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永存
「火焰……那是已經(jīng)被燒焦的廢土,是發(fā)散著焦糊味的尸橫遍野,是破碎不堪的斷壁殘?jiān)?,是鮮血一般流淌著的炙熱熔巖。起風(fēng)了,滾滾濃煙帶著地上的焦黑碎屑,帶著死亡的氣息,帶著血腥和刺鼻的硫磺味兒,洗禮這片被神放棄的土地。四分五裂的金屬物體隨處可見,飛船、裝甲車、信號塔……它們破碎,熔化,像叢生野草般隨意倒在路上。血色的天空下,沒有一絲生命的跡象,只有在這頹垣廢址上還屹立著的一座數(shù)百米高的機(jī)械孤塔,還在閃爍著光芒。
距今約三千萬年前,地球,北太平洋,拉萊耶城,帝王塔……
銀色的大廳上,圓弧狀的玻璃穹頂映射著黑暗,置身于大廳中,抬頭看去,好像在凝視著浩瀚的銀河。大廳內(nèi),幾十名身穿銀灰色裝甲的士兵手持著兩米余長的金屬戰(zhàn)錘,列隊(duì)兩旁。一名一襲白衣的銀發(fā)女子,一步一頓地走過這長長的路。走到隊(duì)列的盡頭,她發(fā)現(xiàn)另一位穿著銀袍的黑發(fā)、慘白皮膚的年輕男人正背對著她,而在她前面不遠(yuǎn)處的,是十幾節(jié)銀白色的光滑臺階,而臺階上的,則是一個巨大的銀色王座。王座由星辰顏色的寶石打造而成,扶手由銀打造,光滑如冰,潔白如雪;靠背高五米,頂部被打造成了龍頭的形狀。一個披著銀袍、穿著鑲嵌著數(shù)百顆鉆石的盔甲、面龐清秀、沒有一點(diǎn)胡須的男人,正一手扶著額頭,倚坐在王座上。他看著銀發(fā)女子,面色冰冷,一言不發(fā)。那蒼藍(lán)色的眼眸,仿佛有著魔力,可以洞穿人的心。
銀發(fā)女子走到臺階之下,俯下身子,單膝跪地。」
尤莉安:地球防務(wù)軍總指揮尤莉安,見過帝王。
帝王「一動不動,幾乎沒張嘴,他的聲音洪亮而陰沉,而且,好像自帶著回音」:起來吧。
尤莉安「站起身」:謝帝王。
帝王:尤莉安,你身為地球防務(wù)軍總指揮,在這次的防御戰(zhàn)中,并沒有很好地完成你的使命啊。
尤莉安「輕輕鞠了一躬」:帝王贖罪。本次防御戰(zhàn)中,防務(wù)軍傷亡慘重,幾乎全軍覆沒。臣自知失職,愿意接受任何懲罰。
帝王:懲罰是一定的,但懲罰改變不了拉萊耶即將崩潰的事實(shí)?!笇τ壤虬才赃叺暮诎l(fā)年輕人」格瑞爾,我們還有多長時間?
黑發(fā)年輕人/格瑞爾:是,帝王。拉萊耶城所在的大陸板塊斷裂百分之四十,地殼與地幔的連接層出現(xiàn)長達(dá)500公里的裂縫,讓地質(zhì)運(yùn)動極其不穩(wěn)定。我們現(xiàn)在隨時有被地幔層的熔巖吞噬的風(fēng)險。預(yù)計最晚一周的時間,拉萊耶將會因地幔層噴發(fā)徹底毀滅……
帝王「站起身,他的身型十分纖細(xì),長手長腳,個子遠(yuǎn)遠(yuǎn)高于常人,約有2.5米高,整個人活像個大蜘蛛」:我們腳下的這片土地即將化為碎石沉入海底,雖然撤離工作正在穩(wěn)步進(jìn)行,但是劫后余生不能讓我們心存僥幸。一次又一次的失敗應(yīng)該很值得我們反思。自從人類文明誕生之初,每當(dāng)巨獸自相殘殺,我們便是那站在巨人腳下遭殃的螻蟻。它們打,我們毀滅;它們打,我們死傷無數(shù);它們打,我們的城市支離破碎。這樣的情況并沒有隨著地球防務(wù)軍的成立而有所改善。
尤莉安:我的王,我們會有辦法的!
帝王:的確會有辦法,但這次,我們必須要采取特殊手段。
尤莉安「抬起頭,瞪大眼睛,看著王座前的帝王」:王,您的意思……
格瑞爾:王,我們將重啟泰坦計劃。
「聽到格瑞爾的話,尤莉安像是被一道閃電貫穿全身一樣!」
尤莉安:不!不行!
帝王「提高音量」:我必須提醒你,尤莉安,我們的耐心有限。怪獸不會等我們遷移到安全的地方后休養(yǎng)生息,它們隨時都有可能出現(xiàn)。如果我們不做好準(zhǔn)備,等待我們的就會是徹底的毀滅。
尤莉安:不……絕對不可以,王!我們嘗試過泰坦計劃,它失敗了,它導(dǎo)致了神王的憤怒!王,您一定要三思,神并不是想將我們滅絕,神才是庇佑我們的存在。而泰坦計劃一旦啟動,就代表著我們對神的宣戰(zhàn),那樣我們才是真的要完了!
格瑞爾「轉(zhuǎn)過身,挑釁地看著尤莉安」:尤莉安指揮官,按照您的意思,我們難道就坐以待斃,臣服于那些野蠻的、嗜血的巨獸嗎?
尤莉安:野蠻?嗜血?你搞清楚了,格瑞爾大人,野蠻嗜血的是我們!我們曾經(jīng)向神王發(fā)出挑戰(zhàn),結(jié)果計劃不僅失敗,還差點(diǎn)給我們招來滅頂之災(zāi)。如果不是智慧、生命之神現(xiàn)身……
格瑞爾「厲聲打斷」:我們不能寄希望于它再次出現(xiàn)保護(hù)我們,我們也不能寄希望于它一直站在我們這邊!三百年前,眾神幫助我們打敗了來自天空的惡魔,我們于是敬仰眾神,結(jié)果它們將這個世界瓜分,把我們的家園當(dāng)作后花園一樣肆意踐踏;一百年前,眾神之王幫我們平定了各處的神,我們信仰眾神之王,結(jié)果它想要將我們化為灰燼;現(xiàn)在你告訴我,十三年前出現(xiàn)的智慧與生命之神是我們的保護(hù)者,誰知道下一次它現(xiàn)身時會是什么立場?
尤莉安「湊近一步,憤怒地瞪著格瑞爾」:它的立場取決于我們的選擇!當(dāng)年你有機(jī)會帶我們做出正確的選擇,可那時的你沒有阻止薩金尼斯,而是將唯一反對他的人——他的女兒——差點(diǎn)殺死。你害死了數(shù)百萬人,害死了我父親,現(xiàn)在你又想來害死這顆星球上僅存的人類嗎?
帝王:夠了!
「這一吼,仿佛讓整個大廳都顫抖起來。原本還在爭吵的格瑞爾和尤莉安瞬間沉默,而數(shù)十名默不作聲的士兵,更是像石墩一樣,立在原地,一動不動?!?p> 帝王:我不是讓格瑞爾提意見,而是讓他通知你接下來要做什么,尤莉安。
尤莉安:王!不可以!
帝王:我給過你機(jī)會,尤莉安。帝國在你建造的群星之盾上投入了數(shù)不盡的人力物力,可你向我承諾的絕對防御,被那頭會飛的黑色惡魔頃刻間瓦解。更何況,你的理念已經(jīng)過時了。我不是那些所謂的“神”——哥斯拉,摩斯拉,拉頓,這次出現(xiàn)的路西法,或是金剛——的信仰者,我不懼怕念出它們的名字,我更不是它們的臣子對它們卑躬屈膝。我是至高無上的帝國之王,是這顆星球上,最尊貴的生命!我受夠了讓怪物們擺布命運(yùn)。這次,我要主宰它們!
尤莉安:王……我求求您……
帝王:明天,撤出拉萊耶。我們將在北環(huán)星城開始“泰坦計劃”!
格瑞爾:是!
「眼看大勢已去,尤莉安垂下了眼簾……她回頭看了看身后的士兵,然后,轉(zhuǎn)過來,直視著帝王?!?p> 尤莉安:很遺憾,我也并不是來向您提意見的,我的王!
「瞬間,接近半數(shù)的士兵突然倒戈,操起武器襲擊了根本沒反應(yīng)過來的同伴們!一名身高超過兩米、體格十分強(qiáng)壯的大漢士兵更是一錘子將面前的兩個小兵直接打飛了出去!那巨人仿佛一頭人間怪獸,無人能擋,手里數(shù)十斤重的大鐵錘就像玩具一樣被他掄得虎虎生風(fēng)。他扔出鐵錘砸倒二人,幾名士兵圍住他用武器瘋狂地招呼他那巨大的身軀,可巨人怒吼一聲,全身用力,竟將那里人彈飛了出去!
另一邊,因?yàn)橥跬ブ铣l(wèi)兵不得攜帶武器的規(guī)矩,格瑞爾壓根沒有個能防身的家伙。他一個側(cè)身躲開一人從上而下的砸擊,鉗住那人的雙臂一個肩撞頂開敵人,然后一個側(cè)踢,把他踢飛了出去!隨后,他將錘頭杵在地上,支撐著錘柄飛起兩腳又將逼近的兩個士兵踹出了好幾米??删驮谶@時,那個巨人三步并兩步地跑到格瑞爾面前,格瑞爾剛回過神就被他一胳膊掄倒在地!那恐怖的力量幾乎要將格瑞爾腦袋里的腦漿子都打勻了,他倒在地上,沒了反擊能力。
不出片刻功夫,倒戈的士兵就將其余人全部拿下,只留下了帝王一個人立在原地。奇怪的是,即便是此時此刻,帝王仍沒有想跑的意思。他居高臨下,饒有興致地看著頭發(fā)有些凌亂的尤莉安。」
尤莉安「單膝跪地,看著倒在自己面前的格瑞爾,此時的格瑞爾被那個大塊頭士兵一只腳踩住了胸口,只能抬著頭看到倒著出現(xiàn)在自己視線中的尤莉安」:我早就猜到你要干什么了,格瑞爾。幸虧我留了一手。
格瑞爾:終究還是沒算過你……
尤莉安:現(xiàn)在你是不是特后悔,當(dāng)初電我的時候應(yīng)該多電幾秒鐘?
格瑞爾:我后悔極了……為所有的事……
尤莉安「喉嚨哽了一下,看著格瑞爾」:就沖你當(dāng)初做的事,當(dāng)初說的那些鬼話,你活該。
「格瑞爾掙扎著想起身,卻被那大塊頭士兵用力一踩定在了地上?!?p> 尤莉安「輕聲」:我真的愛過你,格瑞爾……但從我知道你野心的那一刻,我們就注定要拼個你死我活了。
帝王:所以,尤莉安指揮官,策反了我的衛(wèi)兵,在朝堂上公然叛變。你真是“好事”做盡了。
尤莉安「起身,看著帝王」:很抱歉,我的王,我不會讓您犯我父親犯的錯誤的。
帝王:這就是你的選擇?相信所謂的神,而不是我們自己?
尤莉安:我相信人類,我的王,我相信他們的選擇。我們永遠(yuǎn)不可能控制這顆星球上的一切生命,我們要學(xué)會尊重,要學(xué)會敬畏。這是生命之神教會我們的東西,它告訴我們,哪怕再微不足道的生靈,也值得生存下去。我希望我們也能明白這生存之道,帶著對生靈的尊敬而活。
帝王「嘆了聲氣,雙手背后」:去南環(huán)星城(骷髏島)吧。去那里,重建我們的家園。
「三千萬年后,骷髏島……
咚!兩頭加起來超過二十萬噸的巨獸撞在一起,頓時地動山搖!那巨大的靈長類模樣的島嶼之神,與黑翼惡魔在沖撞中雙雙失去平衡,雙雙跌落到山谷之中。撞擊產(chǎn)生的震蕩波讓巨大的山體出現(xiàn)層層裂痕,就連環(huán)繞群山的數(shù)片原始叢林,也在這劇烈震動的影響下“慘叫”不斷。群鳥驚飛,巨石滾落,山谷中傳來了轟隆的震動聲。
許久之后,島嶼之神從山谷中爬了出來,它如奔雷般疾走到黑色惡魔墜落之處,卻根本看不到對手的身影……
忽然,一個黑色的巨大身軀從天而降!兩對鐵鉤般的爪子鎖住了島嶼之神的肩與臂,鋒利的爪刃劃破了它覆蓋著毛發(fā)的強(qiáng)壯身軀!巨大的神明疼得仰天怒吼,雷鳴般的聲音,傳遍了整個島嶼!
遠(yuǎn)在數(shù)公里之外,黑色高墻之后……
滄桑的老者揚(yáng)起頭來,看向了烏云密布的天空?!?p> 士兵:領(lǐng)袖,發(fā)生了什么事?
領(lǐng)袖:是神,孩子,神醒了。
「山脊……黑色魔神的尾巴環(huán)環(huán)勒住島嶼之神,那漆黑色的巨嘴一口咬在了島嶼之神的脖子上!
轟!山包大的拳頭一擊砸在惡魔的喉嚨上,那怪物疼得發(fā)出一聲尖利的嘶叫。巨神雙臂一揮,掙脫開了惡魔的巨尾,隨即雙手抓住它的尾尖,雙腿穩(wěn)穩(wěn)站定后,轉(zhuǎn)動身體,掄起胳膊將那惡鬼照著片頭扔了過去!
轟??!怪獸將那山頭撞得粉碎!」
科爾曼「看著從天而降的巨石,急忙躲到一顆大石頭后面」:我去!「在一陣塵土中捂住口鼻」神諭,想想辦法!
神諭:什么辦法?
科爾曼:幫幫島嶼神!
神諭:很遺憾,我們沒有任何可以對路西法造成傷害的武器。
「另一邊……倒在山上的怪物艱難地爬起來,立在山頭,沖下方的島嶼神高聲吼了起來?!?p> 科爾曼:糟了……它在挑釁!
「果然,巨神被黑色惡魔的吼聲激怒。它舉起雙臂,猛烈地捶打著它那山壁般厚實(shí)的胸膛,隨后,在一陣怒吼中,朝著山頭撲了過去!它每一步的奔跑,都讓大地顫抖。它的吼叫,讓整個島嶼都在顫動。
而就在這時,那黑翼魔鬼振翅起飛,向島嶼之神俯沖過去。
電光火石之間,那黑色的長尾勒住了巨神的脖頸!
巨神的雙臂用力地捶打,可任由它如何發(fā)力,那怪物挺直了身軀,蛇一樣細(xì)長的身體讓?shí)u嶼之神無從下手。黑翼大魔那恐怖的力量竟將重十萬噸的神托離了地面!僅僅幾秒鐘的功夫,在那恐怖而尖銳的嘶號中,惡魔便帶著神沖上云霄!
沉悶的轟動聲,讓滾滾黑云暗流涌動。隨著一陣低沉的爆炸聲,云層被兩頭上古巨獸轟出一個大洞。
慘白的光穿過黑暗,將那少得可憐的光帶到了大地之上,帶到了,僅存的幾個人的身上……
云天之上,掉落了一顆巨大的“隕石”。
那是,神明的墜落。
天塌,地陷……
島嶼之神從天而降,將巨大的山脊劈成了兩半!被震起的石灰煙塵,猶如百萬頭狂暴的犀牛齊頭并進(jìn),浩浩蕩蕩地向四處飛奔而去。樹木,巖石,像碎石瓦礫一樣滾動,山峰在吱呀呀的悲鳴中挪動開來。
巨大的裂縫之中,一只大手碎石而出!灰頭土臉的島嶼之神從亂石堆中爬出來,它疲憊的身軀搖搖欲墜,渾身上下的血污散發(fā)著銅臭的味道。就在這時,天空再次被劈開,黑色大魔筆直地俯沖下來,島嶼之神伸出雙手,朝著天空,發(fā)出了決絕的怒吼。
只聽一聲震天撼地的巨響,在這沖撞之下,巨神倒在了地上,山丘般巨大的身體墜入塵土。那黑色的魔神盤旋在低空中,對準(zhǔn)地面上的島嶼之神,以一個幾乎是平角的詭異角度,張開了它的大嘴。
然后,它吐出了一道綠色的火焰!
那詭異的火光燒中島嶼之神,吞沒了它的身體。那火發(fā)出的聲音,簡直就像惡鬼的吼聲一般尖銳!巨神慘叫著,奮力要爬起來,可魔神更用力地噴出鬼火,把即將站起身來的神再次擊倒在地!」
科爾曼「用力地拍了拍腦門,從包里掏出了神諭」:媽的,就這樣吧!「對著那個小臂長的顯示器飛快地操作」
神諭:羅伯特,你要干什么?
科爾曼「看著面前出現(xiàn)的界面」:我不能看著它這么死掉。對不起,神諭。
「請?jiān)俅未_認(rèn),是否啟動飛船?」
神諭:雖然我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逃生飛船,而且為了制造武器被拆了一半,但按照你們的法律,啟動飛船算是“摧毀神殿”,是死罪……
科爾曼:神諭,我知道,別說了。如果能救下其他人,哈莉,威爾特,還有那個老王八蛋希克斯……我死就死吧。「按下了確認(rèn)鍵」
神諭:明白了。「天邊出現(xiàn)了一個銀白色的光點(diǎn),那光芒越來越強(qiáng)烈,在黑色的天地之間,點(diǎn)亮了這個黑暗的世界」再見了,羅伯特·科爾曼。
「一道流星劃破長空,它撞向了黑色的惡魔。即便猶如蜉蝣撼樹,它也絲毫不停。
砰!那艘一百多年前,帶著最后的人類來到這座島上的生命之船,耗盡了它最后僅存的一絲能量,在撞中惡魔的一剎那,猶如煙花一樣爆炸開來,在這黑色的天空一下,璀璨地綻放……
惡魔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擊打中,那還在噴火的巨口像是被熄滅的火堆一般,吐出一團(tuán)黑綠色的煙。它晃了晃頭,雖然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可它還是警惕地四下張望起來。
也就在這一瞬間,它的尾尖,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捕捉??!
島嶼之神的毛發(fā)脫落了一片又一片,原本還有血有肉的身體被燒黑了好幾處。魔神吐出的高溫物質(zhì),其實(shí)是強(qiáng)大到能將地心污染的劇毒。它的口中吐出暗紅色的血,那石柱般的獠牙呲著,抖動著。它忍著毒素透入骨子里的劇痛,將滿腔的憤怒,凝聚在那只騰出來的、攥緊的拳頭上……
轟!這一拳將大地進(jìn)一步迸裂!那能激起海嘯山崩的力量將惡魔的軀體震得凹陷進(jìn)去!惡魔癱軟地掉在地上,張開大嘴想叫,卻壓根沒叫出聲來。
巨神一把主持過黑色的魔鬼,又一次,握緊拳頭。咚!又是一記重拳,從上往下,砸在了魔神的腦袋頂上!隨著這一擊,黑色怪物的腦袋傳出了咔嚓一聲,綠色的血順著它的口、鼻孔中迸濺出來,灑在地上,那一片片巖石地頃刻間被腐蝕成了黑色的液體。
第三下,巨神雙拳同時高舉過頭,重重地朝著惡魔的脖子砸去!
這一下,仿佛震碎了世間萬物!一切都在那肉眼可見的沖擊波中,歸于寂靜。
很久以后……」
??:羅伯特!羅伯特!「用力搖晃」羅伯特,醒醒!
「隱隱地,科爾曼聽到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剛剛那場爆炸般的山崩中,他在旋轉(zhuǎn)時撞到了什么東西暈了過去。迷迷糊糊地,他好像聽到了米蘭達(dá)的聲音。那聲音離得很遠(yuǎn),朦朦朧朧。他在這黑暗中伸出手,想要抓住她,可即便他再用力,也是什么都沒有夠到。
最后,他睜開眼睛,出現(xiàn)在眼前的是特里爾、墨菲和??怂??!?p> 特里爾「一把摟住了科爾曼」:果然你還活著!你丫嚇?biāo)牢伊耍?p> 科爾曼:嗨,哈莉;嗨,威爾特;呦,你小子,還活著呢?
??怂埂肝⑿Α梗耗闼懒宋叶疾粫溃⊥醢说?。不過你命是真夠硬的,從山坡上一路滾下來都沒什么事兒。
墨菲:行了伙計,別逗他了。羅伯特,說來你可能不信,你是讓一只大蝙蝠帶到山底下的。
??怂梗憾宜€沒吃了你,咬都沒咬一口。你說,奇怪吧?
科爾曼:它知道不能招惹不該惹的人。行了別說我了,福克斯怎么樣了?
希克斯:哦,他在不遠(yuǎn)處取水呢。
科爾曼:那……神呢?神贏了嗎?
特里爾「松開」:是,神贏了。我們得救了。
「遠(yuǎn)方,那悶雷一般的吼聲若隱若現(xiàn)。頂天立地的神明,捶打著它的胸膛,隨后,緩緩地,消失在了尚未散去的云霧之中?!?p> 科爾曼「抬起頭,望向那層層白云,望向那翱翔著的飛鳥,望向,那再次擁抱光明的藍(lán)天」:我們……還活著……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