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跛氖拍晡逶拢?p> 好日子沒過多久,康熙又要出塞,胤禛是千萬個不樂意。
首先嫡福晉、側(cè)福晉這些有身份的女人是出不了門的,各皇子出遠門都帶侍妾,康熙每回出塞就是幾個月,這讓胤禛如何忍得。
再來才是戶部為難,雖說上回賑災(zāi)一行抄了老九的暗業(yè)讓戶部獲利不少,但長期以來的大虧空怎能一夕之間補上,而且今年出塞是胤禛最后一次風吹草低見牛羊的時光,按照前世經(jīng)驗,一回來就得面對追討戶部欠款、奪嫡正式展開,太子、十三相繼遭幽禁,不知這一世還有什么等著他。
讓胤禛折服于天命的是,年氏被晉為側(cè)福晉,是康熙突然的旨意,其實不為別的,只因年氏的父親年遐齡,任湖廣巡撫,過去為官謹慎,從不顯山露水,直到湖廣任上才開始有所做為,清查了湖北土地問題,肅清湖北官場貪糜之風,平定紅苗叛亂,一直以來深得康熙倚重與信賴。
年遐齡已六十有幾了,受封爵后便告老還鄉(xiāng),康熙讓年氏晉為側(cè)福晉,是對年遐齡的肯定。
年氏晉為側(cè)福晉后,面上聰明地保持淡然謙和,畢竟父兄的光榮是前朝的事兒,后院里自個兒不爭氣,但年輕人都待磨練,偶然不經(jīng)意之間還是不小氣焰。
李氏哪能輸她,她手里頭拿著胤禛的獨子弘時,年氏也是漢人,她兩人不相上下,李氏還略勝一籌。
說來嫡福晉最超然,人前,胤禛給她無上的尊榮與體面,整座后院怎么斗也不敢斗到她后院門前,一眾妻妾對嫡福晉的嚴正很是敬佩,但大伙兒都不曉得,后院那片紫藤可遮風擋雨了,嫡福晉再也沾不到王爺?shù)挠曷丁?p> 至于鈕格格與耿格格,奴才們看在若曦的面子上敬讓三分,侍妾與格格在王府中其實只比一般丫頭高出一個位份而已,嫡福晉與側(cè)福晉之位者若哪天高興,想使喚來當奴才都是天經(jīng)地義的,就如年氏被納之初,胤禛仍讓其在嫡福晉房中伺候一樣。因此,這兩人也沒什么好怨,只不過耿格格入府都六年了,她母家實在急得慌。
若曦純粹出于好奇與同情而問:“為何耿格格從未侍寢?”
胤禛若有所思答:“不到時候?!?p> 若曦眉頭一皺:“我不明白?!?p> 胤禛先摟緊了曦兒才說:“若曦,我遲早得讓她侍寢,就只一次。但眼下有些事兒絆著,到時候,你可體諒?你可信我?”
一股酸意直沖心頭,若曦一嘆,抱得更緊些,還是說:“我信你,我、我只是……我只是還不能說服自個兒,心里邊兒還是有道坎兒……”
胤禛未語,只是維持著摟緊的姿勢,整夜都不松手。
終于出塞前,雍親王府正暗滔洶涌,隨駕的皇子們當然要帶女人,否則老爺子一待就是半年好幾個月,這些狼豺虎豹們也要填飽肚子。
嫡福晉與側(cè)福晉等不得拋頭露面,這時侍妾與格格可逮到機會,大伙卯足勁地巴結(jié)高無庸與庫嬤嬤,就盼著兩人給他們牽線,引得胤禛注意,甚至有人開始巴結(jié)若曦,只要若曦一進后院就好姐姐長、好姐姐短,胤禛都待在蘭院不是?那誰要是攀上若曦,不就等于也攀上胤禛了嗎?
胤禛犯難,要帶若曦就得請旨,正當他編排著該從何下手時,康熙不戰(zhàn)而敗,或許比耐力,從沒人是胤禛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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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若曦的身子好點沒?”
“回皇阿瑪?shù)脑?,若曦本無大礙,兩個多月以來早已完全康復,謝皇阿瑪關(guān)心?!?p> “嗯,那就好。李德全,過陣子就要出塞了,讓御膳房傳點心來吧,多傳點,塞外不比宮中,吃不到了。唉!這兩個多月以來,朕的食欲越來越不好了?!?p> 胤禛聽得眼睛一亮,機不可失,立刻跪下請旨。
“兒臣向皇阿瑪請旨,請皇阿瑪恩準若曦隨駕,正如皇阿瑪所說,塞外不比宮中,兒臣恐怕皇阿瑪膳食不適,請皇阿瑪恩準若曦一同前去,如此若曦可替皇阿瑪預(yù)備點心,以解皇阿瑪之憂?!?p> 康熙眼見得手一喜,差點脫口而出時,瞥眼見李德全斂著笑意,面上掛不住,遂故作迂回。
“若曦跟著去,那太后怎么辦?太后這些日子以來也食不知味?!?p> 胤禛心里哼笑一聲,但面上保持從容答。
“回皇阿瑪?shù)脑?,離出塞還有一段日子,兒臣回府后讓若曦每日進宮給皇祖母請安,預(yù)備膳食,另外也讓若曦預(yù)先備下材料,交予壽康宮宮人侍奉太后,再者宮里也有御膳,太后一定安康。”
“好吧!既然你都安排好了,那就讓你媳婦兒隨駕,跪安吧?!?p> “兒臣謝皇阿瑪恩典,兒臣告退。”
待胤禛走后,李德全上前問道:“皇上,皇上要傳膳嗎?”
康熙裝模作樣:“朕什么時候說要傳膳了?”
李德全老奸一笑:“回皇上的話,皇上沒說過,是奴才聽錯了?!?p> 康熙的嘴角不自覺掛著一彎得意,正出宮的胤禛,嘴角上也頗有乃父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