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回府了,他與各位一樣,都忘了今兒個是什么日子。不過他是從來不記這些,各位是只顧著洞房,根本沒有看仔細(xì)啦?。?p> “側(cè)福晉呢?”
胤禛一進(jìn)府就直奔蘭院。
“回王爺?shù)脑?,?cè)福晉用完午膳不久,正在午睡?!?p> 王嬤嬤就是王嬤嬤,回完話立刻一禮,不等胤禛指示就率兩個丫頭退下。胤禛多看了她兩眼,哪日小義子如她這般懂眼色多好,別說小義子,有時高無庸都需要提點。
來到床邊,小蜜桃多么垂涎,長發(fā)如星夜下的長河滔滔一瀉,黑得晶亮。眉影幽長如遠(yuǎn)山,雙睫是休憩的蝶羽。
“你做什么!”
“你說我做什么……”
“大白天的?。?!快放開我!”
“怎么了?”
“嗚!”
“好曦兒,再喊喊我的名字……”
外頭還是有人守院,曉得兩個丫頭羞死也聽不來這些,王嬤嬤打發(fā)了她們干活去。另外后院這頭,嫡福晉已老早準(zhǔn)備,今兒個初一呢。
曦兒眼尾帶淚,全身骨頭像給拆了似。
“怎么了?”
胤禛低笑,非常、非常得意。
“好曦兒,你可知我為你忍了多久?”
“這話誰信,滿后院這么多花花草草。”
“剛進(jìn)府邸一天呢,這醋從何吃起?!?p> “誰要吃你的醋!你美的。”
“那你酸什么呢?今兒個小蜜桃甜里帶酸,本王該不會摘到梨子了吧。”
“梨子酸,不吃拉倒!想來富貴堂整樹的好果子,你高興摘去!”
胤禛聽這話不對,眉頭微動,全然沒了玩笑勁兒,起身硬扳了若曦身子面對。
“曦兒,不許這么說話。直接告訴我,是不是上午發(fā)生什么事?”
若曦咬咬唇,委屈委屈的模樣。
“沒有……”
沒有這兩字反惹得胤禛的臉色更難看,他也不說話,只死死盯著若曦,把若曦盯得難為情。
“年、年氏……你是不是很喜歡她……”
胤禛低首吻了若曦胸前的木蘭玉墜才回答。
“我的心在這兒。”
“可……可她滿屋子都是你的賞賜……我!我不是說你不能賞!不是這個意思!當(dāng)然她們也要過日子??!只是……比起其他人,她滿屋子……”
若曦就是記得史書上說雍正最寵的妃子是年氏,她惦記著這句,怎么就不看看下一句,人家書上都說了是為了年羹堯。
胤禛嘆了口怒氣,臉色不好。
“哼!那些東西不用我賞,她自個兒有座金礦”
“什么??。磕阏f年羹堯……?”
胤禛真不喜歡聽到這個名字,非常泄氣,翻身躺下,直盯著床頂。若曦一旁又糗又悔,怎么就忘了這號人物,這下好,亂吃醋的結(jié)果,有什么懲罰也是自找的。
胤禛摟過若曦,讓她枕在自己肩上。
“曦兒,希望你今次答應(yīng)我,往后一定坦誠相待?!?p> 若曦忽生一惑,這話怎聽得如此熟悉,好像許久許久之前,胤禛也這么說過,可她不記得是什么時候了。
“那你呢?你也與我坦誠相待嗎?”
胤禛溫柔一句:“我答應(yīng)你?!?p> 若曦一怔,一句我答應(yīng)你要比我愛你來得更撼人心谷,信任二字,可不是有了愛情就買一送一的。
若曦眼眶泛淚,雙唇一抿,往胤禛懷抱里撲去,緊摟不語。
“又在想什么!曦兒,我們說好的?!?p> “我……我怕……我怕有一天我會失去你……”
胤禛一驚,他可記得清清楚楚,前世丁香花下,若曦就像現(xiàn)在這樣緊抱著他與他耳語。
“你不會失去我!不會!永遠(yuǎn)不會?!?p> 王嬤嬤還守在院里,紅袖給她帶了食盒來,自午至此,屋里兩人都沒下床,屋外伺候的根本走不了。
紅袖高興,興奮道:“王爺還沒出來啊!都二更天了??!二小姐好得王爺疼”
王嬤嬤卻面色不改,抬眼一瞪,瞪得紅袖咬了舌頭。
小義子也說同樣的話,可高無庸對他就不是一瞪而已。
“王爺還沒出來?。《级炝耍?!今兒個初一,不是要去嫡福晉那兒嗎?”
由不得再說,高無庸順手一擰,唉唷喂地小義子揉著忙躲。
“王爺樂意什么時候初一,它就什么時候初一!”
高無庸剛吼完,庫嬤嬤到。
“勞煩嬤嬤去通報一聲吧,總不能讓福晉乾等著,王爺今兒個八成不出來了?!?p> “我瞧大廚房膳食還給熱著,王爺傳膳嗎?”
高無庸瞥了眼不遠(yuǎn)處的蘭院,輕笑一聲。
“王爺老早有吃的了。”
“福晉,進(jìn)屋吧。這……三更天了。”
“夠了。你下去吧?!?p> 庫嬤嬤走后,芙怡都快把嘴說破了,嫡福晉只是站著,哀喪得好似整個旗頭都要垮了。府里只有她能簪牡丹,可牡丹又如何,不是有人說任它是個什么花都有開有謝。
嫡福晉想不明白,一向清冷自持,親疏分明的胤禛,為何轉(zhuǎn)變?nèi)绱酥?,還記得那年她入府,胤禛親率八抬大轎迎了她去,她也吃了子孫餑餑,她也生,可胤禛始終清冷,沒有多余的情緒。
懷上弘暉,嫡長子確實有他的份量,胤禛也重視這孩子,可對妻妾們,進(jìn)房像辦事,嫡福晉以為皇子都如此,以為胤禛就是如此,至少他待所有人都如此,只要是跟了他的,大小位份都一樣,他絕不辜負(fù)。
嫡福晉心里不明不甘,徹夜未眠,唯一能平復(fù)她的,是今兒才大婚第二日,胤禛自然放不下新人這個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