人默契帶頭:“臣,恭請皇上圣安!”
這兩人如同一個信號,一眾大臣們隨之俯首跪拜:“臣等恭請皇上圣安!”
老九激動,原地跳了起來:“老四??!你敢!!”
胤禛面不改色,不動于衷,且多了份理直氣壯道:“朕的皇位,名正言順!”
三阿哥及五阿哥聞言,率先稱臣,其他小阿哥們也隨之:“臣弟恭請皇上圣安!”
老十慌了,他向來眼見為憑,康熙遺詔就在眼前,但老八老九又是好哥兒們,老十為難看向胤禛,胤禛不理會,無所謂這個弟弟。
見局勢一面倒,老九更氣道:“啊哈?你們這是反了嗎?!老四!皇阿瑪駕崩前只有你與張廷玉、馬齊幾人!怎知那遺詔是真是偽?!哼!有我們在,你休想一手遮天?。 ?p> 胤禛鎮(zhèn)定道:“大行皇帝臨去前還有李太醫(yī)與李公公在。大行皇帝下遺詔時,張大人與馬齊大人也隨侍一旁,九門提督隆科多也受顧命,九弟若執(zhí)迷不悟,休怪朕不講手足之情!”
老九不服:“隆科多算什么東西!!誰不曉得他與你老四是什么關(guān)系??!張廷玉你這個漢賊,這是我愛新覺羅家的家事??!你是想反清復(fù)明嗎!!”
馬齊卻替張廷玉駁道:“九阿哥,大行皇帝遺詔是大行皇帝親筆,臣與張大人伺候,我馬齊身為上三旗,也是漢賊嗎?”
老九瘋狂再駁,八爺抬手阻止,慢慢起身,理了好衣擺,卷好袖口,溫潤中多了些自信,傲視胤禛:“四哥,龍椅可穩(wěn)?是否缺胳膊斷腳?”
胤禛知道他的意思:“八弟此話,可是要自絕于列祖列宗?”
八爺卻說:“皇阿瑪最屬意十四,大家都知道,十四受封大將軍王,就是我們幾個皇子都削爵革職十四也未受影響,方才圣旨宣讀傳位皇四子胤禛,又豈知不是四哥你動的手腳,其實皇阿瑪他老人家原先寫的是傳位皇十四子胤禎。四哥,自絕于列祖列宗的是你,弟弟我如今只是替天行道?!?p> 老九整個人都笑開了:“對!!是十四弟!皇阿瑪親封十四為大將軍王!王位,是十四弟的??!”
正好,一侍衛(wèi)來報:“報?。?!啟稟皇上!豐臺大營與西山銳健營已起寨拔營,直沖京城而來,隆科多大人九門緊閉,薩圖哈將軍也封鎖禁宮,準備迎敵,向皇上請旨??!”
八爺聽完難得表露出不可一世的高傲感,而老九仰天狂笑,老十則抓頭不止,一團混亂。胤禛面上鎮(zhèn)定得讓人不辨心思,但心里是緊張的,與前世情況完全不同,他毫無把握,還有張廷玉也是,他額前的地磚上全是他滴下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