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聲巨響在走道中穿得很遠(yuǎn),只聽一聲震耳欲聾的喊叫聲傳來:
“你們干什么呢!”
唯一背對入口的人幾乎被嚇得原地起跳,一米五的小身板倒是蹦得很高,他慌亂轉(zhuǎn)身,露出一張胡子拉扎的中年人臉。
那胡子都已經(jīng)垂到胸口,垂下的皮膚褶皺讓他看上去格外顯老,頭和身體像是拼接上去般不協(xié)調(diào)。
他兩只眼睛的瞳孔顏色不同,一只是正常的黑色,正在咕溜打量眼前,右眼呈現(xiàn)為淡藍(lán)色,比另一邊要大一些,一眨不眨呆滯地看著前方。
義眼?
吳冬臨微微皺眉,他站直身,嚴(yán)肅凝視著眼前六人。
義眼矮子似乎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往聲音來源一看,卻發(fā)現(xiàn)是個看上去才成年、穿著普通的少年,身后跟著個差不多年齡的少女。
“呸!”
義眼矮子向一旁呸了一口痰,語氣又吊了起來:
“什么乳臭未干的東西,去去去,不然連你一起打!”
“哈哈哈哈!”
他身后那些混混樣的幫手也聽笑話般大笑起來。
但那少年毫無反應(yīng),也沒生氣或者灰溜溜逃走,反而不卑不亢地上下打量自己,那眼神讓人格外不舒服。
義眼矮子有些惱怒,扯著尖細(xì)的嗓子又鬼叫起來:“喂,給這小子點教訓(xùn)!”
后面的混混摔開盧歸帆,后者臉朝下砸在地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那五個混混獰笑著逼近,吳冬臨看到他們的年紀(jì)都不大,最大估計也就和自己差不多,小的估計才初中。
除開那個為首的,其他幾個看上去就是普通人,年輕人有點中二想法很正常,不過組成混混團(tuán)體膽子大了。
給他們點教訓(xùn),反正他們家長再有權(quán)有錢也不可能和組織比。
心中想法流過,看著他們接近于三米內(nèi),吳冬臨把手移到后腦下部,心中暗念:
“取物,染血銘牌!”
無形空間打開一個口,手掌觸碰到冰涼的長方形硬物,他毫不猶豫用手指一頂,將別針尖刺刺入手心。
伴隨一閃而過的刺痛,率先撲上前的兩個人直挺挺撞在一道無形的屏障上,像趴在地上的王八般四肢張開,被四仰八叉地?fù)踉趦蛇叀?p> 比想象中效果更好,雖說沒法像彈開鬼魂一樣彈開活人,但屏障的作用絕對夠了。
銘牌的使用時間有限,要把握好威懾的機(jī)會!
他緩步向前,一步、兩步……而那兩個男人也一同被屏障推著向后,后面圍上來的三人也來不及躲避,被一同推著狼狽地向后傾倒。
看到眼前離譜的場景,義眼矮子顯然是慌了,一邊嚎著:
“廢物!你們這些廢物趕緊上?。e讓他們過來!”
他像地精一樣上下蹦跶,只能眼睜睜看著五個人疊在屏障上向自己壓近。
“混賬,你們既然逼我,那就別怪我!”
一邊嚷嚷著,他直接將手指探入右眼,深深扣動,整只圓形的眼球被他從眼眶中生生扯出!
沒有血跡,因為那是只塑料義眼,只有類似組織液的東西從他的眼眶流出,矮子一手拿著塑料眼球,聲音高亢地尖聲叫著:
“哈哈哈,這可是大人下發(fā)的好東西,準(zhǔn)備接受懲罰吧!”
有超出預(yù)料的后手!
吳冬臨攥緊拳頭,把銘牌往手掌更按深了幾分,當(dāng)即停下腳步,如臨大敵地盯著眼前人的異變。
無比惡心的一幕展現(xiàn)在眼前,看得他頭皮發(fā)麻。
一條虛幻的手臂緩緩從眼眶中伸出,那只手臂是黃皮,大大小小的水泡膿包覆蓋了整只手臂,像癩蛤蟆的皮膚般疙瘩不平,手腕處還有個近乎四分之三圓形的腫包。
膿皰在擺動的過程中不斷破裂,黃膿液順著向下滴落,地下室的氣溫霎時降低,陰風(fēng)陣陣。
而義眼矮子卻像是完全不知發(fā)生了何事,依然興奮地在地面手舞足蹈,嘲弄著看著眼前警惕停下的少年:
“哈哈哈,感受到那威壓了吧,這就是老子隱藏的能力!”
他每動一下,眼眶中伸出的手就往外滑動抽出一部分,濃稠液體已經(jīng)覆蓋了他的半邊臉。
這人……似乎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頭皮發(fā)麻的感覺不只是心理原因,更是感知能力的指示!
咬緊牙關(guān),吳冬臨克制著惡心和背后針扎的森森冷意,瞇起眼睛看向義眼矮子。
他看到矮子空洞的眼眶中涌出陣陣黑霧,大半空間的色調(diào)都變得灰蒙,雜物上像蓋了一層淺白灰的透氣毯子。
那些灰白色還在以矮子為中心緩慢擴(kuò)散飛揚(yáng),即將蔓延到屏障和那五個混混之上。
心中一驚,他不由脫離了感知狀態(tài),不妙的預(yù)感越發(fā)濃重。
不知道那只手是什么樣的存在,但絕不能讓它出來!
咔!
若有若無的虛幻響動在身邊傳來,他驚愕地看到由染血銘牌創(chuàng)造的屏障陡然浮現(xiàn)裂痕,原本被隔離在外的五人身體脫離屏障,紛紛摔落在地。
不僅如此,染血銘牌的作用時間也快到了!
“吳冬臨,怎么房間突然暗成這樣?”
青茉靈的詢問聲突然響起,好奇瞬即被惡心的驚呼取代:
“臥槽,那是什么東西!好惡心!”
她話音未落,那只從眼窩探出的鬼手突然僵住了,發(fā)了瘋般往眼眶中回縮,頃刻間就消失在空氣中。
只聽“咔擦”一聲脆響,義眼矮子手中舉著的義眼也同時碎裂,化為無數(shù)細(xì)碎的小亮片掉落在地。
矮子呆滯地看著地上僅剩的義眼碎片,難以置信地緩緩抬頭。
吳冬臨只是站在原地,一手摸后腦,一手把已經(jīng)結(jié)束效果的染血銘牌扔回儲物空間,臉上便秘般嚴(yán)肅,心中發(fā)慌。
居然直接被嚇跑了,不是吧……
“什么?你們跑什么跑?喂,上??!上?。 ?p> 眼看兩邊的幫手都摔在地上陷入昏迷,矮子扔下手中的碎片,自己慌忙向反方向逃竄,吳冬臨當(dāng)即拔腿追去。
“停下?!?p> 一道溫柔的聲音在室內(nèi)回響,正在逃竄的矮子身體一僵,不由自主地轉(zhuǎn)過身。
他看到的是一個拳頭在視線中放大,“碰”地砸在臉上。
疼痛感從鼻梁上傳來,他高聲哀求:
“好大哥,求……求你放過,我……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我們……”
吳冬臨沒給他辯解的機(jī)會,直接在他后頸用力向下砍去,一下就讓他失去意識癱倒在地。
稀里糊涂就解決了威脅。
他瞇起眼睛打量了一圈,感知中那些灰色的陰暗氣息已經(jīng)消散大半,這才放下心來,轉(zhuǎn)身對左右打量的青茉靈贊嘆:
“干的不錯?!?p> “只是嘗試而已?!?p> 青茉靈聳聳肩,把手機(jī)收回腰包中,視線向下偏移:“話說,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給他松綁?”
吳冬臨這才反應(yīng)過來盧歸帆還在地上綁著,趕忙扯開堵在他嘴上的破布。
“你們……”盧歸帆顫抖的聲音中滿含恐懼,今天的遭遇以及超出了他的認(rèn)知,不知如何應(yīng)對。
“哎,別害怕,我們是好人。”吳冬臨不由頭痛,捂著額頭想要解釋。
而正在此時,他聽到了一陣腳步聲,上方的水泥門似乎被人踹開,發(fā)出清晰的響聲。
嗚嗚嗚——
警笛聲從上方透下,吳冬臨困惑地看著身穿警服的人魚貫而入,腦中都是懵逼的。
???為什么會有警察來?
“停止反抗!”
沒等他開口辯駁,一個年輕警察直接沖過來,一下把他撲倒在地,扣住他的雙手,“咔”一下就上了手銬,嘴中還高喊:
“閉嘴,跟我們走一趟!”
喂,你是不是抓錯人了!
心底喊著冤枉,吳冬臨試著動了動,感覺掙脫不開,于是干脆放棄掙扎,讓警察接管了整個現(xiàn)場。
末至終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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