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
胤禛這里也有要忙的,年羹堯這條兩世都記不得主子的狗,拜完年后留下了。
“奴才給王爺請安。”
“起來吧?!?p> “謝王爺。”
“年羹堯,有些時日不見,你倒清減了,外地辦差辛苦,本王會記得的?!?p> “奴才給主子辦差天經(jīng)地義,不敢叫苦,只是……”
“只是什么?喔,你我之間也是親戚,不講究什么,有話直說?!?p> “謝王爺。奴才的妹子有幸讓王爺納為侍妾,又晉側福晉,自小妹進府對王爺是一心一意,可方才奴才在前廳,見她憂郁不堪的樣子,她……”
“年羹堯!你疼寵親妹妹本王明白,但雍王府里頭的事,本王自有主意!”
年羹堯被這么一喝才回過神來,趕緊收了他的直腸子連聲請罪。胤禛原還要申斥什么的,高無庸來報。
“王爺,王嬤嬤求見?!?p> 胤禛眉頭一皺,心里忐忑起來,那王嬤嬤雖已與他同氣同慨,但她平日不輕易露面,尤其這會兒大年初一的,想來必有天大的要緊事。
(富貴堂)
年羹堯得了許可,先退下至富貴堂看他妹子,他一到先問起了若曦。
“王嬤嬤就是你說宮里密妃給的人?”
“是啊。哥哥怎么了?”
“方才在王爺書房,王嬤嬤竟來求見。王爺書房不是有規(guī)矩的嗎?”
“哥哥有所不知,蘭院的主從來自由出入的,就是蘭院的奴才通報一聲,只要王爺應了就行了?!?p> “有這種事兒?!”
“哎!人家那頭是蘭院呢!什么樣的事兒沒有?那王嬤嬤又是為了何事?”
“不知?!?p> “依妹妹看,八成與側福晉有關吧,不然王嬤嬤沒事找王爺?shù)??!?p> “妹妹,王爺當真自收了你那日后,就沒再上你這兒了?”
“王爺還是來,而且定期來,外邊兒看上去是寵著,可王爺,王爺只是……就和衣睡一覺……”
“和衣睡一覺?!這、這……妹子??!你、你會不會伺候啊!”
“哥!?。 ?p> 年氏給年羹堯說得羞了,閨房里頭的事兒她不好與兄長說。
“妹子啊,你是不是……哎呀我說你呀,你身段軟點兒,溫柔些,主動些嘛,王爺來了弄點他愛吃的,跳個舞,唱點兒小曲什么的,啊!這、這些哥哥我也教不來你,你自個兒加把勁兒嘛!王爺正值盛年,怎么可能不要你伺候?”
年氏的丫頭彩霞也替主子委屈,彩霞原是年家人陪嫁來的,她與年羹堯都識得,還能說上幾句。
“五爺(年羹堯家中排行老五),側福晉什么都試過了,可王爺就是不為所動,面色淡淡的,清冷得很,每回不是晚膳用完了才來,就是提前來用晚膳,用完就練字,側福晉也只有一旁磨墨的份?!?p> 年氏神情失落,掉了幾顆水豆子,趕緊拿手絹擦了。忽然汪汪兩聲,一只黃毛小狗跑來,年氏忙抱過它,年羹堯還記得它。
年氏順著小狗的毛,揉揉,嘆了口氣,其實她心里非常明白。
年氏看著狗,別有用心道:“哥,王爺喜歡狗?!?p> 年羹堯機靈地給她妹妹一個眼色,可年氏恍若未聞,又說:“王爺需要的是一條會做事的忠狗,不是與他稱兄道弟的大舅子,王爺嘴上說咱們是一家人,那是客套,咱們說與王爺一家人,那就是僭越了?!?p> 年羹堯瞧著那只狗不發(fā)一語,心里不太甘愿,更不太是滋味兒。
畢竟是內(nèi)眷的后院,年羹堯讓妹妹陪著,臨走前去了趟后院給嫡福晉請安后就離開了。年氏送走兄長剛回來時經(jīng)過前排院落,明顯感受到松院、蘭院那頭有些騷動。年氏有些好奇走近,礙于松院擋在前頭也只好停步探首,攔了個剛巧出院,看來面帶喜色的雜役太監(jiān)。
“這是怎么?院里有事?鬧哄哄的?!?p> 這太監(jiān)年紀小,又不見多少場面,喜得忘了形,想也沒想就答。
“回年側福晉的話,方才府里的大夫請過脈了,新側福晉有喜了!王爺一高興,松院、蘭院、竹院這頭剛得了好多賞賜呀!今兒個又是大過年的,奴才們正樂呢!”
?。ㄌm院)
胤禛狂喜,大賞了蘭院、竹院、松院眾人平日伺候得好,于是蘭院與松院都迅速忙起來,各人辦事兒盡心盡力。
王嬤嬤是宮里老人,密妃能連生三個兒子個個平安長大,明的暗的手段王嬤嬤自然一清二楚,因此胤禛喚來庫嬤嬤,讓她一同學習,胤禛心里有數(shù),再過一會兒庫嬤嬤也要派上用場。另外,王嬤嬤全權主持若曦孕間所有事宜,就是高無庸與小義子進了蘭院也要聽話,往后只要與若曦孕事有關的,王嬤嬤直接向胤禛匯報。
王嬤嬤帶著奴才們忙事兒,只剩若曦與胤禛兩人在屋里頭懶著,胤禛可寶貝她了,并非因為她懷的將是弘歷,而是他們終于有一個能平安長大的孩子,在胤禛的心里,有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可若曦心里卻不是了。
她這胎,再加上姓氏,怕是弘歷吧,那可是一個皇帝,身為母親,她肩上似頂著任重道遠的擔子,然而身為女人,她想起弘晝。
“那個……我有身子了……那誰、誰來伺候你?”
若曦邊糾著胤禛衣服,邊一個個字磨,胤禛胸前的那團盤龍刺繡,已被她糾結得團團轉(zhuǎn),胤禛沒有忘記弘晝。
“若曦,你又來了?!?p> “唔……”
“不要以為撒撒嬌就有用!都要當母親的人了?!?p> “唔……可……唔……”
“不然你說,你要我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