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孟曉沒有課,去畫室畫畫。
楊易自上班后周內(nèi)比較少找她,她也趁周內(nèi)畫畫,把周末的時間留出來。
葉思雨給她發(fā)了一個連接,是社會新聞:“男子每月給妻子三千,卻給情人買六套房,妻子通過法律手段追回一半。”
這件事和她的情況有點像,孟曉點進去看,最后的結(jié)果雖然不盡人意,但好歹追回來了自己的那部分。
“你覺得你能要回來多少?”葉思雨問,只這一句,孟曉就知道葉思雨知道一些事情。
“人家是妻子當然能追回,我沒有這個資格。”孟曉回道,收了手機畫畫,男女朋友,結(jié)婚還不一定,哪里來的共同財產(chǎn)。
今天正好遇到她的專業(yè)課老師,給她介紹了一個高中生畫室,讓孟曉去那里兼職當繪畫教師。上課時間是周六周日兩個全天,酬勞還不錯,讓孟曉和對方聯(lián)系。
孟曉本來有些猶豫,后一想楊易現(xiàn)在這么忙,也不是每個周末都有空,她也沒必要專門為楊易空出周末。
這條新聞,又加重了孟曉出去兼職的心。
拿起手機,撥打?qū)I(yè)老師留下的電話號碼,和對方約好她周三沒課過去看看。
這是一家專業(yè)的高考畫室,畫室的負責人叫肖衍生,本身也是藝大的畢業(yè)生,還是她的師兄。
孟曉先試了一下午,這份工作在她的專業(yè)范疇內(nèi),她喜歡畫畫,肖衍生對她也比較滿意,收入也比在便利店打工強很多。
“我這里每天都有學生集訓,周六周日人多一點,我給你按小時算費用?!毙ぱ苌崆傲私膺^孟曉的情況,因此也沒有多繞場面話,這個女孩缺錢他也知道。
他家里條件一般,大學畢業(yè)就開了這個畫室,現(xiàn)在學生漸漸多了起來,人手不夠。自己試過好幾個專業(yè)的老師都不合心意,才請自己以前的老師幫自己留意一個專業(yè)能力強的學生。
沒想到剛過了個周末,老師就把孟曉介紹過來。
“好的,我知道了。可以的話,我下周就來可以嗎?”孟曉她沒忘記這周約了楊易去看車,因此和肖衍生約下一周。
肖衍生沒有問題,兩人道別離開。
回去之后,孟曉把要去畫室打工的消息告訴舍友,準備這兩天趁有空,多查一些這兩年的高考事宜。
……
晚上剛睡下,孟曉的手機響起,看歸屬地是老家那邊打來了電話。
孟曉接電話:“喂?!?p> “姐姐。”電話里傳出來的聲音孟曉記得,是孟曉異父異母的繼弟,孟訓。
孟曉頓時睡意全無,直接了當?shù)膯枺骸澳阌惺???p> 電話里男孩的聲音有些籌措不安,小心翼翼的問:“姐姐,你這周末能回家嗎?”
回家,孟曉嘲諷。
她離開家的時候才上初一,繼母說女孩子大了要注意男女有別,要孟曉和孟訓分開住,所以叫爸爸把她送回奶奶家。
過年的時候她回去家里,發(fā)現(xiàn)孟訓住了她的房間,她的東西全部都被收了起來,連喝水都是一次性紙杯,她就再也沒踏入過那個家一步。
現(xiàn)在父母都死了三年,叫她回去,又想做什么。
“我記得我爸死的時候,我給你了五萬生活費,今年你十八歲成年,我沒有義務(wù)再養(yǎng)你?!?p> 三年前父母意外,爸爸躺在醫(yī)院時,最后一口氣交代把唯一的房子留給了孟訓。給她留下微薄的存款,后來賠給了被爸爸拖累的受害者。
孟曉那時候才知道,房子爸爸早就過戶給了孟訓,死前和她交代,只是不想她和孟訓爭房子。
孟訓以前叫周訓,爸爸為了讓他改姓孟,把房子轉(zhuǎn)到他名下。
生前對她的撒手不管,死后留給她的就只有孟訓這個拖油瓶,孟訓改了姓,親生爸爸不要他,周家那邊的親人更管不上他,最后這個監(jiān)護人就落在孟曉身上。
她不想見他,那時候剛好楊易出院找到她,給她了五萬塊,感謝她當時在醫(yī)院花的費用。
她索性一次性付全給了孟訓,警告他不要再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否則她將上訴分房子,從此以后兩人就斷了聯(lián)系。
后來奶奶離世,孟曉再沒回過老家。
今天孟訓突然打來,直覺告訴她不是好事。
“姐姐……”
孟曉打斷:“我不是你姐姐,我已經(jīng)一次性付清了你的撫養(yǎng)費,我不欠你一分一毫,你也不要再打電話來,從此以后我和你沒關(guān)系,我也不會再接你的電話?!?p> “不要再打來了!”
不聽對方再說什么,孟曉掛斷電話。
當年,爸爸死亡的打擊,房子的歸屬已經(jīng)讓她死過一回,她不想再提第二次。
至于孟訓,他是爸爸的兒子,與她無關(guān)。
……
時間剛過午夜,楊易被司機接回公司附近的平層。
小壁燈發(fā)出微弱的黃光,今天有個商務(wù)會餐,楊易喝的有點暈,慢慢悠悠上樓去。
這個樓盤是他家里房地產(chǎn)公司開發(fā)的小區(qū),不是那個租來的舊房子。樓盤叫御清書苑,走高端現(xiàn)代路線,當時建成他就留下了幾套給自己,包括樓下停車場的幾輛豪車都是他常用的。
周內(nèi)他一般不會去舊房子,孟曉注重個人隱私空間,不會主動去舊房子,除非周末他叫她去。
這以外以外的時間,他都住在這里。
到了臥室,他沒力氣洗漱,躺在床上閉眼休息。
他莫名想喝口湯,家里的阿姨做不出味道。明明都是一樣的食材,一樣的熬煮順序,阿姨做的總覺得少了些味道。
迷迷糊糊之間,孟曉提著購物袋的樣子又出現(xiàn)在眼前。
楊易瞬間睡意全無,起身去洗手間浴室,洗干凈出來,才想起孟曉不在這里,沒人給他拿睡衣,又去衣帽間拿衣服。
這套平層面積很大,當時他和孟曉在一起,就住學校一直沒管。大二才請設(shè)計師,按照兩個人住的方案裝修。
衣帽間很大,他的衣服從普通日用品到商務(wù)用定制限量款,跨度非常大種類也很齊全,他以往都是先下班,在這里換過普通衣服再去見孟曉。
將手上限量款的表放進玻璃柜,旁邊的盒子里裝著同款的女士表。與男士款的低調(diào)內(nèi)斂不同,女士款更傾向于奢華時尚,表盤上滿鉆的設(shè)計,讓這款表閃光刺的人睜不開眼。
設(shè)計和價格,都符合上流圈子奢侈品的最高標準。
楊易拿起女款表在手中把玩,這是今年他從法國帶回來,給她的生日禮物。
那時候,楊幽看上一款表鏈上鑲鉆的女士表,戴在手腕上顯得皮膚細白。他腦海里第一時間浮現(xiàn)出孟曉的手腕,就給她買了同系列的這一款,價格上要比楊幽那款貴一個零。
孟曉那個傻姑娘,看不懂任何名牌,只要騙她說這是路邊買的水鉆,她就會相信。
可它始終沒能出現(xiàn)在孟曉面前,從他們在一起,他刻意壓制著孟曉在他這里花錢的額度。
想起楊幽之前罵他摳門的表情,楊易嘲諷的笑,將盒子扣上,走到衣帽間隱蔽的保險柜前,打開里面裝著很多女孩子的首飾,樣樣價格不菲。
楊易毫不心疼,將手表扔了進去,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