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里正的任務(wù)
兩人回家,侯永清拿著枇杷去找爹,百里晏則是將辣椒洗干凈剁碎,丟入陶罐,然后將酒,鹽,麥麩放進去用蓋子封好。
魚醬?他倒要看看腌制幾天的效果如何。
侯忠義沒在家,侯永清還以為他去收麥子去了,便回自己屋子里去碾麥子。
沒過一會兒,幾個官差突然造訪,停在門口喊了一聲。
侯永清聽到聲音淡定出來,她還以為她讓白雁拿了兩壇酒被官差給發(fā)現(xiàn)了想拿他們,心里慌亂不已,面上卻裝的若無其事。
可沒想到人家是來找侯忠義的,現(xiàn)在她爹已經(jīng)是這個村子里的里正,官府有什么事自然需要找他。
聽說是很重要的事,侯永清便急忙去找,家里沒有,想來應(yīng)該是去地里收麥了,那她去麥子地看看去。
爺奶在麥子地一人一棵樹下歇著躲懶,侯永清趁機問爹在哪里。
兩人連連搖頭擺手說不知道。
嗯?奇怪,難道他沒有下地干活?難不成是跟著二爺爺一家收麥麩了?
不大可能,他躲他們一大家子還來不及呢,怎么會跟著他們一起去?
侯永清轉(zhuǎn)念一想,他嗓子啞了,腿還麻了,指不定躲在家里的哪個地方藏著呢。
對,再去家里找找。
侯永清回到家又是一陣喊,挨個屋子找。
“爹!”
“爹!”
“爹!”
好像茅房還沒找,該不會是又躲在里頭了吧?
“爹!”
“吱呀”一聲,侯永清打開茅房門,百里晏以極快的速度站了起來,隨即扯著褲子推開她直接走出來。
“咳…,咋是你,我過來你也不知道應(yīng)一聲啊。”
侯永清吐槽一句,轉(zhuǎn)身繼續(xù)喊著“爹”。
“嗯!”
侯永清聽到后沉默,磨著牙轉(zhuǎn)過身。
百里晏慢條斯理地系著腰帶對她微微扯唇。
“你敢占我便宜?”侯永清眉毛一擰,頓時兇了起來。
百里晏輕呵,“不是你讓我應(yīng)的?反正這么無理的要求我也不是第一次聽到了!”
而且吃虧的也不是他。
侯永清堵的慌。
“…那你能叫我娘嗎?”
她想了想,這便宜她得占回來。
百里晏:……
“你叫?。∧悴皇锹犖业拿?,快叫!”
百里晏跟她眨眨眼睛,示意她往后看。
侯永清轉(zhuǎn)過身來,一眼就看到她爹震驚地盯著他倆看,不過停留在她身上的時間比較長,那眼神好似在逼迫自己慢慢接受一個心理變態(tài)的閨女…
侯永清面色閃過一絲尷尬,隨即反應(yīng)過來趕緊解釋,
“爹!你聽我解釋,是我先叫他爹的,然后他應(yīng)了,我才…不是,是他先占我便宜的,我…”
還不待侯永清解釋完,侯忠義那震驚的眼神再次變得極度震驚,他使勁撫平面部抽搐的肌肉,擺擺手,點點頭,一副你們愛怎么玩就怎么玩,別解釋的神態(tài)…
“爹,真不是你想的那樣啊,我們很純潔的!”
侯永清追上去很想把這件事解釋清楚,她為毛好好的就偏偏被人認(rèn)為是不正常…
侯忠義繼續(xù)往前走,侯永清又喊了一聲,“爹,剛才有兩個官差找你!”
“我知道,他們給了我一份告示!”
侯忠義轉(zhuǎn)過頭揚了揚手里對折了好幾層的告示,啞著聲音來了一句。
“什么告示,說了什么啊?”
“不知道!”
侯忠義滿不在乎地往屋子里走。
“聽聞現(xiàn)如今的里正太好干了,以前干的不好呢,直接砍頭,現(xiàn)在三個月一考核,不過關(guān)的得當(dāng)眾打三十板子呢!”
百里晏話一出,侯忠義當(dāng)即頓住。
“打…打板子…”
“對?。∈遣皇潜瓤愁^輕多了?”百里晏笑的一臉溫和。
侯忠義罵罵咧咧:“這餿主意指定是臨王那龜孫子想出來的!”
百里晏:……
“別管誰想的,來來來,咱看一眼告示上面寫的啥?”
侯永清將告示拿了過來,看了一眼,隨后遞給了白雁,“來,念念!”
深呼吸了一口氣,百里晏終是接了過來,他掃了兩眼,才道,
“如今各地人口不均,尤其是邊關(guān)各城各鄉(xiāng)各村之地,人口稀少,各地官員輔員應(yīng)大力促進人口增長。
簡而言之呢,有兩大任務(wù),一個是通過結(jié)親等方式讓女方嫁到關(guān)山村來,一個是多生孩子。
下面還有一句激勵語是給村里正的:讓村里每個女人都有孩子是里正不可推卸的責(zé)任。”
百里晏念完便將告示遞了過去。
侯忠義不能理解,“不可推卸是什么意思?”
“就是不能拒絕的意思!”侯永清好心替他解釋。
“咳咳咳…”侯忠義直接被口水嗆破喉嚨,一陣咳嗽。
他很是懷疑這幾個字究竟是不是這個意思,轉(zhuǎn)頭看看白雁,見他并沒有否認(rèn),便知道這意思八九不離十了。
這上面的簡直不是人,這種事虧他想的出來啊,他雖是匪,可也是正經(jīng)人家啊,還有,那做牛都比干里正輕松,都不怕要了他的老命了!
早知道是這,打死他都不帶干這個的!
“對了爹,反正現(xiàn)在你也沒有什么事,不如去村子里轉(zhuǎn)轉(zhuǎn),跟村民親近親近?”
侯永清怕三個月考核不過關(guān),還得連累老爹挨板子,所以提點了一句。
侯忠義不可思議地瞧著這閨女,“親近?”
“對啊,你只要跟他們親近起來了,你才好辦事??!”
侯忠義驚的很想伸手敲敲這閨女的腦子一天到晚想的啥玩意兒?
親近?虧她想的出來!
她從哪兒學(xué)的這詞?
他可從沒教過她!
還有,大白天的讓他去跟別人親近,她也不怕他被人揍。
再說,就他這副嗓子,就他這不靈活的腿,萬一被人抓住,他打不過人還喊不了救命,這不是把他往絕路上逼?
最重要的是,她就不怕她娘跟他吵嗎?他現(xiàn)在都還忘不了她娘的拳頭!
搖搖頭,他得回屋冷靜冷靜。
到了黃昏,二爺爺一家回來收麥麩回來了,家里也做好了飯。
今天買了黍米和稻米,用這種米熬了一大鍋粥,香甜四溢,桌上放的是幾碟烤魚。
兩家人,一個桌子不夠用,便分成兩桌擺在院子里,年長的一桌,年輕的一桌。
家里人一邊吃一邊聊天,二爺爺一家逮著侯忠義問他最近有什么忙的,侯忠義支吾著說沒有,倒是侯永清坦蕩地把任務(wù)道了出來。
二爺爺一家一聽侯永清說是讓村里人口盡快多起來,連忙問他計劃怎么辦?
侯忠義連連擺手說這事難辦。
百里晏瞧著他,順口一說,“我覺得不難啊,挺簡單的!”
經(jīng)過幾天的相處,侯家所有人幾乎都把百里晏當(dāng)成神一樣的存在,他幾乎什么都會,還能做出不少好吃的來,因此他一說話,所有人都在拍他的馬屁。
“忠義,你得多跟白雁學(xué)學(xué),為啥人家覺得簡單,你就覺得難?”
侯忠義聽聞放下有些憤憤不平。
他年輕當(dāng)然覺得簡單。
他能跟他那身子板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