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水馬龍,人行如織。每一年的千珍會,都是化象城難得的盛會。而除了千珍會以外,化象城里時不時也會有些私下的交流會,用于“銷贓”各取所需。
不過,何言笑干掉一個錢不貧,卻沒必要去那種類似黑市的地方。反正他早得罪孫委羽那些人了。由樓玉瓊出面登記拍賣,自然不怕被人針對。
“這些玉幣就是曾經(jīng)靖安司的幣種?!”
“沒錯。”
參加拍賣會前,總得提前做好貨幣兌換。雖然大家明面上廢除了靖安司的貨幣,但在千珍會這樣的大型拍賣會,毫無疑問能夠得到天云十五洲一致認可的貨幣,才是不會貶值受人信賴的硬通貨。
基本上,這些貨幣也只有在種玄境的高手身上才用得到。
從王群手里接過一枚像是一寸直徑的玉錢,正反兩面分別寫著“靖寧熙和”、“玄黃清平”合計八個字。若有若無的靈息似在其中流轉(zhuǎn),令人格外舒適。就算是普通人平日里隨時帶著一枚,都能令人倍感通體舒泰。
因為不必考慮世俗流通,根據(jù)靖安司玉幣的大小,分別為三個幣值,比例均為一比一百。但在天辰商會卻只有前兩種。最小的這種就是墨青色,大一圈的則是羊脂白。
不過,前世在各種小說里見過的貨幣多了,何言笑自然不必如此大驚小怪。只是何言笑依稀記得,三元宮內(nèi)有整整一個箱子里,都擺放著這里沒有的最大面額的貨幣……
之前他還以為是什么富有天地靈力的特殊材料,專門用來煉金錢劍之類的法器,或者布置相關(guān)的陣法。沒想到居然泥奈奈的是錢?!
不過,這時候也顧不上了。何言笑得虧在指環(huán)里放了很多金銀財寶,跟王群兌換了一批最小面額的玉幣備用。
“一斤足赤金就是一枚?!?p> “一足赤金是十六兩?”
“一直是十兩?!?p> 那簡單來說,一千斤參合五行土就是一萬兩足赤金。而一千斤離火泥加上一千斤艮草塵,就是四萬兩足赤金。
何言笑修成脾臟土氣,只花費了三百斤艮草塵,還剩下七百斤。以此作為衡量,何言笑琢磨著索性留下兩百斤艮草塵,以及五百斤離火泥。其他合計一千斤的靈土,攏共換了兩千枚玉幣。
一千枚青玉幣,十枚白玉幣。
這世俗的金子跟種玄所用的玉幣一比,還真是挺不值錢的……
但有了這么些錢,何言笑自忖起碼不至于光眼饞,沒錢買些好東西了。實在不夠用,他身上其實還有一些靈材,只是他有些舍不得而已。
換好了這些玉幣,何言笑就跟王群一起往千珍會的會場而去,沿途免不了遇見一些化象城的大門大派。
這化象城有一化象,二佛道、三大獨立門派,統(tǒng)共六個比文心館大上許多的門派。而儒門書院在化象城這類門派并立、強者為尊的地方,沒有太多伸展手腳的空間。
“一化象”自不必多說。
二佛道則分別是曇摩宗、空明洞天。
其中曇摩宗乃佛門組織。
空明大洞天,就是孫委羽出身的門派,也是負責(zé)鎮(zhèn)守化象城地下邪獸的主派。本次的千珍會,就是由空明大洞天主持。
雖然對外宣稱,空明洞天已不承認孫委羽這個傳人。但何言笑一見路上的清修道人,都是與孫委羽依稀仿佛的道袍,就不禁有些警惕。
至于三大散修門派,分別是浣花劍宗、璇璣機關(guān)門以及最后的孔雀閣。
前兩個顧名思義,一個是以劍道聞名的劍派。門中太上長老李存思,據(jù)費忘年所說,與宋昭明、費忘年并列暮汐七劍。而剩下的四大劍客,則都在最北邊的兩個帝國。
璇璣機關(guān)門以機關(guān)術(shù)數(shù)為主,這些年輔助空明洞天,加強了化象城周邊的八卦護陣,在化象城中口碑絕佳。
至于最后一個孔雀閣就……何言笑只能隨便提一句,就不深入介紹了。大體不論客人是男是女,在那里都能獲得極樂享受。
而這種銷金窟,往往是情報匯集的中心,以及殺手掛牌標(biāo)金買首的地方??兹搁w的閣主紀(jì)霓裳不知多少年歲,一眼看去一顰一笑風(fēng)情自生,仿佛三十歲的熟婦似的,令人望之銷魂。
不過,像何言笑這么年輕的棒小伙子,就對開大車沒什么興趣。而且這女人據(jù)費忘年所說,修為更在騰光境之上,沒事最好別去招惹。
當(dāng)然,千珍會雖是盛會。像這六大門派的領(lǐng)頭人,卻都不會參與其中,基本上都是由門中副手代勞。最多每次會有一位掌門,負責(zé)千珍會的安保事宜。
得益于王群的引薦,何言笑被單獨安排在了一個貴賓室里。而在展示臺的后方,則有一塊巨大琉璃當(dāng)作鏡面,能夠?qū)⑴馁u品放大,令在遠端的與會者,都能看到纖毫入微,不至錯估真假。
不然大家坐的太遠,豈不是什么都看不著了?
侍者將新鮮的瓜果茶水,擺在何言笑手邊的桌子上。說是貴賓室,其實就是個二樓里古色古香的小包廂。其他不到種玄的與會者,則都坐在一樓的大廳里。
三面包廂俯瞰,一面作為展臺與后臺留空。而在千珍會開始之前,何言笑百無聊賴地往三面看去,發(fā)現(xiàn)這些包廂的窗戶雖然都開著,但卻看不到里面的客人,看上去保密工作也很到位。
“豐壤原的種玄高手著實不少……不過兩邊的繁榮度差距太遠,物資的豐富程度也有天壤之別,難怪他們對胥國沒侵略的心思?!?p> “不是所有人都有統(tǒng)治一方的興趣?!?p> 費忘年靠在黃梨木的椅背上,突然聽到有輕微的敲門聲。知道王群還有其他人要招待,何言笑倒是很奇怪,這個時候會是誰來主動找他,于是應(yīng)了聲“請進”。
開門的瞬間,卻見一只花翎黃鸝率先進了屋,然后就見到烏云疊鬢,穿著墨藍水墨披肩,潔白勝雪的齊胸襦裙,身材嬌小輕盈的絕色少女,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明光,笑意盈盈地走了進來。
“何兄,我回來啦?!?p> “你,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