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安慰一笑:“難怪有股橙香,好吃?!?p> 張曉頗得意,想來她在二十一世紀上過好幾堂烹飪課,對烹飪極有興趣,常自個兒廣搜各地食譜試驗,今兒個煮的是著名的北非小米粥,原先還有肉桂粉與蜂蜜兩樣材料,可清代的肉桂與二十一世紀加工過的肉桂粉差別甚大,只好將就,更動了局部。
想著,若曦頭猛地發(fā)疼,胤禛忙放下碗筷關切。
“怎么最近老犯頭疼?”
“好一陣子了,之前沒那么嚴重就是?!?p> “你晚上也常做噩夢,可有什么心事?”
“你、你怎知……怎知我常做夢……”
若曦刷地紅了臉,還說頭疼呢,什么也顧不得。胤禛把可人兒好生摟著,給揉揉頭,笑笑。
“你什么也不記得了?”
“醒來就忘了?!?p> “好了。不疼了就快吃吧?!?p> “喂!”
胤禛不答,自己吃了起來,若曦嘟著嘴扒飯,胤禛看得好笑,可又開朗不起來,一方面他曉得若曦都做了些什么夢,一方面自個兒還有不情愿辦的事兒。
今日還如以往,庫嬤嬤來報若曦那頭熄燈后,胤禛才安置。有時是胤禛自個兒忙,睡得晚,若曦睡前要是見書房燈亮著,她會主動過去伺候;要是若曦弄晚了,做點女紅什么的,胤禛仍待在書房等著,不是看書、練字,就是畫下今日曦兒的模樣。
高無庸給打燈籠領路,兩人往李氏的香院而去,庫嬤嬤與李氏老早候在香院門口。胤禛沒有馬上進去,眉頭動了兩下,面色凝重,李氏不敢直視,怯懦請安。
想什么呢?一方面是曦兒,近來她噩夢頻頻,夜里常哭喊著驚醒,雖然醒來后是胤禛最不想看到的樣子,可他在隔壁只要一聽到動靜,仍披了外衣就過去守在床邊。
至于另一方面,打從南巡回來,十三不曾再留宿胤禛府上,并非他倆兄弟之間鬧了什么事兒,反之,就是因為十三曉得,才不打擾他四哥,給他時間、空間去理理。
照理,康熙四十三年二月弘時出生,胤禛老早今年就該動作了,算算日子,中秋都過了,還要不要生?胤禛心中也沒個譜。
弘時前世確實讓胤禛失望至極,可也有人說養(yǎng)子不教父之過,這些都還其次,令胤禛猶豫的是他提不起勁。
十三是理智的,明著、暗著勸他四哥,前世他四哥的子嗣是如何單薄,此生即便占盡先知之利,可未來究竟如何誰也不敢鐵齒而斷,至少弘時是個活成了的兒子。十三也知道他四哥因何而苦,可他是站在皇室的立場來看,這里頭沒誰對誰錯,十三說的都對、胤禛與李氏同房天經地義、張曉的堅持也自有道理,就是若曦的小脾氣也是天性使然。
眾人服侍更衣后退下,李氏溫柔而來,胤禛坐在床邊,眼看李氏就要輕解薄緞。
胤禛只是看著,沒有動作,李氏解了自個兒衣裳后見胤禛不動,會錯意,遂走近床前,挨著胤禛坐下,幫他解下衣物。
胤禛回過神來,終于翻身覆上,李氏正當二八年華,無論容貌、身材、吸引力,都是一個女人最巔峰的時候。
李氏柔如綠波芙蓉,清嫩待擷,任哪一個男人都會滿意,可胤禛卻完全不來勁。外頭響起二更聲,李氏的凝脂玉體在下,可胤禛腦子里全是曦兒萬一又做噩夢的念頭。
“貝勒爺!!您、您去哪兒?。?!這半夜的?!?p> “你睡吧。爺書房有事?!?p> “貝勒爺!!爺?。。 ?p> 胤禛突然翻身而起,披上衣服就走,李氏裸著身子當然跟不上。外頭高無庸在廊下好眠,胤禛也沒喊他就離開,待高無庸察覺動靜一醒,正瞧見胤禛跨出香院大門的背影。
高無庸嚇得抓起燈籠快跑,屋內李氏哭得不成人樣,她并不曉得胤禛口中書房的意思,只是一個勁兒地掩面長泣,整夜整夜地反問自個兒哪兒做錯了。
果然,若曦做噩夢了,她還是尖叫著醒來,醒來也不是平日的模樣,是前世。
“若曦!醒來!那是夢!若曦!”
“啊?。?!”
“若曦?我在這兒!沒事兒了”
“你把玉檀還給我??!你怎么那么狠!為什么!”
“若曦!!”
胤禛緊抱著若曦不放,心痛得整臉扭曲,若曦每回噩夢驚醒后都如此瘋狂,抓著胤禛又哭又喊,直到她哭得再漸漸睡去,胤禛記得要呼吸。
上天還是憐惜人的,若曦早晨醒來后并不記得什么,胤禛也不愿提起,高無庸就是在廊下聽到什么動靜,向來都選擇性記憶,這事兒算是個秘密。
胤禛還是去了香院一趟,李氏打那日后病了,胤禛從來不探病,他總說自個兒不會治病,去了沒用,該請?zhí)t(yī)才是。
可這次他一到,可比太醫(yī)有用,李氏驚起,委屈得直掉眼淚。嫡福晉在場,胤禛也不好多說,只讓嫡福晉多費心照顧,又交待太醫(yī)務必治好側福晉。
“爺!妾身哪兒做錯了!請爺明示!妾身愿受責罰。”
“你沒錯,前日里,爺真的有事?!?p> 十三也很擔心若曦的情況,平日沒事兒也找若曦聊聊,甚至把她帶出府玩兒幾次,也介紹了綠蕪給她認識。
“四哥,若曦這是要想起前世嗎?”
“不知。倒是這些日子以來她噩夢的次數越來越少,甚至上個月一次都沒有,或許發(fā)泄一下,也就慢慢淡忘?!?p> “希望如此。四哥,那……弘時……”
“唉!再說吧。眼下先忙弘暉,快過年了,過完年他就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