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山莊16
“算了。你回去吧,我聽這位先生說房間受損,沒想到這么嚴重?!?p> 青年走后,卡斯先生愁眉苦臉地走到破洞處,里里外外地摸索了一圈。
“我去跟山莊經理協(xié)商一下,看看能不能給您……還有這位,安排其他住處?!?p> 言畢,小老頭匆匆地出了房間。
薛曉然看著符禺。
他正順手拈出胸口略有些枯萎的花,甩出墻壁的破洞、扔到山上去。
又從床頭擺著的花瓶中新取了兩支,不知從哪摸出手絹,擦干了莖上的水分,重新插回前襟的口袋里。
“你干的?”
她才不信什么積雪保溫的鬼話,也不覺得如此平和的山莊會有兇猛得能撞破房屋外墻的巨獸。
符禺看了她一眼,面上帶笑,算是默認了。
“就為了……搬進那些氣派的房子里???”
符禺沒理她,往房間外走。
薛曉然尾隨其后。
“線索呢?這是生存游戲,會出人命的,你怎么真跟來度假的一樣?”
頰上忽然一痛,她感到一只指節(jié)修長的大手托住自己下巴,從兩側摁著她的臉。
“唔……”她被迫仰著頭嘟起嘴。
眼前一片陰影,符禺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薛同學有資格說我是來度假的嗎?”
言畢,他松開手,頭也不回地出了木屋大門。
沒擦手,不像碰過程亦樂之后……
呸!這又是從哪鉆進來的念頭?
至于說她沒資格……是說她明明沒到非上考場不可的時候,卻跟著進副本的事?
被對方那強硬的姿態(tài)唬住,薛曉然沒跟上去,而是在木屋大堂里坐了下來。
卡斯先生在吧臺后,埋頭閱讀著什么冊子,時不時地寫上幾筆。
“卡斯先生?!彼钤挼溃瑒偛怕犓f話,感覺是個和善的老人,“請問這兒一共住了幾個人?”
“哦!我可把您給忘了,真不好意思,您也是新來的游客吧?”
“是的?!毖匀稽c頭。
“可別看我這兒的小房子破,那些新樓的房間規(guī)劃得滿滿當當,少說也是好幾十年前就排好的日子。”
好幾十年?
纜車上碰到的男人才說五年前預約的,她就已經覺得夠夸張的了。應該是當地人管四季變更一輪叫做一年吧?
符禺方才說比她早來一年,總不能是空穴來風的說法。
“像您們這樣,在山莊待多久都不確定的,就只好委屈一下,住在我這兒了……
“不過房屋破損,這兩間恐怕都不能住人了,我找人去跟他們協(xié)調了,如果騰不出空位,就把我的房間……”
話沒說完,老人又如夢初醒地“哦”了一聲。
“看我說著說著又忘了,您別怪罪。這兒四間客房,按說是一間住兩人。
“剛才那位先生是最早來的,他不肯跟別人住,所以后來那四位就占了對面兒走廊的兩間……估計現在都在外頭溜達呢,您不去轉轉?”
四個,加上自己和符禺,還有尚未抵達的新人,確實是七人。
和藥劑師說的“有兩趟列車沒碰見外來者”吻合。
“他們都是什么時候入住的?”
“您這就難到我了,”老者望著天花板,似是拼命回憶一般蹙著眉。